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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跳躍-5

5.

那一天下午的課。

沒有李老的課,靜儀也沒出現,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毛毛很擔心,事情的走向已經脫離了他所知道的範圍,這一切變得很不對勁,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已經無法預料。

這種未知的恐怖,讓毛毛很不安。

加上毛毛的心臟狀況已經被醫生警告,蟲洞跳躍的超能力已經不能再過度使用了。

只要一個不小心,超能力所隱帶的強悍副作用,就會停止心臟律動,殺死自己,所以現在這種非常時刻,要變得很小心,只要做錯選擇…..

所引起連帶發生的狀況,就會全然失控。

這次跳回到這裡,就是要保護珮芸,把李老的惡行惡狀全部揭發,讓事件告一個段落。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受害,讓靜儀同學脫離李老的魔掌。

讓所有可怕的一切結束。不再有人擔心害怕。

下課後。

毛毛送珮芸回家,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手緊緊牽著。

兩個人就這麼走了好長一段路。

『到了。』毛毛微笑。

『那我進去囉。』珮芸在家門口頓住,轉過身看著毛毛。

『嗯,明天見!』毛毛揮手。

『好,明天見。』珮芸露出燦爛笑容。

毛毛準備要離開時,珮芸叫住毛毛。

『明天下課,我們去看電影吧!我想跟你再去看一次電影!』珮芸。

『好啊,一起去。』

珮芸伸出小姆指。像個小孩子一般的嘟著嘴。

毛毛也笑著回應勾住。

就這麼約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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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

天剛亮,外頭還覆著一層迷朦的濃霧。

無風,氣溫很低,就算在室內也感覺得到陣陣刺骨的寒意。

今天毛毛特別早起,不知道為什麼,睡不太好,做了幾個亂七八糟的惡夢。

看看鬧鐘,很早,才六點,但是從醒來後到現在就沒什麼睡意。

今天一定要在大家的面前,把李老的真面目揭開,這樣多少可以讓靜儀同學得到一些安慰吧。

毛毛起床,幾個深呼吸換氣,今天…..就要結束這一切。

不再有人悲傷,不再有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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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很早就到了學校,難得第一次沒用超能力還能這麼早到。

連毛毛自己都不禁佩服。

今天,所有的事就要解決了,在這些事情之後,又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另一個美好故事的開始。

『不好意思,同學借過!借過!!』

後面幾個催促的聲音要毛毛讓路。

是警察。

毛毛下意識退開,看到這麼多警察進出,他愣在原地。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多警察?

不好的預感閃過毛毛的腦海。

毛毛隨手拉住一個警察,問:『不好意思,到底出了什麼事?』

『很抱歉,我們很忙,你先退開讓我們去四樓。』警察轉身走進電梯。

四樓?

那不就是我們系上嗎?

毛毛立即從樓梯飛奔至四樓,一到了四樓,幾乎全是警察鑑識組的工作人員在系上來來回回。

毛毛傻眼,看這個樣子,事情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

警察的方向全都聚在學生專題製作室裡頭,那裡頭有一個用來儲放電腦設備的小空間。

警方的無線電不斷響起。

『鑑識組B小組正準備過去勘驗現場,聽說有老師認得死者,死者的名字是何珮芸,正在進一步比對身份中。』

毛毛呼吸靜止,腳步緩緩前進,背全被冷汗浸濕。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怎麼可能會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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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這麼早接到電話。

幹警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連睡覺都不安穩。

天色還很暗,入冬後的氣溫真是冷到骨頭裡去了。

開著破舊的二手車來到吳鳳,很久沒來到吳鳳,想不到這裡也變了這麼多,跟之前大家口中那個爛到不行的吳鳳完全不一樣。

『看來該對這間學校改觀了啊….』

一個久違的身影探出車外,警界的傳說榮光。

他從煙盒抽出一個冰棒棍,叼著。

咳咳咳咳……

『幹,我不會是感冒了吧?』

摸摸額頭。

有點燙。

『唉呀唉呀,我在成為台灣警界的金田一耕助前,是不能死的啊!』他望著天空。

天生註定成為正義傳奇的不死刑警。

炫谷老爹,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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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谷老爹。』敬禮。

『炫谷老爹。』敬禮。

『炫谷老爹。』敬禮。

『炫谷老爹。』敬禮。

一個個精神且帶著崇拜味道的招呼。

所有人的眼神,像是一盞又一盞的聚光燈。

全凝聚在最難掩蓋自身不凡光芒的人身上。

『喔喔,大家早。』炫谷老爹簡單的回應,牙嚼著冰棒棍。

很耀眼的存在。

命案現場很擁擠,是在一間電腦教室的儲放室裡。

房間裡有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味,電腦設備亂七八糟的推在這個僅僅三坪大的小空間,天花板又矮又斜,進到裡頭還得小心低下頭才有辦法進入。

所有鑑識人員全摀著口鼻,眼睛瞇成一條細絲。

心中只有兩個字,好慘。

死者是個可愛的女孩,全身被綁在鐵椅上,咽喉處被兇手剖開,整件衣服全染成醬紅色,滿臉驚恐的死去。

其他身上多處還有零星的傷口,刀痕、瘀傷,很顯然生前遭受到兇手極大的酷刑虐待。

兇手真是個畜牲,不,比畜牲還不如,竟然兇殘到這種地步。

『阿彌陀佛。』炫谷老爹合掌默禱。

這是老爹的習慣,一種敬畏的態度。

『炫谷老爹好!』跟了老爹兩年的助手,阿賴。

『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老爹叨著冰棒搖晃。

『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是財務金融系的學生,何珮芸。曾當選系上的財金小姐,功課也不錯,很得人緣,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很好,沒有與任何人結怨。』阿賴看著筆記,簡單報告。

這種人最容易招來妒嫉,尤其在同性之間。

『女人們總是討厭太出風頭的女孩。』炫谷老爹。

『怎麼說?』

『女人的心眼都很小,越是受男生歡迎的女生,就越容易遭受到同性之間的排擠,畢竟所有的光彩都被她搶走了,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就算表面上不說,私底下還是閒話不斷的啦。』炫谷老爹一臉“女人就是這麼一回事“的表情。

『喔喔喔,有道理。』阿賴抄進筆記。『那老爹,所以你認為…這名死者最有可能是被最妒嫉她的人殺死囉?』

『嗯,這只是假設,一個兇殺案發生,兇手行兇的動機很多,我們要一一過濾,找出最有可能的那個當作偵查方向。』

阿賴點頭,反正最不可能的死因就是自殺啦!

『那這裡裝有監視攝影機吧,你先去把這附近的監視畫面全部調出來。』

『是!』阿賴敬禮,小跑步離去。

炫谷老爹摸著下巴沉思,冰棒棍上下晃著,旁邊很多鑑識人員雖然看過很多兇案現場,但如此觸目驚心的命案現場真的是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尤其是在台灣變態人魔林柏宇被制裁後,這種現場幾乎絕跡。

炫谷老爹除了一開始眉頭微皺外,從頭到尾的表現很鎮定。

阿賴從穿起警察制服開始,就一直跟在炫谷老爹後頭探案,也很習慣這樣恐怖的場面。

跟著老爹背後,早就什麼樣的場面都看過。

有關於炫谷老爹的一切,在警界裡,有很多傳聞,每一個都是傳奇,雖然多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凡是流落到老爹手上的難解案子,幾乎個個擊破。

如果說炫谷老爹是警方最後的正義王牌,我想不會有人有任何異議。

有個讓人津津樂道的傳言說,老爹曾經跟他一位檯面下合作很久的堅強夥伴辦過很多比這種現場更恐怖的案子,每一個事件背後都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更有小道消息指出,跟炫谷老爹合作那個夥伴,據說是一個可怕的怪物,精通各種門路,透過他的幫助,老爹才得以有這麼高的破案率。

傳言就只是傳言,其真實性沒有人可以提出可靠的證據,也沒有人敢跟老爹求證。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炫谷老爹絕對是目前警界最具傳奇色彩的英雄人物。

離題了,回到故事。

炫谷老爹在命案現場來回審視,駭人的屍體,滿地的腥臭血跡,構成一個讓人觸目驚心的現場。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

但累積多年辦案經驗的老爹眼裡,這個現場跟屍體只有一樣東西……

那就是仇恨。

如果是為了錢,那要殺人就會盡可能低調,甚至做得像是自殺。

要是兇手是為了恨,那就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了吧。

老爹想起幾個月前,他偵辦過一件情殺案,男方劈腿,事後被已經懷孕的女友抓包,男方坦然承認並提出分手,擺明不負責,孩子要生要拿,都與他無關。

女方一怒之下,將負心男友亂刀砍死,足足100刀,其中有46刀集中在男方的生殖器。

事後問那女子後不後悔,那女子冷冷的說她只後悔懷了他的孩子,不後悔殺了他。

可怕吧!?

這個現場就是這麼一回事,到處充滿「恨」。

『有目擊者嗎?』炫谷老爹隨口問。

『只有一個,是他們系上的一位老師,叫李懷恩,早上來學校時,看到一位身著黑衣的人從這間電腦教室進出,後來過來查看後,才發現有學生被殺了。』警員報告,並將目擊者帶到。

『你就是目擊者?』炫谷老爹瞇著眼,用一種可以看穿想法的目光打量著李老。

『是….是……』

『嗯,你不是好東西。』炫谷老爹。

『啊?』李老怔住。

『喔喔,沒有,這是我的壞習慣,我的鼻子可以聞出你這個人的品德好壞,鼻子告訴我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別在意別在意。』炫谷老爹揮揮手。

李老卻覺得很不爽,這個刑警是什麼態度。

『好,你說你看到那個黑衣人是幾點?』

『大概七點初頭。』

『你這麼早來學校幹嘛?』

『我來準備等一下上課要用的資料,關於一個國外的蟲洞理論。』

『喔,是喔。』炫谷老爹打了個哈欠。

『你…..真的很沒有禮貌,警察就可以這種態度?』

炫谷老爹瞄了李老一眼,眼神銳利的瞪著李老:『我一直都是這種態度啊,不爽你可以去投訴我啊,嫌疑犯。』

『我什麼事都沒做,憑什麼…….』

『憑你這麼早來,沒有人可以證實你是不是真的來準備上課資料還是準備殺人兇器,憑你一臉心虛又猥褻的表情,我又不認識你,我憑什麼不能懷疑你說的是真的還假的。』炫谷老爹挖著鼻孔。

冰棒棍昂首。

李老說不出話。

僅管心中很堵爛。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門外一陣騷動。

炫谷老爹探出頭,查看情況。

毛毛正與一群鑑識人員推擠。

『什麼狀況?』

『這傢伙一直嚷著要進命案現場看看。』

炫谷上前,鼻子並沒有聞到什麼特別的氣味。

『年輕人,吵什麼吵,一般人不得隨意進出這裡,請你離開。』

『裡面…裡面的人…是我的朋友!!』

『喔!你說的是真的?』炫谷。

『對!對!裡面那個是我的朋友!快讓我進去!』毛毛焦急喊道。

炫谷下了指示,讓毛毛以不破壞第一現場的先決條件下進去看死者。

警員一退開,毛毛衝到儲放室的門外。

鮮紅色的視覺衝擊讓毛毛差點崩潰,為什麼事情的發展會全走調。

這一切………

『都是你害的!!!』毛毛猛力抓起李老的衣領,怒吼。

炫谷老爹則是發出看熱鬧的喔喔聲。

『你這人渣!!對靜做出那種事,還暗自打珮芸的主意,他媽的你這個敗類。』毛毛的拳頭捏得很緊。

都快出血了。

『珮芸是你殺的吧!』毛毛用力掐住老李的脖子。

眾人大驚,趕緊將毛毛跟李老分開。

『你們兩個,看來有必要做個別偵訊啊…帶他們下去,回局裡做筆錄。』炫谷老爹指揮兩個警員。

兩人押下。

『炫谷老爹,這個是兇器。』警員拿著一個透明塑膠袋遞給炫谷。

『喔,菜刀啊,上面留有指紋嗎?』炫谷老爹問。

『有,我們已經發現刀身跟刀柄上都殘留著帶有一點血跡的血指紋,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指紋。』

炫谷老爹很驚訝,這就奇怪了,再怎麼笨的一般人應該也會注意到指紋的問題才是。

畢竟兇手動手殺人的最大可能動機就在於「恨」,除非是臨時起意的殺人…..不不不…..就算是臨時起意的殺人,至少也會盡可能的掩飾證具,就算趕時間,把兇器上的指紋擦掉,也不過幾秒鐘內的動作而已。

兇手是時間太趕,緊張忘掉還是神經太大條?

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留下指紋。

『還有,老爹,現場的指紋數很多,都跟兇器上的指紋很相似,應該是同一個人留下的。』

炫谷老爹不解。

這個兇手是白痴嗎?

竟然就這麼傻傻的留下一堆指紋,該不會……

『兇手在挑戰我嗎?』炫谷老爹。

冰棒棍隨著嘴角緩緩上揚。

很有意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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