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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魂困騫瑚樓

      兩人在山間練功切磋,感受天地靈氣運行自己的內丹,淨水丹讓兩人對於水的法術更進步點,身體裏的污氣也排出了出來。

      「師姐!前面有個大城市呢,我好久沒吃好喝好啦」孫道天撒嬌的說

      「就你貪吃」

      玥黎城,一個充滿鮮花的城市,到處都有賣花的鋪子,女人的最愛,首飾、胭脂水粉也不在少數,這裏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男子也瀟灑帥氣,但還是女子居多。

      「哇,好香啊,師姐,咱們今天住這家客棧好不好呀」

      「行呀,那你明天得去抓幾個通緝人犯領領銀子囉」

      「那有什麼問題!」

      兩人笑著走進了騫瑚樓,店小二立刻熱情的迎上來。

      「兩位客官,吃飯還住宿呢?我們今兒有個大節目啊,兩位可來得真是時候」

      「喔?什麼大節目?」

      「本店的頭牌舞娘胡玥玥,要給大家帶來異域的舞蹈」

      「感覺就是個大美人!」孫道天聽了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妅纓踢了他一腳

      「我們先吃飯就好了」妅纓不悅的回答,頭也不回的跟著小二走去

      「師姐!姐姐!幹嘛呀她」留下孫道天站在那揉揉自己被踢疼的腳踝

      「各位貴客們,本店今晚的重頭戲來了,頭牌舞娘胡玥玥!」

      臺上的胡玥玥一身水藍色的西域服裝,臉上蒙著一層薄紗,扭動著腰,舞姿妖嬈,不少男子伸長了脖子觀看,孫道天也不例外。

      「好啊!好啊!玥玥姑娘不愧是玥黎城第一美人!」

      隨著音樂結束,胡玥玥禮貌敬禮,退了場,一個回眸讓在場無數男子魂牽夢縈。

      「師姐,妳不覺得...」孫道天一回頭髮現慕容妅纓早已消失了

      「氣死我了,什麼臭男人破男人,胡玥玥,根本就是狐狸精吧!孫道天那王八羔子」慕容妅纓一個人走在街上踢著石頭泄憤

      街上滿是雙雙對對的男男女女,妅纓看著他們也不由得羨慕了愛情。思緒回到了小時候。

      「孫道天!我是師父的第一個徒弟所以你要叫我師姐」

      「師...師姐..」

      「以後我會保護你的,不用害怕妖魔鬼怪,我會幫你打跑他們」

      「謝謝師姐!」

      「嗚嗚師姐,有蛇我怕」

      「不怕不怕!嘿你看我把牠們打跑了」

      「師姐真厲害!我以後要娶師姐爲妻,讓師姐保護我一輩子」

      「好啊,你娶我我就保護你一輩子阿」

      「終究..只是童言無忌啊...他應該也忘記了吧..」妅纓喃喃道

      「師姐?」孫道天的臉龐突然蹦出來嚇得妅纓一激靈,道天趕忙扶住了她的腰

      「小色鬼你幹嘛呢!」妅纓扯開扶在腰間的手,整個臉漲紅

      「我就是怕妳摔著了...師姐,妳看」孫道天拿出一隻糖葫蘆給慕容妅纓

      「你不看那胡玥玥了啊?」妅纓嘴上抱怨著心裏開心壞了,接下了糖葫蘆

      「表演完啦,看妳不見了出來找妳」孫道天答道,卻看著妅纓癡癡望向前方的眼神

      「咋了?」順著他眼神看過去,一對男女挽著手說說笑笑,而那女子,正是胡玥玥

      「師姐,剛剛隔得太遠了,妳現在有沒有感覺那胡玥玥一身妖氣」

      「嗯,跟上去看看」

      道天和妅纓跟在胡玥玥兩人身後,兩人濃情蜜意絲毫沒有察覺背後跟蹤的人。

      「玥玥,等我湊夠了錢,必將把妳從騫瑚樓贖出來」

      「子暮哥哥...」胡玥玥撲向歐陽子暮的懷裏

      「她好像...對這人類沒有惡意...」

      「妖精就是妖精,哪分善跟惡」

      「阿天,少歸少,還是有好妖精的,我們都無法選擇自己是人是妖」

      孫道天嘟起了小嘴沒有反駁

      「子暮哥哥我得回去了,不然阿孃找不到我又得捱打了」說著胡玥玥跑回了騫瑚樓

      「嘿,小哥,那胡玥玥可是你什麼人啊?」孫道天勾上了歐陽子暮的肩膀

      「你們是誰?」歐陽子暮嚇了一跳

      「公子,無意冒犯,我們是玥玥姑娘的熟人」慕容妅纓道

      「我可沒聽玥玥說過...」

      「那是她沒告訴你唄,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玥玥...玥玥是我的愛人,今生我非她不娶的!」

      「喔小哥,那你可知道胡玥玥可是個妖..」孫道天還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被慕容妅纓摀住了嘴巴

      「玥玥可是個妖嬈多姿的美女,哈哈,很多男子爲她著迷的」

      「不!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只要我湊夠錢了,就能還玥玥一個自由之身」

      「要多少錢啊?」

      「十萬兩....」

      「十萬兩?!」道天和妅纓忍不住驚呼

      「你要湊到什麼時候啊?一輩子不用娶胡玥玥了吧?」

      「這是騫瑚樓老闆娘開出的價格...我們也不好還價」

      「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幫你去把那胡玥玥給要出來」孫道天又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歐陽公子,別聽我師弟胡說,但十萬兩這數字真的太過份了,我們能幫你去和那老闆娘談談看」

      「真的嗎?太謝謝公子和姑娘了!我歐陽子暮將來必定報答這恩情」

      與歐陽子暮分別,兩人在房內商討對策。

      「你還真的要去和老鴇要人啊?」妅纓說

      「就去唄,要告訴她她手下的舞娘是個妖怪,她也得乖乖交出來唄」道天吃著水果回答

      「你這是打算直接收妖,不是要幫歐陽公子要人吶」

      「反正那胡玥玥又不是人,也算幫那啥公子斬斷孽緣唄」

      「怎麼兒女情長在你眼裏就那麼不值錢...」妅纓小聲嘟囔

      「師姐妳說什麼?」

      「沒、沒事,早點休息,明天才有體力行動」

      次日

      「二位客官,昨晚睡得還舒服嗎?」店小二捏著手客氣的問

      「是不錯,欸不過小哥啊,我挺好奇你們這是隻有胡玥玥一個舞娘嗎?」

      「哈哈,公子肯定也被昨日表演給驚豔到了,我們這當然不只她一個,不過要是想看可就要...」店小二手比劃著錢的手勢

      「這有何難的?」

      「我們這兒比較講究誠信,不知公子的誠意是...」

      「這總行了吧」慕容妅纓拿出一錠銀子,長相卻有說不出來的怪異

      「小的馬上爲二位帶路」店小二迅速收起銀子領著兩人朝騫玥樓深處走去

      騫瑚樓其實對外不是青樓,只是普通的飯館客棧,昨日也只是安排的舞蹈表演,而騫瑚樓是私底下做的春色生意,只讓些有財力的客人進入。

      這兒春光遍佈,一堆達官貴人一大早就在這紙醉金迷的,令人害臊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走道。

      「二位先在這房間稍後,我馬上請老鴇帶姑娘來給您挑選」店小二將兩人帶進個房間,便關上門離去

      「阿..阿天,這..」

      「師姐,我快被薰死了,這兒香粉味雜著妖味,狐臭味還特別多,整間都是狐狸精吧」

      話音剛落,就看著胖女人帶著五、六個姑娘走進房間。個個美豔絕倫、仙姿佚貌,不過都不及胡玥玥。

      「我來就是要看胡玥玥的!」孫道天捏著鼻子說道,看起來都快吐了

      「公子啊,咱們家玥玥姑娘可是頭牌,另一個價格啊」老鴇諂媚的說

      慕容妅纓面不改色丟出顆金子,也長得詭異,老鴇顧不了這麼多立刻收起來。

      「欸,我馬上去把玥玥姑娘給帶來,妳們全都出去」

      老鴇出去後

      「師姐...我真的要不行了..好臭啊..」

      「剛剛進來那幾個姑娘,除了老鴇自己其他全是妖精,這裏面肯定有鬼,你得再忍忍」

      另一頭,胡玥玥的房間

      「我不去!我什麼也不會再接客的!」

      「妳這小妖精!可忘了當初是誰買妳來的,給妳吃給妳住的,成了頭牌忘了報恩是吧?」老鴇一把扯住胡玥玥的頭髮

      「妳可別忘了,妳那個妹妹現在還是小狐狸呢!我哪天心情不好,把她做成狐皮大衣也是能賣不少價錢的」

      胡玥玥被老鴇威脅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孫道天和慕容妅纓所在的房間。

      「嘿嘿,公子,人我給您帶來了,您好好比翼雙飛吧」老鴇笑吟吟的關上門

      「你們這是得多變態啊,還得找青樓的姑娘!你們倆自個兒是不夠玩嗎!」胡玥玥這一番話把慕容妅纓搞得滿臉通紅

      「妳這妖精在瞎說..」

      「妳認識歐陽子暮吧」孫道天剛要開口就被慕容妅纓打斷

      聽見歐陽子暮,胡玥玥神情閃過幾絲詫異但很快恢復原來的樣子。

      「我不認識你們說的人」

      「玥玥姑娘,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從歐陽公子那打聽要來救妳的」

      「你們懂什麼?」

      「就是他們!給我抓起來!」胡玥玥剛要開口,門外衝進來店小二和老鴇,身後還有幾個彪形大漢。

      「不好,點金符失效了,阿天我們快走」

      孫道天二人立刻和大漢們打了起來,場面非常混亂,本來還在和青樓姑娘卿卿我我的幾個男子看到有人打架也立刻都逃跑了出來妅纓和道天藉著人羣把胡玥玥帶出了騫瑚樓。

      「我就說我點金符不在行,你看吧現在鬧成這樣」慕容妅纓氣喘吁吁的喊道

      原來剛剛他們拿的金子和銀子全是妅纓用點金符做出來的,實質上是石頭,但技術不夠純熟除了樣貌怪怪的,維持時間也不超過半個時辰。

      「你們...到底是...」

      「我們是修行者,昨日在街上瞧見妳和歐陽公子,本以爲妳是要害他的妖精,一問才知道...」

      胡玥玥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兩人面前

      「請兩位高人救救玥玥和小妹!」

      胡玥玥和妹妹胡念念本來是黎玥城附近森林的小狐狸,倆姊妹就住在森林裏也不害人,有天卻被抓入黑市販賣。煉成妖能化爲人形的,會被用法術剖出內丹賣去妓院,以防逃跑,尚未變成妖的,有的會被做成皮草或者是慢慢養著,胡玥玥和妹妹就是被騫瑚樓老闆娘一起買了下來,好幾只狐狸也是。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妖會被賣的...」道天喃喃的說

      「我們這種法力不高的小妖,除了凡人以外誰也抵抗不了」胡玥玥哭著說

      「也就是說,就算歐陽公子真的湊齊了十萬兩也不可能爲妳贖身,因爲妳的妹妹和內丹都在老鴇那?」妅纓扶著下巴問

      胡玥玥傷心的點了點頭

      「我一定會把妳的妹妹和其他小狐狸救出來的!」孫道天堅定的向胡玥玥說

      「謝謝高人!謝謝高人!」

      慕容妅纓溫柔的看著孫道天,她知道她這小師弟頑固的內心有些微的變化了。

      抓捕三人的畫像告示很快貼在黎玥城的每個角落,胡玥玥則是把自己化成狼狽不堪的樣子跑進了騫瑚樓。

      「阿孃!救救我!」胡玥玥落魄的抓著老鴇的衣角

      「喲,妳這下賤貨色還知道要回來啊」

      「阿孃,我不是自己要跑的,是那兩人強行將我帶走,我這麼聽阿孃的話,拼了命才跑回來的」

      「哼!算妳還有點良知,趕緊滾進去洗漱了,妳晚上可還要伺候金大人呢!」

      黎玥城的黑夜,月亮特別圓,騫瑚樓紅色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勾人的火舌般。胡玥玥衣著單薄的在臺上扭動的腰,纖細的手與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臺下的男人們都看直了眼。

      「那老太婆可真會藏」

      「唔!」

      孫道天和慕容妅纓趁著夜色翻進了騫瑚樓老闆娘的房間,翻箱倒櫃的在找狐狸們的內丹,妅纓不小心踩了個空跌在了孫道天身上,兩人四目相對,妅纓瞬間紅了臉,立刻從孫道天身上彈了起來,剛好打開了架上的機關。

      「師姐,妳最近怎麼了,很容易臉紅啊?」孫道天拍了拍身上的灰

      「小孩子不懂別多問!我就是最近上火了」妅纓快一步走入密室裏

      映入眼簾的是煉獄,有除了狐狸還有貓貓狗狗、貂...等等可做成皮草的動物,都關在籠子裏渾身是血,有些皮毛被扒了下來,血肉模糊已成乾屍。

      「可惡至極...」道天咬著牙

      「嗚嗚...」一個籠子裏有一隻毛色雪白的狐狸的,嘴被銬上,大大的眼睛噙滿了淚水。

      「這肯定就是胡玥玥她的妹妹了」

      兩人把所有籠子破壞,在胡念念的帶領下也找到了藏著狐狸內丹的爐子。

      「我們去大鬧一場吧!」

      「喲!老太婆又見面了啊!」孫道天站在門口對著老鴇喊道

      「是你們兩個賊人,哼!可真是自投羅網啊,來人啊給我上!」

      彪形大漢又站了出來,這次人數還增加了。

      「妳看看這是什麼?」

      慕容妅纓拿著個發光的袋子,裏面滿滿的都是狐狸姑娘們的內丹。受到內丹的感應她們一擁而上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個個變回了原型。

      「妖怪!妖怪啊!!」本來還興致勃勃的男人們看見變成了狐狸的姑娘們落荒而逃

      「欸你們別跑!可還沒付錢啊!你們幾個還不去給我打他們愣在這裏!」老鴇氣得又叫又跳

      普通的大漢面對狐狸姑娘們根本沒用,馬上就被打得七葷八素。

      「念念!」胡玥玥抱住了朝思暮想的妹妹

      「大人!就是他們!私自開設妓院,拐賣婦女」歐陽子暮帶著幾個官兵衝了進來,老鴇等人都被抓走。

     

      騫瑚樓倒了,那日在那尋歡作樂的男人們都瘋癲的說看到妖,卻沒半個人相信他們。

      「子暮哥哥...其實玥玥不想欺騙你的...但是我怕哥哥會害怕我...」

      「有什麼好怕的!我的玥玥不管是狐狸還是貓或者是蜘蛛,都是我最愛的玥玥!」兩人抱在了一起

      「謝謝二位高人救出我的娘子,我們才得以團聚」歐陽子暮一家三口向孫道天兩人深深一鞠躬

      「玥玥無以回報,只能給高人關於那販賣妖精黑市的線索」

      「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禮了!」

      「出了黎玥城往西走三百里,就是沙耶城,那兒很多異域商人,我和妹妹就是被抓去那又賣回來的」

      「多謝玥玥姑娘,我們一定會抓出販賣妖的幕後黑手,好讓善良的妖不再遭受禍害」

     

      慕容妅纓和孫道天向三人道別後,踏上往沙耶城的道路。

      「師姐,我現在能明白了,妖精也不全是壞人,他們有些也只想好好活下去」

      「是啊...萬物皆有靈..我們不能單憑他們的出生而去判斷他們的好壞,有時候人比妖更狠毒...」

     

      也許你不曾看過妖魔鬼怪,但你身邊的人,比妖魔鬼怪,更像,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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