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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金魚&收藏&十六個小孩>

              夢境裡的宅邸和現實中的格局差不多,但是每一次夢到都會有些微的變化。夢裡我的房間一樣有個景觀大窗子,但是擺放書桌的位置兩邊都有胡桃木門。那在位在我右手的門是連通著地下室,現實中沒有地下室的格局。我坐在書桌前正在創作,但是那木門往上延伸的樓梯就隔著我的書桌不到兩步距離。這種未知的一個空間就在自己旁邊真的讓人坐立難安。樓下到底有什麼呢,下面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會通往哪裡,彷彿底下的空間屬於某種世界,散發某種恐怖的氣息。

                一樓傳來有些喧鬧的聲音,我往下走去,發現出了大門是一個Y字口,和另外一邊隔壁的透天厝居然是相連的,兩棟房子共用一個廚房,廚房是一個額外加出去的空間,綠色的格子鐵架做成一個半圓形的半透明擋雨板,旁邊的三面牆由像浴室那種長方形白色磁磚鋪成,放了一隻竹掃把一些儲水用具,還有不鏽鋼流理臺。我聽見上頭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終於聽出來了,那是我表姊和她兩個小孩的聲音,啊,我想起來了,因為表姊一家就住在這附近,天啊,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就住在隔壁,這樣他們可以隨時偷窺我們,然後和其他親戚閒言閒語。

 

                我盡量不發出聲音偷偷地回到一樓,關上我們的大門,看來廚房還是不要去,不然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就糗了。回到Y字口,居然發現在左手邊有一上樓的暗門,所以嚴格來說是X字口囉。我決定上樓一探究竟。

 

                二樓整個是一個敞開的長方形空間,但是沒有任何的房門,左右兩邊共有三個空間,共有六個小窗戶,最後是一面大的落地窗,大概分成七的區域,左手邊第一個空間放了一大堆的健身器材,甚至延伸到了走道,地上都是一堆雜物,白色的衛生衣,文件廢紙,舊的CD,過時雜誌,一綑一綑的報紙,經典的漫畫被剪成一小片一小片貼在網格上,上面還用便條紙註解該怎麼畫,線條要怎麼用,勾線要怎麼畫才會好看之類的專業術語,右手邊第一區則是一大堆的舊漫畫,還有一些各種手作工具,敲敲打打的鑽子,槌子,工具剪之類的,旁邊掛著很多畫漫畫用的網點,還有其他繪畫工具,例如國畫的毛筆,鉛筆水彩,總之就是各種創作領域可能會用的一套工具,有些甚至沒有拆開包裝過的小型手冊,放在一箱又一箱的紙箱裡。這個房間的主人感覺興趣非常多,而且很雜,感覺就是一開始很有興趣一頭熱,最後不疾而終。再來是類似像扭蛋的小模型,各種動物造型的玩偶,男主人似乎有收集全套的癖好,每一系列的扭蛋都裝在透明箱裡面,各種主題和場景。再來是左手邊第二個空間,是一個對外敞開的ㄇ字形書房,兩邊都是深胡桃木書櫃,中間是一張實木辦公桌,裡面堆滿了滿滿的文件資料,各種自行整理的知識,筆記,各種學習內容。書櫃的隔板因為老舊而變形向某一邊傾斜。破損的邊邊角角,還有脫落的合成板邊條,第三個空間也是書房,但是變成了三個櫃子,書桌變成一張簡陋的桌子,更亂,更沒有秩序,書一疊一疊的放在地上,快要把整間房間淹沒。整層二樓非常的悶熱。明明有窗子,卻根本沒有空氣流通的感覺,夏日午後的艷陽使室內升溫,讓人不斷冒汗。

              右邊的第二個區域則是廁所,那個門其實我一直不敢打開,但是覺得還是有必要打開它。

              一打開門,有好多好多的紅色凸眼金魚居然在空中浮游,牠們朝著同一個方向不斷地繞圈子,好像身在水族館那樣驚奇,真的很美,但是抬頭往上一看,發現每一條金魚身上都被一條細線鉤綁著,原來牠們是被強迫掛在空中的。好殘忍啊,居然是用這種方式養它們,不給他們水,快要渴死了。我一轉身發現浴室裡有很多動物,海豹,海龜,甚至還有鱷魚,河馬之類的,總就是大型的棲居在水邊的哺乳類動物。牠們縮在角落奄奄一息,因為沒人幫他們換水,感覺像是男主人不打算好好照顧他們,所以都把牠們塞到了浴室,在男主人的認知裡,至少浴室是潮濕的吧,不至於渴死吧,但是他根本沒有在照顧牠們,想要享有大型動物的虛榮感,卻只有把浴缸的水放到一半,而且也沒在清潔環境,更奇怪的是,浴室的角落居然又有一張桌子,還有兩個書櫃,書櫃明明就夠多了,居然還要霸占浴室空間。我趕緊離開浴室,決定對那些動物視而不見,那是前屋主男主人的問題吧,明明就養不起那些動物,居然還把牠們關在浴室,讓他們自生自滅。太殘忍了。可是難道我要養這些動物嗎?我也養不起啊,養牠們會有一大堆的花費吧。反正房東也沒有跟我們說樓上的情況,就假裝不知道吧。

                後來我來到右手邊的一個玻璃隔間,裡面是一個木地板鋪成的小客廳,我坐在紅色沙發正想好好釐清這一切,突然沙發底下傳來動靜。我跳了起來,發現居然有個金髮的三歲小男孩從底下鑽了出來。

              「你是誰!」他笑笑地看著我沒有說話。當我還處於驚嚇時,又一個黑色長髮的女孩從底下冒出來!她大概莫約十五歲,穿著簡樸的黑色長裙,接著是另一個黑髮男孩,看起來比女孩小一些,十三歲,接下來陸陸續續還有一堆小孩都爬了出來,有紅髮的,棕色頭髮,小女孩,小男孩,大男孩,他們都穿得很簡陋,身上髒兮兮的,但是都長得還不錯,他們站在沙發前圍繞成一圈,開心地互相交頭接耳,打打鬧鬧,完全忽視我的存在。

            「聽著!誰來跟我解釋一下!」我試著和他們溝通,問他們是誰,從哪裡來,他們為什麼要躲在沙發下,雖然沙發下躲了十六個小孩這種事本身就已經夠離譜了,但是我在夢境裡依然很理智,想要理解眼前的情況。我問一個看起來像是七歲大的金色短髮男孩,但是他們都講英文,我試著用英文說的時候,他們好像又聽不懂,不是那種語言的聽不懂,而是他們太小了。在夢境裡的那個七歲男孩,我知道他其實已經十七歲了,可是外表還停在七歲的樣貌,而且明明有十七歲的智力,卻好像退化成七歲的理解程度。但是我知道他很聰明,這些小孩都非常天賦異稟,但是都沒有受到良好的栽培。

              那個十五歲的女孩站了出來,她是這些小孩子的代表,有點像團裡的班長,她綁著兩個辮子,   一副乖學生的模樣。她說他們原本就住在這裡,但是這自從「男主人」和「女主人」搬家之後,他們就沒有人管了,也沒有食物,他們只能在這裡躲起來,等下一個房客住進來。重點是沒有人幫他們付水電費,女孩指著客廳後面的一個倉庫,裡面放了整整三年的水電費欠繳單。他們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這間房子就停水停電了。其實他們是上一任房子的奴隸們,說白一點有點像童工,只能簡單的吃幾口飯,穿簡陋的二手衣,所有人只能擠在狹小的客廳,所以當他們很害怕的時候,就會通通躲到沙發底下,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房子已經成了空屋,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出來,很怕被男女主人看到,又要被抓回去。

              現在終於有人住進來了,女孩說終於可以有人幫他們繳費了。我心裡想著天啊,這間房子不知道還欠了多少其他費用,可惡的房東居然沒有說清楚。   當我正在煩惱該怎麼還清前屋主留下來的欠債時,我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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