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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全世界都以為我發憤圖強只不過是因為喜歡你

S重點高中的上課時間少了學生們的吵鬧只剩下夏日的蟲鳴跟台上老師互動。

一年二班的教室有一位綁著馬尾的黑髮少女埋頭苦抄,寫滿數學方程式的黑板宣告了此間課堂的不簡單,安苡埼為了考進這所高中已經耗盡力氣現在的她勉強撐住一口氣維持課業上的進度。

中午鈴聲,救贖的聲音打在座位上的每個人心上,學生們忍到台上老師下達下課後,成群結伴的往門口趕緊趕慢地走去餐廳。

全程繃著皮的安苡埼隨著老師的離去後洩了氣趴在座位上,眼看著坐在她斜前方的江熠辰被人群簇擁著,隨後全新白色制服擋住她的視線。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林菲菲兩手交叉站在安苡埼課桌旁邊。

腦細胞被數學課殺得差不多的安苡埼抬頭對上林菲菲視線,口是心非道:「我沒有看。」

林菲菲不以為意道:「我看你這輩子所有的運氣都花在這裡了。」

安苡埼也覺得林菲菲說的沒錯,雖然她上高中前有跟神明祈求但是萬一神明是拿她這輩子運氣換來怎麼辦,會不會之後猜題都錯。

瞧一眼旁人臉色不太對,林菲菲暗道瞧這沒出息的傢伙忍不住搖頭。

-

到了餐廳事實證明林菲菲說得沒有錯,看來她這輩子運氣用盡。

林菲菲愜意的吃完最後一口,撇眼道:「自己拖拖拉拉才沒飯吃別亂扯命運了。」

在她們慢慢來餐廳後裡面沒多少人,安苡埼覺得沒關係還有剩下幾樣菜她並不挑食,殊不知食堂阿姨邊擦拭檯子邊道:「你們太晚來,剩下的都已經清理掉。」她怕我們不信還用拿著抹布的手指向廚房內半桶的廚餘。

最後她們在寬敞的餐廳找靠向門口的位置,林菲菲吃著自己帶的便當而安苡埼則是去小賣部買了奶油麵包回來啃。

她咬下最後一口奶油麵包正要悲嘆時隨著門口進來的人止住嚥下嘴裡那口奶油麵包。

少年一身白色立領襯衫係著黑灰相間的領帶,黑色西裝褲的長腿一邁,他在門口朝裡面左右掃一圈,突如而來的視線相會,安苡埼大氣不敢喘一口,直瞪瞪的看向江熠辰。

眼神略過門口的她們,來人似乎在找誰,爾後不久鐘聲響起他停頓一會便轉身離去。

收拾好餐盒的林菲菲抬手朝安苡埼肩膀拍過去道:「午休時間結束,要看回教室繼續看。」

沒聽見對方的打趣,右肩上的重量讓安苡埼回神,這是第一次和江熠辰視線相交雖然只有幾秒鐘,她內心想猜題錯就錯吧重要的還是實力,沒飯吃就沒飯吃這不是還有小賣部,運氣這種東西留給江熠辰就好。

-

放學回家的路上,為了努力拿出為數不多的實力安苡埼邊等公車邊背7000英文單字。

「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林菲菲見安苡埼要把單字本看破的氣勢,一臉不解,她記得之前好像也有問過。

還記得當初得知江熠辰志願是S高中後,安苡埼像是拿到糖果的孩子一樣偷偷笑著說她也要去S高中,那時不管是父母還是老師都很欣慰說沒實現也能到不錯的高中而已,沒有人認為成績一般的她可以做到。

國三第二次模擬考成績出來後,林菲菲面無表情說:「我覺得你這種成績能去到不錯的高中了。」身為朋友當然也希望高中能一起讀,但是最清楚她實力的林菲菲也知道這有多困難。

離第一志願最低目標分數差快百分的成績單,告訴安苡埼現實,她把那張現實丟進書包,她起身說:「不是還有第三次、第四次模擬考嗎?菲菲可以教我錯的題嗎?」

安苡埼全身上下唯一優點就是那水汪汪的眼眸此刻被濃濃黑眼圈住,盡顯疲態但是卻堅定的注視她。

對峙片刻拿她沒折的林菲菲敗下陣:「你究竟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回憶到此刻林菲菲望向安苡埼,她的答案好像是——

本來還在專心背單字的安苡埼一想到那個人羞澀笑著說:「就是喜歡呀。」

早就知道答案的林菲菲不意外道:「沒出息,你最好隨時拿出當初會考的拼勁,不然段考排名出來後讓他看到你那成績,跑來哭鼻子我可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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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這一提醒,即便離段考週還很久,安苡埼開始誠惶誠恐的熬夜背起書來,專心致志的她沒有發現自家媽媽關上的房門。

剛從她房間回去主臥房的安苡埼母親對孩子爸說:「我們家孩子果然要有出息了。」

孩子爸沒說什麼默默從皮包拿出幾張鈔票道:「給那孩子買些補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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