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呂媛恩也以為他們只會是師生關係。
tAjFm4sbGRQvYc8oMkKdBaTezNnJZxw632g9yi7S
直到范元傑問了她一個問題，露出了一點蹊蹺：「妳對比妳年紀小的人有興趣嗎？」
q8fcexdnA0UrbNC1XLKZ9DukIGjEmYzlaVop2Q3P
「啊？咳、咳……」呂媛恩正喝著咖啡，聽到這問題差點被咖啡嗆死。
xvVZI0ELA214yXfet7lYFKoOb69nmuswcNRD83iS
「那個、對不起，妳還好嗎？」范元傑抱歉的把紙巾遞給她。
9z6ymjAX4kxqeEa8QlOgB3VCUJhHbNnuS2fLRPT0
呂媛恩擦擦嘴巴，咳了幾下後回答：「我沒事。是說比我年紀小的人嗎……」
GPQ7EgSI0akR2b3NpLcTXK6til8jCfrMve94xodw
呂媛恩一開始還很認真的思考，後來她才想到：為什麼范元傑要問這種問題？
fkZivxQAu1rUGV563LbXBth4lIyqHNpejgS8mMdE
純粹好奇嗎？有可能；想找個話題？有可能；對她有興趣？怎……怎麼可能？
RxoHq8gy2zpVmY6ksKcMGvhLZNlBSiOEX4FwPUAT
呂媛恩不停揣測著范元傑問這問題的目的，就像當年揣測著前男友是不是喜歡她一樣。
WoNEfSeJQtCFVu9IhrOj1n5qMXRm8Yswygap2B0D
後來她還是決定別想了，直接回答：「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只要合得來、兩人兩情相悅，有什麼理由不能在一起？」
H6S2bxMlR31DmucGKgAoyjT4tCQ5nfNBhrieWpvU
講到這個話題，呂媛恩又想起了前男友。她有感而發：「兩個相愛的人，是沒有理由不能讓他們在一起的吧。不管是性別還是年齡的阻隔。」
7Bij64yONsZwQlHeXPdDSGfq0KgVzIT1paA9WRnu
「那如果是第三者的話？」范元傑問。
5qgn0spjONDw67482KBadl19GmPyhzVFT3QULkbI
「第三者……」呂媛恩有點難回答這個問題。她很糾結該不該如實回答她的想法，因為她的想法似乎與大眾有一點差異。她也害怕被大眾所謂的「正確」攻擊。畢竟有時所謂的「正確」，其實只是在排擠與「大眾」不同的想法而已。
y3OBnSYicWVGNokC05fsvtTlmXJQdpe4qPK6RZH1
但她覺得范元傑不是正義魔人，他不會用所謂的「道德」或「正確」來指責別人。因此她還是按照最真實的想法坦白了：「大家不喜歡第三者，是因為第三者介入的感情會讓人受傷吧？第三者如果不會讓任何人受傷，那也沒關係吧。我覺得，一個人只要不讓別人受傷，就是一個很好的人了。「第三者」只是一個標籤，不讓任何人受傷的第三者，也是好人。」
gzBm6NZWpslbCXQ12n3YSVDThP7w95HtyEM08iIc
呂媛恩喝了一口咖啡，談到這個話題她又有很多想法：「但人是一定會受傷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不讓別人受傷，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又或者是……不忍心。也有人會為了不讓別人受傷而捨棄自己的幸福，也就是反過來讓自己受傷。那種人就是太好心了。」
muFCGzZh1nk3oV4eg5Dc9dYiWjKtESM72wbQaORA
「人與人的關係，就是不停在受傷是嗎？」范元傑苦笑著說。
KkjDnZsP9gw1NMfOC3VX6u5cmB8qpUlyHrTE4xIv
「嗯，差不多吧。」呂媛恩說。「但人與人的關係也是帶有很多幸福的，是一種又甜又痛的東西吧。」
QnhUOc7aSy014DlAvKXLk3gJ5CFzrEsYf6NobepZ
范元傑沒有說話，反覆回味著咖啡的苦味，正咀嚼著呂媛恩剛才說的話。然後，他直接拿起一顆方糖來吃，然後又喝了一口咖啡。
uLi8rhEaVpxbXTSqAQ257lgYmCOZDjn6csINUHyo
呂媛恩吃驚的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rEQZKeaITk63xvXH0csYdpVhyqunoULw14GDBP7F
「得到的幸福越甜，」范元傑沒有回答問題，自顧自的問：「受的傷越痛嗎？那種苦澀感會越強烈嗎？」
lTmAgqWBGFnk3Uw0Vizds6xK12o5pDIYH9R8ZOuN
呂媛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QTcBi2O4vZ6mJ9FwksYngpx7E5KfbuyGUjICtXMd
人與人的關係、或說是感情，真的會飛得越高、摔得越重嗎？
kab1tmXHM5dDlSvWRrTn8iFp47ueGCAQZ0JVKgsc
不。這兩者是不會混為一談的。
978mTMBPGgJVKkrsNtpCnFuzSlv63feWREhiqA2X
她說：「我覺得受傷的痛，是源自對對方的在乎、自己對他的愛。你可能從沒在這段關係中得到『幸福』過，但你仍會受傷，因為你愛他。」
CzPfo7GxhINcLyeVWYZbOMUF5nsA2TBEt31XH9kq
「原來如此。」范元傑聽完後點點頭。他把下巴抵在虎口，思考了一下後問：「是說我們剛才在討論愛情嗎？」
OCIx7WTLQ6ru39fF2q8bjZKPvaXMJyDRSn1NBG5d
「應該是吧。」呂媛恩回想了一下話題的開端。
fzjJBy8d2QUNXPMiSKoRr7VGvknWExqcI9gATbu1
「因為人與人的關係也分很多種，使用這樣的詞語很容易混淆……」范元傑常常在意用字的問題。「不過好像是我先用這個詞的，對不起。」
i6H0geyXOrhGuKNszoMBbLRPd4a1WTc28IfljV7t
呂媛恩：「……」
dIValkQTv2nzhbxLFrcmZE4RfjMiW6wBKA9GS0y3
沒關係，這次原諒你。
wk1W2dpo4aEV9HXn5ftGSvPbsMB3qCrAJZeOLQ0D
兩人聊著聊著，也到告別的時間了。
Qi9aVCopsSBJG4bOlY1U7ywvEd6TetPnr2kjZFzR
呂媛恩：「時間不早了，下週再來吧。」
bEZ0BWgaxc9RIAuzo7kfpvhOiQtXr5HUVJKFe36w
「那……」范元傑這次沒有直接道別，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他指著窗外某棟建築說：「下次可不可以約在那間圖書館？」
cF8IqDdsa4h6l2GE7PKjQekfoT9rvCWtYu5MwmV0
呂媛恩順著范元傑指的方向看出去，是離咖啡廳很近的市立圖書館，裡頭的藏書很豐富，有很多資料可以參考。如果要討論也可以直接來咖啡廳，是很不錯的地方。呂媛恩馬上就答應了。
z3ARZkplIiBauUHK6Ttj9gNrboh1YPyJWGC0EwX2
呂媛恩覺得與范元傑聊天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跟他聊天很自在，也可以學習很多。她可以對他滔滔不絕談論自己的人生觀，不會被打槍或被視為怪人；同時，她也能從范元傑身上吸收不同的觀點，進而反思並學習。
aNr3OgvXSd687xPm2iY9cAoIG1JwuW5FezUbs0Hh
兩人就是這樣子互相學習，這樣子亦師亦友的關係一直是呂媛恩嚮往的，她也是崇尚「活到老，學到老」這句話的人。
mh5OAlJ4VwjLdGRbZyYrK7vkFpi0TfeNEoSn3Dug
下一個禮拜很快就到來了，呂媛恩跟范元傑一碰面，就進去圖書館各自看書了。呂媛恩還叫范元傑借一本書，等會去咖啡廳討論。
EpctwYU38MDXVSmfJlFI2qbdroOW4kQKPihyzRjg
三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離開圖書館，到咖啡廳，又過了一個充實的下午。接近咖啡廳打烊的時間了，店裡只剩他們兩人，以及一直在櫃台擦著杯子的店長。
KlQW1nXOpMHVxTm6CifvEZRuwaIP4hyD90tz3k5q
呂媛恩開始收東西：「該走了。約在圖書館還不錯，下次也先去那裡好了。」
UwNDARC2hz85yvn1egmTLpdVjacoZKbMBFf7XSki
這時，范元傑從袋子裡拿出一封信，兩手握住遞給她。呂媛恩愣著收下了，范元傑突然說了一句：「我愛妳。」
WHaYDPLb1G7EhSUiJmzNg42yw5ftpAcXkqVx06Is
呂媛恩什麼也沒說，只是瞪大眼睛看著范元傑，拿著信的手還滯空著，彷彿整個人被時間暫停。
A1QJztgWqCk9U3NMvP8GrBweFyhjHKOfIp67mZL2
「我真的很欣賞妳。妳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事業也很成功，妳還很有智慧，每一次都能從妳身上學到很多事情。但即使妳是如此完美的人，面對我這什麼也不懂的大學生，也不會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范元傑停頓了一下，「我真的很喜歡妳。即使不能成為妳的依靠，至少我想做一個能讓妳快樂的人，趕上妳的腳步。」
ykBQH3ipY9Lv4Xat2CgNUFbe6ZJElGKosr7q1udj
呂媛恩聽完這段告白，心情很複雜。
M1ZRfdVypvx5rS9hJ2agc0ILDNC7wKEjWP8Getns
范元傑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既是學生也是好友的人。她從沒對他動心過。雖然跟前男友分手後到現在，她都沒對任何男人動情，甚至是對男人和戀愛失去了興趣。
Dtd2Zl9vx46Cj1qHiAWsfVJzS8OucaYyp5L0hXmE
不過她還是沒完全習慣那空虛感，想找暫時男友的想法也沒完全消失。
xKUpLM7fPgHblIBEzNZTCGRW6erm3VkJuF0SYyah
她突然覺得范元傑是個不錯的人選。
JBCLAgUQKZVlGzi8rtMPoRqbTY5Dmw16N7EhajxH
「原來你這麼欣賞我。即使我跟你年齡差了不少，你仍喜歡我、跟我表白。」呂媛恩開始回想她之前想好的講稿——給暫時男友的條件。「但你好好想清楚，我不是個好人。」
d4xeNvYX8En9QC50zBK1kFuwgOapUTSJroW36tmR
范元傑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聽呂媛恩說話。
HSg1qnKZ5RrcWFah7s0pd9YvOGB2DE8il4jTkJAX
「我可以跟你交往，但是你要知道：我們隨時會分手。我不接受任何挽留，我說分就分。」呂媛恩神情認真的說明。「我是個任性的人，也不是個好人。希望你考慮清楚，跟我在一起，一定會受傷。」
9IoNR5fesqtwKZJV67abcyliLmW0XTvAUSEYr4CB
hP6CKFY8ywsMDfi9ocNIjpXqnAJVWkQtrHZxO7T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