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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請支援擁抱

      今日一早起床,溫海澄就覺得世界不對勁。

      不管是什麼,都讓人不順眼,好煩躁。

      李華昍不在旁邊,好煩躁。

      刷牙的時候,不小心將牙膏給弄掉了,好煩躁。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李華昍已經去上班了,好煩躁。

      外頭車水馬龍,去上班的路上人潮洶湧,好煩躁。

      補習班的小孩子錯字連篇,還會頂嘴,好煩躁。

      總之,莫名的好煩躁。

      溫海澄幾乎成天都皺著眉頭,沒有一刻鬆開,同事問她怎麼了,她僅是搖搖頭,勉強扯出笑容來應付。

      她也說不上來是怎麼了,就是看什麼都討厭,一顆心起起伏伏,思緒紊亂。

      上班期間,她總是有個想要逃跑的念頭,想要閉上眼睛,就什麼都看不見,也想要關上耳朵,什麼都不要聽見。

      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坐在位置上,拼命的呼吸、吐氣,繃緊神經把該做的事情給熬完。

      也因此,當她終於回到家中時,發現自己累到只能癱軟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要動。

      心情還是好煩躁,縱使白日已經染成了黑夜,她的心情依舊沒有好起來。

      李華昍傳訊息說,他今天要到補習班代課,所以會晚一點回家。

      他在電話那頭叮嚀她要好好吃飯,溫海澄胡亂應了一聲,也不曉得是不是聽出她的不對勁,李華昍改口說自己訂了外送,要溫海澄等等開門去拿,然後吃掉。

      「記得要吃完。」男人的口氣溫和,耐心哄著:「我很快回家。」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卻讓她熱了眼眶。

      他點了她喜歡吃的鮮蝦蒸餃以及玉米濃湯,男人的話猶言在耳,於是她緩慢的一口又一口將晚餐給吃完。

      飯後,溫海澄收拾了桌面,抱著枕頭繼續陷入沙發中,直愣愣的放著空。

      而李華昍一回到家,就是看見這一幅景象。

      「我回來了。」

      男人走到她身旁溫聲喚道,溫海澄抬起頭,盯著眼前的人看。

      「妳洗澡了嗎?」

      見她一聲不吭,李華昍乾脆伸手捉住她,推著她進了房間,推著她進去浴室,體貼的放好熱水澡後,要她進去泡泡。

      「泡個澡,妳會舒服一點。」

      溫海澄只露出了一顆頭在水面上,她跩住了李華昍的衣袖,眨巴著眼。

      「留下來。」她說,接著指了指可以擠下兩人的浴缸:「一起泡。」

      李華昍怔愣了下,雖然也不是不曾洗過鴛鴦浴,但她反常的那股惹人憐愛,真讓他有點把持不住。

      只是,他們最後也只是雙雙泡在浴缸裡沉默著,沒有更多的舉動。

      應該說,平時都是溫海澄對著李華昍毛手毛腳,最後被就地正法,可今日的她乖巧地像隻家貓,只是蜷縮在他的懷中。

      最多最多,她只有轉過身偷了個吻,深深的。

      讓他簡直要被她化了整顆心。

      「所以妳今天怎麼了?小孩惹妳了?」

      修長的手指捏了顆葡萄,誘哄著她吃下,電視機正撥放著青春校園的韓劇,愛的宣言充斥著整個空間。

      「我也不知道。」有些挫敗的垂下頭,她有些委屈:「今天看什麼都不對勁,好想要生氣、好想要哭、好想要什麼都不做……。」

      「肚子疼嗎?」

      「不疼,也沒來,不是這個原因。」

      委屈巴巴的,像極了落水的小狗。

      「那就哭吧。」

      男人一把攬過了她,像安撫孩子似的輕拍著,在她耳畔輕聲喃喃。

      「想哭就哭出來,我全都幫妳接著,憋壞可就不好了。」

      「妳一定很難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沒關係,妳只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都在,這樣就好。」

      「即使妳對我發脾氣,對著我胡鬧,對我說妳要辭職不做了,我都會說好,我養妳。」

      「我甚至想要把妳圈在一個幸福的花園裡面,希望那一座花園裡只有無盡的愛與快樂,能讓妳滋長芬芳。」

      隨著他繾綣的一字一句,堵塞的心口逐漸崩落,眼淚彷彿有了宣洩的出口,一滴滴的染上他胸前的布。

      她貪戀著他的擁抱,汲取著他的溫度,雙手緊緊擁著,直到泣不成聲。

      那一股股毫無來由又突如其來的負面情緒,被他無私的承接,李華昍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概括承受,包括她偶爾的小脾氣、小鬧騰。

      他是如此深深喜歡著、疼著、寵著、愛著。

      興許是哭過,溫海澄在抽抽噎噎好大一陣子後,才揉著一雙紅通通又乾澀的雙眼,吸了吸鼻子,感到有些難為情地看向他。

      「對不起。」

      哭過的聲音有些破碎,她總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個孩子了,總要為自己脫序的行為道個歉。

      李華昍輕輕一哂,伸手揉亂了她的頭髮。

      「不用說對不起。」

      「只要妳想,我永遠可以支援擁抱。」

      「永遠,只為妳張開雙手。」

      搓搓發酸的鼻子,溫海澄主動張手摟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處,緊緊閉上了雙眼。

      「你是不是偷偷跟國文老師學國文?」她挨著他,感到有些好奇:「總覺得你國文好像變很好,張口就能說兩三句讓人心動的話。」

      拍著她的背脊,李華昍笑了下,怪得意的。

      「妳忘了妳自己的作文老師嗎?」他說:「住在一起難免會被感染,難道不是嗎?」

      「騙人,我物理到現在還是會不及格阿,什麼克普勒定律,我到現在還是不會呀!」

      「沒關係,克普勒定律不重要,妳只需要知道萬有引力就好。」

      溫海澄抬起頭,疑惑的望進他帶笑的雙眸。

      「萬有引力就是,任何物體之間都具有吸引力。」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撥去她頰邊的碎髮,接著吻上她柔軟的雙唇。

      「包括我和妳。」

      【日常】請支援擁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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