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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要收養他

     

      十年前,是陸初煦霸氣十足的說要‘收養’了楚小晨。

      十年後,換楚謙晨說他不止可以養活自己,還能順便養他。

      嗯?!

      陸初煦皺了皺眉頭,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呢?

     

      ---十年前---

     

      “中璨哥,醒醒,你該回家了!”

      陸初煦無奈的拍了拍趴在桌上醉到睡著了的楚中璨的臉頰,見他有點甦醒的跡象,卻是把臉翻了一個角度,繼續趴著打著小呼嚕,陸初煦終於忍不住叉著腰嘆氣唉呦喊了聲:真是的!

      半小時前,楚中璨約了大學的一些好朋友,在自家開的時光咖啡廳開同學會,誰知道一來一往、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之後,大家喝醉的喝醉,不勝酒力後就陸續道別回家了。

      留他一個人收拾這些學長姐們的爛攤子!

      他與楚中璨是上下屬的關係,也恰巧就讀同一所高中畢業的,接下來他要讀的大學,也是與楚中璨同一所,只不過兩人卻相差了十歲之多,他是兩年前應徵進來這家咖啡廳當店員時,相談甚歡下才知道的。

      兩人興趣相當,又很有話題可聊,兩年裡相處下來,陸初煦看著楚中璨,就難免動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唔……初煦……可可來了嗎…?外頭好多車,看不到……”

      許是聽到了門口響起熟悉的車聲,楚中璨抬起頭,那雙矇矓睜不開的眼,正努力對焦的直望著窗外。

      “來了來了,眼睛重影疊疊看不清,耳朵倒是挺靈!聽到嫂子開車來了,人就肯爬起來了是吧?”

      陸初煦仍維持著叉腰的狀態,看著他老婆何可緗將車停在咖啡廳玻璃窗前面,正準備熄火呢。

      裡頭楚中璨還在嘿嘿傻笑不停,正招手讓陸初煦扶他一下。

      陸初煦無奈靠了過去,扶起他胳膊打算攙扶他出去,誰知道那個醉鬼,自己不使力就算了!連腳勾到桌角也不喊一聲,兩人雙雙摔倒在地,反而是陸初煦嚇得啊~了好大一聲,然後被楚中璨壓倒在下頭。

      “中、中璨哥……”

      臉頰邊短暫的碰觸讓陸初煦臉瞬間大紅,他僵直的四肢在那瞬間忘了推開,就這麼呆愣的讓他壓在地上。

      “對不起,初煦,沒事吧???”

      經過剛剛那一摔,楚中璨也醒了些醉意,他連忙扶著桌邊起身,讓陸初煦也從地上起來。

      陸初煦人還躺地上,才想抬頭欲起身時,就發現一雙細小的腳倒掛站在他視線裡不遠處。

      從鞋子到小腿然後是那孩子的腰、胸口,然後看到他一臉淡定的表情,以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

      陸初煦心虛的用手背捂住了嘴角旁臉頰上的那處濕潤,遮住了滿臉的紅。

      被看到了嗎?!剛剛的樣子被這孩子看到了嗎?!

      “楚中璨!!”

      何可緗無奈的聲音從門口處由遠而近,進來就見自己的丈夫楚中璨和認識的共同朋友陸初煦雙雙分別坐在地上,不禁疑惑的咦了一下。

      “為什麼你們兩個都坐在地上啊?”

      看見何可緗,陸初煦才如夢初醒般的朝著她大喊:

      “嫂子妳來的正好!!快把妳家這隻醉鬼帶走啊啊啊啊!”

     

      雖然楚中璨已經能自己走路了,但最後陸初煦還是不太放心,跟在他們一家三口後頭,見三人都坐上車繫好安全帶了,才退了一步笑著與他們揮手。

      “初煦,不好意思,害你這麼晚下班,你等等回家可要小心一點啊,記得到家傳平安訊息給我。”

      陸初煦彎下腰朝駕駛座的何可緗揮了揮手。

      “嫂子,我家就在附近,走幾步就到了!倒是你們,開車小心啊!”

      “知道了,小晨,跟初煦叔叔再見。”

      楚謙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陸初煦不知道想著什麼,遲了幾秒才有所回應的說:

      “……初煦哥,再見。”

      “哎呀,你怎麼老改不過來,是叔叔要叫叔叔啊~”

      看著何可緗撫額嘮叨,巴不得跳到後座拽拽他Q嫩的臉頰,楚中璨在旁邊忍不住摸著肚子大笑。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感情好的開車回家了,陸初煦也抓抓自己的臉頰在那已經駛離的笑聲中回頭將時光咖啡廳的大門鎖好,然後回家了。

      車上的何可緗開著車,還沒止住嘴裡的唸叨,耐心開導著後座的兒子,雖然你們差沒幾歲,但初煦叔叔與爸爸是同輩,你就應該叫一聲叔叔,諸如此類的話。

      十歲的小謙晨抱著車上的小熊圖案抱枕,明明還是個稚嫩孩子的模樣,卻總顯得比同齡小孩還來的老氣成熟,只見他微嘟著嘴,有條有理的分析著。

      “媽媽……可他才大我8歲,今年高中剛畢業。沒有高中生喜歡被叫叔叔的……”

      在十歲的小謙晨心裡,他覺得陸初煦才是該與他同輩的那一個!而且陸初煦看起來很小!如果可以,他連哥哥都不想叫……。

      平時少根筋的楚中璨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來。他們夫妻倆何嘗不懂得小晨的心思!

      陸初煦就是長得太娃娃臉了!身高是男生裡頭不高也不矮的175,但他本人自己號稱180,大家也由得他去,他回頭看著總是把自己裝得很成熟的楚謙晨,笑著與他開玩笑說:

      “你要是把初煦叔叔變成同輩,那初煦叔叔以後就要叫爸爸媽媽我們,為叔叔阿姨了耶!”

      何可緗聞言,握著方向盤忍不住哀嚎了一聲。

      “蛤~?我不要啦!我們才大初煦十歲!我才二十八耶,我不要被他叫阿姨啦!楚謙晨!!你下次一定要叫初煦叫小叔叔,聽到沒有!”

      楚謙晨下巴靠在抱枕上,覺得那個娃娃臉陸初煦變成他的同輩好像也不錯!

      在若干年後,若楚中璨知道當時一句將陸初煦降了一輩的玩笑話會成真的話,就會聽他的妻子何可緗的,必定當時就壓著楚謙晨這小崽子的頭,讓他乖乖喊陸初煦一聲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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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中璨夫妻倆的意外死亡離開是很突然的。

      事情發生在時光咖啡廳那天舉辦楚中璨的同學會,才剛辦完過後的第四天。

      當時他們一家三口正停在紅綠燈前,起步時明明看過左右來車的。

      可偏偏被一台小發財車趕時間闖紅燈攔腰撞上了!

      楚氏夫妻車子打滑甩到了一旁的電線桿才停下。

      楚中璨被發財車撞上時,頭直接撞上前座玻璃,身體被夾在了變形的鈑金與駕駛座之間,救援人員到場時,費了好大一股勁才將他全身拉了出來,但早已失去呼吸心跳,沒救了。

      何可緗一樣被夾在車裡頭,當時人尚有一絲呼吸,可惜送進急診室搶救了三個小時,最終因脾臟破裂大出血,仍舊回天乏術,無力宣告不治。

      所幸後座的楚謙晨遭到撞擊昏迷在車內時,車子沒起火燃燒,而身上瘀青和體內骨頭疼痛,也不過是需要些日子就能養好的傷罷了。

      可是他的父母,卻在同一天,一起離開了他……

      所以陸初煦再次看到小謙晨的時候,是在楚氏夫妻的告別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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