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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四章

雞蟲偉:「今日冇咁過癮喇。」

昌:「乜傢伙你今日咁冇癮呢又?」

雞蟲偉:「事關我哋嘅賭局今次冇着落咯。」

昌:「點解唔賭?如果冇得賭,你想攞我條命咩?」

雞蟲偉:「喂!口水昌,你唔係下話,你約咗嗰個蕭姑娘同佢個仔打波,仲想點放任玩樂?人哋好正經、好健康㗎!」

昌:「邊個?……邊個蘇姑娘呀?」

雞:「我冇記錯嘅話,應該係蕭姑娘至啱!」

昌:「你冇嘢下話,大佬偉,係你約咗佢先至啱啫啩?我邊有約過咩蘇姑娘……你記憶真係差,自己約咗人仲話係我約咗,失憶呀你?」

這時,蕭姑娘和她的兒子果然來到塔石室內體育館之乒乓枱前,以一身專業運動裝束展現人前,準備與成昌來一場既健康又愉快的乒乓球比賽。目的則盡量不會有空隙讓雞蟲偉他的賭性得以半步進寸,讓博彩的基因打擾着大家享受玩球的樂趣。

有誰知道成昌他們也不志在什麼體育樂趣,成昌在四十多年前其實已經放棄這份所謂樂趣了,自從他拿下「體育精神奬」那天起,他已經對這項自己曾熱衷過的運動不再有任何趣味可言。

他們在蕭姑娘鼓勵下,不情不願地開始打起球來。

於是,蕭姑娘與雞蟲偉成為了一組,而成昌和蕭的兒子,家進,就成為另一組,然後這樣互相對壘。且看實力,這樣的安排,兩隊技術較為均等,賽情激烈,似乎又不像雞蟲偉所預期的那麼「冇癮」。

雞:「靚仔,幾多歲呀?好似食過下夜粥咁喎,揸起球拍上嚟真係有板有眼!」

一邊發球,家進一邊回答:「十一歲。」

蕭:「佢喺學校裏面代表自己班級比賽㗎!」

雞:「果然厲害喎!」

蕭:「冇番咁上下都唔帶佢嚟見你哋喇。」

昌:「你係蘇姑娘個仔下話?食咗飯未?」

雞:「宜家幾點呀?大佬,問人食咗飯未?」

昌看看手錶:「原來先至9點半咋喎!」

這時雞蟲偉一下快速揪擊過對面枱,昌抵擋不了,告輸一分。

蕭:「聽錦英講,從好耐以前,成昌已經好鍾意打乒乓波咯喎,係咪呀?」

雞:「我廿幾年前識佢已經有打!打到宜家。」

蕭:「好似仲參加過比賽添?」

昌:「呢啲都係以前嘅事,何姑娘又提嚟做咩呢?」

雞:「人哋係蕭姑娘呀,邊度走出個蘇姑娘,又或者何姑娘呀?」

蕭:「成昌,你今日狀態好差喎!連我叫咩名你都搞錯?」

昌:「我冇搞錯!妳係蕭姑娘嘛!我知!」

蕭:「好彩你仲認得我,哈哈。」

雞:「呢輪口水昌好弱雞吔,仲雞過我雞蟲偉。」

簫對雞問:「睇嚟阿偉哥仔你同成昌感情幾好噃?但係成昌家人就好唔認同,好抗拒你。」

雞:「我哋成日吃喝玩樂,花天酒地,佢個仔梗係唔鍾意喇!」

蕭:「成昌同你個仔漢和都好喜歡運動……但係都係一啲唔係幾開心嘅經歷?係唔係?所以淪落去賭錢?」

昌:「哦?我老婆阿英子話畀妳知㗎?」

蕭:「阿和仔跑步跑得唔開心?」

昌:「我唔知喎……」

蕭:「曾經你響乒乓波枱上亦都有過失意嘅時候?」

昌:「好小事啫!賭博其實都係一種體育運動嚟!要用腦㗎!」

蕭:「唔止體育方面,你做過嘅生意一樣係冇好結果?」

昌:「阿英真係多事!咩都同啲外人講。」

蕭:「成昌,你唔好誤會,我係嚟幫你嘅。」

昌:「我唔駛妳幫喎!」

蕭:「你唔好對舊陣時嘅嘢耿耿於懷,放開啲好唔好?」

昌:「我冇事……」

蕭:「所以你選擇要為自己做返一件了不起嘅事啱唔啱?」

昌:「妳咩意思?」

蕭:「聽你屋企人提起,你想出版一本小說喎?係咪呀?」

昌:「係又點?」

蕭:「……好吖,係好事呀!大家都應該全力支持你!」

昌:「何姑娘,平時見妳喺屋企問長問短已經夠晒煩,宜家連私人興趣都要理埋?真係冇妳咁好氣,唔夠妳玩咯。」

雞:「一個字講晒,煩呀。」

家進:「我媽媽姓蕭,我先至姓何呀!」

蕭問昌:「我從未透露過我夫家姓何,你點會知㗎?奇怪……」

雞:「佢可能咁啱撞中啫。呢世人佢都係咁好彩,尤其是娶咗個咁好嘅老婆,成日都咁支持佢,如果唔係,佢老早就跪低企唔返起身囉。」

這場乒乓球的比試雙方其實不相伯仲,難分勝負,但成昌與家進的一方僅僅落後三分,始終技術稍遜一籌,昌有點不服氣:「我哋再鬥多場!」

「好!」「好!」

可是,最終成昌的一方還是輸了。

昌對家進說:「阿仔,伯伯技術差,連累咗你,唔好意思呀。」

家進:「伯伯打得好叻呀!你教我打好唔好!?」

蕭:「係囉,成昌可以教下阿進打波,佢不知幾想有前輩教佢。」

昌:「我盞拖累……何姑娘……妳個仔,教衰晒,妳個仔盞輸波輸到趴喺度,我反對呢個提議。」

蕭:「打波梗係有贏有輸嘅,只要再努力練習,下次一定會贏返嚟!」

昌:「可惜,我從未有贏過。」

雞:「以我所知,年輕時期口水昌好認真咁打乒乓波比賽嘅喎!」

昌:「多事!」

蕭:「唔好喇,成昌,講嚟聽下,唔好咁收埋自己,開放多啲喇。」

昌:「賽果一直強差人意,妳叫我點開口?我離唔開一個失敗嘅宿命。」

蕭:「你唔係曾經得過一個獎狀咩?」

昌:「我唯一嘅獎只係安慰獎座一小個,所謂嘅體育精神,虛有其表,冇實際意義。顧念我參加過佢咁多次嘅比賽,一個安慰我咁多次失敗嘅獎!」

雞:「講起失敗,你未夠我!最起碼你組織起一個小家庭,比起我都算得上係成功吖!」

蕭:「係囉,成昌,你個仔都好似你有玩運動,兩仔爺拍住上!」

昌:「唔好講個衰仔,佢返學唔係讀書,群埋一班壞份子,無惡不作,真係唔知佢將來點畢業!妳仲話運動喎!畢唔畢到業都成問題!」

雞:「你正一口水昌,冇叫錯你嘅!抹下口水喇,你個仔阿和都出咗身咁耐,宜家出咗嚟做嘢咯!食懵你呀?」

昌:「我真係唔想見到和仔好似我咁樣,一敗塗地。」

蕭:「咁你又唔好咁講,成昌,你唔係失敗,人如果係輸嘅多數係輸畀自己,其實你好過好多人㗎喇。試問有幾多個人能夠似你咁攞到體育精神獎?」

昌:「哦……妳響度取笑緊我!」

蕭:「唔係呀,我認真咁講㗎。」

昌:「我曾經想過,要改變失敗命運。」

雞:「咁你要講嚟聽下喇,我都想試試,你有咩辦法改變命運?」

昌:「我原本想追多一個仔,等我有一個細仔嚟承接我兩公婆想達成嘅心願,無論喺運動、學業或者嗜好,都想佢青出於藍,期望可以改寫我哋廖家一家嘅命運。我唔想姓廖嘅花咗一生心血去追求成功,最終落得失望收場。」

雞:「真係孤注一擲!搏一搏追多個壯丁,可能真係有啲機!」

蕭:「咁結果呢?你唔好同我講你哋呢個年紀要生仔下話?」

昌:「可惜我哋點樣努力都追唔成功。」

蕭:「你哋咁大年紀,梗係難喇!」

昌:「所以,我哋之後又想出另外一種原因解釋我廖家失敗嘅命運……」

蕭:「咩原因?」

昌:「我哋揾咗一個命理師傅同我哋算命。」

雞:「係?咁師傅講咩呢?」

昌:「命相師話幫我哋作咗法,化解我兩公婆命格原來五行相剋嘅困局。」

蕭:「你哋相剋?哼,你如果唔係靠老婆,你都唔會養得起呢頭家,你哋相互扶持咗咁耐,點算得上相剋呢?荒謬……」

昌:「但係我始終覺得,佢作法之後,屋企真係樣樣都順順利利,病痛都有改善咗喎,唔到妳唔信呀。」

聽成昌說到這裏,蕭姑娘替錦英感到有點難過,在心裏想:「呢個男人,到底有冇用㗎?全冇鬥志可言,所依賴嘅都唔係一啲靠真正實力換取返嚟嘅成果,相信啲自己呃自己嘅嘢,可憐錦英辛苦咗大半生,為咗呢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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