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黎侑櫻相處的這段時間,是我感到最快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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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股特質吸引了我,或許是因為她的活潑、大方、熱情,讓我很難不去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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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與黎侑櫻見面的日子,我感到焦慮不安,而這份焦慮不是因為沒見到面,一而三再而三地問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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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輕易切割與唐薇的關係,我心知肚明我們回不去從前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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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感到痛苦不堪,是心痛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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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痛苦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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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又不自覺的落下,手機裡不斷撥放著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讓我回想起與唐薇在一起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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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兩人在房裡,互相依偎在一起,又或者是唐薇在廚房下廚烘焙她拿手的麵包,又或是在客廳裡,兩人一同玩遊戲的場景,這一幕幕的回憶,在我眼前一一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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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溢過多的情緒,又可以向誰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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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手機撥放的音樂,瞬間轉成了來電鈴聲,連忙擦乾眼淚,看了一眼聯絡人,是黎侑櫻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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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清了清痰,不想被她察覺異樣,「你好!」黎侑櫻依然充滿朝氣,她的聲音讓我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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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我忍住笑意,詢問她來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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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只是突然有一股第六感,感覺你現在好像很悲傷?所以打電話來關心你,你現在心情還好嗎?」內心一震,沒想到黎侑櫻的第六感是如此強烈,聽到她的聲音方才的痛苦卻在此刻消失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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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點,但聽到妳的聲音我就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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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我們應該要多多講電話,你才不會陷入悲傷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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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平常不也很常講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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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如果你要加班的話,我們只會講一下下耶!」黎侑櫻加重最後三個字的語氣,我甚至能想像如果她在我身邊,表情動作會是怎樣的畫面,想到就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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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空嗎?」我主動提出邀約,望了一眼時鐘,現在才傍晚,「有阿,我今天晚上沒有安排,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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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陽明山看夜景吧!上次妳不是說妳還想再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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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嗎?」黎侑櫻語氣中帶著興奮,被她的興奮感染我也勾起笑意,「真的,我等等過去妳那接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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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慢慢來!我等等還要化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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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幹嘛化妝?這麼暗又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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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儀式感好嗎?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我一定是會認真打扮的。」還來不及反應,黎侑櫻已經掛斷了電話,我看向被掛斷的手機,腦袋一時之間還沒跟上黎侑櫻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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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她是跟我告白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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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不斷浮現她所說的『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嘴角不自覺的上仰,瞬間脹紅了雙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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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開著車一邊想著她開心興奮的模樣,悲傷的回憶此時此刻都變得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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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途上順手買了一間好評的馬卡龍,記憶中她非常喜歡吃甜食,想到她收到以後,雀躍不已的模樣,讓我不禁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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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侑櫻身穿一襲白色碎花洋裝,搭配初次見面穿的白色短靴、揹著一個白色小方包,頭髮也精心打理過,與初次見面時穿得更加精緻、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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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不會太過濃烈,但卻可以強調五官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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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侑櫻看到了我朝我揮了揮手,興奮地打開車門坐到副駕,「我來啦!想我了嗎?」她興奮地眨了眨眼睛,我沒有回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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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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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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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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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就這樣。」黎侑櫻噘起嘴,雙手環胸撇過頭,明白她故意鬧些小脾氣,我也不打算哄,伸出手把方才買的馬卡龍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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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繼續嘟嘴嗎?嘟嘴還要吃馬卡龍嗎?」黎侑櫻看到馬卡龍,馬上眉開眼笑,開心地接過馬卡龍,「要!我要吃!謝謝你!」她的笑容感染了我,讓我不禁會心一笑,她興奮的拆開包裝,拿了其中一顆送到我面前,「妳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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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為這是你買的,你要第一個先吃!」黎侑櫻認真地對我說,我張開嘴不反駁她所說的話,她將馬卡龍放入我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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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口嘗到馬卡龍外殼散發出柚子味,再咬第二口內餡的巧克力直衝味蕾,雖然甜卻不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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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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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吃一顆!」黎侑櫻又想把馬卡龍塞入我的嘴哩,「妳吃,我不吃了。」我連忙搖頭拒絕,黎侑櫻沒有強迫我,反倒是直接一口吞下馬卡龍,她閉上雙眼享受地搖搖頭,可見她是真的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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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的山頂彷彿被一層寧靜的薄霧籠罩,月光透過樹梢灑在山徑上,勾勒出一片神秘而寧靜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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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拂著樹葉,發出輕輕的沙沙聲,整個山區充滿了幽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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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巔,可以俯瞰整個台北市的夜景,繁華的城市在夜幕中閃閃發光,如同一片星空灑落在大地上。高樓大廈的燈光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璀璨的畫卷。遠處的街燈點點如繁星,點綴著山脊的輪廓,宛如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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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車給停好後,黎侑櫻興奮地拿出手機不斷拍著照,見她終於拍夠了,看了我一眼,奸詐的表情被我抓個正著,「妳想幹嘛?」她沒有回應,她伸出手把我拉到她身旁,打開相機與我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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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黎侑櫻滿意地看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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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拍照要看是誰拍的。」黎侑櫻驕傲地看向我,若有所指地暗示第一次見面在貓咪咖啡廳拍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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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侑櫻臉色透露出一絲緊張,把手機收了起來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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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等待她開口,卻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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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看著她炙熱且渴望回覆的眼神,心知肚明要給她一個答覆,但我卻無從開口,也不知該如何提起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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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喜歡我?我們兩個年紀差很多的。」我丟了一個問題給她,畢竟我跟她實際上是有年齡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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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是這樣想,我曾經跟我朋友說過,我絕對不會跟超過十歲的男生在一起。」她不禁笑出了聲又隨即恢復鎮定,深吸一口氣接著說:「但是遇到你之後,每一天我都很開心,與我先前交往過的男生都不一樣,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一股無形的默契,久了我就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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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開始你的外表不是我的菜。」黎侑櫻扯了扯嘴角,「我也知道我也不是你的理想型,但是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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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原地沒有回答,她表情略微失望,看到她失望的模樣,我內心揪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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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歡跟妳相處,但是我有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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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黎侑櫻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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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沒有跟妳說我自己的事情,但是我想現在是該跟妳講的時候了。」輕嘆口氣繼續說著:「我有一個交往十年的前女友她年紀比我大,她是一個很有主見且很有能力的人,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好幾次都覺得我會跟她步入婚姻。但是我們碰到太多事情,以至於我們分手,但是我們還是有聯絡,她把我當成她的全部,如果她連我都沒有,那她一定會過得比現在痛苦,這是我最不願看到的樣子。我也不可能因為妳我就完全不跟她聯絡,我也想要把她安頓好。」話未說完,腦海裡閃過與唐薇的每個片段,內心感到一緊十分壓抑,親口說出遺憾的事情,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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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在澳洲一個人獨自生活,我因為家人的關係沒辦法跟她過去,但是不難保她會回來台灣,我只要想到她一個人在澳洲一個人無依無靠,難免會替她感到心疼。更別說我還會有下一段戀情嗎?但是說也奇怪,當我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就遇到妳了。跟妳在一起的每個瞬間,我很快樂也很幸福,但是每當妳離去的時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不值得妳這樣對我好?也不值得妳喜歡我,就像我所說的,我沒辦法切割 與前女友的關係。我連她都守護不了了,我還可以擁有妳的喜歡嗎?」一時之間情緒宣洩而出,眼淚如同湧泉一樣,源源不絕地流淌,我努力地想壓抑情緒,更何況身旁還有其他路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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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侑櫻沒有回答而是把我攬在懷裡,輕輕撫拍我的背,讓我感到一絲溫暖,這是屬於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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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我的喜歡,為什麼不可以?」她輕聲的在我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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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看得很重要,可見你真的很喜歡她吧?」她語重心長的對著我說了這句,我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的一種,但是她跟妳帶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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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一起這麼久,最後沒有步入婚姻,這是件很遺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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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應她,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著:「那你對她的這份感情有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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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她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已經不清楚什麼是愛了,更別說我對她的感情了。但是能確定的是,我把她當作家人看待。」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該如何回應,突然間黎侑櫻握緊我的雙手,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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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由我讓你明白什麼是愛吧!等你明白什麼是愛的時候,到時候你再愛我就好。」我伸出手抱住了她,這也是我第一次主動擁抱,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日子,我們的關係已經像是戀人般的關係,只是我們都沒有開口確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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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人的行為舉止已經充分表達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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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這句話,深深地又被她迷住了,又有多少人願意去愛一個心裡有其他對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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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們是和平分手,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希望我能安頓好她。」她有一顆為人著想且有十足的包容力的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總是會支持我的任何決定,而她這份心是我過去對象從沒有擁有的,包含唐薇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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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侑櫻輕拍著我的背,「我會把你拉出來的,因為聽你的敘述,你看起來身處沼澤,你卻不願意離開,我會成為你的光,我也會讓你明白,你是值得被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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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能再相信『愛』帶來幸福嗎?」話音剛落,我就被黎侑櫻捏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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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先生不要再說一些傻話了,這種話我不想聽。你只要好好的接受我的愛,剩下的交給我就好。」她鬆開了手不忘彈了我一下額頭,要我好好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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