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篇章<鏡>

“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總知道那不是我。”

“因為我總是知道,那些人想看到的是甚麼模樣。”

--凌鏡。

##

“今天也是好天氣呢,那麼也要加油喔!”凌鏡站在鏡子前說著,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牽起一抹微笑。

看似輕盈的步伐邁著往一樓的大廳走去,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父親,以及正在廚房的母親。

“父親早安。”凌鏡甚至微微的鞠了個躬。

“恩。”坐在餐桌邊的凌父完全沒有要搭理凌鏡的意思,就連那聲   “恩”都是有如施捨一般。

但凌鏡完全沒有任何難過的情緒,還是帶著那個微笑來到了廚房。

“母親,您需要幫忙嗎?”

“別來礙手礙腳,出去。”凌母一臉冷漠。

“抱歉,母親。”凌鏡就這麼退了出去,臉上的笑容也適時地換成了抱歉的神情。

“媽,怎麼了?”凌嘉瞥了一眼退出去的凌鏡,問。

“小嘉?先去餐桌旁坐著就好了,媽媽很快就好。”凌母帶著笑對凌嘉說道。

凌嘉沒有說甚麼,只是從廚房也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凌母端著幾份中式早餐出來。

“凌鏡,過來幫忙。”

“好的,母親。”凌鏡還是帶著微笑到了廚房。

凌嘉看著這一切,卻越發覺得不順眼。

##

“五年了,不累嗎?”在上學的路上,凌嘉看著走在一旁彷彿天生就帶著笑臉的那張臉   “妳難道不是應該討厭我討厭得恨不得我去死,妳都不會表現出來嗎?”

凌鏡的家裡是重組家庭。

五年前,凌鏡的母親帶著凌鏡,來到了凌嘉的家,和凌嘉的爸爸結了婚,從此,他們便是一家人。

當時十三歲的凌嘉可沒對當時十一歲的凌鏡有多少好臉色。

可是凌鏡就好像從來感覺不到一般,就算知道自己被當時的凌嘉耍弄了也沒有露出一絲不愉。

“哥哥怎麼會這麼想呢?”凌鏡彷彿是覺得驚訝一般   “我怎麼會討厭哥哥呢,哥哥一直都對我很好的。”

凌嘉聽到這些話後,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不爽了。

“妳…是不是有病啊?!”說完之後,凌嘉直接幾步走到了凌鏡的遠方。

凌鏡沒有說甚麼。

##

“欸,凌鏡,我把妳的物理課本借給隔壁班那個上次也有借過的那個女生囉。”

凌鏡才剛走進教室,書包都還沒放下就聽見同桌這樣說道。

“啊?可是第一節不是物理課…”

“放心啦,他今天不會查課本的。”

“但是物理老師沒辦法接受沒帶課本的…”

“哎呀,我們坐這麼後面,他不會發現的啦。”

同桌和凌鏡,就這樣一人一句,最後,凌鏡妥協了。

“好吧,那可以請她盡快還我嗎?那一本是我新買的。”

“知道了知道了,有跟她說了,她說今天放學前一定還妳!”

同桌說完之後,上課鈴就響了。

“還楞著幹嘛?上課了沒聽到嗎?”

果然,向來嚴肅的物理老師一秒不差的在上課鈴打完的那一秒就踏進了教室。

“先檢查課本。”

聽到這句話的凌鏡一驚   “妳不是說…”

“凌鏡,上課說甚麼話?課本呢?妳桌上為甚麼又是空的?”

“老師…我課本借給隔壁班了…”

“妳是不知道這節物理課嗎?都開學多久了?出去罰站。”

“老師對不起。”凌鏡被點名,她也只能乖乖地出去罰站。

從頭到尾,同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诶,凌嘉。”

走廊上,凌嘉跟同班同學正跑班要去上課。”

“怎麼?”

“那是不是…你妹啊?”

凌嘉一聽,轉頭順著同學說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還真的是凌鏡。

“這都開學多久了啊,很常看到你妹站在走廊上罰站欸,她看起來這麼乖,是不是得罪她們班老師了啊?”

凌嘉聽著同學的猜測,一言不發。

才不是得罪老師,就她那種性格,根本不可能得罪老師。

--

“你為甚麼老是被老師罰站?得罪老師了?”

“不是呢,因為沒看清楚課表,不小心把課本借人了。”凌鏡溫柔的笑。

“這麼多次都沒看清楚?你當我瞎?”

凌鏡沒說話了。

他之前就問過凌鏡,最後老是以凌鏡不回答作為結尾。

--

“走吧,別管她。”

說完,凌嘉腳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诶?你真的不管啊?”凌嘉的同學跟上之後,回頭看了凌鏡一眼,也沒再說甚麼。

“凌鏡,你下次要是再沒帶課本,你的日常分數就會不及格了。”在走之前,物理老師這樣跟凌鏡說。

“知道了,老師,對不起。”

最後,凌鏡道完了歉,回到了班上。

“凌鏡,對不起啊,不知道老陳會檢查課本的。”老陳,就是物理老師,陳老師。

“沒事沒事。”凌鏡只是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噢對了,剛剛隔壁班的同學說,她晚上補習要用到物理課本,明天還有物理課,所以課本可能要明天放學才能還妳了…”語畢,同桌還一臉抱歉   “Sorry啦。”

“啊,沒關係沒關係。”凌鏡看著她桌上抄的課表,明天早上還有物理課,看來又要去買一本新課本了。

##

這樣一天倒也這樣過去了,凌嘉站在校門口等了很久。

“哥哥,對不起,今天我是值日生,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家吧。”

手機一響,凌嘉拿起手機,看到的就是凌鏡發過來的訊息。

他眉頭一皺,昨天她才當值日生,今天又她當值日生?

凌嘉不禁想起之前他去她班上等她收拾書包的情景。

“凌鏡,今天我有點事,可以幫我做一天值日嗎?”

“嗄?噢噢,可是我今天…”

“拜託了凌鏡!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好吧。”

下一秒就看到凌鏡走到他的面前,跟他說很抱歉讓他久等云云。

總而言之是讓他先回家。

之後,他無意間看到了他同學發的一條限時動態,那裡面的女生分明就是跟凌鏡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的女生。

所以,很重要的事,是去酒吧蹦迪?

小高一不學好,學人家去酒吧蹦迪,真是絕了。

“欸,把她課本丟了吧?”凌嘉已經走上教學樓的二樓,正要轉入拐角,卻聽到了一道女聲。

“丟了啊,把那種人的課本留在手上那絕對是對我莫大的羞辱。”另外一個女生說道。

“丟了就好,這人也真好笑,真的很討厭她那種到處攀的感覺。”第一道女聲又說   “真噁心。”

“走吧,她今天肯定又在幫朱小妮做值日。”第二道女聲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朱小妮那種人怎麼可能真的有重要的事?整天就跟那些人去酒吧蹦迪罷了。”

兩道女聲的聲音漸漸遠去,凌嘉正要拐進走廊上,卻看到了不遠處的凌鏡。

她手握著拖把,緊緊的,那是凌嘉第一次看到,她臉上出現了除了笑以外的表情。

##

街邊的燈下,兄妹倆相顧無言。

“一直都這樣?”凌嘉問。

“哥哥,那是我答應下來…”

“你不會拒絕嗎?!”

“我只是…”

“你三年前發生了甚麼,需要我再告訴你一次嗎?!”

凌鏡一頓   “我…哥哥,對不起。”

“我不要聽對不起!”

凌嘉自己一個人生著氣,凌鏡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男孩子,自從自己三年前被同學騙去地下紅燈區還差點失身之後好像就特別在乎自己的態度。

也是從那件事開始,凌嘉就會跟著自己上下學。

不過那件事,確實始於自己不會拒絕。

但是,明明,他以前都不管自己的。

“哥哥…”

最後,凌嘉生氣的自己回去房間了。

凌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被灌輸的應對方式根本就不包含這一項。

她只好自己先回房了。

“這死丫頭,也不知道來哄我,平常做起來不是一套一套的嗎?”凌嘉在自己的房間裡喃喃自語。

“到底知不知道拒絕?”

“拒絕很難嗎?”

“明明當年差點都…那樣了,為甚麼還不長記性?!”

##

“你擺著那張臉做甚麼?欠你的嗎?”

“看到你這張臉就噁心,還看?看甚麼看?!”

“啪—”

“老子辛辛苦苦賺錢養你,你這甚麼表情?”

“老子喝酒不行嗎?一臉老子死了一樣。”

“跪下!”

“爸爸—爸爸—對不起---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錯了!!”

“對不起爸爸!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

“都是我的錯—”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幾次的道歉過後,是相對而言比較輕的責打。

“啊—"凌鏡背後全是一片冷汗,一抹臉上全是淚。

她又走到了鏡子前面。

她看到了,這次看到了,鏡子裡面的人—

不是笑著的。

“一副哭喪的臉,給誰看呢?!”

突然一道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我沒有—我沒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打我—"

“碰—”

“框啷”

鏡子倒在了地上,碎片灑了滿地。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凌鏡倒臥在碎片裡,抱著自己,還不斷道著歉。

“凌鏡!”

凌嘉在聽到那聲很大聲的   “碰—“之後,就趕到了凌鏡的房門前。

接下來就是聽到她彷彿魔怔一般的道歉。

嚇得他趕緊去找家裡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之後就看見了這樣的畫面。

鏡子的碎片灑了滿地,反射著月光。

一個女孩子穿著白色的衣裳,倒臥在血泊中。

一邊流著淚,一邊道著歉。

凌嘉穿著拖鞋,但還是小心翼翼地來到凌鏡身邊。

“凌鏡?凌鏡?”

“我沒有,我沒有,對不起對不起…”

“凌鏡,你清醒一點!”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凌鏡!看清楚我是誰!我是凌嘉!”

“爸爸我錯了—對不起!!”

“凌鏡、好了凌鏡,乖…沒事了沒事了。”凌嘉將凌鏡扶起來,擁著她,大掌輕輕撫著她的背。

今天內,他看到了兩次凌鏡的臉上沒有出現以往的笑容。

而第二次,他就看到了她徹底崩潰的模樣。

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不幸,他認識凌鏡的五年,也就今天這樣親眼看到了兩次。

“凌鏡?”凌嘉擁著凌鏡,女孩子小小的臉埋在他的頸窩。

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凌鏡流下來的淚,但是她現在有點太安靜了。

凌嘉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一眼凌鏡,發現她已經睡著。

要不是周圍還有鏡子的碎片把凌嘉的神智拉回來,他可能還真會被眼前的睡顏給欺騙過去。

地上的血是真的,凌鏡的崩潰也是真的。

凌嘉慢慢的將凌鏡抱起來,放到她的床上。

看著她腳下跟腿上的血跡,凌嘉嘆了一口氣。

這樣竟然都能睡著。

先將凌鏡的眼淚擦乾,又將地板的碎片掃乾淨後,凌嘉開始包紮凌鏡那血淋淋的腿。

凌鏡是半夜三點的時候崩潰,從他闖進她房間到安撫她睡著,也過了兩個小時。

現在是上午五點。

凌嘉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凌鏡,走出了房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沒看到凌鏡早已睜開雙眼,而以往充斥著虛假笑意的眼裡…

毫無波瀾。

##

“媽,凌鏡她身體不舒服,我讓她請假了。”凌嘉來到了大廳,他們通常六點半就得起床,而五點起來做早餐是凌母的日常。

“小嘉?”凌母一個人在廚房裡,對於這麼早出現的凌嘉有點意外,不過在聽清楚凌嘉的話之後,凌母有些生氣,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凌鏡身體不舒服?昨天還生龍活虎的,怎麼可能不舒服?是不是她撒潑吵著不想去學校?媽去把她叫起來…”

“媽。”凌嘉的一聲呼喊讓凌母停了下來   “凌鏡是真的不舒服,看她那樣,假是我自作主張幫她請的。”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為甚麼會覺得這是麻煩?”凌嘉對著自己的這位繼母也是很無奈   “她已經不舒服,去了學校跟沒去一樣搞不好身體還會變嚴重。媽,你跟爸今天都要出門上班,我就留在家照顧她。”

“小嘉這樣會不會耽誤你…”

“照顧自己的妹妹怎麼會算耽誤?”凌嘉整了整袖子   “我等一下去跟爸說。”

“啊…恩。”見凌嘉這樣堅持,凌母也不好說甚麼。

凌嘉正要上樓,卻看到了正要走下來的凌父。

“爸。”

“我都聽到了,你沒問題你就在家照顧凌鏡我也無所謂。”凌父只是這樣說著。

“恩。”

##

太陽很快的升到了半空,凌父跟凌母都出門上班之後,凌家兄妹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

“不裝了?整個早上都沒見你笑過。”凌嘉先開口了。

凌鏡沒說話,只是將眼神飄向了別處。

凌晨的時候她也看見了只剩鏡框的鏡子,跟自己現在包得不成腿樣的腿。

怎麼今天就突然夢到了,夢到就算了還被凌嘉給撞見了。

接下來會怎樣呢?他會告訴母親,然後母親會把自己罰一頓,因為添麻煩了。

會怎麼罰呢,衣架?水管?還是輕一點的罰跪?

“喂,跟妳說話呢。”凌嘉直接蹲在凌鏡的面前,手握著凌鏡剛剛無意識快掐出血痕的手。

凌鏡的眼神被他拉回來了。

“說說吧,關於凌晨。”凌嘉雙手各握著凌鏡的一隻手,為了防止她的指甲掐進她自己的手心裡,他硬是把凌鏡的手攤開握住了。

凌鏡還是沒說話,一張臉面無表情。

“哥哥跟妳說話妳沒聽呢?嗯?”突然,凌嘉雙手直接撫上凌鏡的臉。

凌鏡想逃,卻被凌嘉控制得死死的。

“回答。”

“放開。”這是今天開始凌鏡對凌嘉說的第一句話。

“要我放開可以,談談凌晨妳怎麼了?”

凌鏡還是迴避。

“不說?”凌嘉將手放下   “不說可以,陪我去買東西。”

凌鏡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還不去換衣服?”

凌鏡被凌嘉一個提起來,就是往二樓帶。

##

半小時後。

“來這裡…買東西?”

凌鏡看著眼前的女裝店,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她哥,凌嘉,標準的高三生,生理心理皆男性,來一間女裝店?

“沒錯啊,走。”凌嘉拉著凌鏡又是一個邁步。

凌鏡也只能忍著腳上的痛跟著他發瘋。

“這套不好看,換一套。”

“這套太露了,換一套。”

“這套顯老,換一套。”

“換。”

“再換。”

凌鏡就像個洋娃娃,不過是會自己動的洋娃娃。

她就這樣在凌嘉的指揮下換了一套又一套他丟過來的衣服。

不過,起因是因為他叫她選一套,但是她說都行、都可以、你喜歡就好。所以才導致現在這樣他一套一套丟給她,而她一套一套換上去。

“就這件了!”突然,凌嘉的聲音響起。

“還有剛剛試的第二套第三套,還有第十一套麻煩幫我包起來謝謝。”

凌鏡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他雖然沒說甚麼,但其實他挑的那幾套是她在這麼多套裡面少數幾套多看了一眼的。

“看甚麼?走了。”凌嘉還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拿過包好的衣服付了錢之後,拽著凌鏡就走。

“你…甚麼意思?”剛剛在商場裡對時間的流逝沒什麼概念,直到走出門之後看到夕陽的餘暉,凌鏡才發覺自己已經跟凌嘉逛了整下午了。

凌嘉挑挑揀揀的整下午這麼長時間,總共也就買了四套,不知道導購小姐會不會氣得吐血。

“噢,接下來帶你去吃晚飯啊。”凌嘉看了眼手表   “你不餓嗎?”

“餓…但是…”

“餓就對了,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

“吃甚麼?自己點,不用擔心錢。”凌嘉把菜單攤到凌鏡前面。

“都行。”凌鏡完全沒有管眼前的菜單,而是打量著餐廳的格局。

“你確定?”

“恩。”

“那就每一樣都來一遍吧,反正吃不完能打包。”凌嘉做勢要叫服務生。

“诶?”凌鏡瞪大眼睛   “不不不,我點我點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凌嘉笑著看她。

於是,凌鏡著重點了幾個凌嘉喜歡吃的菜之後就停下了。

但是等到上菜之後,凌嘉的表情很明顯就不怎麼美好了。

“你沒有喜歡吃的?”

“哥哥喜歡吃的就是我喜歡吃的啊。”凌鏡嚼著菜,漫不經心地答道。

“我以為過了一天你應該變正常了,沒想到還是一樣?”凌嘉停下筷子   “好好說話。”

凌鏡話說出口的時候根本沒仔細想自己應該說甚麼,但是凌嘉放下筷子的聲音也過於大聲了。

“…甚麼?”

“我再問你一次,你沒有喜歡吃的?”

“哥哥喜歡吃的…”

“好好回答。”凌嘉一個跨步就來到了凌鏡旁邊的座位。

“可是這是我的答案啊。”凌鏡一臉無辜。

“你總會特別不喜歡吃甚麼吧?例如芹菜?”

凌鏡挑了挑眉,沒再說話。

“又跟凌晨的事一樣了?不說?”

凌鏡沒理。

“好吧。”

整頓飯,兄妹的對話也就僅止於此。

##

當他們到家的時候,凌父凌母還沒回家。

“今天謝謝哥哥買衣服給我了。”凌鏡走進門之後轉身對著凌嘉道。

凌嘉只是手插著兜沒說話。

凌鏡見此也不打算再說甚麼,直接往樓梯邁去。

就在她要轉開自己房間的手把之時,手卻又被凌嘉拽了過去。

“哥?”

凌嘉一言不發,拽著凌鏡的手往自己房間走。

凌鏡有點慌了。

“哥?怎麼了…凌嘉!”

凌嘉將凌鏡拽進房間之後,把房門關上,轉而抓住她的肩膀讓她站在了一面穿衣鏡前。

“凌鏡,睜眼。”

凌鏡悄咪咪的睜眼,卻清楚看到了鏡子裡面的自己--

沒有笑容。

沒有那個虛假的笑容。

凌鏡想要逃跑,可當她往後退了一步之後,凌嘉站在凌鏡的身後擁住她,讓她無法逃脫。

凌嘉一百八的身高要將下巴抵在凌鏡一百六的肩頭上著實委屈了點,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鏡子裡面的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是凌鏡第一次說話沒有帶有小心翼翼的態度。

她很害怕,鏡子裡的人沒有笑容,怎麼能夠沒有笑容?

不笑會被打的,不笑會被酒瓶子砸的。

凌鏡的眼神極力避掉對上鏡中自己的臉。

“我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很真實,是我想看到的樣子。”凌嘉說。

“你…”

“我不知道她為甚麼以前要笑得這麼牽強,眼睛裡明明沒有半點笑意卻還是要笑。”

“凌嘉,夠了,放開我。”

“凌鏡,你就不看看鏡子裡的人嗎?”

“不是,那不是我!不可能是我!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凌鏡掙扎,眼淚也一滴一滴地掉。

凌嘉將凌鏡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他,將她擁入懷中。

“我是不懂,但我不想要再看到鏡子裡的人再有那種微笑,我看著心疼。”凌嘉輕撫著她的頭髮   “現在的凌鏡,很好看,我很喜歡。”

“你真的不看一下嗎?”

在凌嘉的勸說下,凌鏡終於從凌嘉的懷裡抬起頭。

鏡子裡面的女孩子哭的梨花帶雨。

那是她。

凌嘉說喜歡的她。

“哭喪著一張臉,怎麼,老子死了啊?”

一道聲音又突兀的在她腦海響起。

凌鏡又後退了一步,拽著凌嘉衣服的手緊緊的。

“別怕,你可以做自己,不管怎樣,我都喜歡。”凌嘉又開始安撫著凌鏡的情緒。

凌鏡和鏡中的自己對視著。

現在不笑,似乎也不會怎麼樣了。

沒有酒瓶子,沒有皮鞭,沒有衣架…

只有一個凌嘉,在旁邊說不管她怎樣,他都喜歡的凌嘉。

終於…結束了嗎?

##

“看看真實的你吧。”

“很高興終於能認識真實的妳了,凌鏡。”

--凌嘉。

*****************************************************************

就在這裡結束,這篇文主要是希望大家能勇敢做自己,真實的自己,人生才過得舒心。

這個系列主題由四篇不一樣的小短文組成,每一篇都稍微有點過於黑暗,所以看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能接受就退出去,畢竟這種文連我自己寫完心情都不太好哈哈。

晚安啦~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