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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遊戲1

犯了錯的不止一人,接受懲罰的,自然便不會是單獨的身影。由於高一第一週,學校還沒有開始強制讓優等生班級開始晚自習的美妙時光,放學之後,日頭尚高掛,喻却淵的內心便早已涼得生無可戀,和那恨不得趁著自己還在天空上就要履行熱死國家未來棟樑學子們的太陽形成強烈對比。

此時的他對蕭離澈有著沒道理且洗也洗不清的想法。然而,喻却淵沒有打算去看身旁和他一起站在辦公室門口等待林老師審判的同桌,而是掏出了口袋裡的單字卡,繼續背,那認真的神情總算沒有那麼陰暗,稍微放晴了一些。

他不能說是"喜歡學習",或許只能說是"擅長學習"──正是因為擅長,因此他對學習的過程並不能說是厭惡,甚至因為這是他能夠發揮專長的領域,他並不如許多同學一般討厭這件事情。但說"熱愛學習",那肯定是沒有的,那就是個精神喊話。

不過,他多多少少,還是享受這樣的過程。享受知識填滿自己的感受,讓他偶爾能夠忘掉一點其他事物。

再說了,學習,這可是決定了他未來的事情,不認真那能行麼!

不管怎麼說,學生都是不能喪失對學習的熱忱的!

蕭離澈瞥了他一眼,腦子裡還正想著世界國家地圖對比世界地形地圖,頓時就停住了。接著他不禁輕輕地笑了聲。

聞聲,喻却淵從單字和精神喊話中回過神,身子一頓,沒有看他。

"隔壁的。"蕭離澈倒是先說話了,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戲謔,弄得喻却淵聽了便來氣,"那是你生日麼?"

喻却淵頓時忘記了不悅的存在,停了一秒後才轉過頭看向他,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戒備,還帶著幾分困惑,"跟你有關?"頂著這一副人畜無害但有著抗拒之意的面孔,他的話語卻彷彿帶了尖刺似的,"看你的空氣去吧。"

"噢。"蕭離澈笑意更甚,"這是甚麼不能說的事情嗎?"他勾勾唇,"六月二十三日,也就比我小了十五天而已。怎麼?不高興?如果真的不喜歡這種東西的話有必要單字卡的小角上寫著?"

喻却淵手中小小的、製作頗為精良的自製單字卡上,那一頁右下角不明顯的一塊地方,寫著阿拉伯數字的六撇二十三,一看便是個日期,而蕭離澈撇那一眼的時候,恰好是翻頁的時機,前一頁有,下一頁也有。

他賭,九成機率,這整份單字卡都被這人這樣寫了這個日期。至於生日,只是他隨口一說,也沒想到還真給他猜中了。

"我就算喜歡又跟你有甚麼關係?"喻却淵挑挑眉,"比起注意這種小細節,還不如注意一下重點──你如果老是只看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難避免閱讀能力差啊。"他在"無關緊要"這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閱讀能力再差,入學考那也是只錯了一題;所有試題中,只錯了語文閱讀。"林老師推開辦公室的門,道:"和某位化學錯了兩題的同學相較起來,您覺得如何?喻同學?"

喻却淵一聽對方的成績,愣了一下,一題?雖然對方錯的是他全對的語文閱讀,但依舊無法阻止他的怔愕。

言下之意是,他又輸了麼?

"而且,不論你們二人的成績有多麼出眾,"用出眾二字來形容其實是相當謙虛了,畢竟這麼多年來,學校還沒有在一屆裡出過兩個成績逼近滿分的學生,更甚者,上一次出現成績逼近滿分的學生,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這一點作為資深職員的林老師相當清楚,但也正是因此,他內心不禁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這或許是某些老師會有的習慣──總認為事情應該要朝向他們所認為的去發展,舉例來說,成績好的學生就一定要拚,但有時拚了,他們卻又因為自己眼眶的侷限而看不到,"第一天上課的態度也不會因此而變好。"

喻却淵看著林老師,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他第一次被老師說上課態度不好。而他上課態度真的不好。遲到再加上走神。

……不應該這樣的。他上課應該是要認真的。要認真。這三個字開始在他腦子裡迴響,就連他自己怎麼道歉的他都不知道、如何說自己下次不會再犯的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有一點難受。

真糟糕。

"老師。"蕭離澈應該是跟著他一起道過歉了的,彼時他正發呆,也不是很清楚,現在這個嗓音才又將他從循環中拉回人間,"我有一點不解。"

"說。"林老師抬抬下巴,神色中帶著好整以暇,他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優等生、入學考的狀元,能夠對他造成甚麼影響。畢竟成績再好,學校也不會因而偏袒這個學生。

就這方面來說,盛晨高中對老師的保護是相當足夠的,據說以往所有想要告老師的家長都沒成功過。

是說盛晨高中似乎也沒什麼好告的,許多時候實在是學生升學壓力過大。

"您思考過您的懲罰方式有些不妥麼?"蕭離澈的雙眼依舊美麗,在夕陽光的橘紅渲染中戴上了幾分暖色,不如往常斯卡蒂和烏勒爾居住在雪宮時那般有著些許冬日寒意,細細琢磨,卻又能瞧出幾分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危險,"先不論我們二人的入學考成績有多高、未來又會上升到甚麼程度,單單論其他眾多的學生,您難道覺得,將人放在辦公室前面罰站,然後浪費寶貴的人生會是一件相當值得嘉許之事?為了一個好的未來,您覺得一個人可以付出多少?我們現在是學生,而每個學生對將來的作為自然也有相異的方針;但至少,為了一個勉強稱得上是共同目標的考試、升大學,我們是會付出時間和努力的。可以熬夜、可以不休息,只是為了那一個可能成為美好未來的墊腳石。"他語氣輕輕一頓,"但我們現在卻站立在這裡。"翹起了嘴角,他問:"老師,我想知道為甚麼,您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

如果罰站真的有用處,喻却淵還有必要拿著單字卡在背麼?這幾個小時的時間都不知道可以讓他倆讀多少書了。要不是罰站前他趕緊瞄了自己弄的世界地圖筆記兩眼,早無聊到魂飄了。

罰站,這被他歸類在沒有意義之事的範圍內。

林老師一時之間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喻却淵聞言,低下了頭,他很怕自己的表情露餡。

也很怕,表情露餡之後,林老師對他說自己到底露出了怎麼樣的神情。

"行啊。"林老師反應過來後,冷笑一聲,他當然知道喻却淵現在甚麼表情,但他此刻沒打算點出,"蕭離澈。"

被叫了名字的學生神情沒有一絲退縮,反倒有些玩味,聲音也少了早上時的慎重──站這麼久,世界地圖翻來覆去想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他現在想刷數學,"是,老師。"

"嗯,還有喻却淵。"林老師摸摸下巴。

喻却淵抬起臉,完全懵。呆呆傻傻的樣子。

"伸手。"

蕭離澈:"?"

喻却淵:"?"

兩個都是茫然了。前者雖然是自己想嗆老師的,呃不,想跟老師促膝長談的,但他也搞不清楚林老師想做甚麼。他就是提出自己的論點而已,對方的不悅在他的預測範圍內,但他以為頂多讓他繼續站然後就沒別的了,想來現在是搞他呢?

當然,還是要乖乖伸手的。

接著林老師抓起了站在左側的蕭離澈了一隻手,又抓了站在右側的喻却淵的一隻手,道:"牽著。"

喻却淵一臉懵,頭頂的問號簡直已經多到不能再更多。他也沒想著要去看蕭離澈,只是覺得眼前的老師可能真的有點問題。雖然他一早聽了些課的時候知道這老師一定很有實力,化學題都講解得相當清楚,但這並不妨礙這位老師腦子一部份出問題吧。智商高情商低的人也不少見。

林老師:"既然覺得我的懲罰沒有意義,那我現在讓它變得有意一些吧──你倆,一個上課補眠,一個打同桌,看來是相當需要增進一下感情的。肢體接觸一下,這手,牽三天就好。"他看進辦公室,道:"出來一下。"

接著出來的是帶著眼鏡的小朋友,盛同學。同時也是化學課課代表。林老師印象頗好。

"除了洗澡之外,他們手都得給我牽著。盯緊他倆。"林老師瞇瞇眼,"盛同學,這項任務就交給你了。"

懲罰遊戲副本開啟。盛終看著眼前兩位大哥,都不知道這懲罰遊戲是給誰玩的了。他覺得這副本裡死得最快的絕對是他,都不用預言了,肯定會變成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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