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意想不到的求婚

我曾經幻想過白宇皓求婚的場景。

第一個可能,是在親友的見證下,被鮮花蠟燭圍繞著求婚。

第二個可能,是在班叔的餐廳,他包下整個晚上的時間向我求婚。

第三個可能,是在長長的巡演結束後,他在後臺向我求婚。

我想了無數個可能,卻沒有想過現在個畫面。

午後的微風帶來了花香與青草香,還有一絲被陽光曬過後暖烘烘的泥土味。

我穿著肅穆的黑色洋裝和平底鞋,而白宇皓單膝跪地,在他母親的墓前向我求婚。

如此衝擊的畫面,讓我不禁回想起他帶我來這裡的原因。

他說他要帶我去見他母親,於是我換上了黑色的洋裝,帶著見長輩的心情來到了這座墓園。

沒想到,白宇皓除了帶我見長輩之外,也打算在他母親面前向我求婚。

「媽媽,芊羽是我很重要的人。」

「她教會我怎麼愛人,也讓我對未來有了憧憬。」

我轉頭看著他,他向我微微一笑。

「這次來是想告訴您,我等不及想與她共度一生。」

「希望您能祝福我們。」

白宇皓在我面前單膝下跪,看著我的眼神彷彿虔誠的信徒,而我此時是他在地上的神祇。我不禁睜大眼,手舉起遮住張大的嘴。

我有些不理解,又有些理解。

不理解的部分是,他怎麼在這裡跟我求婚?也太不浪漫了吧!而理解的部分是,他在他最重要的母親面前向我求婚,我是如此的被珍視,我真的很高興。

但這矛盾的心情在我腦海中碰撞拉扯,導致白宇皓說了什麼我幾乎沒聽進去,直到他喊了我的名字。

「芊羽?」

「嗯?」我回過神來。

「妳願意嫁給我嗎?」

或許是我的表情過於震驚,白宇皓自嘲地笑了笑,手裡的戒指盒被他轉了轉。

「嚇到了吧?我在這裡向妳求婚。」

「從小到大,我沒見過我父母相愛的樣子,我也對正常的家庭關係難以理解,也從未期待有自己的家庭。」

白宇皓看起來有些緊張,語速也有些加快,像是呢喃般繼續說下去。

「我能與妳相愛,也算是我母親留給我最重要的遺產。所以我選在這裡向妳求婚,也是想表達我對『我們』的重視。」

「我也很掙扎過,是不是應該還是在一個浪漫的場合向妳求婚比較好?」

「但我——」

「白宇皓。」我低頭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平常對待任何事總是胸有成竹的他,正呆呆的望著我,像是在愛情裡無措的青年。

我輕輕揉了揉他的臉,手指觸碰到他的完美打理的鬢髮,忍不住微笑。

「我願意。」我慎重地說,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地點和場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我共度一生的是你。」

「所以我願意嫁給你。」

我看見他的表情,從無措到放心,再從放心到喜悅。彷彿這幾分鐘的時間,他已度過了人生的春夏秋冬。

他朝著我,露出我認識他以來最燦爛的笑容。

冰涼的戒指在左手無名指落下,我還在適應這個不熟悉的重量,白宇皓便起身抱著我。

「我愛妳,勝過世上所有的事物。」他在我耳邊說道,我遲鈍的心這時才反應過來,鼻頭一酸,眼淚流了下了。

而心被填得滿滿的。

「我也愛你,勝過我所在意的一切。」我哽咽地說。

#

回程的路上我和艾莉分享著好消息,艾莉則和一開始的我一樣搞錯重點,雄厚有力的聲音穿透過手機喇叭喊了出來。

「哪有人在墓園求婚的!」艾莉尖叫著,逗得在旁邊開車的白宇皓微微一笑。

「是啊,哪有人在墓地求婚的?就只有白宇皓了吧。」我刻意轉頭虧他一下,他無奈的握住我的左手。

「不是有人說不在意場合嗎?」

「我想想,那個人是誰?」

「嗯?好像是我未婚妻。」

「好,對對對,是我是我。」我拇指摩娑了下他的手指。

雖然這麼說,但好像真的是有一點點遺憾呢……我在心裡偷偷想著。

「待會帶妳去吃好吃的,嗯?」

「好呀!」

「哈囉!我還在這裡欸!有人還記得我嗎?」艾莉抗議的嚷嚷著,我和白宇皓一起笑了出來。

「反正要嫁的人是對的就好啦!」我這樣回艾莉,她不滿的哼哼幾聲,最後還是感慨的嘆了口氣。

「行,只要你們幸福就好。」

「恭喜妳,我的好姊妹。」

「要找伴娘的話記得找我喔!」

「當然,怎麼會忘了妳?」

掛上電話後,我看著車窗外逐漸進入城市的風景陷入沉思。

這半天之差身分的轉換,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唯一讓我有真實感的,就是左手上微涼的戒指和白宇皓掌心的溫度。

我反握住他的手,順帶打了個哈欠。

「想睡了?先睡一下吧,到餐廳我叫妳。」

「嗯,晚安,未婚夫。」我潮他眨眨眼,他快速地看了我一下,露出微笑。

「未婚妻,晚安。」

#

我醒來時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黑暗的河堤邊除了點點高樓的燈光外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駕駛座,發現白宇皓竟然也不見了,我趕緊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出去。

河堤的風在我耳邊呼嘯,甚至還有點冷。我拉緊身上的外套,打電話給他。

「白宇皓你去哪了!」電話撥通後我緊張地問著,白宇皓在電話一頭笑了笑。

「睡醒了?妳往後看。」

我疑惑地轉過身,接著河堤像是天亮一般亮了起來,一瞬間刺眼的讓我閉上雙眼。

路燈的暖黃色燈光,配上點點的燈泡掛在路燈間,粉紅和暖黃交織著像是甜美的夢境。我循著燈光向前跑去,有一瞬間我感覺,就像是走過這幾年我們所遇到的風風雨雨。

不管是馬丹丹的事情、還是事業上的困難、又或是以為他不在的那幾年,當下雖然痛苦,但現在回想起來,若是沒有經歷這些事,我們似乎也不會走到現在。

好感謝有他,好感謝命運讓我遇到他。

小小的燈泡隨著我跑過的距離逐漸變換顏色,從粉紅、粉藍、青綠到熾白,像是光譜三原色,將過往都匯聚再一起,成為嶄新的未來。

我在盡頭看見他。

他抱著一大束玫瑰,站在裝飾好的露臺前,我忍不住笑出來。

「你早就準備好這一切了嗎?」

「嗯。」白宇皓這麼應著「別的女孩子有的,妳也會有。」

「況且,我可不希望在未來的二十年三十年,妳還會念叨著我在墓園向妳求婚。」

「噗、算你聰明。」

白宇皓向我走來,站在我不遠處再次單膝下跪。

「那我再問妳一次。」

「周芊羽,妳願意嫁給我嗎?」

我能說不嗎?

「我願意。」

「你問一百次我也願意!」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玫瑰,接著他向我投來纏綿的一吻。

——時間依然往前,我和白宇皓的故事未完待續。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