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the dim light

太阳刚刚好落下去的时候,徐瑜伸了伸懒腰从工作室走出来。锁好门窗挽起白日里松散慵懒的卷发。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背好小皮包走出写字楼,氤氲散开的蓝紫色的天空柔和地压迫着路灯初开的城市街道,沿路的便利店和餐馆开始散发着这片城区不太常见的稀疏的烟火气,她拐过几个路口,在一家咖啡馆停下,推门走了进去。

人不算多,徐瑜懒散地在吧台前坐下,趴在吧台桌子上,头也没抬。

咖啡师是个年轻的男人,看见徐瑜过来,笑着给她做了杯双倍意式浓缩。他也没回头,只是面对着咖啡机开口:“下班啦?徐医生?”

徐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手指轻轻点了点木质的桌面。

咖啡端上来,她轻轻抿了两口,浓郁的香气总算裹挟着她残存的精气神儿回归了她的身体。她总算坐直了身体,托着腮盯着男人看了看,好奇地开口:“你真不打算接着做老本行啦,老同学?你就一辈子做你的咖啡店帅气男老板啦?”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环顾四周看了看不剩几桌的客人,擦了擦手走出吧台,到唱片机旁边换了张黑胶上去,没回答徐瑜的问题,只是开口说:“还是你最喜欢的,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徐瑜也没强求个答案,很开心地转着手中漂亮的白瓷杯子,调侃道:“好兄弟,不亏我上学的时候帮你写essay,也就你乐意在你这么爵士的店里让我听摇滚。”

两人没再多交谈,徐瑜只是听着歌,慢慢看着天色渐暗,浓郁的靛蓝色一点点将窗外的街景包裹,玻璃窗上的倒影逐渐清晰,直至看得清随着时间渐晚咖啡馆里仅剩的唯一的店长和自己。

男人把徐瑜面前空掉的咖啡杯收掉,洗干净挂好,吧台里的零零碎碎也都规整掉,解下围裙走出来:“想吃什么?”

徐瑜拎好小背包,小皮鞋咔哒咔哒地走向门口,轻柔地声线传回来:“城郊的地摊小烧烤。”

店长快步追上来,在门口的小柜子里拿出车钥匙,确认了一圈,走出去锁上大门。

两个人往停车场走着,手里是各自点燃的一根烟,或许是男人看出徐瑜的心事重重,开口询问:“怎么?揣摩人心的工作做累了?”

徐瑜摇摇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那个工作室的最后一个病人。”

男人收敛了笑意,快步走到徐瑜面前挡住徐瑜的脚步,沉声道:“类似病例?我建议你转手给别人。你再圣母心下去会把自己陷进去的,你心里有数。”

徐瑜低头踢了踢路面上并不存在的小石子,有些倦怠地开口:“我治不好她,也救不了她。但是还是想给她渺茫的希望。这几次治疗我都装作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知道给这样的病人吊一口气很残忍,但我就是不想她这么漂亮年轻一个小姑娘,英年早逝。”,片刻后她又补充道,“这是私心,不是医德。”

男人没讲话,还是站在那里。

徐瑜绕过他接着走向停车场,一路无言而安静。

快走到的时候,徐瑜的声音伴随着停车场空旷的回声冷冷清清地传过来:“去城郊吧,我想去再看一眼,她所在的人间炼狱。给我一顿烧烤的时间想清楚,要是想开了,我就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

男人有些烦闷,解锁了车子,气恼地没给她开车门,径直坐到驾驶座上。徐瑜没什么情绪,很自然地拉开副驾车门坐好。

男人抿了抿嘴,有些赌气地开口:“发定位。”

一路上徐瑜沉默无言地看着风景,看着这座城市漂亮繁华的中央慢慢过度到居民楼密切交杂的边缘,最终缓缓步入仅剩的城中村,破败的自建小楼。

就好像在看一场电影,倒叙着这座城市慢慢变成大都市的过程。

徐瑜只觉得教人清醒。无论她原本目之所及是多么整洁而井井有条,所有人都看起来有去处有来处,并不影响这座城市依然残留着这样一小块土地,人们活得挣扎,痛苦,也找不到意义。

只可惜,怜悯,这种情绪。对于她这种职业而言,最是泛滥,但毫无用处,且显得很没有职业素养。

徐瑜不再理会纷杂的思绪,下车跟着手机导航拐进错综复杂的小道,在一家只有几平米的小摊前驻足,路边全是小马扎和小桌子,以及一地啤酒空瓶。咖啡店的店长和烧烤摊老板招了招手,要了两个小马扎,随便点了些烤串,要了几瓶啤酒。

还没等串上桌,男人直接打开瓶盖喝了几口,死死盯着徐瑜:“这是你最后犹豫的机会了,你再好好想想。就算不转手给别人,你大可以每周说些没有意义的安抚,讲讲大道理。你的工作本就该如此,赚点社区的补贴不好吗?”

徐瑜的眼神没有停留,目光穿过狭小的烧烤摊,仿佛想看穿空气中的烟雾缭绕:“我先看看。我就看一眼。”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都會愛情
【誠徵豪門妻系列四】明天見,雪莉 D姐
謝謝各位還繼續捧場,周一愉快2024.5.13------- ...
都會愛情
雖然我要結婚了 舒芹
【2017 POPO華文創作大賞參賽作品】撩妹技能教學大全& ...
都會愛情
金色之戀 森 圭和
人總是仰望和羨慕著別人的幸福,一回頭,卻發現自己正被仰望和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