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呈娜笑了下，指了指前方的美式餐廳，兩人一起邁步走去，其間顏允萏又問：「如果只是要和相關行業的人交流，那舉辦讀書會之類的就好，為什麼男女人數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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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律師助理那邊應該是抱著聯誼的心態。」潘呈娜聳聳肩，「不過我們這邊都是高材生，主要目的還是了解法律界的生態，並為可能的實習機會鋪路，雖然如果有看對眼的，要另外發展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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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到底還是聯誼嘛。」顏允萏隨潘呈娜走進餐廳，裡頭人聲鼎沸，女服務生個個穿著清涼，展露出姣好身材，每張桌上都放著大杯啤酒。她快速掃視環境，幸好燈光並不昏暗，外頭還有露臺供人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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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潘呈娜走到一張十二人的長桌前，沙發這側坐著女孩們，對面一整排則都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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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我們的主辦人，呈娜！」其中一個身穿洋裝的女孩起身介紹，顏允萏注意到男生那排還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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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個人去了廁所。」察覺她的視線，在那個空位旁的男生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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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生們看起來都很年輕，但已經沒有了學生的感覺，有幾人甚至穿著襯衫。相較之下，K大法律系的女孩們青春氣息濃烈，即便打扮成熟仍顯得稚氣未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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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允萏稍微緊張了起來，她思考著，自己的外型看起來會像高中生嗎？可這家美式餐廳並沒有年齡限制，即便被識破應該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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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她頓時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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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允萏依其他人的引導入座，等了一會對面依舊是空的，她正想著要不要找個藉口提前離開，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色上衣的男人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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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立即被那雙幽深如潭的眼眸吸引。男人的五官稱不上立體，但鼻子很挺，導致雙眼顯得十分深邃，不過男人的瀏海過長，馬上隨著他調整坐姿的動作遮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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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既然人回來了，我們可以開始自我介紹了吧？」潘呈娜站起來，為這場活動揭開序幕，「我們是M大法律系大三生，謝謝我的表哥牽線，讓我們有機會可以和正在業界努力的前輩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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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客氣了，我們才要謝謝妳們，讓我們能再次重溫學生時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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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話結束，雙方成員便輪流進行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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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顏允萏，只有我是K大的三年級學生。」顏允萏話音剛落，就見到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抬起頭，似乎有點驚訝，只是那瀏海蓋住眼睛的部分實在太多，所以她也無法完全確定對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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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只有妳一個是K大的，不多分享一些嗎？」男生們起鬨，要她多說點自己的大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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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來了啦！」潘呈娜及時救場，兩位服務生端來了十二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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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人一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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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幫忙分發啤酒，顏允萏也分到了一杯，潘呈娜見狀趕緊幫忙擋，「她不太能喝，我幫她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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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樣的吧！」男生們起鬨似的發出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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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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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顏允萏的意料，她眼前那名男人竟伸手拿過了她那杯啤酒，一口氣喝掉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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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英雄救美啊。」有人出聲調侃，而男人依舊臉不紅氣不喘，放下啤酒時瞥了顏允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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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能喝的。」她說，即便未成年，她也偷喝過幾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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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的給妳。」男人把喝了一半的啤酒推回她面前，潘呈娜見狀聳聳肩，不再表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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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喝了一半的啤酒，顏允萏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她並沒有猶豫太久，拿起杯子就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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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的滋味比她想像中還要苦澀，不過也比想像中更蘊含香氣，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喝過的是酒精濃度只有百分之三的水果酒，頓時略感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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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不能漏氣，她可不是需要被保護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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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她「砰」的一聲把杯子放回桌面上，眾人不約而同地歡呼拍手，而那個男人雖然仍被瀏海遮住大半的眼睛，但她彷彿見到他挑起一邊的眉毛的讚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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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你自我介紹。」潘呈娜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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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允萏面前的男子目光迅速掃過所有人，最後落回顏允萏身上，才開口對大家說：「我叫黑律言，跟他們不同事務所，今天是來湊人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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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講這麼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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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學時成績明明最好！」有人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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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姓黑啊？好特別。」潘呈娜忍不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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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說是黑心律師。」黑律言面無表情開了玩笑，顏允萏聞言噗哧一笑，隨即假裝輕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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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黑律言的衣服花樣很特別，也只有他衣著輕便，其他人至少都穿了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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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聚會其實挺有趣，與顏允萏以為的聯誼不太一樣，沒有女生被吃豆腐，也沒有男生說令人不舒服的黃色笑話，大家談論的話題相當廣泛，除了大學生活，也不乏對社會案件的觀點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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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允萏不自覺地想，要是今天蘇雨菡有來，大概會覺得無聊吧，畢竟聊天內容全是高中生不太會接觸到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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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當聯誼來到尾聲，男女雙方不免俗地要留下彼此的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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