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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2|想著她,就不會累

5月13日,早上8點47分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在早餐店——在她最常光顧的早餐店。

      記得面試的時候,我跟老闆長篇大論自己的打工理由,但我沒說,其實主要的理由,只是要跟奕微來一場巧遇。(不對啊,都已經是故意的了,還是巧遇嗎?不管,我說是巧遇就是巧遇。)

      我只是想在她最喜歡的早餐店裡,看著她排隊、點餐,然後親手做早餐給她吃。

      只是這樣。

      抬眼看鐘,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來學校的路上吧。雖然知道她常常會來買早餐,但我卻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在家先吃過了,還是沿路就先買了,或者⋯⋯快遲到了就選擇不吃?

      「哎,新來的,動作啊!」老闆在外面大喊,我立刻反應。

      「喔!」接過外場拿來的點單,我再次投入工作。

      悶在熱氣沖天的廚房裡,我大概又做了快一個小時吧,也不知道是弄了多少份早餐,但除了濕,累是還好,何況我期待著⋯⋯小樹的出現。

      「新來的,一份雞排堡餐。」外場的前輩遞給我一張單,我例行公事的將單子黏上貼牆,正要轉身準備的時候,我看見了⋯⋯她剛付完錢走到旁邊。

      「喂,剛點什麼⋯⋯雞排堡餐。」另一個內場前輩看了眼我剛貼上的單子,拿起食材就要動手。

      我攔住他,將食材拿到自己手上。「這一份我來吧!」

      「你可以嗎?」他狐疑的看著我。

      我點頭。這份早餐,絕對不可以假手他人,絕對!

      好不容易弄完了,我看外頭沒多少人,就自己親自將早餐拿了出去。

      「雞排堡餐好了。」我壓低帽簷,緩緩地走出去。製造巧遇,我還是記得的。

      她接過,似乎沒有認出我,於是我裝出驚訝的樣子:「奕微?」

      果然,她轉過頭,看到我之後有些愣愣的,好可愛。

      我拿起帽子又戴回去,掩飾內心的慌亂。

      「呃⋯⋯嗯。」

      她微微點頭,好像有反應過來,又好像還沒清醒的樣子,好可愛,看到這樣的她,我真的無法克制嘴角上揚啊!

      「吃飽一點啊,我先忙,下次見。」

      「好⋯⋯」

      我朝她揮揮手,然後看著她轉身跑掉⋯⋯大概快遲到了吧,跑這麼快。

      等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我將手放下,捂在左胸上,用力的吐氣。呼⋯⋯怎麼辦?心跳好快,都快跳出來了⋯⋯

***

同日,下午3點39分

      因為雨天而改變了上體育課的地點,我們在桌球室,僥倖得到一個不用在外面風吹日曬的時間,我抓了一個同學走到奕微和瑜賢附近的球桌邊,開始一場貌似激烈的廝殺,事實上不過是耍帥兼觀察美女的伎倆。

      她打得很開心,有時候瑜賢彎腰撿個球,她指著她大笑;有時候她揮空了拍,兩個人趴在球桌上笑得不能自己。但說實在的,她桌球打得還不錯,該有的技巧和速度都有,不過大笑好像讓她的力氣流失了不少,打到後來整個人有些東倒西歪,前額的髮絲因為流汗而有點黏在額邊,紅著雙頰,微喘著氣,笑容沒有因為疲憊而卸下,反之更加燦爛。

      「球啊!李映軒!球在你那邊,撿一下!」

      猛地回神,我才發現對面的同學正對著我大喊,低頭,沒看見球,向後轉才看見⋯⋯「抱歉啊。」

      「你有心事嗎?打球都不專心,在看哪裡啊⋯⋯」那同學轉頭看著我剛剛看的方向。「喂,那裡又沒有正妹,只有程奕微和趙瑜賢⋯⋯她們是長得不差啦。」

      「看球啦!」聽見他的話,我發了個快速球過去,彈跳的高度有點高,她轉過來的時候正好打到他的臉。「喔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誠心誠意的,誰讓你的眼睛欣賞我的奕微。

      「沒關係,繼續。」

      「來!」

      奕微長得太漂亮,一定得小心蒼蠅,喔不對,要小心螞蟻⋯⋯差點讓她當了大便,怎麼可以呢?她可是小樹。

***

同日,下午4點45分

      剛結束體育課,我走到體育館外。外面的雨不大,只能算是濕濕的空氣分子形成了一種雨霧的錯覺,沒有必要撐傘,我就直接讓雨氣滋潤我。

      才打算享受一波瀟灑,便看見她走在我前面,朝著系館走去,卻不是上樓,而是往底下走⋯⋯她要去餐廳嗎?我跟在她後面,一時玩心大起,我悄悄地走到她身後,拍拍她的肩,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蹲了下去。

      「嘿,你也來吃飯嗎?」看著她向右轉,我站了起來,在她的左邊等她發現我,想嚇嚇她。「在這裡啦。」

      她轉了過來,卻嚇得後退一大步⋯⋯其實我也嚇了一跳,剛剛我們的臉離得太近,近得只要稍微動一下都會親到她。

      剛剛我怎麼沒有先計算好距離呢?應該要親到的⋯⋯不是,是應該要遠一點。

      「我有這麼可怕嗎?」我努力的保持鎮定,努力的抿出笑容,卻緊張得只能藉著甩頭髮來閃躲她的眼神。

      「沒有。」她搖著頭,眼神卻有些驚慌⋯⋯我還是太嚇到她了吧?

      「妳頭髮上的水珠是雨水還是汗水啊?」我看她戴著帽子,前面露出的瀏海比剛才看到的還要濕,她這樣會著涼的吧?「反正你不馬上擦乾的話,是會感冒的。」

      「沒關係啦,等等就乾了⋯⋯不是很濕。」

      真是的,怎麼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她擦的⋯⋯「還是小心一點啦,感冒就不好了。」別感冒了,我會心疼的。

      她沈默了,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可是我不想讓話題斷掉。「妳桌球打得不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講這個,但我發現她看向我的時候,我立刻別開了眼,在琳瑯滿目的食物招牌上胡亂飄移。

      「謝謝。」

      「哪一天我們打一場吧,一定很有趣。」

      「嗯,應該吧。」

      「什麼應該!是一定!」希望下一次體育課也是打桌球,如果不是桌球課,那至少我會想跟她一起運動,我知道的,她也很喜歡打球,即使身為一個女生,也沒有弱不禁風的形象。

      她淺淺一笑,也沒有拒絕,我安心了下來,這才想到現在應該填飽肚子要緊。

      「奕微,妳晚餐想吃什麼?」

      「鐵板麵。」她指著轉角的那家小店,我看了一會兒,決定跟她吃一樣的。

      「對喔,我都忘了那家,那家麵超好吃的!」一興奮、一提氣,我拉起她的手就跑過去,心存僥倖的想著她應該不會在意的吧?同學之間這樣偶然的接觸其實沒關係的吧?她應該不會覺得很奇怪吧⋯⋯吧!

      「老闆娘,兩份鐵板麵。」我不敢給她反應的時間,怕她覺得這樣突然牽手很彆扭。我接過她那份的錢,道:「我等一下要去練球,沒辦法一起吃了。」

      要不是要練球,我真的很想她一起吃晚餐啊!

      「嗯,我等等要去社團。」她的聲音軟軟的、冷冷的,好像真的不在意的樣子。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那這樣呢?

      「原來⋯⋯妳也有事啊。」我將找回的錢放在她的手心上,然後包住她的手,讓零錢躺在她的手心裡,而我還能握著她的⋯⋯那個我忍不住一再嘗試的溫暖。

      碰到了⋯⋯卻不敢再看她,心跳越來越快⋯⋯

      晚上人比較少,兩份鐵板麵煮好的時間也變快了,我接過兩份分裝的紙盒,將其中一份遞給她。「吶,妳的。」

      由上而下的角度欣賞那抹一閃而過的笑意,果然還是沒辦法好好看她。

      「謝謝。」我聽見她的聲音由下而上,如谷底湧起的沁涼。

      「那我先走囉,社團加油!」

      我往前走了幾步踏入雨中,深吸一口氣後回頭,朝她揮手,見她也對我露出好看的笑容。

      這一笑,等等練球不管有多累,我都會神采奕奕的。

      想著她,就不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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