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樣對待你自己好不好,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就算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會為你傷心難過!我拜託你振作一點!」 這段話,不是來自於哪個關心我的朋友,也不是哪個愛過我的女人,聲音的來源是我的電腦螢幕播放的網路電視。畫面裡的男主角,落魄潦倒,滿臉鬍渣,身邊是散落的空酒瓶,也許還會發現少許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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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開口說話的通常都是女主角,然後男主角會很不屑的說:「我拜託你不要管我好不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的心情你是不會懂的!」然後用力的甩開女主角關心的手。 在電腦螢幕前的我,地上散亂些許酒罐子,有點昏黃的燈光下看的出菸霧瀰漫下的臉孔,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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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麼男主角有人關心他,想要陪伴他,可他卻一直該死的拒絕。反倒是我,身邊沒有人就算了,自己抽菸喝酒看電視也算了,重點是當我感到迷惘的時候,那位關鍵的女主角,永遠都不會出現。通常灑狗血一點的劇情,這樣的角色下一秒會自殺,但,這是人生,不是戲劇。我不可能會像編劇寫的一樣,今天死後收視率下降,明天就奇蹟似的復活搶收視率。死了就是死了。所以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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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耀翔,網路筆名-斷翼,現年大學七年級,沒錯就是你看到的七年級,絕對不是研究所或碩士。只是個沒沒無聞的網路小作家,和一個吃家裡的死宅蟲。我沒沒無聞的原因是因為我的文章幾乎只寫一半,我的故事,通常都沒有結局,也許是…現實裡我的戀愛經驗也不長久吧,但還是很愛寫愛情小說,莫名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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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螢幕上的節目播放著片尾曲。我看了看手機,有時它整天沒有響的時候,我會檢查他是不是壞了。又看了看即時通,有時一整天沒有人密我的時候,我會問別人我是否還在線上。這兩者的答案是一樣的,沒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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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極度需要被人關心的人,只要周遭沒有聲音我就會覺得渾身不對勁。關了網路電視,照慣例的,掛著耳機巡視我的部落格,看看有沒有人回應,通常不會有,也許是我的無結局式小說,讓網友們失望了。我不知道。第一頁,嗯…沒有人留言… 第三頁,有篇留言日期已經三個月前了,回覆他,過這麼久也沒回來追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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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即將心灰意冷之時,即時通突然跳出了「留言通知」的視窗。點開後,看到一篇在我心情非常差的時候寫的文章,距今有半年了。標題是:死法。留言的是個女生,從她留著長頭髮的大頭貼判斷的。名稱是墜落的羽。她只留了一句短短的話:「我想…幫你呈現文章裡的畫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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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根菸,將耳機的重金屬樂調到最大聲,通常在我真的在思考的時候,會看著菸頭無力的掉入煙灰缸裡,然後再看到火焰燒出新的菸頭。「她是誰?」這是我第一個疑問,而我不經意的將它打在我的對話視窗裡。「誰是她?」我的朋友問我。我想了想…「一個在我部落格留言的女生」『查的到她的連結嗎?』嗯…這是個好問題。我點了一下那個女生的大頭貼連結,顯示出來的是一個沒有任何文章的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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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一顆左眼… 一顆瞪著我的左眼,戴著紅色的瞳孔變色片。部落格的背景被寂寞的刷白。「一個想死的女生@@」我對我朋友補充說明。 「想死?為什麼?」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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菸慢慢的熄掉,昏黃燈光下的臉孔有點憔悴,眼裡有點血絲,時間是凌晨四點。我上完廁所後,關上檯燈。手機輕柔的播放著爵士樂。有時候,這樣的寂寞對我來說很享受,可是有的時候,它就只是一種沈重的折磨。我坐到床上,看著電腦螢幕那顆瞪著我的左眼。「她是誰?」這問題對我而言,似乎比明天期中考考什麼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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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顆左眼看久了,真的會有它在瞪你的錯覺,那眼神想透漏什麼樣的故事… 是寂寞? 是空虛? 是失落? 還是感動? 不管我對這個女生多好奇,我還是逼迫自己關機。然後在夢裡,又被回憶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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