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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2-2、2240

      放學時間,學生們鳥獸散,唯獨紀翎羽下了樓,往大門反方向走,跑去保健室,這時間保健室老師還沒下班。

        「怎麼了嗎?」老師看向她,以為她是身體不適才來。

        「老師,我是二年七班的紀翎羽,下午游泳課我朋友張思婷被送來這裡。」她回答,同時左右張望,但保健室裡沒有任何學生。

        「喔,張同學回家了。」

        「那種傷也可以直接回家嗎?」紀翎羽不禁面露困惑。

        「她是扭傷了左腳,她父親接她回去。」老師蹙眉,似乎認為紀翎羽在質疑她的專業。

        雖然紀翎羽認為正常情況應該直接送去醫院,但她不敢多問,只好轉身準備回家。

        「翎羽。」在她要走出校門時,劉逸峰從她身後叫住她。她這才想起他約她放學後見面。

        「學長放學找我有什麼事?」對於學長不叫她的暱稱,改以名字稱呼,她努力保持冷靜的表情對應。

        「啊。妳該不會是忘記了?」劉逸峰見她正準備回家,尷尬一笑。

        「因為朋友下午體育課受傷,剛才去保健室找人,一擔心就忘記了,不好意思。」紀翎羽抓了抓瀏海,覺得過意不去。

        「那可以和妳說一下話嗎?」劉逸峰沒等她回應便握著她的手走出校門外。

        紀翎羽很緊張,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劉逸峰,現在的氣氛一點也不像是要談論田徑隊的事務。

        他拉著她,走到學校圍牆外的樹蔭下才停下腳步。

        「翎羽,妳高一就加入田徑隊,我們認識也有兩年了。」劉逸峰雙眼筆直的看著她,「我之後讀的大學距離我們學校有點距離,但我希望畢業以後還是可以見面。妳明白我的心意嗎?」

        「學長,這個……我們不是要談田徑隊的事嗎?」紀翎羽故意撇開話題。

        「嗯?不是,我想問的是妳願不願意跟我……」劉逸峰放棄兜圈子,直接切入重點,但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打岔。

        「唉,隊長,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紀翎羽抬頭望,發現一旁圍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人,陶李就坐在圍牆邊,一腳踩在圍牆上,另一腳已經準備往下跳,懸在圍牆邊搖晃。

        「陶李!」紀翎羽不小心叫出他的全名。

        「你怎麼會在這裡?」劉逸峰問,嘴角尷尬下彎。

        「我只是恰好想抄捷徑回家,怎麼知道你們會在這裡?選在學校圍牆邊告白不是很殺風景嗎?更何況她還一臉為難。」陶李笑嘻嘻望著紀翎羽,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你偷聽別人說話還有臉說我。」劉逸峰耳朵發紅。

        「借過!」陶李跳下圍牆,兩人只好向左右閃避。

        「妳想跟我走嗎?」陶李將手伸向紀翎羽,劉逸峰愣住望向紀翎羽。她交互看著兩人,心想難道要我做決定?陶李突然跑出來插花,讓她更加手足無措。

        「要跟我走嗎?」陶李又問。

        紀翎羽看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握住他的手。陶李得意一笑,那笑容看得紀翎羽心臟撲通亂跳。

        陶李手一縮,將她拉向自己,拉著她往外跑,她聽見劉逸峰在背後大聲呼喚陶李。

        為什麼陶李會突然出現?紀翎羽望著他的背影,心跳急促。

        「妳會怕高嗎?」陶李問。他跑了幾百公尺,說起話卻臉不紅氣不喘。

        紀翎羽搖頭,但實際上體力已經開始疲乏。

        陶李拉著她走進一間住商混用的大樓,商用辦公室旁的走廊盡頭有座電梯,他按下開門鍵,拉著她走進電梯內,門一關接著按下十一層的頂樓按鈕。

        「我們要去哪裡?」

        「看了不就知道。」陶李指向電梯按鈕,露出諷刺的笑。

        「我當然知道是頂樓,但去頂樓做什麼?」

        「是妳自己說想跟我走,去哪裡很重要嗎?」

        紀翎羽看著陶李難以捉摸的笑容,後悔剛才為什麼不逃出電梯外?

        抵達十一樓,陶李拉著她走到頂樓。頂樓只有水塔和一座基地台。

        「在這裡就不用怕被人發現了,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頻率相同的基地台。」陶李敲了敲一旁的基地台,基地台傳來細微的機械音,雖然聲音不大,但紀翎羽並不喜歡這聲音。

        「被人發現什麼?」她不安甩開他的手。

        「妳有好好看過自己?」陶李笑著靠向她,她慌張向後退了一步。

        「妳不是認為自己是特別的人嗎?所以才去了圖書館又到資訊教室找我?」陶李再次向她逼近。她望著他那迷人的雙眼,手腳卻不安的起雞皮疙瘩。

        「我只是好奇……」

        「既然怕我,剛才在我和劉逸峰之間,怎麼又選了我?」

        「那是因為他突然告白,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妳怎麼不認為我是來告白?」陶李嗤笑一聲,繼續拉近兩人的距離,「妳有沒有發現過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有沒有發現……自己很異常?」

        「你帶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到底想幹嘛?」紀翎羽往後退,背撞上冰冷的牆壁。

        「來這裡是為了不要被他們聽見。」陶李貼上她的耳朵,伸手捏了臉頰與耳朵間瓣狀的耳屏,「在這裡,裝在妳身上的竊聽器就起不了作用。」

        他低沉的嗓音搔得她耳朵發癢。

        「什麼竊聽器?」她側眼瞄著他的臉,他靠得太近讓她心跳緊張亂序。

        「妳沒有懷疑過身上一些不必要的構造,會不會是別人對自己的身體動過手腳?妳所以為的現實,會不會只是妳願意相信的假象,而不是真相?」

        「你的話我聽不懂。」

        「那麼妳查過2240了嗎?」陶李的唇輕輕劃過她的耳廓,「去問問妳那些平凡普通的親朋好友,看他們知不知道2240。」

        紀翎羽茫然的盯著他看,眼角餘光看見一隻鴿子朝他們飛來。

        「可惡!監視的又來了。」陶李咂舌,掬起紀翎羽的下巴吻上她的唇,但僅有上唇輕輕擦過。

        紀翎羽瞬間腦中一片空白,回神時已經一巴掌響亮的打在陶李的臉頰上。她因羞赧而面紅耳赤,隨即逃離現場。

        她搭車回家的路上,因為受到驚嚇忍不住流淚。她一直低頭拭淚,避免被人看見。被陶李親吻的震驚讓她忘記劉逸峰的告白,但她心裡卻因疑惑興起漣漪。當陶李摸上自己的下巴時,她大可推開他,畢竟他並無強硬箝制她的行動。她沒反抗就彷彿是期待他的吻,更讓她費解的是,在那當下為何心跳得急促而雀躍。

        她對於陶李一知半解,不過是過去的一面之緣,為什麼會對這樣幾乎陌生的人感到心跳加快?

         

        紀翎羽回到家門口,深呼吸盡可能保持心情平靜,拍拍胸脯打開門踏進玄關。

        「翎翎,今天怎麼這麼晚回家?田徑隊放學後還在練習嗎?」她母親站在廚房前洗手,餐桌上已經擺好便當,父親坐在餐桌前早已開動。她的雙親都在工作,常常晚飯就是外食解決。

        「嗯。哥呢?」紀翎羽望向哥哥的空位。

        「還在趕報告,等一下就出來了。我們先吃吧。」父親回答。

        紀翎羽小聲嘆氣。她盯著便當裡的油光,想起陶李說的話。2240是什麼?竊聽器又是什麼?她捏了捏耳朵與臉頰間瓣狀的耳屏,從小就長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是被人裝上的?若有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她看向她的父母,他們也有一樣構造的耳朵。照他的話,難道大家都被監聽了?真可笑。

        至於2240,她想不到一個正常的理由或起頭來詢問。

        「翎翎,我收到你們今年的體檢通知,妳的我放在妳房間的書桌上,記得要去體檢。」母親走到餐桌前坐下。

        從紀翎羽有記憶以來,每年都要接受體檢,除了她,她的家人和朋友也一樣,在各自被排定的時間,在指定地點花費十至三十分鐘接受檢查,據說是為了防範新興傳染病而設立的機制。

        「真煩,又要檢查,每次也沒查出什麼問題。」紀翎羽喃喃叨唸。

        「大家都要檢查,有什麼好煩?記得去,沒去會被抓去強制受檢。」母親謹慎叮嚀。

        她看爸媽都在索性藉機問:「你們知道4月22日是什麼日子嗎?」

        「有什麼特別的?」母親一臉困惑。

        「是世界地球日吧。」她哥哥從房間出來,拉開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紀翎羽認為陶李想說的並不是世界地球日,也許她問的方式錯了。又或者2240根本毫無意義。

        她又吃了一口飯,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再問?比起2240的意義,她更想明白陶李對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還有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你們知道2240是什麼意思嗎?」紀翎羽話一出,只見母親放下筷子,父親和哥哥也停止動作,三人雙眼發直。

        「我問了什麼奇怪的問題嗎?2240怎麼了?」

        燈光突然一閃一滅,瞬間跳電,電視機的聲音倏的消失,四周陷入寂靜和黑暗。

        「跳電嗎?」母親問。

        「我去看看。」父親起身,走去查看總電源。

        「好黑啊。」哥哥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我不是說吃飯不要拿手機嗎?」母親怒聲責備。

        紀翎羽想起中午在資訊教室發生的跳電,就和現在一樣。然而她仍舊無法理解剛才家人怪異的反應。

        不久恢復光明,父親回座,四人繼續吃飯。

        「你們剛才飯吃到一半停下動作,不會是察覺到要跳電了吧?」紀翎羽忍不住問。

        「怎麼可察覺到跳電,又不是有預知能力。」哥哥嘲弄道,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

        「還不是因為你們反應奇怪,我只是問了2240是什麼意思。」她推開哥哥的手,話才剛說完,燈又一閃,但這次沒有跳電。

        「最近發電廠又不給力了嗎?」

        「還沒到夏天耶。」

        「對了,我朋友今天跟我說了很奇妙的話,他說他住在宿舍被鬼壓床。」哥哥開啟別的話題。

        「鬼壓床?」父親好奇問。

        「對啊,就是有意識,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怪可怕的吧。」

        三人開始談論起鬼壓床,沒人理會紀翎羽的問題,就好像她剛才根本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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