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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途-2

      出席這場會議的,只有台中、苗栗、彰化、雲林、南投叫的上名的廟宇主委才能參加,這些人在中部宗教信仰的地位沒有一個是低的,在此深耕已久的他們年齡各個不小於四十歲,一個剛滿十八的毛頭小子便能加入會議,這不是嘲笑他們這四、五十年來的所作出來的「成績」?

              而能坐在主桌的人,都是能在縣市內更甚至整個中部媽祖信仰一系內呼風喚雨的存在,我這個剛成為區區一間小廟主人的新人,能夠坐在主桌,和那樣高不可攀的人們談笑風生,對於底下的他們是多麼難以置信的事!

              而僅僅是這些事,不足以造成如此轟動,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還不會為此震驚,哪怕有不懂的也會忍著事後詢問,以遮掩自己的無知,但現在的問題卻是,在座的人,無人不知曉「我」,無論是我的背景或經歷。

             

              「白家,你們這樣的作為,可問過老夫?」底下一個坐在前排的老人生氣地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他指著主位中間和我同樣年輕的男子又說:「要說這個位子空著,那老夫自是不敢發表任何意見,可要有人能夠坐上這位子,那老夫無論如何也得和他爭上一爭,要論資歷,他不如我,論成就,他也不如我,而你們白家就為了和北部權貴們交好,去討好申家,將雲林代表這麼重要的一個位子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坐坐,是太看好他,還是看不起我們雲林?」

              遭受他指摘的男子拿起茶杯輕抿了口茶,對著指著他鼻子罵的老人笑道:「那麼依石老的意思是,我也不該坐在這主位上嘍?」

只見石老哼了哼聲又說:「白家有權有勢的,老夫可惹不起。」

              男子把玩著手上的茶杯,無奈的嘆口氣:「石老前輩,被迫如此我也是無奈之舉阿,當年您和申景前輩起了爭執,堅持不可寄送邀請函給申前輩,否則您將退出協會,家父念及您這些年來對媽祖大人所作的『貢獻』,聽取您的要求,可申前輩已逝,家父每逢申前輩的忌日便悔恨不已,於是向今年舉辦會議的我下達指示。」

              他學著白家家主的語氣說:「既然申景都走那麼久了……我們也該讓海音宮回歸媽祖協會了,畢竟我們不該將任何一個滿懷信仰的人拒之在外,不是嗎   ?石䣘前輩?」

              石䣘冷笑道:「讓他海音宮回歸,此事老夫自是不敢對你們白家指手畫腳,可這和他坐的位子是兩碼子事,白陞,別想和老夫打馬虎眼。」

              「白陞,我來說吧。」白陞尚未開口,門外便傳來一聲蒼老卻渾厚的聲音將他阻攔。

              大門被推開,一道身影拄著拐杖緩緩走向白陞的位子。

              「是白家家主。」「噓」全場原先沸騰的人們,無論是支持石䣘還是白陞,都正注視著那拄著拐杖的身影,唯有偶爾小聲的交談聲也很快消逝。

              「家主大人」白陞想站起來向家主行禮卻被他抬手制止,家主用拐杖重重地敲著地吸引本就注視著他的目光,隨後他環顧著眾人,朗聲道:「各位,我是白家家主白昱,我今天到這,是為了和大家宣佈一件事。」

      他頓了頓,看了看石䣘繼續說道:「從這次會議開始,日後每個人,都有機會坐在這五個位子上,無論成就,無論地位,只論實力!只要你夠強,你就能坐上這個位子。石䣘,他坐在那,你當然可以透過實力把他趕下來,但你總得給孩子一點表現的機會吧?」家主說完後,微笑地等著石䣘的回應。

      石䣘哼了哼聲,捋了捋鬍鬚道:「白家主開的口,石某自是不敢違抗,不過我若是勝了,便不知白家主是否會說話不算數?」

      白昱笑著開口:「我白昱說出去的話,從沒有不做數的。」

      石䣘也笑了,他拄著拐杖慢慢地站了起來對著我說:「申家的小子,你要比什麼?鬥法?畫符?」

      方才安靜地看戲的白陞開口:「聽聞石老前輩的真龍戲法已經修行至六重,能夠化虛為實了,不知晚輩能否有幸瞧瞧真龍的英姿?」

      石䣘聽完,大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你小子消息挺靈通啊!好!今日我就秀上一手!」霎時,自石䣘手上一條烏黑的手鍊迸發出黑色的閃光,緊接著,一條巨大的黑色中國龍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條身長百米的巨龍盤旋在天花板上,時不時低吼幾聲,嚇得一些稍弱的廟主們臉色慘白,可能造成全場議論的,卻不是他強勁的實力。

      「好強的煞氣啊,這怕是吞了不少寶貝吧。」坐在主桌,代表苗栗的老者稱讚道,眼神中卻滿是不屑。

      和石䣘較好的彰化代表哼了哼聲道:「對付那小子也是綽綽有餘了!」

      架好保護會議室結界的南投代表瞇著眼,笑道:「好了各位,我們負責看好戲便是了。」

      「來吧小子!讓我看看你的實力!」石䣘囂張地大笑著,彷彿早已勝利,而我連一絲掙扎的機會也沒有,只能對他俯首認錯。

      我拿起眼前的茶杯,輕抿了口杯中的茶,淡淡地放回去……好苦,秉持著昔食的精神,沒有吐回去。

      白陞同樣拿起茶杯,揶揄地看著我道:「可別不識貨,這種茶就是這樣,越苦尾韻越甘甜,來,這罐你拿回家泡。」

      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轉頭面對著空中的龐然大物,忍不住拍了拍手道:「石前輩果真實力非凡,六重境硬生生虛化出堪比七重的煞氣,屬實了得。」

      石䣘哪會聽不出我話裡的歧意,他哼了哼道:「罷了,對付你一個黃口小兒,還無須使出全力。」說罷,便將腕上手鍊放在桌上,室內的壓迫感登時減少大半。

      對此,我微笑著開口:「那就,懇請前輩賜教。」說著,便用折好的黃符化出一隻鴿子。

      眾人看著純白的鴿子,忍不住議論紛紛「化實戲法?光功法就輸了一截不止了吧?」「何止?況且還需虛物化實,怕是連五重境都不到吧!不過,以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來說,已經算是人中豪傑了吧。」

      石䣘對著我化出的鴿子嗤之以鼻,不以為意道:「叫你黃口小兒果真一點錯也沒有,化出隻鴿子?今兒就讓石老前輩教教你何謂實力!」

      我只是笑而不答,淡淡開口:「開始吧,石老前輩。」

      石䣘也不客氣,操縱黑龍對著紙鴿就是一噴。

      看著濃重的煞氣包圍著紙鴿,有部分人甚至閉上了眼,卻見煞氣過後絲毫無損的紙鴿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彷彿從未有過交鋒一般。

      此情此景,我滿意地點頭,對著石䣘道:「前輩!該換我了!」說著話,手中結著的法印卻不曾停下。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霎時,無數白鴿徑直在空中湧現,他們包圍了上空盤旋著的巨物,而原先的白鴿降落至桌面,戴上了不知何來的桂冠,一抬翅,無數白鴿便前仆後繼沖向黑龍。

      上空煙霧與白羽尚未散去,和黑龍一體同心的石䣘卻提前感知到了黑龍此時的狀態,忽覺喉頭一甜,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

      本以為的一面倒倒是成真了,情況卻是完全相反,這使得全場鴉雀無聲,無一人敢說話。

      「你......!咳咳!」不敢置信的石䣘站起身來質問,忽地重重地咳了兩聲,將方才尚未吐出的血一同咳出。

      「前輩,我剛才已經請您注意了。」我攤手,無辜地道。

      石䣘緩過氣來,剛想開口,便聽白昱拍了拍手,笑道:「真是一場精彩異常的鬥法呢,你說是吧,阿岳。」看向愕然的彰化代表

      被點到名的彰化代表漲紅著臉,支吾著道:「是……是阿,真是精彩。」石䣘對龍的權威性上,還沒人敢跟他叫板,在化虛為實的造詣上,就連白家家主也要花上幾分氣力才能擊敗他。

      可我卻能如此輕鬆愜意打敗他,這不是他們沒想過的,而是他們從未出現過這種想法!

      「荒唐!太荒唐了!」一名承受不住刺激的年老者忽地大喊了句,隨即便兩眼一翻,向後倒去。

      而眾人卻也不去扶他,反倒是紛紛議論起了這場鬥法。

      「莫不是石老為了討好白家而故意演的一齣戲吧?」「怎麼可能呢?先不說他才剛跟嗆聲完,這代表之位可是他垂涎已久的東西,說讓就讓?」「那你說為什麼石老會輸掉嘛!」一講到此,饒是彰化代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鬱悶地想:對啊!怎麼就這麼輸了?還輸得一點懸念也沒有?

      面對雜亂的議論聲,白昱重重咳了兩聲,喚回了所有人的理智。

      一時間氣氛頓時凝固了下來,此時白昱環顧四周,微笑著說:「這場鬥法是小凌飛獲勝了,沒人有疑議對吧?」

      聽著一片寂靜,白昱點了點頭道:「那麼,有人要繼續挑戰的嗎?」

      所有人又開始議論起來,卻沒人出手,畢竟別說我,他們或許連對付個石䣘都沒什麼獲勝的機會,更何況是只用一招便將他追求一生所到達的高度全部擊潰的我。

      見著無人應答,白昱宣布:「讀秒三聲後若沒人應聲,便是小凌飛得到代表之位了,三…二…一!恭喜小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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