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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上的舞者 第一幕

英國杜倫的一間酒家

「她在橋上又跳又唱,然後失足掉到河裏死掉。住橋下的老頭這樣說。」

我和威廉在一家還未開始營業的酒館裏,向一名知情的女店員問話。

威廉作為教授在杜倫大學任教。那名女子和他最近失蹤的學生有關聯,我們便到這裏打探更多情報。那名女子曾是這家酒館的店員。

女店員:「弗麗達是個很好的女子,她擅長跳舞、笑起來的時候彷佛能照亮四周,是個十分開朗的人。沒想到竟做了那種傻事⋯⋯」

「弗麗達迷上了你們學校的學生,但對方是貴族,和她身份不一樣。所以剛開始她覺得對方也不過是玩玩而已。」

「但對方卻向她求婚了。我勸過她,但是她說自己已經懷孕了。」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何況,看到她那幸福的笑容,我還怎能堅持反對。但是,幾天後那傢伙過來了,我看得出弗麗達被捨棄了。沒想到後來她卻……」

威廉:「非常抱歉,讓你回憶起痛苦的往事。不過多虧了你,我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我保證我會盡自己所能處理這件事。」

我:「願弗麗達小姐能在天國安息。那麼,我們就告辭了。」

我們正要離開時,被她叫住了。

女店員:「等等。弗麗達的遺體被埋葬在亂葬崗。如果你們覺得她可憐,就為她上一束花也好。」

我:「我們會這樣做的。」

—-

離開了酒館後,我們走到那座橋上看著弗麗達自殺的位置。

我:「弗麗達小姐真可憐啊。如果雙方也門當戶對,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呢?」

威廉:「很難說,能確定的是她不是自願跳橋。」

我以悲傷的神情答道:「是嗎。」

這時有個人影向我們這邊走過來,是佛瑞德。

威廉:「我拜託你的事查到了嗎?」

佛瑞德:「那天找上門的不是你的學生盧西安,而是假冒者。」

我:「那就是説有人假扮成盧西安的模樣甩掉弗麗達嗎?」

佛瑞德:「還有,已經查到那個人的身份了。達利.貝爾,杜倫大學的行政處會計主任。雖然他表面上經營着醫院,背後裏卻幹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

威廉:「這樣啊,我大概明白情況了。謝謝,你可以回去了。」

「知道了。」

佛瑞德走掉,留下我們兩人。

我:「……雖然知道我這樣說不妥當,但是,這裏還真是個糟糕的國家。」

「……」

——

幾天前,杜倫大學

我來到了威廉任教的大學參觀,打算體驗當他一回的學生。

為了不被這裏的學生和教職員認出來,一改平時散著頭髮的作風,綁了丸子頭。

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沒有提前通知他我會過來。

學生陸陸續續從前面的課室走出來。

「咦?女的?」

「難道是盧西安的女朋友?」

看起來他們誤會了我是這裏某位學生的戀人。

正當我打算開口澄清時,威廉從課室走出來了。

「喔呀——你居然來了。」

「莫非這位是莫里亞蒂教授的女朋友?!」

「這位是我的朋友……」

我打斷威廉的話,搶先一步自我介紹。

我笑著説:「我叫安潔莉卡,是莫里亞蒂教授的朋友。」

我以笑容掩飾着我的謊言。除非必要不然我一般不會報上真名,被認出來的話會變得很麻煩。

我坐到學生席上聽着威廉講課。有位男學生坐到我旁邊問我。

「你好,安潔莉卡小姐。我是泰特.伍德福特,伍德福特子爵家的長子。我可以問小姐你一個問題嗎?」

「嗯,好啊。」

「小姐你是貴族嗎?」

「?!」

被看穿了嗎?又好像不完全是。

「是啊,你是怎樣得知的?」

「小姐你的言行舉止與名媛無異,對每個人都十分有禮貌。能看得出是出身上流社會的千金。」

啊……果然日積月累的習慣不是能一下子就改變的呢。雖說對方還未認出我是誰,但現在的情況有點危險啊。

「話說,我們曾在哪裏見過嗎?總感覺安潔莉卡小姐你的臉很熟悉,但我想不起來。」

啊,拜托不要再想了!被認出來的話我就……!

我裝作淡定地說。「這是我們的初次見面,應該只是泰特先生你想多了。」

「是嗎?話說,你叫我泰特就可以了!被叫作先生甚麼的總叫人不習慣。你今年多少歲?讀哪間大學啊?」

他也太熱情了,為什麼會問我那麼多問題?這不會算是公然搭訕吧?!

「呃……我今年21歲,在劍橋大學就讀中。」

「嗚哇——好厲害!那麼你……」

威廉咳嗽一聲以提醒我們。

「泰特,雖說與人交流是好事,但也要分清時間與場合。」

威廉不肯放過他、乘勝追擊。

「這一題的答案是?」

泰特答不出來。「呃……我不太清楚。」

我在內心嘆一口氣,替他回答。

「ab   ²+ac   ²=   5bc   ²。代入剛才的公式等於5(ab   ²-ac   ²)=   3bc   ²。」

「正確。泰特你可要專心上課,別再讓安潔莉卡小姐替你回答了。」

「是……對不起,教授。」

其他學生在竊竊私語。

「她很厲害耶。」

「應該是某位上級貴族的小姐吧?」

一個女子搶答男子的問題果然還是過於顯眼嗎?大學的男女人數本來就不平均,在這個時代能上大學的女性少之又少。但是,我又不能讓泰特一個人被責備,始終我的出現令他在課堂上分心。明明不想引人注目的,到底是想我怎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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