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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瓜絲巧克力2

窗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除了中間幾次休息站停下來上廁所和吃點東西之外,我們並沒有甚麼其他的接觸,我也只是一直看著窗外發呆,「這場雨為甚麼一直不停呢?」

「大概是因為雨神遇到了傷心的事情吧。」

「都已經快三十歲了,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十三歲嗎?」

「我還相信有神明大人呢,請稱讚我保有童心。」

「如果真的有神明大人,那請祂救救我阿姨吧。」我漫不經心地回著,透過鏡子能看見他好像喃喃著什麼,但雨聲真的很大,以致於聽不到內容。

此時,剛好睡意來襲,在意識消失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透過鏡子看見他的嘴巴在蠕動著。

『我愛妳。』

在夢裡,我看見了牛郎和織女站在鵲橋上,邊吐槽著『是因為近七夕才會夢到這種奇怪的夢嗎?』邊無奈地「被迫」偷窺著一男一女在談話。

「妳記得去年妳說過妳很喜歡這個巧克力嗎?」牛郎輕輕摟著織女的腰,「你還記得阿,謝謝你……」語畢在牛郎的頰上印上了淡淡的唇印。

『為甚麼我得在這裡看他們放閃?為甚麼……』我皺著眉頭扭動著身軀想要醒來,「妳甚麼時候要跟我結婚呢?我都等妳好幾年了……」牛郎把頭放在織女肩上向她撒嬌,「可是我工作很忙阿,我要做完這些工作才能和你結婚。」

「妳要知道,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我能夠等妳一輩子,我絕對做得到,但我們在一起的光陰可能就只剩一瞬了。」牛郎在織女耳邊碎碎念著,織女顯得有些不耐煩,「你說你會等我的!」

「我會等妳,這是一定的,但我怕妳等不到和我共渡的時光了。」牛郎抬起頭,眼神黯淡地看著織女,「你在威脅我嗎?」織女蹙著眉,「也許一年見一次是我們最好的選擇。」她別過頭嘟囔著。

「總有一天妳會懂我在擔心什麼的。」牛郎輕輕地把手放開:「我愛妳。」然後身體發著光,漸漸地消失,直到最後一刻,織女仍鬧脾氣地不去看他。

「這樣好嗎?」我走近她,她睨著我,癟著嘴說道:「反正明年還會見到他,到時候再道歉就好了。」

「如果你們再也沒有明年呢?」

「妳!」織女氣呼呼地看著我,「你們人類才要去擔心時間那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再也沒有明年,你們連好好的道別都沒有做到喔。」我慵懶地看著織女,「妳是說給我聽得嗎?」織女雙手交叉,不屑地看著我,「膽小到連記憶都抹去的傢伙沒有資格對我說教。」

「妳說甚麼?」我皺眉看向她,這女人的個性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甚麼傳說故事,一定都是美化過後的吧。

「妳做得事情絕對比我更過分,自己好好想想吧。」

織女瞪了我一眼,只留下這句話就消失了,然後我的夢也醒了。

「學長,我剛剛夢到一個比香瓜絲巧克力還瞎的夢。」我皺著眉看向坐在駕駛座的他,他只是笑著說:「妳醒啦?等等下車再說吧,我們快到了。」

果然,車子正前方的路已經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附近。

「那我先給她們打個電話。」他輕輕地答了一聲,非常輕,要不是雨已經停了,我根本會聽不到的那種輕聲。

不知道為甚麼,總覺得之前有過類似的場景,但我記得學長並沒有來過我的老家。

電話響了半餉,「喂?秀芸姐?是我啦,我和我學長快到了,妳等等記得幫我們開門。」她沒什麼精神地說了「我知道了。」而我也無奈地掛了電話。

再開過了一個轉角,已經看到我家了,「學長,那邊彎進去。」秀芸姐站在門口向我們招手,「妳終於回來了。」

學長開了車門讓我下去,幫我搬完行李後,他逕自地回到車上,「學長?」我不確定地呼喚著他,「我還是回去好了。」

「你都開了一整天的車,一定很累了,在我家休息一晚再走吧。」我微微皺眉看著他,「不用了。」他給了我一個微笑,我很清楚,那是他在逞強的笑容:「楊瑞宇你在鬧什麼脾氣,你等一下開車開到睡著怎麼辦,你要我再接到一通命危的電話嗎!」我怒瞪著他,「別生氣嘛……」他有點著急地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但我覺得時間不太夠了。」夕陽沒入山中,天色很暗了,我不耐煩地轉過身提起行李:「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但隨你便,我不想管了。」

他只是冷靜地說著:「慈芸阿,再見了。」然後我聽到了車子啟動的聲音。

「這樣好嗎?」秀芸看向車子駛去的方向,我提起行李經過她,「我回去之後再跟他算帳。」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果然妳也一樣。」

「嘖。」笑屁阿,為甚麼今天每個人都怪怪的?煩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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