「怎麼會誤喝氫氧化鈉呢?」面對著,沉默不語的若雪,醫生不解,翻了翻手上的病歷表醫生接續道,「最近要多注意莫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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氫氧化鈉只要含在嘴裡便十分的辣,舌頭會燒壞,呈黄色,肉會腐爛,1個月不能說話,口裡有赤痛感而且舌頭還會麻木,這個辛辣感半年後雖然可以出院,但說話變得不准,味覺幾乎都消失,嘴部還會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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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他怎麼問,莫太太都不說話,臉色也不太好看,嘆了口氣,也是,丈夫發生這種事,任誰也不會開心的,更何況莫先生還是靠嘴巴吃飯的律師,真是人生變化多端啊,嘴巴就這樣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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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太?」看到若雪完全沒有注意他到底在說傷者接下來的照顧方式,醫生卓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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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在為同樣身為男人的莫先生擔心,發生了這樣的變故,莫太太會如何做?會接受受了意外的莫先生?還是走入這場婚姻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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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很多人因為受不了照顧突然受傷無法工作的另一半,而選擇結束這段感情,只爲了自己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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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方還有康復的機會,但他們卻因為這場變故而將曾經承諾要共度一生一世的伴侶棄如敝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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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太如此年輕貌美,會不會因此移情別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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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搖了搖頭,人家的家務事他不該管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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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蹙眉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擔心莫濘接下來的處境,經檢驗,那些送來的好幾箱全都是氫氧化鈉,沒有一箱或是一瓶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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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是惡意想置人於死地,而且絕對是了解阿濘的一些基本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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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濘他每次品酒時都不會馬上喝下去,而是用心享受酒的醇美,他從不喝那些豪邁到要一飲而盡的酒,自然會將那些氫氧化鈉含在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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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雪也慶幸莫濘是很會選酒喝酒的人,要不然一口喝下,現在還得了,下場絕對會比現在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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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太太,那麼……」欲言又止,醫生突然口吃起來,他不曉得到底該不該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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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心儀莫太太已經很久了,從她還是個學生演員開始……但是說來丟臉,儘管他再怎麼努力,若雪卻從來也沒對他動心過,有一次還傻愣愣的問他,「你再怎麼崇拜我也不用一直黏著我啊?你女朋友會氣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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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這位置他一直留給閻若雪,雖然追他的女生們條件都不差,但他就是只喜歡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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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都知道閻若雪的身後總是跟著他這一個一直傾慕她的文弱書生,若雪卻一直不知道,少根筋的程度令人望塵莫及,到最後竟然是她身旁的朋友看不下去,某天當著他和若雪的面大吼著,「若雪,拜託你給他個痛快行不行啊?他喜歡妳很久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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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才嚇了一跳的問,「什麼?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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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則是受不了的往她的小腦袋巴下去,氣炸的回說,「全校都知道了,就妳一個人還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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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場嘴角抽筋笑道,「是啊,我一直希望妳能看到我為妳所做的一切!」心裡則是嗤笑的想著,根本是你覺得我煩吧?要若雪做個決定好趕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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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有自知之明,若雪根本還沒喜歡上他,只是習慣他出現在他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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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愛慕,就毀在那女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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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從此之後,就躲他躲的遠遠的,幾乎完全見不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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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沒放棄,畢業後的他還是努力去聯絡若雪,終於,幾年後,若雪願意見他了,他開心的以為若雪從此對他有改觀,興沖沖的去約好的咖啡廳見她,沒想到卻是若雪誤以為他已經想開,以為他交了女朋友或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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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濘的出現,徹底粉碎了他的希望,不知道莫濘到底是怎麼以毒舌嘴賤的方式追到若雪,他總是一直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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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雪也是,明明時常無法反駁氣的直跺腳,但卻還是漸漸的被莫濘吸引,最後兩人步入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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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黯然神傷的離開他們,直到最近才在醫院見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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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依舊沒改變對若雪的愛慕,如果若雪做出什麼選擇他都會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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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進眼前同年畢業的醫生眼裡,若雪對他現在所想的一切瞭然,笑了笑,她已經不是當年將專注力及觀察力全都投入演戲的她了,跟著莫濘相處許久的她,她多少知道人這種生物真的不簡單,尤其是她的演員身份,接近她的人不盡可屬,對於四周的人多少都會稍微留心觀察一下,接近她的人,她也不會全部照單全收,但是對於單純粉絲,她自然不吝惜給他們一個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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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問題就是,眼前認識已久的醫生已經不是單純是個粉絲了,他對於她的愛,她徹底感到害怕,一旦他控管不好情緒,那麼她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阿濘曾告訴她,人會因為收不到回報的愛或執著過度的愛而做出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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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不信邪,因為他就認識一位喜歡他到現在都沒有對她怎樣的人啊!當然不是指阿濘,而是只眼前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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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濘見她不信邪,也不生氣,扔了一疊泛黃舊報紙剪貼本給她看,而她自然不客氣的直接翻,才發現此類為愛而瘋狂的人實在太多了,很少人能理性看待情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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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濘也不客氣的對她說,「要嘛,你離開我和他在一起,保你平安無事;要嘛,妳和他少接觸,省的給我找麻煩。」並邪惡的笑著說,「我可不想為剛娶回家的妻子辦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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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為這句話氣的好幾個禮拜都不理他,但是卻不能否認他這句話的正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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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有什麼需要的話,跟我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幫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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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搖了搖頭,不再像以前那樣和他相處,淡淡回道,「不了!阿濘會沒事的。」她不能在接受他的任何好意,她怕有時候物極必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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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誤食氫氧化鈉是很難復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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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起臉色,若雪得意的回道,「儘管他不幸變成啞巴,不能在當律師,或者是我不幸毀了容,不能繼續我的演藝生涯,我們都承諾過,一定會有別的方法,讓我們都幸福的。」不需要靠別人的幫助,我們自己會為自己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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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用出手。」而且阿濘不是會因為這種事而自暴自棄的,我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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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望著若雪決絕的離去身影,他再一次的感到心傷,她絕對瞭解他在暗示她什麼,但在她心裡,他,就那麼不如一個已啞的傢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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