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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林媽與豬肉丸

「林易遙!這我跟你說話,不會回嗎?」

林易遙的母親,林媽,用力剁著沾板上的豬肉碎末,嘴裡不斷念叨他的缺點,不愛乾淨、不懂的分擔家務、林媽一人養活他有多不容易等等,每當他用力拍打上面的豬肉碎時,底下沾板就嘎吱嘎吱的小幅滑動。

「知道了啦,又不是我叫你生下我的」

林媽發怒飆罵:「你那是什麼態度?生你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那個廢物沒有擔當,我一人兼兩份工養你到現在,你有感謝我嗎?」林媽手沒停下持續用力剁豬肉碎,接著罵道「你知道一個女人,一個女人養你要忍受多少指指點點嗎?」

「那你要我怎樣?我已經能幫你的都幫了阿」林易遙回嘴,隨後還補上一句「誰叫你要跟他生孩子?我也想被有錢人生下來阿」

「頂什麼嘴!那還不是你做的實在是太爛了!別跟那個廢物一個樣。」林媽發怒道,轉過身把豬肉丸放進盆裡撒醋水。

林媽口中的廢物是林易遙十七年從未見到的親生父親。

「是是是」林易遙回,轉頭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一早明媚清新的早晨,萬籟寂靜,而林易遙他們家的早晨則剛剛就開始了,在早上林易遙要負責準備早餐,而晚上要負責準備晚餐,還要包辦大大小小家事,別除白天上學,做那些瑣碎家事每次都感覺是操勞加班。

歐對,時不時還要應付他瘋癲的母親,林媽時長暴走遷怒自己的人生都是被林易遙害慘的,她常把林易遙抓來當自己的出氣桶。

「養你一天不得清閒!」林媽接著說,手邊也沒閒著用力拿出另一塊豬肉塊繼續剁,一記眼神都沒望相林易遙,嘴裡繼續噴哪家兒子高中就出去賺錢讓母親享清福,而她命有多苦,白天賣豬肉丸攤有時候還得去兼職其他工作。

她累,林易遙也累。

但林易遙已經習慣了,或者應該說,被迫習慣了,心情好時也會想讓她抱怨就讓她說吧,但有時後也會嘴賤的頂撞幾句,換來的就是這個下場,一早的爛開場、爛心情,白白折磨了他高二開學日。

本來想跟林媽講這學期他成功擠進重點班了,現在他是全校最好班級的學生了,但想想還是咽了下去,難到要跟他說自己為了這個插班考試準備的有多賣力嗎,要說自己午夜夢迴全都是各種測驗卷和高一題本嗎,不用說林易遙都知道,說了也只會換來一句,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而林媽一定會繼續抱怨她的人生,有時候會想想,別人的母親會是最了解他們的人,但他的母親卻根本不想了解他,不想參與他的生活,厭惡他的存在增加家庭開銷。

林易遙有時候會突然感性的想,她這麼恨他的存在,難到不是她帶他來這世界上的嗎?有時候會起到一種激勵心理,她越看不起自己,自己越要證明給他看。

沒有你我能更優秀。

在過往幾年激烈的唇槍舌戰中林易遙只學到兩個字,閉嘴。

然後換來的是內心嚴重創傷和委屈,或許這就是單親孩子的必經過程吧,身在這種家庭,身來就是一種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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