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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太尋常的房子

客廳與飯廳相連,淺紫色的牆身,配顏色淺淡的木地板,整個空間感覺溫暖和諧。間隔方正實用,且已經擺設各類傢俱,電視機、組合櫃、沙發、茶几、小飯桌……一應俱全。

不只有充足的活動空間,還可以多擺放一張小書桌,放置電腦,方便課業或工作需要。房內兩面牆都有窗戶,雖然位置西斜,採光度不太足夠,但空氣仍相對地流通。

一房一廳,一個人住剛剛好。

夏旋總覺得有陣冷風久不久就吹進她耳朵,莫名其妙又摔了一跤,然後又會看不見玻璃整個人撞了上去。

走著、走著,夏旋便縮了在淩小琦背後,淩小琦覺得好笑,夏旋說怕鬼,她就是一隻膽小鬼。

「房東,為什麼房租那麼便宜?」夏旋問。

房東嬸嬸略胖,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不苟言笑,有一種嚴肅之感。

「這可是商業秘密喔,小妹妹。」房東笑著說,夏旋看到她的笑容,卻感到陰森。

夏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拉著淩小琦到一旁去說悄悄話。

「小琦,聽我說,這裡一定有問題!我進來到現在都覺得陰風陣陣,好不舒服!」夏旋說。

「是啊,這裡空氣挺流通的,夏天就該涼快一點。」淩小琦摸著下巴察看道。

「小琦啊,真的不要租這裡。」

「這裡的間隔不錯,又有傢俱,搬來不用怎麼整理就能住。」淩小琦走近客廳的窗邊,「而且窗外的景色不錯,裝潢也挺好看的。最重要的是,價錢合我心意。」

夏旋扶額,淩小琦是個貪財鬼,而且藝高人膽大!節儉到這裡來,可不是美德。

「老師沒教你嗎?便宜莫貪啊!」

「不理你。」淩小琦翻了個白眼,逕自走到房東面前,說:「房東啊,你也知道我是學生,水電煤的費用很高的,能不能再便宜一點?」

「小妹妹,兩千元已經很實惠的了。」房東面無表情地說。

淩小琦低下頭,絞著手指,嘟嘟嘴說:「但是,如果這裡沒人租住的話,就一元都沒有喔。姐姐你就當幫我個忙嘛,雖然政府有學費支助,但我一個人要打工賺生活費已經不容易了。」

房東瞥了瞥淩小琦,想了一會兒,作出讓步:「一千八,不能再減。三個月按金,一年死約,一年生約。」

「成交!」淩小琦笑得燦爛。

她是很高興的,本來二千元就很便宜,能降價到一千八百元是超值的便宜。

「小琦!」夏旋瞪大了雙眼,淩小琦住在這是要玩命嗎?

房東盯了夏旋一眼,盯得夏旋心裡發毛不敢說話。

「小妹妹,你成年沒有?沒成年的話……」

「放心,我十八歲了。」淩小琦笑著說。

淩小琦高高興興的簽下了臨時租約,正式的過幾天補上,她把玩著新居的鑰匙,一臉樂呵呵的。

離開了那令夏旋渾身不自在的鬼地方,走在陽光普照的大道上,夏旋頓時感到豁然舒暢。

「小琦啊,幹嘛那麼衝動。就算月底前真的找不到居所,你可以暫住我那裡啊!板間房都要六千塊了,這雖然小但也算一房一廳,才不到兩千塊?真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有問題啊!」夏旋撇撇嘴,很不滿意淩小琦的決定。

在夏旋的角度看,淩小琦的決定是不理智且衝動和魯莽的,貪便宜的結果多是得不償失。

「都簽約了,而且我覺得很不錯啊!」淩小琦笑著,眯起了眼睛。

眼睛小就眼睛小,幹嘛笑起來還要眯眼一臉無害!夏旋看見淩小琦傻頭傻腦的模樣,也罵不下去了。

不過說實在的,淩小琦眼睛也不算小,就是正常大小,只是弧度比較彎,一笑就全彎下來了。

「我也不知道你腦袋裝的是什麼,懶得說了。不過你再仔細考慮清楚吧!你簽的是臨時合同,還有轉彎改變主意的餘地。」

淩小琦笑了笑,揮揮手說:「先走了,我得上班去。」

夏旋看著淩小琦的背後,不禁又翻了個白眼,這傢伙斷然不會聽她的話,真是無可奈何。

淩小琦踏著輕鬆的步伐來到她任職的酒吧,走到更衣室換好了制服,預備她的工作。

在這酒吧工作了差不多兩年,這裡的環境挺好,雖然偶爾會有零星的口角打架事件,但那些客人會被列入黑名單不得再進來,所以也挺安全挺舒適的,不是什麼龍蛇混雜的地方。

淩小琦在這裡當侍應生,剛來的時候未成年不沾酒,現在也不沾酒,因為她喝一點就睏,再多喝點就睡得跟死豬一樣。試過一次醉倒之後,就不敢亂來了,那次真幸虧有夏旋在場把她送回家呢!

還沒到繁忙時段,淩小琦和其他同事閒話家常,說到終於找到新的家,淩小琦仍然高興萬分。

「小琦搬家喔?」擔任調酒師的小高問。

「要不要幫忙啊?粗重功夫我們很擅長啊!」小力也來搭話,挑挑眉,又展示他手臂的肌肉。

「好啊!謝謝你們。」淩小琦一個九十度鞠躬,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高和小力比淩小琦稍微年長一些,很喜歡逗淩小琦玩,因為她很隨和,跟她聊天感覺很好。

不過有點好笑的是,淩小琦到現在還搞不清楚他們的全名,不過也沒關係,也不會喊到全名。

老闆娘莉莎經過,拍了拍淩小琦的肩,說:「小琦琦,你新居入夥時候,我再來捧場。」

莉莎大概三十來歲,成熟、豔麗、熱情、爽快,是位……女中豪傑。

「謝謝莉莎。」淩小琦笑起來,又眯起了眼睛。

一路以來,淩小琦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怎麼樣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但她沒有住過孤兒院,沒有孤獨一個人。

小時候有魯爺爺把她收養,照顧她,而且很疼她,又常常教她做人的道理。而且還有兩個好「哥哥」把她視作妹妹般呵護,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第一時間給她。

到長大了一點,想自己出來社會闖一闖,魯爺爺也很開通,給了她一點錢,又說當她真的應付不來的時候,隨時可以回家,給她最大的支持與鼓勵。

踏出社會,又要兼顧學業,只能在晚上工作,莉莎給她很彈性的上班時間,而且薪金待遇都很不錯。

辛苦一點的工作,譬如搬貨,其實也是她的工作範圍,但總輪不到她去做,因為小高和小力會自告奮勇地幫她完成。

淩小琦覺得,就算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有很多「親人」在她身旁,當她有需要的時候總會出來伸出援手,所以當其他人需要幫忙,她也就義不容辭的幫忙去。這便是夏旋總說她是爛好人的原因之一,不過淩小琦倒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魯爺爺說的,助人為快樂之本,施比受更為有福。這是淩小琦一直深信著的做人宗旨。

幾天之後,小力和小高果然言出必行,淩小琦想起魯爺爺常常說的那句「與朋友交,言而有信」,小力和小高這兩個大男生都是真正的朋友呢!

淩小琦想到這,自顧自的傻笑了一會兒,都忘了自己是蹲在地上。

「小琦啊!你蹲在路中心幹嘛?」小高搬著厚重的紙箱,卻被紙箱的主人擋路了。

淩小琦才回過神來,尷尬地撓撓頭笑了笑。一站起來,雙腳有點麻痹,然後好像有人在她背後推她一把似的,整個人就撲倒在小高身上。小高連人帶箱向後仰,還被淩小琦壓住了。

「我的腰啊!」小高慘叫。

捧著一箱書本的小力剛走到門口,便目睹這好笑的情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調侃道:「小琦啊,你知道男人的腰是很重要嗎?快起來吧!不然他將來沒子孫會怪罪你頭上。」

淩小琦聞言立即爬起來,舉起雙手搖著頭,一臉無辜。

「沒事,沒事,我可壯得很!」小高瞪住小力,小力笑呵呵的把書放到一旁,也算有良心幫忙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三個人來來回回,終於把小貨車上的行李都搬到淩小琦的新家,客廳塞滿了東西,很混亂。

「給。」淩小琦把汽水遞上,雖然不冰涼,但至少解渴,「弄得連休息的位置也沒有,不好意思啊!」

小高和小力接過汽水,異口同聲地說:「不會。」

喝了幾口,小力忽然說:「奇怪,我們不停走動在搬重物,也沒怎麼流汗。」

「對啊!這裡還挺涼快的。」小高附和道,又問:「小琦,你開冷氣了嗎?不用開了,哥哥們知道你賺錢辛苦,省一點電費吧!」

淩小琦笑而不語,也開了一罐汽水喝著。

過了一會兒,汽水都要喝光了,小高問:「小琦,還有什麼要幫忙嗎?」

淩小琦看了看手錶,笑著說:「差不多了,你們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快回去工作吧!酒吧要營業了。」

「嘻,莉莎不會罵我們的,她最疼你。」小力用手肘輕輕撞了撞淩小琦。

「你們別拿我來做藉口偷懶,快回去工作,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們,以後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叫上我,小女子不勝感激!」淩小琦學著古代人那樣作揖笑說。

小力和小高離開後,淩小琦慵懶地坐在地上。嗯,的確有點涼。淩小琦笑了笑,這樣挺好的,夏天能夠省回不少電費。

是的,淩小琦根本沒開冷氣,是房子的氣溫不太尋常,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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