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換洪以翔跟裴雨晴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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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客人妳先應付一下，我跟他們兩個講事情，」洪以翔拿著一張A4的紙，把我跟余靖炎找去角落，「你們知道學校有人要去帶國小生的童軍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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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們二年級在弄的嗎?」余靖炎講話歸講話，目光卻一直停在洪以翔手上的那張A4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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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就是其中一個，」洪以翔要去帶小學生的童軍活動?那畫面我無法想像，值得買桶爆米花坐著慢慢觀賞，「我寫了自我介紹的稿，雨晴說還可以，我也來問問你們意見，咳咳......」他開始清嗓，原來那張A4紙上的字就是他寫的稿，「小朋友大家好，我叫洪以翔，綽號叫夯言牆(烤香腸)，我是你們隊的隊長哥哥，我非常的熱心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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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管閒事。」余靖炎先吐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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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講：「我也長得很帥，博學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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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博學不精。」我也參一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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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毛抽動了一下，又繼續唸：「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會唱歌跳舞，四肢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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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簡單，」余靖炎再次吐嘈，「你吹牛前先打草稿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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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聲音可能不小，我看到裴雨晴很努力地在憋笑，而我們的客人也已笑得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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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拉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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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以翔鼓起腮幫子，「喂，不要篡改我的演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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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篡改?小學生聽到你什麼『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就知道你這個哥哥絕對是來亂的。」余靖炎的數落，引來我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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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那就講到『我也長得很帥』，後面都刪掉，可以了吧?」他還是要特別強調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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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啊，不過小學生笑點很低的，你確定『夯言牆』也要擺出去?」我不敢去想未來會發生何事，不過我還是好心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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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篇演講稿都要被刪光光了，再刪就沒梗了啦~」看他欲哭無淚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幸災樂禍，只祝福他一切順利，就跟余靖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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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客廳，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堆教科書，定神一看，才知道是余靖賢正忘我地埋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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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靖賢，你太誇張了吧，」余靖炎皺著秀眉，「你把高中的課本翻出來幹嘛?」原來那「一大堆」是他高中的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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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我的高中三年像是一場夢，只是跑馬燈過去，我在回憶當時我是怎麼讀書的。」跑馬燈咧......好富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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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靖炎看著我搖頭，像是在說「他沒救了」，「好吧，你趕快回憶，然後把這一堆通通收回你房間，我要去洗澡了。」他踩著腳步上二樓，把我跟余靖賢留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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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靖賢抬起頭對我抿嘴一笑，「我很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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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樂觀地回答他：「不會啊，其實我也好不到哪裡去。」感覺從今天下午在餐廳跟他聊了幾句，我們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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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心情頗好，用幾聲笑聲當作回應。然後他指著手中健教課本的子宮圖片，開始對它做分析：「妳知道嗎?我之前怕記不起來，我就這樣想：妳看喔......它像不像彈珠台?卵巢彈出卵，就像發射器打出一顆彈珠，然後時間一到就會掉下去嘛?所以遊戲就結束了，Game over，round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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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搐著嘴角，一群烏鴉從頭頂上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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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會選外文系的是不是頭腦都比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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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準備從飲料店回去時，我突然好奇洪以翔去帶小學生童軍活動時有什麼勁爆的事情發生，「洪以翔，你那個自我介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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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給我露出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唉，還真被妳說中了，那些笑點爆低的小屁孩，我才講完『綽號叫夯言牆』，就什麼動作都出來了!有捧腹大笑的、搥桌跺腳的，更扯的是跟我一樣當帶隊大哥哥的我他媽的同學，指著我的鼻子問：『洪以翔你什麼時候變烤香腸了我怎麼不知道啊?』那些小屁孩還真以為我們是故意搞笑給他們看的，便更賣力地給我『哈!哈!哈!』請問我還有機會把下面的繼續講完嗎?」他在形容的同時，手的動作、臉部表情都很到位，他實在很適合去演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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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量不讓自己笑太大聲，余靖炎則是把頭轉到別邊去，用手背摀住嘴，其實我很怕他得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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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就衝進浴室洗澡，都九月了秋天還不來，實在令人傷腦筋。披著剛被吹風機吹乾、快要長到腰的頭髮，我走去客廳，看到那兩個男人盯著筆電，靠得非常近，似乎在討論著什麼東西......余靖炎聽到我的腳步聲，就轉過頭來，緊接著另一人也做同樣的動作，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眼睛用一模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臉上到底是有什麼奇景值得讓我們班同學和他們用暗藏笑意的眼神注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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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沛嫻......」余靖炎輕啟紅唇，像是剛才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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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我們班班花耶!」余靖賢指著筆電螢幕，那種語氣跟說「我中頭獎了」是沒什麼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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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一看，我的名字被排在一年甲班班花的第一欄，然後我像當機一樣，一動也不動地愣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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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告訴妳，妳是校花第六名。」余靖炎用手托著下巴，用看戲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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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余靖賢的手從滑鼠上撥開，換我操作，我點下我的名字做超連結，螢幕上是我那天在飲料店打工時被某人拍的照片，我聽到我的心臟碎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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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郁晴妳居然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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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網站首頁，我下意識點進校草排行榜，果然不出我所料，余靖賢跟余靖炎的名字被排在班草第一欄，校草則是第三，我點進他們的超連結看照片，我一看就知道是余靖賢被偷拍的，他笑得很好看，酒窩特別引人注目，我猜攝影師等這一幕等很久了吧?!照片下還特別註明：與余靖炎是雙胞胎，故名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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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瀏覽器關了，瀟灑地衝余靖賢一笑，「不錯啊，因為笑容太放肆，所以被偷拍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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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多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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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當狗仔這一行的，也是不少人幹得很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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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去學校，潘郁晴理所當然被我罵了一頓，本來想跟她堵氣的，但她楚楚可憐地向我求情，說幫我選上校花她才逼不得已，水汪汪的眼睛讓我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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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軟是致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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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一講，不知道為什麼就扯到余家兩兄弟，「欸，聽說蠻多人發現余靖炎跟余靖賢只會對妳笑耶!你們在路上遇到，對方就笑給妳看，怎麼這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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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言，連這個大家也能當八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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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招呼而已啊，沒什麼吧。」我懶得把真正理由說出來，到時候沒完沒了，要收爛攤子的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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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像只針對妳耶!你們很熟了啊?」潘郁晴眨著雙眼，我看到無數顆粉紅色愛心在她頭頂飄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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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而已。」現在我最渴望的，是結束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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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讓潘郁晴住了嘴，我趕快「酸」進教室。余靖賢說的對：長舌本來就是女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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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多加一句：傳八卦是女人的壞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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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成為班花後，不少男人莫名其妙對我亂放電，結果他們的收穫就是一記白眼。他們放電的功力也真是夠糟糕，在我眼裡的感覺就只是兩個字：「噁心」，再廢話一點就四個字：「無藥可救」，難聽一點就六個字：「卑鄙無恥下流」，所以也難怪余靖賢會理所當然被選上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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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班也沒那麼糟啦，斯文的還是有的，像坐在我後面的喬天楠，下課就會跟我借課本抄我的筆記，戴著黑框眼鏡，平常也都安安靜靜的，是個挺認真的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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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了我肩膀一下，我就知道是他筆記抄完要把課本還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余靖賢這時從他腦後重重的拍下去，喬天楠看也沒看自己身後是誰，就用拳頭胡亂攻擊，一拳正中余靖賢的肚子，被打中肚子的人居然沒反應，倒是喬天楠抱著頭又甩著手，我不禁全身起雞皮疙瘩：他那個人是練舞練出鐵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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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兩個同學!來，過來過來......」他們攻擊對方的那一幕被教授看到了，他把那兩人找過去。班上同學看到被教授叫去訓話的是班草跟書呆子，全都停止了手邊動作和嘴上工作，只差爆米花還沒到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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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打架?」教授嚴肅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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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他!他先打我頭!」喬天楠指著「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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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靖賢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因為他碰我的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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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他那雙漂亮眼睛一往我這裡看，全班便開始展現他們的長舌功和八卦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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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班花是班草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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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了那麼久，原來班花跟班草是一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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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往潘郁晴的位置看去，她居然在掩著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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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的周遭盡是一堆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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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似乎也相信了他的話：「好，你先下去。這位同學，你為什麼要碰別人的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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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要還她課本啊......」唉，喬天楠，我祝福你下輩子長帥一點，教授就不會偏袒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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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叫去的余靖賢，嘴唇抿得很直，沒有一點弧度，當被教授「放人」的時候，他笑得可燦爛了!雙眼微瞇，傳說中的經典笑容又浮在他臉上，酒窩非常明顯，但總覺得那個笑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從台上走下來，大家都被他變臉的功夫逗笑了，而我只是嘴角微翹，眼裡放出殺氣，彷彿是說「等一下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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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節下課，我馬上拉著他的衣領，「出來，我有話說。」隱約中，我好像看到他笑著的側臉，難到他早就知道我還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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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拉到比較沒人會經過的角落，把他按在牆邊，這樣很像我在霸凌他......「說，為什麼打喬天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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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笑，美麗的瞳孔彷彿要把我吸進去，他仍沒有回答我，眼裡有一絲無奈，雖然瞬間即逝，卻已被我收進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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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那你說，我什麼時候變你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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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他露出白白亮亮的整齊牙齒，笑容越來越深，「塘塞個理由騙教授嘛。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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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嘛要打他啊?先動手總要有原因吧?」我把揪住他衣領的手放下，畢竟我還是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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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因為他碰我的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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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抬起剛揪住他衣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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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笑容，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認真，我盯著他滾動的喉結，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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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略顯沙啞，神情有些不自然，「唉，我只是不喜歡看到有人趁機吃妳豆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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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我又被感動了，但還是很讓人哭笑不得，「但也沒必要打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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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又勾起嘴角。好可愛的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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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他肚子的方向瞄了一眼，忍不住發問：「不過你到底有幾塊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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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塊。」他跟上我的腳步，跟著我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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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瞪得很大，我以為他會講「不要問妳會怕」或是給我「沉默是金」這種拒絕回答的方式。四塊啊......身材還這麼標緻，看不出來呢~不像有的肌肉男，全身肌肉遍布是還蠻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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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我哥準備向六塊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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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我點頭，「他......是個認真起來會讓人感到害怕的人，自己的目標一定要達成，我覺得有這種為生命奮鬥的精神是值得讚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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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挺了解他的，」余靖賢把手插在褲袋，「其實，妳自己也是這樣不是嗎?」他側過頭來看我，雙眼似乎早已看透我，微翹的嘴角表示篤定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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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無奈地眨著乾澀的眼睛，「也許吧，我跟你哥才能一直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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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截斷了話題，「下午的課我蹺掉，and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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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轉眼珠子，「嗯，Me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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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門口，手機就傳來訊息提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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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余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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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蹺了下午的課先回家了，妳要搭便車可能要麻煩我弟，抱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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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余靖賢探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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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跟我們還真有默契，我們一起蹺下午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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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叫我載妳，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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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沒安全帽耶，若害你罰五百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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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笑得異常詭異，用手從身後拿出我再也熟悉不過的紫色安全帽，「我去牽車時就看到了，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絕對是我哥放的，所以妳放心吧。」我接過安全帽，腦子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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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體貼，他知道我會怕沒戴安全帽害駕駛罰錢，所以把安全帽放在余靖賢的機車上。我好像......又被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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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停紅燈時，余靖賢將身子往後仰，要跟我說話，「妳知道為什麼我看到妳的安全帽在我車上時，就能猜出我哥也蹺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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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因為你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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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因為我哥很小氣!他不可能讓妳給我載，除非他有事或是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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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笑了。在機車上，微微的晃動下，我傳了簡訊給余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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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們也蹺了。謝謝你的貼心一善(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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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到家了，手機也在這時候傳來訊息提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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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回了一個笑臉，但只有我知道，裡面包含了許許多多文字和複雜的心情，用簡訊是無法全部傳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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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感覺真好!我全身放鬆，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用手臂蓋住臉，腳翹得老高，連上衣底下的肚肚露出來了也不知道。我發覺......我已經把這裡完全當作是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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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隻手溫柔地幫我把掀起一點點的上衣拉下來，蓋住我還在欣賞世界的肚臍，我把手臂移開一點，看到余靖賢剛從我身旁坐下，他別開視線，「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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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把臉用手臂蓋住，留下一張嘴和他對話，「老娘沒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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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質。」我聽到他略含警告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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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們繼續表演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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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秒，「喂。」他先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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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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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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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露出半張臉，他才滿意地繼續說：「妳以後真的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啦，剛才因為是我，妳的衣服才有可能恢復原狀，如果是別人的話，那隻手才不會這麼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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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有意無意地挑挑眉，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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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種人最容易被吃掉了。」他睨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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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以幫我翻譯一下嗎?正解是「我這種人最容易被他吃掉」，還是「他怕我被別人吃掉」?如果是前者，我會先拿榔頭把他的慾望給敲碎，我寧可相信後者，它倒是較感動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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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今天怎麼被感動這麼多次?(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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