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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人 章四

第四章

下午。

「血鳶~你跑完了沒?」『小初好無聊好無聊~』倚著扶手,小初一整個有氣無力的看著不斷繞著逆月殿跑的血鳶。

  「嗯?差不多了,怎麼了?」血鳶停下腳步,擦汗。

「小初想找軒轅聊天。」

皺眉,現在這個時間......黑翼應該和君藍去執行任務不在冥界。

「黑翼現在不在吶......去找皓日玩?」

「......不要。」一張小噘得老高。

「那回房間囉?」她也不知道有哪裡好去,冥府裡除去師傅、四堂主和黑翼他們外大家都不大待見自己,小初也沒其他人可以找......。

「小初不想悶在房間......。」

『為什麼她最近變得有點任性?』黑線爬過血鳶僵掉的臉。

「對了!夢森!夢森夢森夢森!小初要去夢森!」突然想起什麼,小初原本沉下的臉一下子又亮了起來,雙手拉血鳶的衣袖就是一陣狂搖。

「夢森?」那個地方......是祭壇?,要就這樣出去嗎?

「好不好嘛?」

「......嗯。」她摸了摸女孩的頭。

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反正那又不是禁地。

「夢森還是一樣安靜耶~?」本來活蹦亂跳的女孩一進到夢森就安分了下來,連音量都小了不少。畢竟是歷代逆月的陵墓和祭壇的所在,就算不是禁地,但尊敬之意自然不在話下。

血鳶沒有說話,只是環視四周,神情有些茫然恍惚。

高聳入的林木、清澈見底的溪流、不知所去何方的小徑......。

為什麼......總覺得似曾相識?但......好像少了些什麼?

自從在冥河岸被帶進冥府後,這是她第一次來夢森,但這種感覺到底是......。

回想著,卻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血鳶?」『為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好難看?身體不舒服嗎?』銷出養著頭,粉眸直視血鳶的臉。

「我沒事。」

「真的?那剛剛血鳶臉上的表情怎

麼......?」她眼花了?

「真的,繼續走吧!」暫時把腦中糾結如麻的思緒拋到一邊。

反正她現在就是在這裡想到地老天荒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先放一邊去。

沿著小徑轉了個彎,血鳶倏的停下了腳步。

「血鳶~妳看有兔......怎麼了?」本來蹲

在路邊看花的小初抱著一隻兔子轉頭,卻看到血鳶一臉嚴肅......不對,是如臨大敵的戒備。

「有人在附近。」本來以為是其他的遊人所以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這都多久時間過去了那個氣息還跟著他們就不對了

,甚至那氣息還沒有一絲混亂......。

「氣息?」

鎖鏈一甩,擊往身後不遠處的樹。

「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察覺吾的所在了......力道再加強比較好。」一個人影從樹上翻身而下,定眼一看......。

「烈哥哥!」血鳶都還沒有認清來者身分,小初已經興高采烈的撲了上去。

「?!?」烈!?

現在在她面前的這個比女生還漂亮的少年是烈!?

是說為什麼明明是攣生兄妹,烈看起來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小初最多就是七八歲?

「吾名為烈,亦為初之兄長。」穩住小

初的身子,烈朝血鳶點了點頭。

「血鳶見過烈前輩。」『好怪的感覺......叫個看起來比自己小的人前輩』收起武器,她做了一揖。

「對吾無須多禮,異界姬。」

異界姬?指她?為什麼?

「烈哥哥怎麼出來了?不是都不出來的嗎?」小初一臉開心的拉著烈的手。

「火舞要見異界姬,吾來接汝等。」

「火舞......二代逆月!?」二代逆月要見她!?不對,二代逆月竟然還活著!?

不是吧!那都多少年了!

「火舞姐要找血鳶......喝茶?」歪頭。

......怎麼小初也在她和異界姬之間畫上等號了?

「烈前輩,可否方便告知晚輩原因?」血鳶語氣僵硬。

先是烈的窺視和跟蹤,再來是異界姬的稱呼,最後在她腦子已經一片混亂的時候,竟然得知二代逆月還活著,而且還要見她的消息!?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血鳶,直接叫烈哥哥的名子就好了啦!一直晚輩前輩的小初的頭好痛喔!」小初一手牽一個,對兩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呃?」這樣好嗎?烈是長輩吧?就這樣直呼其名真的可以嗎?

不過真要算的話,烈和小初同輩,她都不知道要排到哪去了......。

「汝可直喚吾名,至於其他的等見到火舞再說。」

「是。」

進入座落在夢森幽靜一隅的小院落,烈在一扇門前下腳步。

「到了,汝進去吧!」

「啊?我們不進去嗎?」小初拉了下烈的衣袖。

「吾有東西要給汝。」

「小初也好久沒見火舞姐了,東西等一下再去拿嘛!」

嘰------。

在談話間,門被倏地打開。

「好了小初   ,先和烈去吧!等等再來也一樣,我又不會跑掉。」女子椅在門邊,如火的紅髮在風中飛舞。

她......就是火舞吧!

「血鳶見過火舞前輩。」「火舞姐~。」

「吾等稍後回來。」烈牽著小初轉往另一邊的迴廊。

「血鳶是嗎?直接叫我火舞就好,進來吧!」側身讓血鳶進入。

「那個,火舞前......火舞,為什麼要見我?」如果是要緊事,大可以直接告訴師父或其他堂主吧?為什麼找上她?而且還稱呼她異界姬。

差點脫口而出的敬稱在火舞的眼神下被吞了回去。

「小初她......過得還好吧?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倒茶,一人一杯。

「沒有,小初她是個好孩子......啊!謝謝。」

沉默     沉默     沉默。

「不會找我來只是要問這個吧?」如果是的話,她可不可以找面牆來撞一下?

「當然......。」撞牆預備。「不是。」

「那─。」

「我主要是想問一件事......妳是怎麼進入冥界的?」

原來又是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現在沒有任何以前的記憶,沒有辦法回答妳。」血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失憶阿......。」

「火舞?」「本來是想問妳那裏有沒有什麼線索,想不到連前世的記憶都失去了啊!這樣我的猜測就沒辦法證實了呢......。」

「猜測?」她為什麼會來冥界的原因嗎?

「冥界的其他居民都是以魂的狀態在引導下進入冥界內的連接點進入的知道吧?」

「是的?」這不是全冥界都知道的嗎?

「但你在冥河岸被發現的時候是帶著肉身的。」

「......所以?」

「我在想你大概是通過河的通道才進入冥界,雖然平時力量不強,但在特定情況下就會開啟的連接。」這是目前最保守的解釋。

「所以我可能是因為......誤打誤撞就過來了?只是一個巧合?」

「或許吧!畢竟妳現在沒有記憶。」聳肩。「在得到證實前我也不能妄下定論。」

「那還真是......。」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原因啊?

「先在這裡打住吧!測過屬性了?」

「沒有,我記得法術沒有這種限制啊?」那測這個東西是要做什麼?

「理論上是都可以,不過實際上還是有加乘相剋的情況......握住。」不知從哪拿出的兩塊水晶被放在血鳶手中。

手剛握緊,她就察覺有什麼在她和水晶之間流動。

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

「可以了,放開吧!」

手張開,右手的水晶呈現霧狀,左手則是和一開始相同的透明。

兩個都閃著不可言喻的光芒。

「這是......?」

「混沌和虛無,沒有任何法術相剋的限制......。」拿過水晶,火舞低聲喃唸咒文,將之合成一塊六角柱型的鏈墜。「好了,這個妳收著,可以護身。」

「謝謝。」接過水晶收進暗袋,血鳶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火舞的臉色。『怎麼覺得她沒把話說完?我多心了嗎?』

「火舞姊~血鳶~好看嗎?」小初興高采烈得推開門,頭上多了一隻髮釵。

「嗯。」

聊了一下午,血鳶和小出在火舞和烈的注目下離開了夢森。

在夕陽的餘暉下,溫柔女子牽著興高采烈的女孩,影子拖得好長。

「烈,血鳶她......你怎麼看?」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火舞淡淡地開口。

「一個很好的主人,一個很普通的女孩。」

「是阿......可惜有些東西一點也不普通」比如她的來歷,她為什麼可以和初訂下契約,她的屬性,還有......她的能力。

如果真是通過冥何而來,設在冥河泉眼的結界也會使肉身毀滅。為了證實心中的疑惑,在血鳶踏入她房門前,火舞暗地裡下了阻隔用的結界,強度設定在就算是當代逆月蒼雲也要花上半個時辰才能破解。

結果那結界卻對血鳶一點作用都沒有,甚至對她來說,結界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和師父,以及『她』一樣的破界之力。

『所以我可能是因為......誤打誤撞就過來了?只是一個巧合?』

『或許吧......。』

憶起沒多久前和血鳶的對話,火舞嘆了口氣。

巧合一多,還能說是巧合嗎?要不是還不能完全確定......。

「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不帶這樣壓榨人的好不好!」只是這灘混水,她還真是不得不淌。

師父......。

「回去吧!」

希望......這次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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