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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在夢境中》

溯睜開了雙眼。

他身在一個空間裡,專屬於白色的壓抑氣息漫溢在空氣中,顯得凝重又讓人想吐。

溯沒有反應,他只是靜默無聲地盯著眼前無限延伸的白色。

或許是兒時的記憶起了些許的作用吧,使的他比同年紀的孩子都要為成熟一些,他唯一害怕的東西就是——

黑。

他很怕黑。

「這裡是哪裡?」溯即便是不害怕,但是眼前的一切事物卻不知為何還是讓他感到緊張,出聲卻無人應答。

僅僅留下他的聲音在諾大的空間哩,迴盪著。

似是搖擺不定的水流。

他只好自己先適應了下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邁出了腳步尋找出路。

-

記憶的模樣,就像是線條一樣。

很特別的是,都是直線,從來沒有出現過曲線。

他走著、走著。

周遭的景色依舊還無起色,一如既往的白。

溯只好一直走一直走。

好像人生似的,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

他碰到了盡頭。

那是一個漂亮的愛心,是紅色的。

這抹在白色空間裡唯一鮮明的色彩。

或許這就是比較的概念?有了不同的顏色後才知道原來那是這麼美好。

和不好好珍惜那些擁有事物的人們相似呢。

溯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但是他來不及思考。

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拖進了本來踩著的地板。

-

「嘰?」兔子在他的胸前跺著腳,撒嬌似的蹭了蹭他。

溯的雙眼迷迷糊糊的睜開,溫暖的陽光照在兔子的身上,看起來既柔軟又親切。

他起身揉了揉兔子的小身體跟腦袋,毛茸茸的觸感和雲朵似的,雪白的毛髮快要和溯的手背融為一體。

昨晚的那個夢還是讓他感到有一些不適,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他抓著床單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抓床單幹嘛,他多冤?」

默啟坐在他的身邊,見他完全清醒後,先是親切的和他問了個「早」然後便拍著他的腦袋去盥洗。

「什麼……?」溯有點不解的蹙起眉頭,對默啟說,「你在打什麼奇奇怪怪的主意?破天荒叫我去洗漱還讓我睡到自然醒?」

默啟挑起了眉頭:「小崽子還質疑你監護人了?要出院了可不得讓我的祖宗先睡飽?」

溯怔在原地大概三秒,然後艱難的抬起頭說:「可以出院了?」

默啟笑笑:「嗯,所以趕快去弄一弄,可以走了。」

這大概是溯活到現在最激動的一刻,他前後的時間完美不超過五分鐘,整裝便坐在病床上等默啟發號施令。

這樣的效率確實也讓默啟有些嚇到了,原來這個小孩最有興趣和熱情的地方在這裡。

快速的不像話。

-

此時此刻。

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居然會被默啟給騙去學校。

「不是跟你說過了?」

溯冷漠的眉眼此時變的更加犀利:「你說隔一天的。」

默啟卻是驚訝的挑起了眉:「你居然相信我說的話?」

溯閉嘴了,默默地翻了他的族譜。

校園裡是蠻美的,門口是左右兩排的莓果花叢一直延伸,不知盡頭在何處。

他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默啟查覺到他的異樣,轉頭看著正在翻找背包的他,「不舒服?」

溯在包裡找到了幾個口罩,隨意的挑了一個帶上,回答默啟:「一路上味道太多太重了,不太習慣……而且我沒和你說過我不喜歡甜的味道嗎?你看看那一排果叢,到時候我直接原地飛升得了。」

默啟竟然一時間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他憋了老半天,最後還是只伸出了一隻手,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怎麼一直覺得好像有我之前看過的東西在這裡?」

溯一邊扯著口罩繩子一邊問默啟。

默啟只是拉著他的手到了一個專門處理轉學生的處室,沒有說話。

接下來他們兩個之間的空氣都是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詭異的味道瀰漫整個密閉的空間。

「你為什麼不回話?」溯開口。

默啟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無奈的笑笑:「這要靠你自己去解密了。」

溯來不及問他這話什麼意思,默啟一個轉身便出了門。

他向自己招手:「我帶你去看看教室跟設施。」

語氣依然是那溫柔帶著點戲弄心情的樣子,但是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還是說,這所學校裡面真的有自己的記憶?

溯抱著前所未有的希望,朝著默啟向他伸出的那隻手走過去。

「來了。」

-

默啟光明正大地拉開了某個同學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了兩個鹹奶油餅乾給溯。

溯這個可憐無助的小孩就這麼看著自家的「哥哥」犯罪。

默啟看著他有些兩難的樣子,便指著他手上的餅乾:「你看著他,他是會自己進到你嘴裡嗎?快點吃了吧。」

「不是,」溯夾著那兩塊餅乾,終於從心裡發出了一直以來都想要提出的疑問,「你為什麼東西不是自己的,但是都可以拿的這麼心安理得?」

默啟回給他一個微笑:「因為我優秀。」

這跟你優秀有什麼關係?先生?

溯以一個極其無語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默啟本人並沒有在意。

最後溯在默啟的慫恿下,還是把那兩塊餅乾給吞下肚子了。

吃的最痛苦的兩塊餅乾。

-

「新進來的那位,就他,做了兩個禮拜就不幹了,」主任拿著手上的信件,看著眼前的少年,「你能不能也別這麼的逼人,看看這個學期自你進來當會長之後,是說秩序變好了,但是結局變成沒人敢靠近你。」

少年面不改色地看著窗外,臂徽在夕陽餘光的照射下隱隱的閃著光。

「我又沒差。」

「翼,我今天是來跟你談事情,不是來氣自己的,」主任扶了扶那副老花眼鏡,語重心長的說,「這次會請四班選出一位來當你的副會長……十有八九是新轉進來的那位……」

「新轉進來的?」翼蹙眉。

「對啊,轉學不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主任聽到他的疑問句其實有一些的愣住,但這現在不是重點,「看這情況,你應該是沒有資料的,這份你先看看。」

翼接過了他遞出的那疊紙張。

「辦理人是他的法定監護人……是他哥?」翼越看越不明白,「他哥是默啟,那不是應該還沒成年?」

主任嘆氣:「我怎麼知道?現在這世道啊……」

嘀咕了幾句,轉身握住了門把。

「幾天前的車禍,你調查的怎樣了?」

沒有回話。

伴隨著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狹小的辦公室只剩下翼獨自一人,翻閱紙張的唰唰聲迴盪著。

直到他在最後一頁的個人資料看到了那熟悉名字。

「溯?」

他睜大眼。

是他。

前幾天,他所調查的車禍裡的那名受害者。

也是自己本應該保護好的人。

手指篡皺了資料,呼吸逐漸的粗重。

病歷上寫著,他失憶了。

包括因為過早分化而可能造成混亂的腺體,嚴重的時候會奪走他的性命。

各種的線索就這麼躺在他的眼前了。

他會抓住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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