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喬木稿件大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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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天起了一大早,我做了個暖身操。

    因為等一下要做重要的事情。

    【老闆有事,今天店休。】

    我挺滿意門口這牌子上寫的,用毛筆。雖然我的字不是特好看。

    這就穿過街道。

    「我常說:哲學可是來讓人思考變柔軟的,不是讓你學起來硬梆梆的。」

    「我時常談著一些哲學,但又時不時將它們忘掉,所以我總是不厭其煩地反覆唸它,好讓自己能夠在生活中實踐。」

    聖城有一座紀念館,紀念館附近總有紀念碑,紀念碑總是放在開放的場所供人參觀、致意。

    我不能選擇下午的時間,尤其是四點快接近放學的時候。那時候你不論走到哪,都能遇到人;走動的行人,似乎每個路線都被人規劃似的。

    人類在土地上的密度,都快讓我有密集恐懼症了……

    為什麼我不願意碰上別人呢?

    因為我等一下要做的事情,在旁人眼中或許有些奇怪。

    我帶著一瓶酒、鮮花放在籃子裡,騎著腳踏車晃到紀念館。現在果然沒人,只要注意警衛就好。他剛從這裡巡邏完,要回來至少要二十分鐘。

    「各位偉大的先賢啊!」左顧右盼後,我在紀念碑前打開酒的瓶蓋。

    您問我真實的身分?一個旅店老闆,如您所見。

    您說另外一個?

    我是個探詢生活的人。

    現在的生活方式啊……不好啊!

    照理來說,我應該很快樂才是啊!

    是吧!

    客觀上來說,我們可活在天堂裡了。

    火、一開就有的水、還有一觸即通的電、糖、鹽巴等等,

    哪一樣都是革命式的改善我們原有的生活,無窮的便利與享受,

    每一樣都是奇蹟,

    可我們到頭來還是不快樂啊!

    所以這是真理,物質生活不會帶來快樂。

    生活啊!生活,這正是我在尋找的,

    新的生活方法。

    知識的探求者,

    不!

    更精確地說,是生活的探求者。

    到底怎麼樣活著才能快樂呢?

    我聽過一些說法,說不是加法而是減法。

    這個……還需要驗證一下,

    不是你說的算,總得實驗一下

    這才是科學精神。

    正如康德所描述:「我們只能通過我們的空間和時間來感知事物,至於這個世界本身有沒有空間和時間,以及這個空間和時間是否和我們是一致的,是我們無法知道的。」

    「人只能站在人的角度感知這個世界。至於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我們永遠無法知道。」

    「所以,」我對著這個紀念碑說。「全都失敗了,不是嗎?所有的都失敗了。」

    「宗教主義、道德主義、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資本主義、民主主義、人道主義,所有的都無依倖免的失敗了。」

    「但到底失敗在哪裡呢?」

    我把酒澆在我帶來的鮮花上,又把這花瓣嚼進嘴裡。

    「有點幽默好嗎?各位。面對這荒唐的世界,我們不就是用幽默對抗它一輩子的嗎?」

    「各位世界的建築師們,勤勤懇懇的構築一個理想的世界。但說來說去卻只有一個原則,一個最根本的原則,統稱就是道德,一個德性的社會。」

    「但不可能,我們有一堆壞習慣啊!而且我們又不想改。所以……一切的方法都治標不治本,我們就這樣兜兜轉轉,圍繞著人類所謂的本性打轉,蓋一些漂亮的建築,說一些好聽的話。」

    「全倒了,事實上。大家果然都不對的離譜,倒了之後再建、建了之後再倒,就這樣反反覆覆的做著這些事情。」

    說道一半,我騷騷下巴。「那我為什麼要過來呢?」

    「因為我想到了我的牙痛……確切的說不是牙痛,是肉。我用了很多方法治療它,結果它的病因跟我想像的都不一樣,但是好了。我也覺得很驚訝,從理性上,似乎不對的方法就無法解決問題……它還是解決了!所以我們為何不再多多嘗試幾次呢?」

    「這漫漫長的學習啊!學習到的東西不會是無用的。人是無知的,這件事是對的學了之後還是無知,但已經產生了變化。」

    「不是之前的無知,你已經消化了。不管如何,它已經成為你的一部份。怎麼說呢?就像你把食物吃進去,一部份的食物會排出身體,而某一部份的食物會成為你的一部份。」

    「我們是反反覆覆的在前進啊!所以,客觀的來討論吧!這哪是什麼糟糕的時代呢?你們已經改變了世界了,世界也被你們給改變了。我們在一個更好的世界上,茫茫然也感受著未知的恐慌,努力改變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絕望,因為壞習慣而造成的而痛苦,不承認無知只注意到眼前的短利。」

    「但已經有所改變。努力不會白費,我們只是在答卷上寫下錯誤的答案而已。」

    「鬥爭、抗爭、流血、犧牲,如果這是不可避免的,那我們就這麼幹,我會多讀讀歷史的,先生們。」

    「我常說:學習是來讓人思考變柔軟、廣闊的,不是讓你學起來硬梆梆的。若我把原則放在第一順位,這跟依法行政的腐敗官僚不是一樣嗎?」

    「再見吧!先生、女士們。我們在更好的世界相見吧!」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的陰雲,然後說。「這裡就是天堂。」

    那澆了酒的鮮花,就留給他們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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