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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一》

一、

      時間就這樣,要先回溯到三年之前。前頭有提到過,在閒置的這段時間,我會找些事情來做,而當時我的家裡蹲也並沒有成形,每日只會抽出兩、三個小時在家蹲著,這也造就了我的另一個身分。

      我是感情上的浪子,是風流的,可也並不下流,除了開頭勾引她們的是我外,結局幾乎都是我被甩了。但我並不心痛,因為我也沒有對她們認真過,反之,我相信她們也是如此。

      我有些念舊,這從筆記本上看得出來,原先每勾引一位女性,我就會買本筆記做成日記,以便日後回味這段心靈歷程。而這樣的過程,卻在三年前終止了,甚至於其它筆記都棄以回收。

      那是我最後一本,與其他有些不同,這是我自己寫的日常日記,而非女孩們的。不知不覺,等我回過神發現這一段歷程足以做成記錄時,已經晚了,於是我將此日記前半部分撕去,厚厚空空的痕跡,直到現在依舊清晰。

      我翻到日記上的第一頁,上頭是五月三日。

***

      「我們……分手吧。」姚若盈神帶感傷,話說出口也顯得有氣無力。

      這並非是我頭一回被女友提出分手,可像她這樣的語氣倒是未曾見過,再加上這一、兩月我們之間的相處還算融洽,這一提案,使我無法理清頭緒、不明原由。

      風蕭蕭兮而人恍恍,三千公尺的高山上,即便是接近夏天的殘春,儘管套著厚厚的外衣,依舊感到寒風刺骨的冷冽。我不由得笑了一下,這氣氛果真是分手的最佳氣氛,不妥協都不行。

      今日僅僅受邀出遊而已,哪知會是如此戲劇?

      「姚姚若海棠,盈盈如水鏡。」面對她,那有些憂傷,且掛著細淚的面容。我只是閉目神思,頃刻之間再無話聲,待我將思緒重新理清,方才繼續說道:「這是當日我第一次見妳時,所說出的話,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這種疑問總得解決,以免心裡總存著疙瘩。

      姚若盈喃喃低語,我聽不見,靜待再一次見到那俏麗的容顏、回首,坦明自己心中的感受,任那青絲隨風蕩漾,我倆一時之間,妳前我後,再無任何話聲。

      「我、」她開口了,語氣感傷而堅定地道:「我啊,喜歡你,無庸置疑。」

      「那為什麼呢?」我問著。

      「我知道你浪而不羈,不喜受到任何事物的拘束,所以我也沒有強迫,就這樣子跟你過下去。」姚若盈咽了咽口水,再次說起:「你有一個私交甚密的好友,我知道,你常常與我約會結束,就會與她大談你的想法,這令我心頭難受、真的,可你偏偏也不會在乎我的感受,所以我想,分手的話,對你我都是最好的。」

      姚若盈說著,抱著膝坐了下去。

      是嗎?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心中暗付,說起來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不對,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未曾發現。我走近了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說道:「朋友?」

      「樂意之至。」笑容如桃花綻放,她獨特的幽香同青草的香氣飄入我的肺腑間,一隻玉手則伸了出來,兩眼凝視著我。

      我握住了,並且笑了笑,這是一個很好的分手,至少比先前都好。

      兩道人影就這樣走在山間路上,牽繫著手離開,做為最後的依戀。

      一旁石路,左側車聲轆轆,相較於此,位於右側的的花圃則突顯了一份安逸,那自然的寧靜,令奔波之人腳步俱停,體會著這份祥和,稍過片刻,才意識到有事在身,紛紛收起目光,繼續忙碌。

      世界就像餐廳,而都市與忙碌,則分別是系列與菜色,兩者間被月老開了個玩笑,用紅線將之牽繫在了一起,形成了不可分割的個體。

      而在這其中,卻被人劃了圈,硬擺入了幾平米的花圃,儘管它萬紫千紅、靜謐祥和,可在我眼中,卻顯著格格不入。

      我望著窗外,一邊觀察著行人的舉止,一邊細說與姚若盈分手的過程。

      「方才所說,就是今早我與她分手的經過了。是說,先前不見妳對這事感興趣的,怎麼剛提起,就這麼熱情了?」將視線移回了女孩身上,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今天天氣稍熱,女孩點了冰紅茶,此時正撐著腮失神地看著杯子,另一手則拈著吸管在杯中畫著圓圈,弄得裡頭的冰塊吭噹作響,見她沒有回應,我又輕喚了一聲,只見她吃驚地顫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麼?怎麼了?」

      我一瞬間想拿板磚往她頭上敲去,無奈身邊沒有,真可惜了。

      「就是,怎麼會突然想聽這個事情?之前不見妳有興趣的。」我無奈地嘆了一氣。

      女孩滴溜著雙眼,閃露著一種未知的光芒,隨後嘴角微微翹起,咯咯地笑了兩聲,到這也沒有任何回應,對此我有些鬱悶,因以慣例而言,這事我只會稍稍提起,並不會加以細說。

      如今被女孩這麼追問,不免有點難為情,才會在講起這件事時,將眼光轉向窗外,邊講邊使自己分心,可即便如此,也依舊感覺右臉有些火辣辣的,羞澀羞澀。

      「如果我說突然有興趣,你會信嗎?」女孩望向我,沒有直接回應,正好相反,還反問了這個問題。

      女孩直盯著我,似乎等著我的回答,看著那隱隱狡獪的目光,以及嘴邊未褪去的弧線,要使我相信那叫不可能。

      「不會,而且要說的話,妳的功夫還不到家呢。」倒不是我托大,而是在說謊這領域上,就如一隻貓,本有稱作表情和言語的前腳,而她卻如三腳貓,少了表情的腳,這就是致命傷。

      就算不如此,說謊也要打好草稿,隔了一段時間的謊言,誰會相信?

      「就不知道要配合一下。」女孩嬌嗔,怪著我的不通情達理。

      我有些無語,有的時候,我還真搞不懂女性,說謊吧、那麼自己會被耍;實話吧、那麼又得被怪罪。問話如此兩難,毫無餘地,此時真不知如何是好,感覺三條線垂掛在側臉上。

      都說女性是多變的,翻臉就如翻書一般,甚至更快。此時就是如此,不過片刻,女孩神情一變,勾著笑,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不信,我也不告訴你。」

      「嗯哼、不提那就算了,我不在意。」女孩的想法,無非要引起我的好奇心,這點我自然清楚,也是清楚了,才想不讓她得逞,這算是自己的小任性吧。

      「咦?」女孩笑容一僵,沒料到我會如此回應吧,她嘟著嘴,後腳跟蹬了兩下,一臉的不滿。隨後如同小女孩般,望向別處,嗔道:「沒情趣。」

      此時我還是安靜,做個有情趣的人吧。

      女孩會有如此表現,已是預料之中,不過早晚的問題罷了。就在以往,女孩的好奇心,總被我耍得不上不下,想當然她也會想耍我一回,因為互動,是與人交往間必須的。

      「真的……不想知道?」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時我正扶著臉,向著桌面發呆,她這麼一出聲,使我顫了一下,著實嚇了一跳,對女孩挑挑眉,示意一番,方才說道:「妳如果想要說,我就聽吧。不過為了要做一個『有情趣』的男人,我決定說想知道了。」

      「那為了成全你,我也要做個有秘密的女人。不告訴你!」女孩開心地笑了。

      而那笑,如褪苞之花,絢姿綻放,欲與群芳爭艷。相較此點,與我無奈的神情,雖不如鬥敗公雞,但也形成鮮明的比照,老實說,我並沒有打算順著她的意,而是想繼續無視之。

      不過做為一個男性、一個成熟的男性,我想最大的成就,莫過於使一名女性開心了……。沒錯,這麼做是對的,可心中始終壓著一份挫敗感,這是怎麼回事?

      嘛、暫且不管了,反正也沒有損失,我聳聳肩,如此說服自己。

      「說到秘密,妳有聽過我們學校的一個恐怖故事嗎?」將眼前的咖啡啜了幾口,潤潤喉嚨,在女孩笑聲逝去的片刻,望向右側的校園,悠悠地說道。

      這不經意的作為,卻使我訝異,校園內,入眼盡是青草漫漫、茵茵翠翠,我不禁愣了一會,平日來這,除了櫃檯,視線就集中在左側上,最遠就只放在人行道右側些許的花圃上,原來從這看校園,竟是如此美景。

      而在視野內的某處,我則看到了另一個身影。

      「沒聽過,該不會是你胡亂說的吧?」女孩則面朝著另一側,見我沒有理會,就挪了回來,看我愣著呆,便接著說道:「喂,有沒有在聽?嗯……你看哪呢?」

      「現在才知道我們學校很漂亮?你也太落後了吧!」女孩聲音裡帶著一絲驚疑,言訖,還手指著那片風景詢問著我。對此,我則無奈地笑笑,被女孩說成落後,也只能啞巴吃黃蓮了。

      「情侶倆怎麼吵起來了?」視野裡的身影,正一邊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一邊朝著館內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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