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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

S.4   發現

當他們回到大廳時,扎比尼夫人和塞拉斯正和樂融融的坐在一起。

見他們一進來,扎比尼夫人雙頰泛紅,“布雷斯,羅西兒小姐,我跟塞拉斯打算結婚了。”

艾爾有些驚訝,看向塞拉斯,發現他在傻笑,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疑問。

她跟布雷斯對視了一眼,布雷斯微微行禮,“我知道了,母親。”

“真是一件喜事,扎比尼夫人。”艾爾也點頭。

扎比尼夫人笑得合不攏嘴,絲毫沒發覺他們的言不由衷。

送走扎比尼他們後,艾爾和塞萊斯面對面坐著,靜靜的吃著莉娜準備的晚餐,一直到甜品上來,誰也沒開口。

終於,在艾爾嚥下最後一口蛋糕時,塞拉斯終於說話,那不同以往的聲音帶著躊躇,“艾爾,妳覺得扎比尼夫人怎麼樣?”

扎比尼夫人......

如果她沒記錯,她記得所有扎比尼夫人的丈夫都死於非命,並且都留下了大筆遺產。

書中並沒有對扎比尼夫人過多的描述,但她很清楚,這女人絕對是個狠女人。

艾爾眼眸一暗,其實心裡並不是很希望他們結婚。

要知道,塞拉斯再沒用,也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艾爾思量了用詞,才開口,“舅舅,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扎比尼夫人前幾任的丈夫。”——的下場。

塞拉斯有些微顫,“艾爾......我也考慮過這點,但怎麼辦,我真的愛她......當她提出結婚的要求時,我真的無法拒絕......”

剛剛那個臉上罩著幸福的容光的男人,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頹廢的塞拉斯.沙菲克。

“在我找不到人生目標的時候,在我眾叛親離的時候,只有維娜......只有維娜願意聽我訴苦,告訴我被世界遺棄的不只我一個人......”塞拉斯繼續說道,在提到維娜時,艾爾能看到那個頹廢的男人眼中的光芒。

就像快溺死的人看見浮木一樣。

艾爾沈默了,在桌上的盤子都被小精靈收走後,她的口中才飄出一句話。

“舅舅,我由衷的希望你幸福。”

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卻狠狠的擊中塞拉斯早已黯淡的心中。

哪怕我們本來毫不相干,我也希望你幸福,不要活在過去。

你是我這兩世以來,唯一的親人。

雖然她的舅舅總是長袍不離身,但有次她還是看到了他的左臂上,黑色的黑魔印記。

她的舅舅,塞拉斯.沙菲克曾是一名食死徒。

曾是。

當她看見黑魔標記時,就讓她的家養小精靈多多去查了這位她唯一的親人。

伏地魔消失後,塞拉斯將她藏在沙菲克家族中最不起眼的房子,讓卡拉照顧她,而他作為食死徒被關了起來,但在審判中卻靠著供出多位食死徒的身分,獲得自由。

她的舅舅因為軟弱而選擇了出賣同伴,老實說她並不意外。

那天,塞拉斯恍惚的離開了莊園,過了幾天,飄著雨的午後,扎比尼夫人形影單隻的出現在羅西兒莊園門口,手上拿著一封淺金色的信封。

艾爾站在門口,像上次一樣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帶著微笑,“扎比尼夫人,恭候您多時。”

維娜.扎比尼不像上次一樣的熱情,臉色帶著不安和蒼白。

他們沒有去大廳,而是來到了一間小書房,看著坐在純白色木椅上的艾爾.羅西兒,扎比尼夫人心底更是翻起波濤駭浪。

她很明白,羅西兒選擇在書房進行談話,就表示她不是來跟她閒話家常,而是以‘羅西兒家主’的身分和她見面。

想到這,扎比尼夫人更是捏緊了手中早已凹皺的信封。真是見鬼了,她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女人,此刻卻有些害怕眼前這個從容自若的十歲女孩!

艾爾注意到她的異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幽幽的道,“夫人,我不是來拆散您和舅舅的。”

維娜.扎比尼有些震驚的看著她,“羅西兒小姐,妳今天到底——”話還沒說完,艾爾就對她微微一笑。

“夫人,我只是想確保我舅舅的性命無虞,您知道,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哪怕他從沒為我做過什麼。

聽到這裡,維娜臉色煞白,她不是不知道艾爾話中的意思,她前面四任丈夫,全死於非命。

“妳在懷疑我嗎?”維娜提高了音量,帶著顫抖。

艾爾搖搖頭,“夫人,我並不懷疑您,而是想...詢問您,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通通死了?還留下大筆的遺產?

要說這是巧合,打死她都不相信。

維娜.扎比尼沒有看艾爾,她用雙手顫抖的拿起茶杯,喝了幾口,才有些安定下來,艾爾注意到她的眼睛微紅。

“我......我第一任丈夫將我奉獻給食死徒當玩物,從那之後,我就厭惡男人,厭惡我自己。那些貪圖美色的男人為了得到我,肯定殺了我的丈夫,一定是他們!一次又一次......就連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也深深的鄙視我......”

維娜的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怎麼也止不住,艾爾有些驚慌,向她遞了一條手帕。

她知道,她沒有說謊。

那杯茶裡,她早已先加了吐真劑,因為她要聽的是實話,只有實話,她才能保住她沒用的舅舅那微弱的性命。

她不確定這樣插手合不合適,可是這樣的結果是能挽回幾個生命,她想,也不壞吧?

希望...如此。

維娜還在微微啜泣,“我其實也很擔心......我知道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但、但我真的愛塞拉斯,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真的關心我、在乎我,我只想有一個依靠......我不想再孤單的面對一切了......”

正當艾爾苦惱該怎麼解決這種難題時,她瞄到了維娜手上的戒指。

上面鑲著一顆巨大的粉鑽,閃耀無比,中間刻著一隻鳳凰的形狀,很難讓人忽視它。

“夫人,請問那枚戒指是怎麼來的?”

艾爾緊迫的語氣打斷了維娜的難過,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手上閃亮的戒指。

“這......這是生下布雷斯之後,一個年邁的女巫送我的......她說,這能使人充滿魅力。”

“這上面的不是什麼魅力的魔法!”艾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混合了龍血的黑魔法物品!

她曾在羅西兒諾大的藏書室中看過一本‘消失的黑魔法’,裡面就有關於這枚戒指的介紹,它的樣子和插圖上一模一樣!

那是一個15世紀,一個知名的黑巫師製造出來的。那是一枚十分特別的戒指,它會自動的感應到和主人許下結婚魔法的伴侶,並且,吸取那個人的生命直至死亡。

它被製造出來的理由不詳,但艾爾記得書上記載,那枚戒指早在17世紀就下落不明了。

維娜睜著濕漉的雙眼,不敢相信。艾爾衝上前想將戒指拿下來,卻發現戒指彷彿黏著了一樣。

“沒用的...我試過好多次,這、這枚戒指怎麼了嗎?”維娜有些無措。

“那是會讓人死亡的黑魔法!沒辦法拿下來嗎?”

艾爾的語氣越來越急躁,她不敢相信她重生之後,真的讓她親眼看見了黑魔法的產物。

氣氛一瞬間死氣沈沈,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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