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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之三

西宮桃已經定位到咒靈操使的座標,騎著掃帚在半空中的嬌小女子環視四周,發現人都差不多來齊了。

自己學校的支援、東京校的絨毛咒骸胖達、作為容器的少年虎杖悠仁,還有一名看起來和五條悟一個畫風,好看、很強但莫名感覺不太可靠的大姐姊。

是時候了。

魔女搖動掃帚前端的燈,隨後有些不妙地發現底下的目標似乎笑了一下。

事實上羂索的確笑了,但估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氣。

真人那個廢物,就快跑進他嘴裡了難道不能再撐一下嗎?宿儺也是,這個還沒拉攏過來的盟友也不看看是誰在外面奔波找手指的,是真人挑釁在先沒錯,也不至於直接剁碎吧?還有這群像是來過家家的小朋友,他看起來脾氣很好嗎?不然誰都敢朝著他臉上滋滋地噴起小水槍了?

欺人太甚!

就跟來支援的京都校一樣,羂索壓根沒把女劍客當成戰力,真人的死在他眼中,除了宿儺的領域「伏魔御廚子」之外沒有其他選項。

左側、右側、後方。

加茂憲紀的箭、禪院真依的狙擊、三輪霞的拔刀術無一例外地都被擋下,已經無心維持假笑的羂索冷凝著臉不發一語,抬手就要對著小朋友們轟一發大的,「極之番——」

然後他的手就沒了。

時機之剛好,切面之乾淨,唯有墜落在地的斷手足以證明這一擊的發生是真實的。

在場的眾人無不為之震驚,尤其是身體比理智更快,導致表面看起來像是送死一樣擋在學生面前的日下部篤也。

「二刀流?」

還有同樣從地鐵站裡鑽出來,一臉血的脹相。

但他震驚歸震驚,卻沒有糾結於此,開口喊了虎杖一聲「弟弟」之後開始給他科普羂索的身份。

然而已經沒有傻站著聊天的空閒了。

「是你,」羂索沒有理會憤怒的脹相,揮揮衣袖變戲法似的收回自己的斷手,一瞬間推翻自己先前的推測,後跳的同時一邊不要錢地往外佈置咒靈、一邊仔細打量眼前衣著打扮古樸又華麗的女子,「非人、非咒靈、非式神,你是何人?又為什麼與我作對?」

「虎杖少年!」武藏一手劈向眼前糾結漫舞的觸手、一手劃向身後開張巨顎的獸,借力躍起打算拉近距離,「其他的就交給你啦!」

「啊!」在武藏動作的同時,虎杖已經出手,連帶還有戰意高昂的東堂以及便宜哥哥脹相。

「沒有用的,六眼已被封印,不論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現在要他放棄死滅洄游的計畫還太早,手牌還沒出完,又或者出手過的明牌依然能左右戰局,這可遠遠不到絕望的時候,「去吧!」

無數的咒靈自他袖口竄出,羂索在移動中狂亂地笑著。

武藏說了讓虎杖清理咒靈之後就真的沒有再出手,閉著眼睛左扭右閃,再次睜眼時,羂索直覺那人壓根沒在看自己,而是彷彿穿透一切,直直盯著自己兜里。

「說起封印,你好像很小心這裡啊!」

武藏話一說完,極惡詛咒師縫線下的眉眼顯露出了然的樣子。目標是獄門疆,太簡單了,這些劍客眼裡只看得見所求之物的樣子,簡直不能更好懂,而這也就意味著此時在視線外的攻擊有更高機率得手。

利益關係的盟友也該行動了。

「霜凪。」一道中性的聲音打破了平衡,成功阻止原本要發生的事。

羂索拉平嘴角,得意地看著眼前被凍結的白髮女子和其他咒術師們。武藏的劍刃已經觸碰到僧袍,卻遲遲無法破開衣料,這樣微小的差距讓學生們對著新登場的妹妹頭術士氣憤不已。

「可惡!」

「冰凍的術式嗎……」

羂索瞇著眼睛,嘴角彎出愜意舒適的弧度,「咒靈操使的便利之處就在於手段眾多,不必逐日一般費盡心力死嗑在一條路上。嘛,不過你們這樣死腦筋的一心追求劍之道的人大概也無法理解我的想法。」

「還真敢說,」武藏咧嘴,「這不是被別人給救了嗎?」

羂索看了一眼無悲無喜面若冰霜的裏梅,表情扭曲一陣,才僵著臉頰,對逐漸爬上武藏下唇的寒冰嘲道,「還能發出聲音可真是辛苦了,不過很遺憾,你的目標是這個吧?」

眾人目光追隨著羂索剩下那隻完好的手,伸進兜里再掏出一個長著眼睛的方塊。

是封印著這個時代咒術界「最強」的特級咒具,獄門疆。

武藏扯不動已經覆上薄冰的嘴角,眼神卻毫無顧忌越發灼熱。

就在此時,幾乎要讓她突破禁錮、拍手叫好地,從冰凍範圍之外傳來了一個新的聲音。

「好久不見,夏油,這次可以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了嗎?」

羂索微微側頭,笑著道出來人的身份,「確實很久沒見了……九十九由--」

虎杖跟著對方驟停的聲音也跟著止住呼吸,不用半秒就得出一個令高專眾人驚訝不已的結論。

「不見了……不對、是我方拿到了嗎?」

羂索眼角欲裂,轉瞬間明白被實力強勁的對手迷惑,以為困住她就放鬆了警惕,沒有發現視線以外的威脅的人,其實是是自己!

那頭的美女特級咒術師揚起讚賞的笑容,「成功了呀,你這小子說的氣息遮斷還真是厲害!」

被稱作「小子」的藤丸立香沒有回話,避免遲則生變,他果斷接過影從者美狄亞遞上的萬符必應破戒用力刺下,「Rule   Breaker!」

宿儺又生出了嘴,就為了發出一陣譏笑。

羂索向裏梅丟了一個眼神,率先撤退。後者準備再開大招,打算收割掉虎杖以外的人類時,卻發現自己對上一雙寶石一樣的藍眼睛。

羂索的腦海裡只剩下恐懼。

「南無,天滿大自在天神。馬頭觀音,以這憤怒斬斷諸惡。這一刀即吾之空道,吾之生涯!伊舍那大天象!」

計劃被打亂的煩躁、接二連三失敗的憤怒、為了實現宿願產生的執著,這些情緒通通隨著女劍客幾乎是貼著他後腳說出口的字詞迅速地退去,只留下越演越烈的,對死亡的恐懼。

那些像是誓詞又類似於咒語的句子,會成為他最後所能聽見的聲音。

武藏將魔力放出,輕鬆地震開堅冰,身後凝實的巨大仁王也揮下斬斷一切的一刀。

被釋放出來的五條悟和眾人一起注視著百年的算計、寄身的術士與摯友的屍體一同被兩斷的剎那。

「好強……」三輪霞不自覺地喃喃出聲。

裏梅終究是成功逃離,在六眼盯著羂索的時候,因為同盟的對象死得比視覺上來得快一點,所以在感受不到束縛的那一刻他就迅速地消失離開了。

「五條老師!」

「悟!」

「臭小子……」

「五條先生!」

看見五條悟站在一旁,虎杖和胖達高興地呼喚、繃緊神經的歌姬和日下部則鬆了一口氣、京都的學生們雖然沒有表現得多熱情,卻也同樣放下防備。

與眾人形成反差的,是搖搖晃晃的不知名少年。

「立香!」武藏撇開明顯想問些什麼的咒術師們,飛奔至御主身邊,與一開始就跟著出場的九十九由基一左一右穩住藤丸立香。

少年垂下頭,豆大的汗滴滑落,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開口,「武藏醬,回收系統……超載了。」

未來視所顯示的景象太過激烈,死亡、火焰、黑色的絮狀物像是粉塵又如同霧霾將整個東京掩埋,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除了被殺死的羂索之外,正是自己。

這個事實讓他哽著喉嚨,一時難以再多說什麼。

「……是受困的人吧?」武藏也察覺到御主的不適,沉著聲做了一個多半已經確認的猜測,隨即語氣一緩,「別多想,你不必背負那些,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被御主救起來的那些人,因為剛剛佔據別人屍體的邪惡術士佈置在澀谷各處的惡靈,產生了大量恐慌等情緒,最終成為壓垮本就不穩定的土聖杯系統的最後一根稻草。

立香深吸一口氣,「是,我不會後悔救了他們。」

「喂,那個什麼系統是怎麼回事?超載聽起來很不妙耶!」九十九由基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原來如此。」反倒是剛才從獄門疆中返回現世的五條悟「看」懂了一些情況,「確實很不妙呢,又不好再去把那些人全都殺掉。」

「五條先生說笑了,現在還有一些時間,幸好武藏醬只開了一次寶具,應急的魔力還是足夠的。」立香拍拍武藏的手,示意自己已經可以站穩,才開口解釋,「抱歉了各位,我希望可以重新來過,二周目如果有幸再與大家相遇,一定會是更加合適的場景的。」

「二周目?」日下部篤也還沒針對什麼寶具啊、魔力這樣的名詞發表意見,就聽見了更加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說詞,「你到底是什麼人?二周目是認真的、不對,我居然還順著你的邏輯思考下去真是瘋了……」

「reset……」虎杖悠仁耿直地順著立香的邏輯做假設,一點也沒有懷疑對方能力的意思,還跟著用了遊戲用詞乖乖發問,「是指我們今天的進度要重打一遍嗎?」

「不,」立香搖頭,「我會嘗試在更早的時間點重新開始,早到足以將今天的危機從源頭掐斷。但是我需要向五條先生借個存檔點,可以麻煩您嗎?」

「我需要怎麼做?」被點名的最強饒富興致地勾起嘴角。

「喂!五條悟!」一旁的庵歌姬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不要隨便答應奇怪的要求啊!」

「立香。」武藏也低聲喚著御主,「不要勉強。」

「沒事的,武藏醬,我現在可是英靈哦!只是,又得耽誤你的旅程啦。」安撫完從重逢後就締結著臨時契約的從者後,少年朝眼前一米九的男子伸出手,「請您,借隻手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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