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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

作者
敝離罪 / 初年級生1年級
類別
文學小說 | 都市
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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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從小時候,我就知道家庭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
 對於家裡比較嚴重的事件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是小學的事情了,那時候的大姐非常得不聽話,我時常記得小學年紀的我每當夜晚轉身要抱姐姐時,迎來的只有冰冷的被子及藏在被窩底下的書包。
 我朦朧的起身,看著明亮的客廳及傳進耳裡爸媽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大姐闖禍了,就連二姐也待在客廳,我年紀最小,也跟姐姐們的年齡相差很大,所以我沒有被叫醒。
 我不知道大姐做了什麼事情[a1] ,但我聽爸媽的語氣起來像是非常的生氣,且沒過多久就出門去找了大姐,後面我看著二姐進來房間,姐姐也看見我,只是輕聲的對我說:「沒事,大姐姐等等就回來了。」
  這樣子的生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可能到了大姐姐真的懂事之後才沒有半夜的喧囂。接著,自從國中開始逐漸懂事後就知道什麼叫做「透支」這的詞彙。爸爸在我國中的時候很喜歡喝酒賭博,媽媽則是每天為了錢的東西而煩惱。
 有一次,我國中下課回來的比較晚,我看見媽媽一個人待在客廳默默地哭泣,我心急如焚的上前去詢問,但卻換來媽媽無聲的搖搖頭,且接過我遞上去的衛生紙。我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子的情況,大姐在上班,二姐則是在大學處理事情,但仍舊只能待在媽媽旁邊直到她好為止我才敢起來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家裡的經濟不是很好,所以也有猜測到媽媽因為經濟問題而哭了出來,而這一切又直到我高中去打工了,慢慢能夠拿一千至五千給媽媽用才逐漸好轉。
 但高中時期的我很不懂事,姐姐對我講幾句我就回頂幾句,甚至在二姐在寫自己小說準備出書的時候更是反抗至極。只因為二姐那時候無論對我還是對其他家人都很暴躁,也是到二姐成功的寫完書,在同人場次開始販售之後才又好轉她的暴躁情緒。
 後面有時候二姐都會跟我說:「我們能夠長這麼大都是靠媽媽省錢省來,撫養我們的。要對媽媽好一點,知道了沒?」我聽完後也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
 我高中的時候也是非常不聽話,也又或許是受到男友的影響;又或許是受到高中同學的不愛戴,三不五時的就跟家裡的人吵架,大姐那時候終於成熟多了,後面在吵架之中大姐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們教不會她的,就讓社會去教她。」
 這一句話我銘刻在心直到上了大學,換我變得會為家裡著想,甚至在這之前待在餐飲業拼命的工作,累積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能力。終於在我上大學之後我成為人群的核心,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群的溫暖。
 我沒有選擇高中畢業之後大家都會去的大學,而是選擇了車程兩小時的學校,在那邊我認識了新朋友,甚至會給予他們未來的建議。
 大學時期甚至代表學校出去打了中國與台灣大學之間的遊戲交流賽,那次之後我成為了電競社的公關,只負責對外,不負責內部事情。
 後面又加入了一個3C產品的訓練營,在那邊我遇到了我現在的老闆,後續我也逐漸在思考我的人生後路,畢竟做餐飲業賺不到錢,除非自己有能力可以開一家店,不然幾乎不可能存到錢。
 就在大二升大三的暑假出去實習時,我在咖啡廳做到厭世了,每天餐期只有兩個人顧店,還要收貨、盤點,沒有時間讓我們休息,甚至做晚班更可憐,在三點半之後直到閉門都只有自己一個人,要完成早班沒有完成的所有工作,一個人負責所有剩下來的東西,做餐、點餐、做飲料、收杯子洗杯子、垃圾分類。
 一直持續到我胃出了問題後,我開始認真思考那時候遇到的人跟我講的話;「要不要試著做做看實況主?」但一旦做下去了就是得休學且專注在這一塊上[佩瑩2] ,我思考了很久,最後做出決定時跟家裡面大吵一架。
 我想要讓家裡過上富裕的生活,至少可以不用再繼續租房子,可以擁有一家人屬於自己的房子[佩瑩3] ,我也期許著自己能夠成功,因為我知道大姐及二姐在事業上沒有比較突出的成就,我希望我能夠養著全家人。
  我希望他們家人能夠尊重我的選擇、我的想法,雖然最後跟家人溝通成功了,但我也不是做全職,而是先熟悉老闆公司內其他的業務。
 在做其他執行工作的時候,我也用了一年將社群從兩百人經營到了十萬,後面直到去年我的合約改成了全職實況主,但同時也開始自我懷疑,這樣的我真的能夠賺到錢嗎?能夠不讓公司虧錢嗎?
 我開始思考了這些東西,我也清楚知道自己是處於賠錢的狀態,我該怎樣的自我提升?我該怎樣去思考我實況的人設?哪個題材是大家沒有用過的,不過讓自己覺得可笑的地方,就是我思考的這一些都跟我寫文章一樣,凡事脫離不了新的題材,新的人設。
 沒有賺到錢的日子我過得很坎坷,同時也患上了心病。我知道可能是自己太脆弱了,但一直聽到自己是賠錢的狀態就開始不斷的自我懷疑起來自身的價值。
  我不想賣弄風騷、我不想做任何我不願意去做的,甚至也知道自己有拖延症、是個愉快犯,但我無法反駁老闆每句話[佩瑩4] ,只讓自己覺得越來越可悲。
  我想了很多很多,在這廣大的舞台之上我只是一個讓人開心的小丑,就跟馬戲團、魔術師沒有兩樣,可是這兩者卻是收費入場讓觀賞,而我們這行業不是[佩瑩5] ,女生坐上神壇很容易,跌下去的速度也非常之快。
  困擾我很久的問題,最後令我重新執筆及執起自己擅長的餐飲,我累了,我希望大家是喜歡我這個人,又該稱之為喜歡這個名叫「人設」的人,而不單只是喜歡我的身材。
  後面,每當我看到網路上對女性的不尊重、對我的不尊重,性霸凌、語言霸凌、持續性騷擾、斂財等詞彙又讓我的心更加恐慌,是我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我的心病更加嚴重,但我不想因為心病的關係就讓自己的努力而白廢掉,又或者更加正確地來說,也許是我的客群沒有使用者付費的觀念?還是這些觀念早已潮流被丟棄了呢?
  我不斷的去思考,同時也拼命的克制想傷害自身的念頭,因為我知道身為一名KOL身上是不能出現傷口,我忍著這些念頭,也覺得自己沒有病,不需要去看什麼醫生。這樣子的想法持續到我意識自己睡眠出了問題,身體吃不下東西、吃下去都會嘔吐後才放棄那堅持的想法,認命地去看了醫生。
  診斷過後令我哭笑不得,原來我自己那麼壓抑換來的結果卻是讓自身不能接受的事情。我也不願意跟其他人訴說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得到可憐及同情,我依舊扮演這讓大家開心的「人設」,只要大家開心我就好的念頭,儘管我賺不了錢也沒關係。
  但直到有一天,也算是我小小助理的一個女孩子,陪著我去買著衣服,在車上的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車窗外的路燈,突然之間她開口問我:「妳還記得妳自己是誰嗎?」
  面對措手不及的問題,我先是愣住後快速思考,接著只是回頭對她笑了笑,再回應一句:「我知道啊,怎麼了?」
  她則是回答我:「我說的不是那個妳塑造出來的妳,妳還記得是妳本人的個性及一切嗎?妳[佩瑩6] 很不快樂,這不是妳,我都看得出來,」
  我只是輕笑的回應著:「我習慣了,是不是我本人都不重要,對吧?」
  後面我們也沒有再聊起這個話題了,只是乖乖的買完衣服、各自分開,回到家的我開始思考她問的話,第一次有人這樣子問我。
  而我也是不知道原本的自己的個性是怎樣了,是雞婆?冷淡?當小丑?
  不過也都算了,因為對我而言現在根本不重要。這樣子的日子又不知道持續過了多久,後面回診,一次次的藥物加重,每當我拿到藥物的那一瞬間我不自覺的想哭出來,但卻連一滴淚都沒有留下。
  我能做什麼呢?繼續努力著,達成自己想要的成就,僅此而已。
  關閉自己的心或許會是最好的選擇,一心一意的投入在自己的工作上面會更好。但在這之中也有人問我為什麼不交男朋友?我其實也想交,但我很清楚明白知道自己會被感情左右,我甚至也知道其實我現在缺個心靈歸屬。
,但沒有人會接受這樣子的我。
  認清事情,繼續努力工作在事業上面才是我更加做的事情。
  有時候自己會想到死亡這件事情,但我很清楚自殺是不會有保險理賠,若可以因病死亡而讓家裡拿到一筆錢也不錯。生病去世的。不過現實中不允許我這樣子做,我只能繼續承受作為這行業該承受的事情。
  改變不了別人,只能讓自己強大起來。
  等到我賺夠能夠讓家裡一輩子不愁吃穿,甚至可以讓他們享福時,那時候的我就可以實現自己的想法,離開這個讓我痛苦的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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