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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壹 訪客

      春天,百花盛開鳥兒齊鳴的美麗季節。

      在這種季節裡,最適合的不外乎是少年少女那青澀甜美的愛情萌芽,做些傻裡傻氣的行為,自以為是在浪漫場景拍偶像劇…

      但,這種好康的從沒找上他過就是…

      「同學!請稍等一下!」匆匆忙忙從人群中奔來,少女鼓起累積已久的勇氣喊出這句話,不過那張被過長瀏海遮起的蒼白小臉像是抹上一層白漆般,完全見不著她這年紀應有的一絲血氣和紅潤。

      身上那套不知是幾零年代的白襯衫黑百褶裙制服也沾染上不少蜘蛛網、灰塵及黃汙,仔細打量下,明明穿著皮鞋,但左腳腳踝骨折的用力,使它早已與地面行成垂直狀態,就像是斷了般,是正常人都會痛不欲生,連走都走不動,四肢僵硬,不自然擺動著,無法自由。

      但她臉上只掛著一抹詭異帶點迷戀的甜笑,早已乾涸的唇勉強的彎成有稜有角的笑容,身上還不時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腐朽氣味…

      「啊?怎麼…」邊漫不經心的咬平吸管,邊敷衍的回應著身後人,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不小心上了當,原本與人群並肩而行的他被那番話語拖進另一個時空…那只有漆黑一片的怪異地方…雖然感到有些詭異,但他只有稍微皺起眉間,一臉嚴肅的繼續喝著手中奶茶。

      「嘻嘻…就是你!你看的見我吧?我終於等到你了~你就是我尋找以久的理想對象!」笑聲尖銳的令人不適,原本站在幾十公尺外的她瞬間出現在面前,距離近的讓他差點就把剛喝進嘴裡的飲料全噴在她臉上,但一想到這麼做不只是浪費三十塊,也白白糟蹋了寶貴珍珠奶茶後,他只好忍住、吞下,差點嗆到的恥辱讓他有點惱怒的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如機械般慢慢抬起頭,她那頭失去光澤,幾百年沒修剪過的雜草,不,黑髮離開臉龐,一雙血絲滿佈的大眼就這麼赤裸裸的露了出來…

      說赤裸裸也算對,因為上頭沒半點皮膚,只有像久放橘子般已纖維化的肌肉組織襯著…

      「不好意思,我對交往沒興趣。」微揚眉,沒有過多的反應,他直接拒絕。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早已看慣、聞慣也習慣這些猶如恐怖驚悚鬼片裡女主角們的一舉一動了。

      「你不和我交往沒關係…只要…讓我吃了你就行了!」剛說完沒多久,原本還有算正常五官的她嘴開始裂並慢慢擴大,最後整張臉呈現無底黑洞,旁邊點綴著一排又一排閃亮亮的尖銳利牙…

      她…不,有眼睛的都知道要改口稱呼為“祂”了…

      祂將自己的身子拗成四肢朝地,腹部朝上,那模樣像極了巨型爬蟲類。

      「嘖…所以我就說沒興趣了啊,真煩。」不悅的將飲料杯裡最後一口飲盡,他單手伸進那用了十幾年、外表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側背包裡,隨意摸索出一把木製小刀,朝那異型生物輕揮了一下…

     

      「呀-」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劍砍到似,祂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烈哀號,之後化成一陣灰,風一吹便消失的乾乾淨淨,地上多了顆發著微弱藍色光芒的半透明球體,那大小猶如乒乓球,不,也許比那還小。

     

      長相普普,打扮普普,成績普普,人緣普普…

      普通到幾乎全身上下沒半點吸引人的優點,這樣的他有個困擾已久的煩惱…

     

      那就是很容易被騷擾和搭訕,而且會想搭訕騷擾他的全都不是人類。

     

      在剛才那位飄同學位置上的半透明發光球體有些驚慌失措的在漆黑空地上來回彈跳著,累了還會癱在地上。

      有點像是不小心跌出罐子,還會自己行動的水晶寶寶,只不過螢光劑加太多。

     

      這東西是剛剛那位被刀砍,不,戳,不,劃到的飄同學消除邪氣及穢氣後最純淨的魂。

     

      什麼是魂呢,這得另外說明…

      人有三魂七魄,這應該是個很簡單的基本常識。

     

      三魂,在道家分作天魂,地魂和人魂,天魂往天牢去,地魂則是去地獄等後傳判,通常人逝去後留在世閒的是人魂,人魂或依附於神主牌位上,或四處遊蕩不定。

      也有另外一種說法,民間傳統解釋三魂就是靈魂、覺魂、生魂。靈魂主宰人的意識,覺魂主宰人的善惡羞恥,也就是情感,生魂主宰人的壽命。人去世後生魂會消失,覺魂留在人間,靈魂則依照因果循環六道之中輪回。

     

      七魄指的就是喜、怒、哀、懼、愛、惡、欲,和生魂都會在人去世後一同消逝。

      而留在人間的魂自然會受到些不潔的邪氣和穢氣污染,演變成為非作歹的惡靈,所以只要清掉那些讓祂壯大的原因,祂自然就會變成小小一顆光球。

     

      雖然常被這些四度空間的朋友們騷擾,但他相信人,不,飄性本善,所以都會留最後一絲氣給祂們。

     

      無奈歎了口氣,他隨意將迷你桃木劍塞進背包裡,蹲下身,單手但不失溫柔的抓起仍一頭霧水、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的靈體小球放進外套口袋,裡頭有一張方才買飲料的結帳清單,幾個銅板,以及幾顆相同大小但顏色略有不同的半透明靈體,這些是他今天從早上上課到傍晚放學這段時間遇上的搭訕者。

      起身時順便推好眼鏡,瞧了下手錶上時間,用了兩分鐘左右,還好。將事後產生的輕微暈眩感拋在腦後,戴上耳機後便向前方漆黑走去,說也奇怪,剛剛還黑的像是在深淵裡的空間在他開始走動時漸漸散去,最後露出方才的學校長廊和零星人群,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他的遭遇只是一場白日夢…

      普通人也許會這樣欺騙自己,但他口袋裡的球還在四處亂撞打招呼,可見這是真實存在過的事。耳機裡頭放著各種語言和各式曲風的歌,它們的唯一共通點就是都是搖滾樂,因為只有這類音樂才能讓他的雙耳好好休息,無視那些纏繞在身邊的呢喃細語以及只有少數人能聽見的交談聲。

     

      「…哼,終於找到了。」乾淨無任何雜質的稚嫩,如清脆銀鈴,尚未變聲的少年嗓音從那些靈體的虛無聲音裡穿透,但又缺乏了人聲的真實感,相較於一般孩童的單純天真,祂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就是過度成熟穩重。

      聲音主人是在不遠石柱後方躲著的少年,身上穿著從屬下那得到的黑色連身工作服,腳下穿著知名運動品牌球鞋加了特製增高墊,過大的丹寧布報童帽半遮著臉,一黑一紅的令牌耳環藏在黑色髮絲下,手指因緊張而不停摳著黑色郵差包的背帶,裡頭裝著屬下們努力整裡給祂的必需品。雖然半個身子都露出外頭來,但本人好像還是以為自己躲很好,雖然祂不用躲也沒人看得見就是了。

      祂和週遭靈體算是同種類,不過又比祂們更加特殊一點,夾帶的陰氣磁場更是強烈。

     

      但戴上耳機的他完全沒聽見這番話和感受到這氣息,就這麼邊想著"快週末了,等會要不要去買幾杯珍奶囤積在家裡冰箱?"這件事邊走在路上。

      也難怪他感覺不到,因為他身後老早就跟了一票想和他一起回家的飄女孩們,當然,也有幾名飄兄飄弟…總之這磁場太過強烈以至於他完全沒發現自己將要被麻煩纏身。

     

      離開了擁擠至極的捷運站,撘上一天只有幾班的公車,一如往常的在最後一站下車。

      這地方與剛才捷運站相比可說是人煙罕見,只有幾片水田和菜園,三不五時還有幾隻偷溜出雞舍的母雞悠哉閒晃,沒有什麼數字和英文字母商店,街上開的全還是古早時代的雜貨甘仔店,漫步在猶如世外桃源的鄉間小路上,直到抵達一棟平凡至極的三層樓透天厝前,準備打開大門…

     

      「姜睦癸!!!!!!!!!!!」比包租婆還有力且高頻的女聲刺在他脆弱的耳膜上,伴著方圓幾百里都能聽見的快速奔跑腳步聲,噠噠噠的逼近頂著僵化一號臉的他。

      緊接著一隻不屬於正值青春年華女孩子家會擁有的30KG榔頭飛過他眼前,揮過他幾根頭毛後在他家水泥地上穩固著地,還鑿了個洞。

      響亮女聲及兇器的主人正站在不遠處甜笑,這笑看在他人眼裡是幸福治癒,但看在他眼裡只有恐怖地獄。

      這女孩是他比阿飄還恐怖、怎麼甩也甩不開的青梅竹馬-鍾潔宜,常常幫助姜家的宮廟裡廟公的孫女。

      一頭染成淺褐色的長髮搭上自然的波浪捲,一張如陶瓷人偶般細緻俏麗的臉龐被可愛酒窩及小虎牙點綴的更加稚嫩,號稱一百六但其實少很多的身高,由此可知,她去兒童樂園和搭大眾交通工具都有買半票優惠…

      光從外表看來,根本無法將眼前少女和兇狠榔頭連接在一起。

      「嘖…安怎,鍾潔宜?」早已習慣這天大反差,只感覺到無比煩躁的他咋了咋舌,淡定轉過身,從容不迫的用有些台的語氣問道。

      「剛剛為什麼突然消失?你是不是又亂跑進去了?」手扠腰,她大聲逼問著,姿態活像是媽媽在教訓自家小孩…雖然小孩比媽媽高出三十公分。

      「對。」小孩正值叛逆期,十分直接了當且簡潔的回答。

      「你又不喝符水了!怎麼說都說不聽欸你!欠扁!」發火開罵,女孩小小的拳頭不停歇的落在他肩上,那對渾圓的深褐色眸子旁泛起淚光,會這麼激動全是出自對他的擔心,很怕自己一恍神,他就會消失在眼前,永遠不見…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沒事。」輕輕將手掌放在女孩頭頂,想讓她安心些,隨後便恢復一號臉指著遠方,說了個小謊,「欸,阿公在找妳。」

      「噫!阿公!我-人咧?」聽見關鍵字“阿公”而慌亂上當,女孩緊張轉過身鞠躬,才發現自己上當,朝早已躲進家門的背影大吼,「姜睦癸你這爛石頭!居然騙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衝進家門,鬆了口氣,隨後往屋裡走去…

     

      「我回來了。」望著那一年四季皆一塵不染的玄關,乾淨的像是樣品屋的客廳,他用那毫無起伏情感的聲音喊著。

      在此解釋下,情緒障礙這問題早在他學會如何坐和說話前就存在了。

      剛出生時就是個不哭不鬧,安靜的讓眾親戚擔心是不是生產過程中哪被傷到,還是腦神經哪有問題…

      經過一連串精密檢查後,發現這小男嬰一切安好,健康的不得了,只是不太會哭鬧。

      由此可知他的顏面神經失調是天生且難已改變,笑起來更可怕,就像是什麼恐怖片還是鬼片宣傳照上的不正常笑容,很可能就是因為這點才讓他在另一個空間大受歡迎。

     

      「歡迎回來…好臭…」輕柔帶點慵懶的嗓音傳進他耳裡,聲音主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寬鬆的毛衣和窄版牛仔褲讓他本來就瘦弱的身形看起來更為纖細,原先帶著溫柔笑顏的俊美臉龐在聞見不友善氣息後變的有些不悅,柳眉緊皺,一雙黑褐色與銀藍色交織的異色眸子嚴肅且責難的瞪著門口的異味來源,並用袖口遮住口鼻,試圖阻擋濃烈氣味的攻擊,沒辦法,嗅覺太過靈敏的他受不了這些來自異界的刺鼻氣味。

      這位富涵陰柔美到令人想拉開他褲頭檢查檢查的男子是姜巳人,只大他幾個月的堂哥。雖然年紀相仿,但姜巳人先生早已大學畢業,甚至還有個碩士學位,目前正宅在家中當個書還不錯暢銷的恐怖小說家,倆人同住了十幾年。

     

      嘛,當然不只有他們。

     

      「姜…睦…癸…你又給我帶什麼東西回家了啊?!」中氣十足,難分性別的低沉嗓音從走廊另一頭大力衝撞他們的脆弱的耳膜,剛洗好澡全身還冒著熱氣,一雙鴛鴦眼飽涵殺氣的凶狠目光伴著聲音主人從霧氣裡走了出來,從黑色吊嘎下那精壯的二頭肌可輕易看出她不容小覷的實力,要不是胸前還有些許起伏能讓人確認她是個女孩子,肯定會被當成爺兒們看待。

      一踏出浴室,便立刻看到那堆積如山的黑影,這使她感到萬分煩躁,也就是憤怒來源。

      和方才陰柔花美男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遠,這位陽剛女漢子叫姜昕辰,大他一歲多的堂姊,因為不愛讀書而直接轉戰職場上,目前在空手道教室裡當老師。

     

      因為姜家目前呈現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三百天沒大人在家的無政府狀態,所以年紀較大的姜昕辰暫時扮演一家之主的角色。

     

      「喔,阿飄啊。」脫下外套,將口袋裡的幾顆小球拿出,放在寬大的魚缸內,裡頭早已沒水,只有好幾百顆透明球體在那滾動,還差幾顆就要滿了啊,他邊玩弄缸裡的小球,邊從容且敷衍的回答著她的問題,原本在他身後乖乖排好一直線隊伍的遊魂們一看見那渾身正氣的中性少女就立刻以小媳婦拜見公婆之姿跪坐在地,場面壯觀的容易讓人誤以為這是某某幫派老大在收小弟的場景。

      「你還知道啊?國小老師教過幾百次不可以亂撿東西回家!你怎麼就是說不聽啊?喂!別給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撿小狗小貓也就算了,偏偏你又愛撿這種容易請,超難送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家裡塞了幾百隻你撿回來的阿飄啊?!」看到他那副毫無悔意,甚至習以為常的模樣,讓她更加火大了。

     

      原因是他不重視自己的身體狀況,每當他因惻隱之心而收集魂魄或是不經意踏入祂們的結界內都會讓他自己的元氣損傷,輕則頭疼暈眩,重則休克昏迷一至三天…甚至有性命危險…

     

      如果只有幾隻還可以分擔,但那數量早就超出負荷了啊!

     

      家中已有二十個死拖活拖趕不走的常駐型阿飄正蹲坐在他們家電視前面看和靈異及鬼故事相關的綜藝節目,邊看還邊說“屁咧!鬼哪有長的這麼醜!”之類的話,前一陣子棒球很熱門時甚至會群聚在一起,跟著電視裡的球迷一起暴動歡呼,有時候還會發生一不小心太激動,把手上的頭丟到黏在天花板上或是內臟因為跳的太激烈而掉出來收不回去的情形。

      還有些老愛跟在她身後,有點像是自願役的守護靈,不過她身上的陽氣太旺,如果沒些道行很容易被傷的哀哀叫,甚至消失。

      有批則愛緊跟在那宅在家中死不出門的作家堂弟身邊,當他的專屬模特兒,表演慾特強的祂們十分熱愛這份工作。

      然後剩下的,大概都四處徘迴,隨意亂飄,有些甚至還會聚在一起討論些奇怪的東西,像是哪部鬼片的女角是天菜或是怎樣才能有新的能力。

     

      姜家會和靈體相此的這麼和樂,除了睦癸的引飄費洛蒙外,和三人的特殊體質也有些關聯,各有各擅長的方面…

     

      年紀較長的昕辰有極佳的聽力,除了一般人能聽見的外,還能聽見且翻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但大多是與神明溝通所用的天語,對於冥界的只能說略懂,右眼是陰陽眼,不過只能看清楚些神明模樣或是有修行過的強大鬼魅,其他小靈體就只可以看見些殘影。

     

      排行第二的巳人擁有相當靈敏的嗅覺,連不屬於這世界的特殊氣味也能聞見,不過他最常聞到的都是已死之人身上的腥臭、腐朽氣息,左眼為陰陽眼,和昕辰不同,他無法看見神明,卻能看見各式各樣的靈體,更藉此培養一技之長。因此他非常不喜歡出門,一出門便全副武裝,帶著各式除臭噴霧和墨鏡。

     

      年紀最小的他則是擁有極好的視力和雖然沒他們靈敏但也相當好的嗅覺和聽覺,以及天生的強大引飄費洛蒙,身邊三不五時跟著大批四次元跟班小弟小妹,也常被不安好心的拉進去祂們的時空,因此從小就接受附近宮廟裡的師傅特訓,具備基本的自我防護能力,迷你桃木劍就是這樣來的。

     

      再加上姜家本身就有些特別…

     

      據說不知幾世時曾是有名的道士家族,但因太過正直清廉而受到奸人陷害、慘遭滅門…

      在殘暴屠殺後僥倖存活下來,擁有天生特殊能力和了解些基本法術的么子更遭那群被謊言矇蔽的暴民們殘害,當作祭品獻給河神做女婿…書上只寫之後那村受到許多災厄,但現在是否還在,無人可知曉。

      不過姜家如果都無後了,怎麼會有現在的他們咧?

      他們還有個上京趕考、不小心遇上怪風失蹤的長子,恰好躲過了這場劫難,這血脈因此留下。

     

      不過這有可能只是個被人加油添醋的傳說,根本沒發生過,誰知呢?

     

      撇開家族傳說,三人各自成長背景就夠特殊了。

     

      一個是從小就被軍官父親當做特種部隊和蛙人教育、訓練大的女孩。

      父親是位提早退休的職業軍官,母親則是前刑警外加合氣道四段高手。

     

      一個是從小就因周遭親人太過天兵,而被迫自我訓練成為賢夫良父的男孩。

      有位明明已經開業當醫師,卻愛不務正業跑去當導遊的脫線爸爸,和天然呆到像個孩子,為台英混血兒的知名模特兒母親。

     

      一個則是父母雙亡,從小就常被其他次元住民拐騙走、時常需要人關愛的男孩。

     

      三人因此同住一個屋簷下,彼此陪伴,是家人也是朋友,擁有比他人更加深刻羈絆。

     

      「啊,好渴-好渴-巳人哥,有飲料嗎?」開啟無視技能,他邊詢問邊走向冰箱,打開的瞬間只有令他無語的結果…

      「冰箱裡有水、我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苦茶和姜昕辰剛燒好的符水,然後飲水機在旁邊。」優雅啜飲手中冰水,姜巳人大爺以他極溫柔的笑容來明確表示在這家裡垃圾食物和飲料全面禁止。

      「…喝苦茶好了,有益健康啊。」打死不喝沒任何味道的水,他寧可選擇最艱辛的一條路,也不願選後兩者。

     

      這原因很簡單-他怕水。

      一種莫名的恐懼讓他無法接受水,不只不喝水,也不下水,是百分之兩百的旱鴨子。

      也許是因為他上輩子在水裡溺斃而死的原因也不一定。

     

      「給我乖乖喝符水!」不甘心被忽略,女子立刻手刀衝向冰箱擋住,中氣十足的怒吼。

      「不要。」抵死不從,他拼了命的想接近冰箱,不惜與空手道十段的堂姐搏鬥,只為了一瓶苦茶。

      「是說,睦癸,你帶回來一個大的呢。」觀賞兩人滑稽打鬥一段時間後,巳人這才微笑提醒他們有不速之客來訪。

     

      這名不速之客正是一直偷偷監視他的神秘少年,雖然祂本人好像還沒察覺到自己早被發現就是了。

     

      「「「蛤?」」」聽完他的忠告後,兩人一飄狀況外的看著彼此。

      「姜睦癸,你現在連迷路的孩子都撿啊?」臉部表情趨僵,大量殺氣從一對異色杏眸散出,姜昕辰用那為了抑制怒氣而刻意壓低的嗓音問著,完全沒察覺那孩子不是人。

      「沒啊,我只撿阿飄。」對那強烈殺氣早有抵抗力,姜睦癸淡定且從容的回答,他也沒察覺到。

      「欸?你…你們都看的見我?」血紅色鳳眼瞪大,有些錯愕的望著面前三人,祂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狼狽出場,和心中演練多時的完全不同啊!

      「當然看的見。」昕辰主動示好,還故意用幼幼台大哥…不,大姐姐的口吻提醒那誤闖民宅的慌張小朋友,「小弟弟,天色黑了,趕快回家比較安全喔!」

      「我才不是小弟弟!」對於被人類小瞧這件事相當不悅,祂激動大喊,帽子都差點晃掉。

      「要不然小妹妹?」挑眉,姜睦癸相當認真的問著。

      「才不是咧!!!」祂更加激動的吼著。

      「不是小妹妹,也不是小弟弟…祢是外星人喔?」來治猩猩的你看太多喔?跟少女情懷完全絕緣的她如此說到。

      「就說了我不是小弟弟!」相當不悅,祂反駁著,並提出自己真實年齡,「我已經四百九十八歲了!」

      「祢看太多卡通了喔,小弟弟。」睦癸雙眼裡滿是關愛,擔憂的看著祂,雖然臉還是一樣一號表情。

      「孩子的教育不能等啊。」跟著一起關愛,昕辰對於未來社會發展感到擔憂。

      「才不是騙人!我是鬼界第六任鬼王閻冥,這是我的名片!」氣不過,祂只好拿出印了好幾十年都沒用過的名片,發給在場三人。

      「…鬼界…閻冥…」一直不發一語的巳人對著早已泛黃的名片喃喃自語著,像是在思考什麼般糾結,「…該不會…」

      「鬼界?鬼王?小弟弟,祢藥忘了吃喔?」不想理會這些未知事物,他只單純認為眼前少年是逃離精神病院還忘記吃藥的病人,大概是…幻想過度。

      「我說的全是真的!才不是病!」被他的態度惹惱,閻冥大吼,嗓子都變得有些沙啞了。

      「那祢到底是來幹嘛的啊?不是小弟弟的小弟弟?」昕辰困惑問著,她跟睦癸一樣茫然。

      「咳咳!我要他當我的繼承人,下任鬼王,管理鬼界!」終於聽見了類似祂要的問題,立刻輕咳了幾聲,相當有自信且絕對的命令著。

      「「蛤?」」狀況外二人組同時望著那神秘少年,發出疑問聲。

     

      氣氛變得尷尬,三人一飄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

      這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欸,那裡有賣珍珠奶茶嗎?」愣了幾秒後,姜募癸同學他臉部表情有些沉重的問著,他現在很想喝糖份極高的的珍奶,好消化這些難以理解的資訊。

      「當然沒有。」祂直接了當的回答。

      「那就算了。」聽見這答案後,他立刻拒絕。

      「「…」」喂喂,不要被杯珍奶拐走好嗎?…他家的堂姊堂哥表情有些僵硬的關愛著他,並在心中想著這些話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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