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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課

隔天陳雪安醒來時,寢室裡一片安靜,在夏天裡吵雜的電風扇,也因為冬天的到來,安靜地沉睡著。凌晨四點半的時間,夜與晝的界線總是模糊不清。明月還掛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晨曦卻已搶先照亮了半邊天空。陳雪安望著空蕩蕩的天花板,任由窗外路燈吵鬧著。她總是看起來若有所思,卻無可所思。

凌晨五點,窗外路燈與飛蛾的唱戲終於謝幕,因為沒有掌聲與鼓噪,曾經昂烈的演員們也只能冷清地散了場,空留著暮色的寂寥與嘆息,而陳雪安也終於拔離了那些盤根錯節爬下了床。

凌晨六點,陳雪安用藍色墨水將化學式和數字攤在桌上。了無目的的計算,像在宇宙裡遊走。她並沒有戴上隔絕世界的耳機,因為輕柔地鼾聲並不會驚擾那些岌岌可危的數字。

糟糕的清晨,令人慶幸的是,方才留下的鮮紅以及鹽分,並沒有成為墨水的一部分。

凌晨六點半的鬧鐘算計好了陽光抵達的時間,也算計好了陳雪安的面具。

陳雪安笑著揭開了遮擋光的帷幕,闖進的陽光安靜地在規整的磁磚格上出格,留下了犯罪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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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去學校的路上,他們聊著八卦聊著功課,並沒有甚麼生疏的感覺。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在經常經過的便利商店池曦韓叫停了影子和她們的行進,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盒巧克力。

「給妳。」

影子接續向前的後半路,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人群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她們肩並肩繼續聊著天,陳雪安手裡一直攢著巧克力,沒有將它收進袋子。直到池曦韓率先分別而踏入了狹長的樓梯口,陳雪安終於回歸了清晨的平靜。她翻轉著那盒扁平的巧克力,甜膩的香從盒子裡散發,圍在她的身周。她抬起眼化開了一抹弧,然後收起巧克力也踏上了遠在另一端的樓梯。

獨特的幸運,或者舉手之勞的自作多情?陳雪安不敢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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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放學鈴聲響起前,蠢蠢欲動的教室裏,陳雪安的訊息劃破了聊天室裡一天的停滯。

她們都並不是習慣傳訊息的人,在收到這條消息時池曦韓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去看星星吧。」

「我在校門口等你。」

池曦韓看著這幾條訊息,眉眼染上了溫柔的笑意。老師放學前對進度的徒勞掙扎,對上令人期待的人和事,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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