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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下、除夕夜的急診

「すみません、大丈夫ですか?」

「Where   are   you   from?」

「한국인?」

「中國人?」

我只是一隻貓,怎麼可能回答她?我只輕輕叫了聲,抖了抖尾巴,揮著爪子抗議。

她笑著把我抱到懷裡揉了揉,低頭吻了吻我額頭。我用腦袋蹭了蹭她的長髮,沈溺在甜暖香氣里無法自拔。

是夢,不是夢?

或許,我先是一隻貓,後來成為人。又或許我先是人,但也實實在在地當過一隻貓。

我篤定,因為貓和人的戀愛不被允許,所以我才又變成人。

春節期間,趁著假期我回了趟家,順便躲開了之後和她的碰面。反正手裡的藥暫時還可以再吃半個月。

在聽聞我去看心理醫生之後,家裡那些的七大姑八大姨終於耐不住多年想當紅娘的心,陸續給我介紹各式各類的相親對象。

萬幸!她們還要顧忌我媽和我爸的臉色,沒敢給我介紹些歪瓜瞎棗。

應付完各種碰面,我不僅感慨,看來治療果然是有效果的。在和各位男士友好地握手禮以後,我竟然沒像以前那樣埋首嘔吐。

拋開猥褻我這件事,鹿斐然的確算得上好醫生。

在除夕夜吃年夜飯的時候,我爸又對我進行了另一番暗示:讓我辭掉銷售的工作回家。

我看了眼剛從國外飛回來過年的白昊,他遞給我一個憐憫的眼神就埋頭吃飯。白小公子異常乖巧,看到他裝模作樣,我瞬間便怒氣上湧,於是沒好氣的拿著筷子想去抽他手臂。

「白昊,出去一年能耐了是不是?皮癢了?」

「姐,我錯了姐!」他手疾眼快地避開我的攻擊,瞬間跳了起來逃出老遠,我趕忙追上去,火速逃離了餐桌溜上二樓。

「瑾瑾,別總欺負你弟弟。」

老媽無奈地喊著,讓後調頭就對老爸劈頭蓋臉一通說教:「你看看!都是你這個王八蛋,大過年呢掃什麼興!」

我不禁感慨,在我們家,食物鏈底層果然是老爸,而我永遠高處不勝寒穩居金字塔頂端。

晚上和外公外婆通完電話賀了新年,我就溜回房間準備睡覺。對於守歲,自從成年我就對此沒了興趣。只有白昊那小子需要倒時差,讓他守歲剛剛好。

模模糊糊到夜半,隱隱聽得窗外傳來鞭炮聲聲。

市區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但每逢過年總有人頂風作案,想堵住耳朵就此睡下可偏偏不能如願。

我索性摸起手機,翻看收到的拜年簡訊。

除去親朋好友同事客戶,陌生人的簡訊我也收了不少。平時雜七雜八的人加的太多,我索性借用這個便利,把不眼熟的人一個個刪掉。

先前那些相親對象沒有改備注的都在此列,嘻嘻,看來是真的命中無緣吶~

做完這些,我神清氣爽地重新躺下,不想這時手機又震動起來。

鹿醫生。

「餵,哪位?」我故意壓低了聲音,裝作迷迷糊糊剛從夢中驚醒。

「你把我拖進黑名單了?」

原本悅耳的清冷女聲此刻夾帶著冰冷冷的憤怒,入耳讓我瞬間一個激靈。

認識這麼久,我居然都沒給她的微信填加備注。

「……啊?我是睡前刪了些沒備注的人……難道不小心把你也刪了?」

「你什麼時候睡的?」她的語氣發冷。

「一個小時前吧……」我心虛異常,鬼使神差地撒了謊,為此差點咬到舌頭。

果然,回應我的只有沈默。

「大半夜興師問罪的……你乾嘛?現在是大年初一好不好,快去睡!」

「好,你很好。那麻煩你換個醫生吧。」

我沒由來一陣惱火,就算手誤把她刪掉又怎樣?加回來不就好了?

正待再說些什麼,她已掛斷電話。

我被她整得一頭霧水,氣憤得把手機扣在床頭矮櫃上,鑽回被子里生著悶氣。

我,一個自立自強即將步入二十九歲的成熟女性,乾嘛非要跟一個比我小五歲的女醫生過不去?

但是漸漸,莫名的恐懼感卻將我正個包圍,心底湧出無數酸澀。

我躲在被子里默默抽泣起來,好不容易重新摸回手機,哽咽著給她回電話。

前兩通電話她都沒接,在第三通電話被接聽的瞬間,我倏然落淚。

「你是不是要丟下我了……」

除去醫生和病患的關係,我頭一回意識到自己對她的依賴感有多深。

新年頭一天的凌晨,因我一通電話,不知她毅然決然地在深夜裡駕車出行。

我睡意全無,既揣揣不安又興奮難耐,穿著睡衣手舞足蹈地衝出房間,把坐在客廳里打遊戲的白昊給嚇了一跳。

我衝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他腦門就是一通亂啃,登時把他嚇得彷彿見了鬼一樣。

我伸手要拍他腦袋,白昊胳膊一架,抱住頭開始嚷:「別打了,我錯了,親姐姐喲,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哪兒了?」

「姐,我明白了!你這麼多年,跟人一接觸就吐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生得這般玉樹臨風,讓你有了骨科的想法!」

他一臉悲壯更氣得我七竅生煙,我乾脆從腳底抽了拖鞋甩他。

「再滿嘴胡說八道試試!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骨科!骨科!我讓你骨科!」

接下來,整個客廳都飄蕩著白昊被「毒打」發出的哀嚎。

教訓完白昊,他一臉哀怨並生無可戀地望著我。誠如老媽所言,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我許多,這輩子就該是來還債的。

我開開心心哼著小調跑回房間,撲到床上抓起手機,看著代表鹿斐然的光標在高速行進,內心說不出的愉快。

凌晨穿著睡衣的我,披上羽絨服,拖著白昊的胳膊守在小區門口,迎接駕車而來的人。

為什麼拖著白昊?

因為我料想她就算再生氣,也不敢當著我弟弟的面對我行凶。第二是擔心小區不讓外來車輛進入,白昊的臉皮比我厚,自然好使一些。  

白昊指引著她把車停到備用車庫後,她推了只行李箱走出來。

她本就將近一米八的身高,穿著黑色的羊絨大衣在雪夜裡一站,長髮輓在一側散在肩頭,就像乘著冰雪而來專門蠱惑人心的惡魔。

「鹿醫生一路辛苦了,我姐打小就愛使性子,勞煩您這大過年的還要連夜趕過來。」

明明是個孩子,卻要裝得跟個小大人似的。

「沒關係,聽你姐說你剛從國外回來,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見面禮,但中國人過年還是要圖個喜慶。」

我竟沒看出她究竟是從哪兒摸出來一封厚度不薄的紅包,塞到白昊手中,這一下可真是驚得我目瞪口呆。白昊這狗東西頓時把我晾一旁,殷勤地把人往家裡引。

進門換了鞋,我牽著她的手就往自己房間領。並再三叮囑白昊等天亮把我的醫生到來的事告訴爸媽,早上不許打擾我和鹿醫生補覺。

以及,中午再多填一副碗筷。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把我刪掉吧?」

我小心翼翼關上房門,她便從背後貼上來擁住我,在她強大氣息的支撐下,只有一米六三的我顯得弱小無助。她的下巴在我發間摩挲,手掌攀附上我的手背,引導我將房門落鎖。

「就是不小心……」

我選擇破罐子破摔全部坦白,將這幾天被安排跟各色人等碰面相親的事說了一遍。賣盡了委屈,可她把我禁錮在門和她的身體之間,根本不讓我動彈分毫。

「總之就是這樣,完全是誤會。我一時眼瞎手滑嘛!」

撒嬌女人最好命,這句話誠不我欺!她果然松開了我,我立即貓腰躥到了較為寬敞的空間。

將身上的羽絨服脫掉,我回頭接過她的大衣一並掛起。她從行李箱里取了睡衣,被我推進衛生間換洗。

等她出來時,我正側首趴在用來擺放鬆松玩偶的桌前,拿手機玩著連連看。

散髮熱水余溫的指尖輕輕掃著我的耳廓,我登時沒了力氣,連拿手機的手指都開始發軟。我松開手機抬眼望她,眼中氤氳了層霧氣。她用小指指尖鑽入我耳道輕輕旋著,頭皮發麻的快感也隨之躥升。

她復又描摹起我側臉的輪廓,指腹勾勒過每一寸面部肌膚,我的呼吸開始微微急促,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渾身癱軟的我從座椅上帶上了床。

按掉床頭的開關,一切陷入黑暗裡。  

先是睡衣被剝落,我竟生不出一絲氣力反抗。接著是貼身衣物,很快便渾身赤裸。

身上的人在被中緊擁著我,單薄卻頎長的女性身軀與我交疊,並不是很重。

我雙手攀附在她肩後,躺在黑暗裡仰首喘息,卻不敢發出其他聲音。

因我是如此渴求著愛撫,又深深懼怕著和性有關的一切。

自她肩頭垂落的發絲和我的糾纏在一起,細膩柔軟的雙手廝磨著我身上每一寸肌理。

身體在曖昧觸碰下逐漸酥軟,猶如爛泥。

這也算是治療的一部分嗎?

我昏昏沈沈地想,思緒不復清明。

極致高揚的情潮欲將我席捲,意識徹底陷入昏睡前,我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聽到有人在低聲訴說。

-我想你了,八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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