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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1.演出

酒吧裡光線昏暝,時有繽紛的光線四處照過,客人們三五成群,各自啜著杯中飲,交頭接耳談天著,對台上五個身著類似款式的白T黑褲的青年本是毫不在意,直至那道顯得過於強烈的白光射向舞台。其中,最吸睛的便是逕自拿起麥克風的女孩,她身材頎長,看上去至少有一百七十公分,小臉蛋算不上一眼驚人,屬於中上且越看越吸引人的耐看型──可那雙靈動的褐色雙眸無時無刻不閃著光芒。

女孩有些羞赧地開口,她忍住結巴,朗聲道:「各位晚上好,我們是TOUCH,今天將要為各位獻唱幾首不才之作,還望各位青睞!」

她的嗓音清澈如水,溫和得恰到好處,同時也富有標誌性。

話音甫落,其餘的斑斕燈光齊暗下,整個空間只剩那一道自樂團頂上往下投射的強烈白光。隨著鼓棒的四次相擊,歌曲正式展開演奏。

前奏過去,女孩粉嫩的雙唇輕啟,黃鶯般的歌聲自那張嘴溜出,像是勾人的線,一經撒出,立即將在場者的心狠狠勾住,在場者無不轉頭,目不轉睛地望向她。

「床頭櫃上的玩偶    是你給我最後的別離」

「手機裡頭已讀的訊息    是你殘留的痕跡」

「你給的愛    早被深埋    我早已無希冀」

三分鐘的歌曲,卻像只過了三秒鐘。當最後一個音符畫下休止,全場呆愣了一瞬,旋即爆出如雷的掌聲。

女孩的臉頰微紅,是唱完歌後的喘息,也是對台下人動作的反應。明明是個容易感到害羞的女孩,拿起麥克風歌唱時,卻又徹底變了個人,真心享受著在台上高歌的每一刻。

懷著激動的心情下了舞台,一個將淡金色長髮束起的男子以右肩撞了下女孩,喜不自禁道:「熙然!大明星,剛剛有看到嗎,台下的人都在為妳掌聲!」

紀熙然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臉上也明顯透露著愉悅。她莞爾一笑,同樣亢奮地回應道:「當然有看到!但你有一句說錯了,不單是為我,而是為了TOUCH的所有人。」

本還在處理樂器的幾人,聽見了紀熙然的話語,也紛紛昂頭表示:「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我們還需要繼續加油,總有一天,我們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紀熙然對這話很式贊同,不論有什麼阻礙在前頭,她相信只要身旁有著這群人,總能找到方法跨過──然而,她不知道一個星期後的她很快就會面臨巨大的麻煩。

她呆呆凝望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簡直不敢相信兩分鐘前那通電話裡,自己老闆說的話。

『不好意思啊小熙,我和老婆決定要把咖啡廳給收了。』

『沒、沒事的,那請問是何時會把店收起來呢?』她說出這種謙辭時,內心是極度的混亂與忐忑,這份工作是她目前唯一的金錢來源──畢竟上了大學後,她就主動和祖父母說了不需要再給她任何的生活費,但現下這個狀態,簡直就是要斷她飯碗了。

『我剛剛跟老婆商量過,為了不讓妳那麼趕,大約是七……不,五天後吧。』

『五天?這麼快?老闆能──』

『小熙啊,我還有事要忙,就先掛了喔,掰!』

電話那頭登時沒了聲音,就像她的荷包沒了生機。

她怔愣幾秒,險些沒能回過神來。紀熙然發誓,她十九年以來記住的所有髒字,差點就在那刻奔放而出。好在她的理智線還垂在腦袋中,及時勒住那失控的草泥馬群。

她有氣無力、手指發軟地打開了通訊軟體,在名為「好好Touch」的群組上傳送了一封訊息。

熙皮笑臉:我沒工作了QQ

隨後便關上手機,癱軟成爛泥狀,重重趴在桌上,哀嘆一聲道:「無良老闆,還我勞工權益!」吼完不過十秒,她看見手機屏幕亮起光線,上頭顯示著:「您有一封新訊息」

點開對話框,竟是一個徵才的連結,傳送者是平日不怎麼發言的貝斯手:劉承。

劉劉劉承:魚躍速食店,聽過也吃過吧?

熙皮笑臉:當然!我還沒這麼跟不上潮流(*^▽^*)

劉劉劉承:那就去試試吧,他們家很喜歡用學生當基層員工,連鎖企業也比較有保障

熙皮笑臉:感謝劉承大哥的恩惠,小的沒齒難忘Orz

劉劉劉承:不用謝:)

紀熙然迅速操作著手機,投下了履歷表,然後便開始埋頭寫起了作業,繼續當個苦悶大學生。

時光如梭,她再抬起頭時,天色已然被黑夜籠罩。這是一個手機沒有任何通知,功課也告一段落的週五夜晚,她閒來無事,便抓起了被放置在一旁的側背包,將一些必備的物品隨意掃入,隨後套上簡單的牛仔外套,出了門。

黑色帆布鞋踏在有些潮濕的地面,白色的鞋底沾上汙泥,但她並不在意。紀熙然在來往的人群中腳步顯得緩慢許多,獨自沉浸在自己的平行時空,絲毫不認為有一點奇異。但或許就是這樣的遲鈍,才讓她顯得傻勁十足,也才使她為了一個看似空虛的夢想而孤身北漂。

她欲歌唱,沒有其他。

不知不覺間,她漫步到了熟悉的酒吧門口。紀熙然先是佯裝沒看見,逕自向前走去,可沒過幾秒,她又倒退回了門口。輕嘆口氣,心中譴責著自己的忍性不足,她最終仍是踏了進去,還未找著座位,老闆一瞥見她便像是見著了救命恩人般衝了過來。

「小熙,妳一定要幫幫我!」老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現下的模樣就像是個高壯的流氓在威脅著一個無辜的女孩。

「怎、怎麼了嗎?」紀熙然頓時滿面茫然。

「三分鐘後預定要表演的歌手路上塞車,一時半刻來不了。我希望妳可以頂替他一會兒。」他急道,那嘴速快到整句話說完,紀熙然仍一臉呆滯,處於一個理解不能的狀態。

可顯然老闆本人毫無自覺,他看紀熙然毫無反應,還以為是人家想要拒絕卻說不出口,於是又急道:「不用擔心,我會給妳酬勞的。」

有時候,太急躁真的會吃虧。這是紀熙然在頷首答應後暗暗給老闆下的結論。

她本就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機會,有人願意提供機會還付費,何樂而不為呢?紀熙然的小算盤打得很響。

來到都市後,她能夠獨自獻唱的時刻很少,多半是和樂團的人排練、演出,像這樣獨挑大樑,還是初次。因此,紀熙然又是忐忑又是歡躍,握著沉甸甸的麥克風的手正不住地顫抖,她卻很是享受這樣矛盾的感受。

「各位!今天我們的計畫臨時更動,就讓我們歡迎這位新星上台為各位演唱一首吧,將雙手借給我,用力為她鼓掌一下!」老闆的嗓門很大,在場的賓客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須臾,紀熙然被數十雙眼睛注視,平時,她還能夠安慰自己身旁有同伴陪著,但現下的狀況可不許她這麼想。事已至此,她只得嚥下口水,動作僵硬地扭頭向老闆頷首示意。

切掉店內一直播放著的樂曲,改放出指定的旋律。

前奏一下,紀熙然瞅見大多數人露出了然的表情,她選的這首歌曲很經典,是家喻戶曉的明星所唱的歌曲──蔡依林的〈倒帶〉。

「我受夠了等待    你所謂的安排」

「說的未來   到底多久才來」

「總是要來不及   才知道我可愛   我想依賴而你卻都不在」

她的嗓音有種特別的吸引力,明明沒有談過一次戀愛,卻像是演員般能夠入戲,將自己代入歌詞的情境,就如演技精湛的演員,讓聽者也一同墮入歌詞的情境,不覺間便已融入了歌曲本身。

她的雙眼一直是闔上的,伴隨自己唱出一句一句,她能感受到握著麥克風的手不再如此用力,一點一滴轉為自在,紀熙然品味演唱的美妙,品味獨自演出的不同,品味一切。

這一刻,她脫離了紀熙然這個身分,純粹只是一個歌唱者,她沒有來自生活的壓力,沒有在後頭拚命追趕著的事物,也不須面對深夜後的對自我選擇的懷疑。

「終於看開愛回不來    我們面前太多阻礙」

「你的手卻放不開    寧願沒出息    求我別離開」

紀熙然熱愛歌唱,每回站上台,都使她拋卻種種現實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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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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