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小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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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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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搞錯了，我才不是罪犯！」趴在人行道上的洪亞廉死命的掙扎，像是岸上的魚一樣彈來彈去，想要說服鋼鐵戰士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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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鋼鐵戰士居然說：「向我解釋沒有用，你去向警察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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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讓洪亞廉嚇破了膽：「警……警察？你要把我抓進警局？怎麼會？為什麼？我又沒有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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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還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聽到要被送進警局，當然會覺得十分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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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無視洪亞廉的質問，只是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通知警察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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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洪亞廉覺得無比委屈，自己只是想打擊犯罪，自己只是想伸張正義，自己只是想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但卻平白無故成了一名『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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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越想越惱火，他情緒失控的朝鋼鐵戰士大吼：「我不是罪犯！我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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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被這句話弄糊塗了，他停止撥打手機，看著洪亞廉，說：「你是英雄？胡說八道，就是因為U-hero上沒有你的資料，所以監視器拍到你放火的畫面之後，才會把你當成縱火的嫌疑犯來處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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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只有U-hero的英雄，才能被算是真正的英雄？」洪亞廉不服氣的說：「你們憑什麼把沒加入U-hero的英雄都當成罪犯？我不想加入U-hero難道不行嗎？我想自由自在的伸張正義，不想跟你們這群唯利是圖的傢伙同流合汙，這樣難道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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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鋼鐵戰士總算是聽明白了，他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惱怒的說：「那我反過來問你，你穿著一身奇裝異服，在大街上用超能力放火，做出這些可疑的行為，難道你說你不是罪犯，我就要相信你不是罪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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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倒是不假，洪亞廉一時無言以對，他只能支支吾吾的說：「可……可是……我只是想做好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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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說：「那你又做了哪些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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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讓洪亞廉有了一些底氣，他回答：「剛才有個流氓在這個十字路口開槍鬧事，被我給解決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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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鋼鐵戰士眉毛一揚，聲音中有些許的驚訝，他拿起手機，在螢幕上飛快的點了幾下，然後說：「確實，這裡原本有個開槍鬧事的案件要處理，但現在看來這個事件顯然已經平息了，所以這個事件是被你處理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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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點點頭，說：「對，不信你去調監視機的畫面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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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又問：「那麼，那名開槍鬧事的流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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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洋洋得意的說：「被我嚇得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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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嘆了口氣，說：「你應該要把他交給警方，接受法律的制裁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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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鋼鐵戰士雙手插腰，低著頭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洪亞廉說話：「既然都敢叫我去看監視器了，那麼看來你確實沒有撒謊，你真的不是什麼縱火的嫌疑犯，而只是一個自以為是英雄的麻煩人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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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鋼鐵戰士的一番話讓洪亞廉聽得很不爽，但他此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扭動身軀，對鋼鐵戰士說：「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別報警了，而且趕快把我的手銬解開，像在樣被銬在地上實在有夠丟臉，路人都看向我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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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鋼鐵戰士似乎對洪亞廉不是罪犯感到相當惱怒，他動作粗魯的解開洪亞廉的手銬，然後抓住他的防彈背心，粗暴的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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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個傢伙，不加入U-hero還跑來當什麼英雄，吃飽太閒是不是？」鋼鐵戰士語氣充滿敵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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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攻擊，莫名其妙被銬在地上，現在又莫名其妙被唸了一頓，洪亞廉此時也不禁大動肝火，他沒好氣的回嘴：「怎樣？我當英雄妨礙到你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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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當然妨礙到了啊！」鋼鐵戰士有點歇斯底里的說：「我好不容易才打倒你這個擁有超能力的敵人，結果現在你跟我說你其實不是罪犯，而是個英雄？那這個任務不就毫無意義了嗎了嗎？這樣任務的酬勞不就領不到了，剛才打鬥的英雄影片也不能上傳了，害我白跑一趟，浪費我的時間，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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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被唸的火氣越來越大，他也情緒激動的罵道：「那是你家的事啊，關我屁事喔，我平白無故被你打倒在地都沒說什麼了，你現在居然還反過來先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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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不想和洪亞廉多費唇舌，他拿起手機，說：「不行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必須叫人過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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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鋼鐵戰士的動作，洪亞廉畏縮了一下，有些擔心的說：「你幹嘛？你現在是要烙人來揍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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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你在想什麼，我又不是黑道。」鋼鐵戰士翻了個白眼，說：「我是要聯絡U-hero公司內部，看看他們打算要怎麼處理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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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打完電話，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一輛白色福特轎車緩緩開到洪亞廉和鋼鐵戰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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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名女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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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手上提著黑色公事包，上半身穿著黑色西裝與白色襯衫，下半身穿著黑色的窄裙與黑絲襪，膚色白皙的臉上戴著黑色墨鏡，黑色中長髮豎起俐落的高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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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不苟言笑，不怒而威，散發著幹練的氣息，她踏著簡潔有力的步伐，快步走向洪亞廉二人，黑色高跟鞋在人行道的地面上敲打著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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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緊張的吞嚥了口口水，眼前這女子的氣勢太過強烈，居然讓洪亞廉和鋼鐵戰士這兩名英雄忍不住感到緊張，態度也不由自主的拘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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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在兩人面前停下腳步，站姿嚴肅端正，她毫不拖泥帶水的開口說：「兩位好，我是U-hero的內部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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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正如同她的外表給人的印象，乾脆果決，絲毫不帶半點情感，但給人的感覺像個嚴肅的專業人士，而不像是沒有靈魂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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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女子不打算，也沒有必要報上自己的名號，她只是立刻切入正題，向鋼鐵戰士問到：「鋼鐵戰士先生，我已經透過電話了解情況了，這位就是你所說的，並非縱火犯的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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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緊張的立正站好，像個士兵在回答長官問題那般應答：「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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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不需要表現的像個下屬一般，於是又改用比較隨意的語調說：「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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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女子轉頭看向洪亞廉，說：「U-hero的監視部門傳來資料給我，他們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你在剛才這段時間內，確實解決了偷車賊和開槍鬧事這兩起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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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也不由自主的立正站好，回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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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女子又轉頭看向鋼鐵戰士，說：「那麼我們現在就來立刻解決你在電話中提到的問題，關於今天這起烏龍案件，你仍舊確實的完成了U-hero指派給你的任務，所以任務的酬勞還是會匯進你的帳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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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英雄稍微鬆了口氣，感嘆道：「太好了。」接著他又立刻緊張了起來，連忙追問：「那英雄影片呢？既然對方不是罪犯，那我也不能上傳英雄影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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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影片」對於U-hero的英雄們來說，除了能夠賺取廣告分紅之外，更是提升自己知名度的最佳媒介，所以比起金額固定的任務酬勞，英雄們更關心自己的英雄影片能不能正常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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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回答：「既然對方不是罪犯，那麼基於保護個人隱私的原因，這支影片照理來說是不能上傳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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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向洪亞廉，依舊用她那毫無情緒的聲調，說出讓洪亞廉目瞪口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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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願意加入U-hero，成為我們公司的一員，這樣我們公司就有權利使用你的肖像，將這支影片上傳。只不過，這支影片會從正常的『打擊犯罪』的英雄影片，變成『巧遇獨行英雄』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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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女子的一番話，在洪亞廉聽來是無比的可笑，他說：「我就是因為討厭你們所謂的『英雄影片』，所以才不想加入U-hero，結果妳現在不但要我加入你們，甚至還要把今天這個莫名其妙的事件當成影片，上傳到網路上？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們是想看我的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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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沒有因洪亞廉的回答而惱怒，她維持著冷靜的語氣說：「並不是看笑話，這種事件以前也發生過幾起先例，不願意加入U-hero的英雄，和已經加入U-hero的英雄起衝突，最後在勸誘下成為U-hero的一員，這對觀眾來說是非常罕見的題材，能夠引起不小的話題，可以讓觀眾在你成為英雄之前就認識你，對你未來提升知名度也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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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喜出望外，拍了拍洪亞廉的背，說：「嘿！這點子不錯欸，而且也有助於提升我的知名度，我本來還以為今天白跑一趟了，想不到卻被你幫了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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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完全不想理鋼鐵戰士，他只是專注的看著那名女子，氣急敗壞的說：「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就是看笑話啊！我就是不想跟你們U-hero的英雄一樣，在鏡頭面前耍猴戲，為了取悅觀眾而跑去當英雄，所以才不想加入U-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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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洪亞廉的回答，女子深吸了口氣，重新審視眼前這名少年，沉默了片刻後，她才開口說道：「好吧，我明白了，你並不是因為想紅才去當英雄的，是我無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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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咧嘴一笑：「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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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女子話鋒一轉，用略帶威脅的語氣說：「但是，我有義務向你告知，如果你不加入U-hero的話，你接下來會遇到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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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夾，並煞有其事的從資料夾裡抽出幾張紙，向洪亞廉解釋道：「首先，我們U-hero的英雄之所以能夠打擊犯罪，是因為我們和警方有合作，被賦予在合理範圍內使用暴力的特權，事後不會受到任何法律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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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上半身前傾，自己的臉靠近洪亞廉的臉，低聲說道：「像這樣的特權，你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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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愣愣的搖了搖頭，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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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說：「沒有特權，那你還在大街上打人，基本上就是傷害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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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嚇了一大跳，連忙說道：「怎麼會這樣？我打跑了持槍鬧事的罪犯，為什麼會被算是傷害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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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鋼鐵戰士也站在洪亞廉那一方，他不服氣的說：「就是說啊，他是為了保護民眾才打人的，怎麼會是傷害罪？這應該是『正當防衛』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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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平靜的說：「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不是你我說的算，而是法官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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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和鋼鐵戰士都沉默了，他們都還記得，曾經有許多為了保護自己而攻擊他人，最後都被判成「防衛過當」，導致社會譁然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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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接著說下去：「除了傷害罪之外，你還可能會遇到其他麻煩。你明明不是U-hero的英雄，卻還穿著這身奇裝異服在街上遊走，如果被警察盤查的話，你很有可能會被警方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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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據理力爭：「奇裝異服又怎麼樣？我想穿什麼衣服是我的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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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鋼鐵戰士還是站在洪亞廉那一方，他說：「就是說啊，只不過是穿的很顯眼而已，這次總該不會犯什麼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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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裝異服本身確實是沒有犯法，但是會引起民眾的恐慌，你們兩個自己試想一下……」女子指著洪亞廉身上的裝備，說：「在不知道對方是否為英雄的前提，在路上突然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防彈背心，戴著黑色面具的人，你們自己會不會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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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毫不猶豫的說：「嗯，確實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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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說：「那就對了。你可不是穿著普通的cosplay服裝，而是真正具有戰鬥力的裝備，這也是只有U-hero的英雄們，才有能在街上穿成這樣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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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不再回答，他又被女子所說的話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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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沉默不語的洪亞廉，女子又說道：「就算不管傷害罪和奇裝異服，那麼還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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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停頓了一下，然後直挺挺的瞪著洪亞廉，加重語氣，說：「那就是你製造火焰的能力。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製造火焰的，也許是你在身上裝了機關，又或者這是你的超能力，無論是哪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大街上放火了，這無論如何都是不被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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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又開始強詞奪理了，他說：「在大街上放火，那……那又怎麼樣？那個……那個……呃……抽菸的人也會在街上放火啊！用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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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鋼鐵戰士不再站在洪亞廉這邊了，他雙手環胸，搖了搖頭，說：「抱歉啦，老兄，你這次硬凹的就有點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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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自知理虧，低著頭默不作聲，確實，無論有再怎麼正當的理由，只要在大街上施展超能力，還是很容易引起群眾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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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名女子做出總結：「綜上所述，無論是打擊犯罪、奇裝異服、還是施展超能力，只要加入U-hero，都能擁有這些特權；反之，如果不是U-hero的成員，那麼做了這些事，都是會被警方拘捕的。除非，你打算要像老派的英雄電影那樣，每次打擊犯罪後都跑給警察追，但你有自信能每次都逃的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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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低下了頭，無言以對，他被這名女子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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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想要當個英雄，如果不加入U-hero的話，那往後的日子將會有數不清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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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心中卻還有著小小的自尊心，他堅持不願意和U-hero的英雄們同流合汙，不想成為那些唯利是圖的人們的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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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種矛盾想法的衝突之下，洪亞廉想出了當下看似唯一可行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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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別當英雄了吧，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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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本來就對時下流行的英雄很反感，只是因為偶然獲得了超能力，所以才會臨時起意來當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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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洪亞廉還在猶豫同時，遠方忽然傳來警笛的呼嘯聲，急促又刺耳，讓所有聽見的人們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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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兩輛警車疾馳而來，在洪亞廉三人旁的馬路上緊急剎車，如此大的動靜，引來許多路人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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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輛警車走下一名員警，他站的離洪亞廉三人遠遠的，聲音警戒的朝他們喊道：「是U-hero的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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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警察，讓洪亞廉和鋼鐵戰士都不知所措，只見鋼鐵戰士緊張的回答：「是，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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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警察高聲說：「剛才接到通報，這裡有個能憑空製造火焰的嫌疑犯，請問你們逮到那個犯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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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大驚失色，他惡狠狠地瞪著那名女子，壓低聲音說道：「現在是怎樣？妳事先報警了？剛才和我的對話都只是在拖延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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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嘆了口氣，轉過頭去對鋼鐵戰士說：「幫我個忙，先去拖延一下那些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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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戰士慌張的說：「要怎麼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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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冷靜的說：「就跟他們說，現在情況有點複雜，我們還在處理。態度好一點，講話巴結一點，盡量不要讓那些警察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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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轉頭回來看著洪亞廉，說：「我沒有事先報警，U-hero的警報系統本來就和警方共享，我們收到的情報，警方也會立刻接收到。街上出現了一個以前從未出現過，而且會憑空放火的嫌疑犯，本來就會讓警方高度重視了，我們又拖了幾十分鐘沒向他們回報進展，他們當然會特別緊張，派警力過來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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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撇了撇下巴，比向身後的警察，說：「你看，他們站的那麼遠，根本不敢接近我們，就知道他們有多忌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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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語氣急促的說：「那要麼辦？警察都來了，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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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盡到告知的義務，要怎麼決定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女子語氣堅定，聽起來很有說服力，說：「只要你現在立刻答應加入U-hero，那今天遇到的麻煩我們都能替你處理掉，憑藉著U-hero和警方密切的合作關係，只要我們替你打圓場，警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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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又問：「那如果我還是決定不加入U-her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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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說話語氣不變，沒有聽出一絲情緒的變化：「很遺憾，那我就必須把你交給警方了，畢竟，U-hero也有自己的商譽必須保護，我們不能縱容嫌疑犯從我們手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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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至此，看似已經沒有其的路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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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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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女子說：「好吧，我要加入U-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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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亞廉心中小小的堅持，被現實的困難擊碎的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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