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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友堂牌局

樓上是一個寬敞的廳堂,小乞兒環顧四周,只見廳內擺設精緻,牆面懸了幾幅詩詞畫作,小乞兒識字不多,只認得旁邊掛著的匾額上提了「益友堂」三個字,牆邊擺了幾盆百合,顯是賓客送來的賀禮。001穿過一道繡花屏風,走向角落的一張圓形木桌,那木桌樸素雅致,緩緩靠近,還能聞到些許檜木香氣。小乞兒心裡感到奇怪,雖然他鮮少置身賭場,但於賭場也略有耳聞,那是一個綠林豪客賭博喝酒、盡情作樂的地方,絕不似這般文雅、幽靜,若是在這裡大鬧喧嘩,恐怕還會招來異樣的眼光。

    001手一擺,向老陶客笑道:「請坐!」老陶客坐下後才走到對面坐下,003等人則在其餘空著的位子坐下。只見001從內袋掏出一副紙牌,俐落地在木桌上攤開,那紙牌有四種花色,分別是十萬貫、萬貫、索子、文錢,他將紙牌分成八張一疊,背面朝上,將其中一疊遞向老陶客,一疊留在手中,然後轉頭看向003與楊木槿道:「你們也來試試吧!兩個人玩多沒意思。」說著將剩下兩疊牌遞過去。

「嘿嘿,獻醜啦!」003笑著接過牌,老陶客忽道:「不成、不成!你們三人對我一人,那可不公平,誰曉得你們要串通甚麼技倆作弄老子!」楊木槿遲疑了一會,道:「不如這樣吧,老前輩你再邀一人來,我退出便是,這樣二對二可不是扯平了嗎?」她笑嘻嘻地望著老陶客,心中好奇著老陶客會邀甚麼人來。

    只見老陶客露出神秘的微笑,朗聲說道:「別躲了,出來吧!」小乞兒愣了一會,心下一驚:「他怎地知道我在這裡?啊,是了,素聞練武之人,凡內功高強者,耳目異於常人的靈敏,這老陶客想必內功也十分厲害...」眼見圓形木桌旁五雙眼睛正看向自己藏身位置,不便再躲,當即緩步走出。

    003跟楊木槿同時「啊」了一聲,楊木槿心想:「老陶客就愛開玩笑,這小乞兒瘦成這樣,飯都不夠吃了,哪會甚麼打牌?」003心中卻想:「這下可有好戲瞧啦!」言念即此,臉上登時露出頑皮的表情,楊木榕則是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木桌另一頭,001銳利的目光直勾勾地打量著小乞兒,沉默不語,只有老陶客笑嘻嘻地向他招手,說道:「來!坐在老子旁邊,陪我大賭一場,贏的錢都歸你,不然到處討飯可給人瞧著可憐!」

    小乞兒依言走過去坐下,一臉茫然地看著桌上的紙牌,老陶客瞧著場面尷尬,乾笑數聲道:「咱們這叫打馬吊,一局四人,每人有八張牌,總共有四十張牌,而這四十張牌分為四門,依序是十字門、萬字門、索字門、文錢門,其中十字與萬字門的牌上繪有水滸傳的人像,索字與文錢門則是繪有貫錢以及一些象形圖,現在所有牌都蓋住不能翻來看,待會兒開局你便曉得,而這規則呢...」

「以大擊小,先湊齊五副胡牌者贏,咱們輪流做莊,莊主輸了錢就換人...」003等得不耐煩,插口把遊戲規則說了一遍,小乞兒邊聽邊用心記憶,不一會兒便盡數記下。

「賭神大爺,開局你做莊唄!賭多少?」003轉向001問道,001沉吟了一會,道:「三千兩銀子。」楊木槿忽然插口說道:「要是小乞兒輸了那怎麼辦?」老陶客搖手笑道:「楊姑娘別操心,小乞兒輸的得,老陶兒賠的得!既是我邀這位小乞兒來玩的,這筆帳算我頭上便是。」003道:「行!那就趕緊開始吧!」

    只見001將手中8張牌推成漂亮的扇形,然後從中取出一張牌放在木桌上,眾人目光一齊看去,003笑道:「天猛星霹靂火秦明(七萬),嘿嘿...真有你的,那我也不客氣了...」說著抽出一張天空星急先鋒索超(八萬)放在桌上,他偷眼瞧向小乞兒,見他毫無動靜,便低聲道:「喂,輪你出牌啦!」

    此時小乞兒神色緊張地握著手中的牌,眼神卻專注地盯著001看,似乎在盤算些甚麼,沉默片刻,他才將一張牌遞出,楊木槿驚呼道:「天傷星行者武松?(千萬)這沒作弊吧?」003搖頭道:「這小子...發了...發了...」老陶客揮揮手說道:「別囉嗦!老子還沒出牌呢!」

「等等,」001忽道,只見他從手中抽出一張牌放在桌上,眾人皆瞧著一清二楚,卻是另一張天傷星行者武松!003大笑:「哈哈!我就在想事情怎麼會這麼簡單,武松可是咱們賭神大爺的拿手王牌!」001笑著說道:「老前輩真是幽默,在這群雄相聚的日子還帶了個贈禮來...」他說著眼神轉向小乞兒。

    只那麼一剎那的目光相接,小乞兒只覺周身發麻,竟似是各處要穴給人點了一般,原來001轉過眼神的同時,悄無聲息地在桌下使了上乘的凌空打穴功夫,速度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老陶客喝采道:「好功夫!這許久日子不見,小兄弟身手又更加莫測高深了呢!適才老子確是動了點手腳,造了張假牌,想不到小兄弟這般機靈,想瞞那也是瞞不過的!此局還是輸給你啦。喏,你賭贏的錢...」說著袍袖一拂,從內袋摸出一張紙條,手一揚,那紙條平飛出去。

    001信手接過,仔細一瞧,長長得吁了一口氣,他笑道:「這紙條可是我賭局的籌碼,別小覷了上面的數字,前3碼為中國城市座標,後7碼為咱們博弈公會的中獎號碼,每一期號碼都是我費盡心血推算出來的,不知何時給人搶了去,好在老前輩多留心,才把它給找了回來。老陶客,這紙條你是如何找著的?」老陶客當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老陶客在瀋陽後金故宮已觀察小乞兒多時,察覺小乞兒出現部分讀心術、行止不尋常等疑似仿生體的行為,為了查明真相,於是便耍些偷錢、捉弄的伎倆來試探,卻不如何見效,正要放棄追查,近日卻見小乞兒行事鬼鬼祟祟,於是趁其沉睡之際搜身,才赫然發現那張遺失的紙條。

    老陶客搖搖頭,說道:「不過你的彩券號碼為何出現在這小乞兒身上卻又難說了,而且其中有一點可弄得老子不大明白,咱們素來所知的仿生體為各界人才所造,具有讀心術且武藝各有其擅長之處,然這位小乞兒雖有部分讀心能力,武功卻不如何厲害,更不知何以弄得這彩券號碼。真是處處說不通,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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