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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驚醒過來的季墨儒,眼放意識到自己不在那冷冰的房間裡,而是在瀰漫著充滿濃濃的藥毒水的味道,醫院。

這樣的夢他已不知道夢了幾次,每當看到夢裡的藍亞璇朝他甜甜一笑,他就感到心臟刺痛像個缺了水的魚兒,痛苦的難已呼吸。

而這次醒了過來,已不在原處,而是身在白色病房裡。

想起了在那時有個男人打開了房門,心急卻也小心抱了住他,而身上淺淡的薄荷氣味也不時蔓延,回過頭他想起那熟悉的薄荷味。

只有那曾經在季墨儒眼裡像大哥一樣溫柔穩重,但卻在抉擇之時,不顧理智只往對不起那寶貝寵壞的妹妹抱著歉意奔去。

季墨儒想到立刻拔下一旁的帶著血紅的點滴,衝出這裡,找到一個那人找不到他的地方,只是在他拔下的瞬間,天不從他。

從小學音樂被迫要靈敏專注,而聽覺向來都很敏銳。

季墨儒從外頭聽到了走過來的腳步聲,憑著走向是往他這裡過來,他迅速回到病床閉上雙眼,試著讓自己呼吸聲平息有規律,當門打開時,他咽了口水。

耳裡聽著開門又關上的聲音,進來的只有一人,是雙皮鞋,而腳步聲也離他越來越近,走到他的病床輕輕坐了下來,像是怕吵到床上病弱的人兒。

「還沒醒。」

一聽到成穩悅耳的男聲,清晰而乾淨,他知道這熟悉不行的聲音是藍亞璇的哥哥藍亞森,這時季墨儒緊張的皺起眉,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握拳。

「做惡夢。」

藍亞森看到床上的人兒皺起的眉,臉上的表情感覺季墨儒皺眉原因像是做了惡夢似。

季墨儒害怕的指甲緊緊往掌心紮進,一絲血絲冒出,但痛感卻沒藍亞森的存在而重要,突然季墨儒感覺到有一隻像是手指的觸感,在他那因為緊張而皺起的眉間來回撫平著。

溫柔的力道像是給予他安全,季墨儒小心的放下戒心,讓藍亞森繼續來回撫著他漸漸平息緊張。

不知道是不是這手指,有種催眠的魔力,季墨儒那清秀的臉不再緊繃而放鬆了,身體的疲憊一下消失不見,但卻讓他能平靜心思。

漸漸地感覺睡意又來,慢慢的進入夢中,在那淺眠意識之下,他感覺他的臉頰好像有個軟軟的物體正貼著他的臉,但不到一、兩秒,那種感覺又消失,只留下一句晚安讓他沉沉睡去。

腦海突然想起那感覺...感覺像...

溫柔慈祥的母親吻著即將安祥睡去的孩子。

藍亞森看著人兒的眉不再緊皺,知道他已睡去。

其實他知道季墨儒早已醒過來,只是沒想到他不起來反而是警戒的躺在床上。

尤其是看到季墨儒一聽到他聲音就緊張不已,藍亞森的臉已黑下來。

他明白皺眉的原因是他,沒想到季墨儒視他為惡夢了。

墨儒還是很怕他。

一陣痛處直往心去,藍亞森一時用手掌撫著心臟位子,但這心痛卻不夠比季墨儒承受的痛來說,眼眸望著季墨儒安睡的臉,身體卻消瘦如骨,不往從前。

藍亞森後悔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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