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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人(三)

時鐘是圓的,指針滴答滴答的轉了一圈又一圈。正流動的時間代表持續的寧靜,消沉的空氣中夾帶著消毒水味。機械儀器聲讓室內的空氣有些機械化。

分針一圈圈的轉動著而又回到原點,彷彿現在的案情似的毫無進展。白語實將手伸向印表機出口把剛剛列印出來的文件對齊整理好後用迴紋針夾起來遞給鹿鳴。

「許坤沆之前原來有在戒酒。」

鹿鳴翻閱著屍檢報告小聲的自言自語,在許坤沆的體內驗出了少量的Antabuse,Antabuse主要主要是用來治療酗酒患者,它能避免乙醛氧化成醋酸使乙醛積蓄在血液中,造成噁心、盜汗等症狀,目的是為了讓患者不願再喝含有乙醇的酒精性飲料。

許坤沆體內的Antabuse有削減的痕跡,如果長期服用此藥品的話Antabuse的量不會這麼少,由此可知許坤沆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服藥了。

而在這最奇怪的點是在於,許坤沆隨身攜帶的藥罐裡裝的不是Antabuse。

「許坤沆長期戒酒服藥自然習慣了服藥後的感覺,既然習慣就更應該知道他最近服用的,根本不是Antabuse。」

白語實雙手抱胸振振有詞的說道,他從口袋掏出一小瓶藥罐,他之前託人去證物保管室取許坤沆的藥罐,只不過證物還沒送達總部害他又跑了分局一趟。

「他吃的不是Antabuse?不然他吃的是什麼?」

鹿鳴放下手中的屍檢報告神情帶有疑問的問道,白語實將手中的藥罐放在桌子上,他盯著桌面,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海鹽,我從裡面驗出來的,都是海鹽。」

而留在衣蓮身上的,也是海鹽。

究竟這海鹽,代表什麼意思?白語實深思著,但他無法判定衣蓮和許坤沆的案子是同一個人所為。不過兩件案子發生的時間太過相近,若兇手是不同人,那他不應該選在最近犯案。畢竟現在不論是警方還是媒體都已經鎖定最近的兇殺案,距離過遠的先不說,同一市區的幾乎可以猜測兇手是同一個人。

白語實伸手輕揉著眉骨間,是最近有些過勞的緣故嗎?腦袋時常有雜音還很常頭疼。

這時法醫室裡的氣氛十分的沉,兩人皆閉口不說話,而在兩人的死寂當中,法醫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來。來者是趙宇,他一進來還沒等他倆開口就先搶先道。

「白法醫!洞!許坤沆的屍體上是不是有很多洞?」

「是這樣沒錯,但這怎麼了嗎?」

白語實歪頭疑問道,那些洞不是松果打出來的?但仔細想想,區區松果根本無法打穿身體。

「區區松果根本無法打穿身體吧?有可能那些洞是兇手刻意打出來的!而且......」

「假酒也是兇手放的。」

趙宇話說到一半就被鹿鳴打斷,聽到鹿鳴的回答,趙宇興奮的伸出手對鹿鳴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隊長!監視器有錄到那罐酒本來就放在長椅上,是許坤沆自己拿來喝的。」

人的肉上面含有蛋白質,即使遇火燃燒了化為焦炭還是能驗出那原屬於人身上的肉。以現在的情報來看,可以認為是因為那罐假酒灑在許坤沆身上因接觸到火源而起火燃燒。

兇手這次終於動手了嗎?白語實內心猜測道,嘴角也漸漸浮現出不自然的弧度。高興?他是在高興嗎?

白語實搖了搖頭,打斷自己的思想。

「許坤沆拿長椅上的假酒原因是......?」

白語實抬起頭看向鹿鳴,他開口對鹿鳴問道也試圖利用這方式打斷自己的思想。

「許坤沆在喝長椅上的酒之前就已經喝個爛醉了,附近的小攤販也有證詞說許坤沆生前在店裡喝了足足四小時的酒,他當時可能處於看到酒就喝的狀態吧。」

再加上酒罐上又沒有寫那是假酒,雖然就算寫了許坤沆也不會注意到。戒酒途中的人是不會想喝酒的,但那也是因為藥效的關係,許坤沆的藥被換過,在藥效沒有如期產生的情況下難保許坤沆會因為沒有預期的效果而自暴自棄。

所以這次的事件又是取決於被害人本身,假使許坤沆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去醫院詢問那兇手就沒有利用假酒殺人的機會。

「那許坤沆摀住眼睛是為什麼?」

這次換鹿鳴發問了,白語實聞言用一種無言的神情看向鹿鳴,方才講了那麼久的假酒了他以為鹿鳴是知道的。

白語實嘆了一口氣,答道。

「你忘了假酒的副作用輕者失明重者致命身亡?許坤沆根本不知道那是假酒,眼睛突然看不見加上許坤沆本身就神智不清了自然是拼命的抓眼睛。」

而為什麼摀眼睛只是剛好死去的瞬間是那個動作罷了,雖然這只是猜測,但不管是任何人都會往這個方面去想。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完全把一旁的趙宇給忘在一旁。趙宇看他們之間的對話毫無空隙根本沒有插入的空間,索性在鹿鳴回答白語實之前打斷鹿鳴的對話。

「隊長!你先聽我說啦!你要我查的東西我查到了!」

趙宇放大分貝的說道,就怕鹿鳴專注於白語實身上沒聽到他所說的話。鹿鳴摀住耳朵,差點就因為趙宇而耳聾。白語實還沒等鹿鳴接話,就搶先開口道。

「他要查什麼?」

「我拜託趙宇查協助許坤沆戒酒的主治醫生是誰。」

趙宇還沒回答,鹿鳴又搶先回答。

可憐的趙宇,又再度被打出他倆二人的小世界。

「那名醫生是誰?」

白語實看向趙宇問道,趙宇感覺自己再度回到與他倆相同的次元了。他思索了一下,最後緩緩開口道。

「白素望醫生。」

趙宇才剛說完,白語實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彷彿停滯了一秒鐘。但事後想想白素望好歹也是名醫生,治療病人在正常不過了。

只是剛好治療的是許坤沆罷了。

白語實對於案情心裡其實已經有個底了,但他必須做最後的確認才敢貿然開口和鹿鳴說。他壓著眉心,思緒中還夾帶著腦內的雜音,有一瞬間,他彷彿聽到了許坤沆的哀嚎。

不可能的,案發當時他又不在現場,怎麼可能聽得到許坤沆的聲音,或許他真的累了。

鹿鳴注意到了臉色有些怪異的白語實,他上前撫住白語實的背,擔憂的問道。

「你還好嗎?」

白語實抬頭看向鹿鳴,除了許坤沆的哀嚎聲,他方才彷彿還看見了自己抓著衣蓮的頭髮,塞入老鼠時的畫面。

畫面很模糊,不像是現實比較像是夢境。但白語實根本沒做過類似的夢,之前也從沒見過衣蓮這個人。真的是自己太累了嗎?白語實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忘記方才那段畫面。案發當時他可是在夾娃娃機店呆了一下午,監控畫面可以作證。

白語實拍掉鹿鳴的手,硬是擺出了一個微笑說道。

「我沒事,走吧,去我姐......不,白醫生那。」

鹿鳴還是有些擔心白語實,但對方都說沒事了那他也無權過問。他別開視線看向其他地方,殊不知白語實的微笑添了些幾分詭譎。白語實他方才在回想衣蓮和許坤沆的案件時突然有了一絲的想法,他想通了,而且他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這是一場凶殺案,而且還是一場連續凶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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