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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作惡多端

決定與樊書離胡鬧,程月缺其實不明白各自盤算甚麼,更不能暸解素來冷靜的自己何以受不住他的激將,接受他的賭局。然而,離開給他打昏的送嫁隊伍,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邊,也不至於厭惡。

也許……也許是那刻,他的神情、他的濃眉、他的明眸有這麼的剎那,噙著莫言的神韻,讓她情難自禁地想貪戀。

且不說他何以阻止她自盡,本著異心的,尚有她。

蓮步娉婷,她默然不語,在背後靜靜地觀察他。根據這些時辰的觀察,在他不拘小節的外表下,心思倒是玲瓏。他不曾回首斷定她是否跟上,但往往當她隨不上他的步履時,他便會不動聲色地放緩腳步,好等她追上。

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超過五步,因為離她太遠,樊書離擔心會失去她的芳蹤。憑藉微弱的踏步聲,他能夠知悉她仍在身後,但是他沒有特別去確認她的狀況。因為在這三個月裡,他可以肯定她不會貿然輕生。再者,在趕到邊城小鎮前,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寒暄認識。不過,最重要的原因其實是--

「我們先替你換裝,這身妝扮……實在太礙眼了。」樊書離鼻子微皺,臉容忸怩,顯然不是擄劫新娘的慣犯。他不想被她知道自己是誘拐新娘的初犯,所以才不願回首,讓她看見自己一臉難為情的模樣。

真該死!成親幹麼必定穿得渾身是紅?她原來就長得風雅脫俗,經過妝扮,更顯美豔嫣麗,想不引人注目,想不給人知道他犯事可真的絕頂艱難!

[i]真坦率。[/i]

縱然瞧不見他的表情,也約略能夠猜測怪異行動的原因。程月缺忍俊不禁,嘴邊掛上一朵淡淡的笑花,卻無意調侃他,也順著他的意思。

「依你。」

於是兩人便加快步速到達小鎮,前往衣飾店挑選。然而,這裡不過是邊城小鎮,料子款式當然不及天京,這兒極其昂貴的絲綢,她在府中根本不屑一顧,莫說裁製成服。因此,她禮貌地告知他,希望他能夠和她到別間店子。

「我不穿麻布。」語休,臉更是別向大街,分明不想耗在這兒,教年邁的老闆尷尬不已。

見狀,樊書離若有所思。她似乎還未搞清楚自身處境,在離開馬車的一刻,她便失去呼風喚雨的能力,只是一個行蹤不明的花嫁娘。要是他丟下她,不是肚子餓扁,就是給人賣到勾欄,恐怕撐不過半天,那能允許她在嫌東棄西?

莫言這妹子的性格,可真需要好好調教。

菱唇輕抿,樊書離不慍不怒地跟老闆說:「麻煩老闆替她挑套麻質的衣裳。」她想要的絲綢,他不是給不起,是不能給。況且,他住的大雜院裡,幾個妹子還不是穿粗衣麻裳,也不見得出了問題。

他偏不信,金枝玉葉的身體結構比較特別,穿起劣質布料會有事。

「這...」老闆臉露難色,心想倆小口子打情罵俏,何必要他混這趟渾水。「公子不如還是帶夫人到別...」

樊書離瞬間從藏青色的衣袂提了一袋銀兩並放在老闆眼前,微瞇帶笑的眸子示意老闆去找套乾淨而合適的衣裳給她。老闆嘆了口氣,不敢多言,埋頭就找。不是他貪財,而是有能力給予他這筆銀兩,又何必跟自己的夫人拗氣?

瞧那姑娘冰肌玉骨,粗糙的麻質料子怎會穿得下?作為丈夫,那能不花些心思來哄自家夫人?

程月缺知道他不欲退讓,清冷地瞟向他,嗓音為之更冷:「你……」

不順從她的意思,是嗎?在這三個月裡,他就是要對她嚴加管教,改掉她的乖張任性,算是對莫言有所交待。

樊書離不為所動,笑容更加燦爛如朝陽。「麻衣總比嫁衣好,嗯?」

混帳!這笑,這笑,簡直是奸詐似狐。她偏過臉,不置可否。

她偏愛穿上大紅喜服四周奔走,他管得著嗎?

「而且,你穿甚麼都肯定風雅絕倫。」他還不忘豎起姆指,以行動直接表達他的讚譽。這非哄騙她的謊話。她本來就長得出落標緻,眉目如畫,要是不言不語,渾身還圍繞著一種超然的謫仙氣韻,讓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即如他這般粗笨繁俗的男子,也懂得欣賞她深邃無瑕的細膩。

[i]要是莫言也能懂得,她會是多麼幸福的女子。[/i]

面對他的直率,程月缺心知不妙,知曉已然中計。她一肚子的冤屈消失得不見蹤影,倒是他不作修飾的辭令,實在教人瞠目結舌。瞧老闆邊找邊掩嘴唒笑,她便想找個地洞往內鑽。

[i]怎會有人不看環境說話的?[/i]

勝雪的臉頰微微泛起羞澀之色,溫溫熱熱的,使她不顧所有搶過老闆手上的衣裳,粒聲不響逃進更衣的地方去。她需要時間調整紊亂的思緒。衣裳抱在胸前,被指尖緊緊地握皺,心坎兒如流水洶湧奔騰,久未平復。須臾,她傻傻地莞爾,非甜而膩的笑容,是含蓄的柔柔笑靨。被人讚美,猶如腳踏雲霞,渾身輕飄飄,讓她心神不定。

作為天之驕女,這當然非首次給人讚譽,往昔她的身邊總不泛讚嘆,然而她明白這是客套的說話,或是以甜蜜包裹的謊言,不足為信。可是,她可以確定剛才的不是假意奉承。先別說他沒有必要堆砌虛情,他毫不矯情的灼灼眼神,像是悄悄地讓她探知他話語的真偽,使她願意卸下心防來相信他。

明明是一個身份未明的陌生人,卻獲得她的信任。

真的莫名奇妙。

在等待的時刻,樊書離不忙不迭地留意周圍的舉動,耳聽八方,氣定神閒地掃視街道的異動。衣飾店的老闆一言不發地陪伴著他,心知他非等閒之輩。雖然自己不會武功,但見識和經驗不容少覷,這公子一身粗布衣裳偏偏難掩與身俱來的翩然華貴,且說那會有人帶著一個身穿喜服的姑娘奔走。

他敢說,要非私訂終身,就是擄拐新娘。可是與他無關,他不宜多言。

「……給我瞧清楚,有沒有見過這姑娘?」不遠處傳來的擾攘,逃不過樊書離勝人的耳力,只是未見他擰眉,他已對準換裝完畢的程月缺,雲淡風輕地對老闆笑了笑,便拉著她逃之夭夭。

「呃?」他橫手將她抱起,不動聲色的在地上如兔跳躍,腳邊的枯葉紋風不動,他便已踩入雲裳,步履若燕輕盈,任意翱翔天際。月缺來不及驚呼,眼見他倆離地,一雙玉臂不由自主地掛上他的脖子,微顫的嬌軀教他加重力道,緊緊地攬住她,更是讓她的馨香悄然捲入鼻腔。

他微笑,低頭看著眉頭緊皺的她,心頭泛起一陣甜甜的暖意,他喜歡給她倚靠的感覺。軟玉在懷,他不覺累贅,心情倒是愜意,更忍不住出言調侃:「自盡也不怕,你竟會害怕輕功?」尾音故意拉長,誓要挑得她臉紅耳赤。

「誰、誰說我害怕?」她結結巴巴地回應。要論她膽怯,她絕對不會承認。誰人不知就裡在天空飛奔能夠閒適如往?

樊書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都是你!誰叫你甚麼都不說就施展輕功!」武功好也不是這般炫耀的!還敢取笑她!

老羞成怒的她好不可愛。「好好好,那當是我不著了,好嗎?」

「當然。」難道要換她道歉嗎?此時,程月缺未有發現,樊書離總是輕易誘發出她真正的情緒,讓她來不及掩飾,便已將心中的想法迸發出來。

樊書離得意地聳聳肩,彷彿這是對他的讚美。他瞧了瞧眼底的景物,預計搜索她的人動作不太迅速,決定就此止步。

「就在這兒吧。」語休,他以輕如鴻毛的步伐著地,然後徐徐地將她放在地上。甫踏地,身體放鬆下來,轉瞬間便彷彿燃燒著熊熊烈火,她陰沉了臉,狠狠地盯著此事的罪魁禍首。

樊書離笑意盎然,絲毫沒有悔意,更不知死活地在這水深火熱的關頭捎來一句無關重要的說話。

「果真很美。」

美……美……美……又是這種坦誠的讚美。

果不其然,她的怒火給他一句澆了半把。

程月缺暗自咬咬牙,決意不再跟他說話,無奈地無語問蒼天:天吶,她從前是否作惡太多,當下才派出這個無恥之徒來收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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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系列的宗旨是笑中帶淚

所以變成這樣

樊書離不按情理的性格和程月缺的守禮聽話

我認為是不錯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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