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PO沒有於任何社群平台發布徵才訊息,請慎防詐騙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肆、七境天–1

      七境天,顧名思義共有七大境界,分別為禮、義、仁、智、忠、孝七大境。

      禮,夫禮者,所以定親疏,決嫌疑,別同異,明是非也。禮師長敬先輩,待人有禮,不蠱惑他人行惡之事,言詞談吐得宜,是謂「禮」。

      義,見義不為,無勇也;為義者,佈施而德。義勇之心,大道於前,兄弟友情,同門連心,見人有難拔刀相助,是謂「義」。

      仁,泛愛眾而親仁,行仁心仁術、仁人君子者。仁德之人,應秉持仁愛之心,惜蒼生,憫天下,是謂「仁」。

      智,古人有雲,是非之心,智之端也。非眼見為憑,耳聽為證,心中所見,不可斷然,是謂「智」。

      信,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人若有信,而行有恆。以誠信為道之人,皆能得君子敬重,凡以信為先,不欺瞞不詆毀,更不可栽贓陷害,誠之所感,觸處皆通,是謂「信」。

      忠,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忠也。忠於言行,禮於言表,忠門派,忠仙盟百家,不勾結,不私通,不私自修煉魔修攻法,是謂「忠」。

      孝,夫孝,德之本也。弟子入則孝,出則弟,百善孝為先,孝敬師長,水有源,源遠流長;樹有根,根深葉茂;山有基,高聳入雲,若能知曉其意,並付諸實行,是謂「孝」。

      若這七境皆能通過,便能成為雲歸山弟子之一,享受一生的殊榮與庇護。

      昔日雲歸山掌門,傅雲歸感念世間無常,有家室者無法盡孝,擁天下者不知仁德,大能者無情義,上位之人不懂忠義,故此廣收弟子時,以「七境天」警惕眾位入門者,不可重蹈故人覆轍,應以禮義廉恥於心,行忠義之事,言仁德於表,待人以禮為之。

      此乃雲歸之「道」,更是仙武之人謹守的「根基」。

      若無「道」者,只剩「暴」。

      落子聲輕響,橫縱交錯的河洛上,黑白二子殺得你死我活,眼見這方棋局中劫中有劫,又一次驚險破解,二人你來我往,執棋者既共活又長生,反撲後卻又見另一方退守有方,五花八門的步法猶如靈蛇游走在棋盤上,繁雜無比。

      「珍瓏棋局...徒兒你可真狠。」坐在莆團上,身披一襲雪白衣袍的年老仙君不禁苦笑出聲,秀麗的眉眼恍若高山流水,朱紅薄唇輕啓,像是抱怨般說道,清澈如江水的雙眸眨了眨,透露一股無奈。

      對面那容貌俊美卻宛若冰雪般淡漠的青年,像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硬語氣,挺直了背脊的身姿一絲不苟,纖長的食指與中指相交,執起手中的黑子,頭也不抬地道。

      「如若不狠心,哪來如今的雲歸?」

      老者默默無言的低頭看去,眼前這場被執黑子之人那構思奇巧的一手好奕,巧手編織出一道道驚險的佈局,使得先手一次次破解下卻又不知不覺陷入,以一子波及全局,方能引人入勝。

      如此棋高一著,神機妙算的讓子,這場對弈,怕是早已在最初的定式就能看出收官後的局面。

      委實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長者試探性的問道,眼角皺起的魚尾紋顫了顫,手半抬在空中,猶豫不決。

      「今年的七境天試煉,徒兒你可想好了?當真不改?」

      「牽一髮而動全身,師尊若是為此煩憂,可曾想過若是放寬了戒律,就是賢能的帝皇也會因為亂政被顛覆,更何況數千百年基業的雲歸山。」重重一落,棋盤上雲子各個皆輕微晃了晃,惹來老者蹙起眉心,目光掠過那全盤皆輸的局,道出一聲長嘆。

      「是為師輸了,心服口服,執子無悔。」

      窗外微風吹來,帶起那玄黑的錦袍,長衫衣襬翻飛,難得的輕笑聲宛若春分的黃鶯,悅耳神怡。

      「師尊何不破出一道活路,便能贏過徒兒了不是?」

      雲歸山掌門緩緩搖了搖頭,無奈苦笑。

      「阿眠啊,若是自個兒為了一場小小勝利白撞一氣,豈不是打了贏劫卻還是落下了輸局?」

      將手中執著黑子的手輕輕放下,嗓音極輕極慢的問道,柳風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望著端起茶盞的雲歸山掌門。

      「師尊,徒兒不解。」

      刮開茶水表面上沈浮的葉梗,掌門呵呵笑著說道,眼角彎成月牙。

      「為師知道,你是打算問為何為師當年同意你君和師兄讓你入雲歸吧?」

      「是,徒兒等了這樣的答案已有多年。」柳風眠垂下頭,拱著手牽順的低聲問到。

      「為師覺得...思來想去還真的沒有所謂的原因,就索性不說啦。」聽著那蒼老沙啞的嗓音平穩地說著,最後還拖了個長長的語調,讓眼前一臉嚴肅的柳風眠差點一頭撞上桌面上的棋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險些下意識脫口而出。

      什麼鬼?

      對上「柳風眠表示不同意」的眼神,像是早已習慣了他這樣銳利的譴責態度,老者擺了擺手,笑的嗓音微微發顫。

      「既然七境天都已過,何必還要再花時間思考為何能入我雲歸門的原因?」

      雙手在桌下緩緩握成拳,艱難地吐出嘶啞的嗓音。

      「師尊,徒兒...是魔,是人人憎惡的天魔,而雲歸——」

      怎料下一秒,他低垂的後腦勺收到了來自師尊手中的白子攻擊,輕微的鈍痛從那處傳來,迷茫的神色空白了一瞬,抬起頭來。

      「師、師尊?」

      「哎呀,你快去找你大師兄吧。他現在為了那群即將前來雲歸的小鬼頭們,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囉。」說完,又端起茶盞啜飲了一口,雲歸山掌門口中雖說著逐客令的話語,目光卻溫和的落在窗外的柳樹,垂下的蒼翠柳枝飄揚,金黃的陽光照耀在上方,閃爍溫暖的光輝。

      「...是。」柳風眠眼眶一熱,趕忙低下頭,拱起手說道,嗓音有幾不可聞的顫抖。

      一根極長的食指在眼前晃蕩,萬般礙眼。

      雲塵均徬佛早已無法容忍般,忍無可忍的怒吼。

      「葉君和!你——」

      結果才剛喊出聲,手刀便狠狠落在雲塵均早已打理乾淨的腦袋上,傳來一陣葉君和無情的冷笑。

      「乖,叫師兄,你個沒禮貌的臭小鬼。」

      雲塵均咬牙切齒的怒目瞪去,正想抽出長劍教訓眼前笑的一臉邪惡的葉君和,想起自己還在手無寸鐵時期,只能將牙關磨的發出滲人的聲響,心中的小本本又添上了一筆。

      「我才—」

      只見葉君和嘆了一口氣,順手在一攤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前買了兩支,悶悶說著,伸手遞給雲塵均一枝。

      「別說師兄我沒提醒你,師弟你心心念念的雲歸山試煉...」

      「早就已經開始了喔。」

      雲塵均微微一愣。

      「什麼時候...」

      前世並沒有這樣的經歷,當年雲龜山試煉確實也是在不知不覺就開始了。

      但那是在踏入雲歸山山門口的瞬間。

      眼眸中的精光一凝,雲塵均冷冷低語。

      「師兄您恫嚇新人的手法可真是...」

      葉君和咬著嘴裡的糖葫蘆,氣鼓鼓的抗議,蹙起了眉間,狀似苦惱的長嘆口氣。

      「哎呀,師兄我可沒騙你,本來師兄我也有為廣大師弟師妹的心理陰影著想,表達了十二萬般的抗議,可怎麼辦呢?風眠難得這麼執著,連師尊都說千頭牛拉不動啊。」

      「風眠?風眠師兄?」雲塵均算是免強接過那根紅通通的糖胡盧,心中感覺到某種不安。

      眨了眨眼,葉君和嘿嘿笑著,在雲塵均面前莫名擺出一副「我很棒吧,快誇我快誇我~」的表情,愉悅地笑道。

      「是啊,師弟他就叫柳風眠。而且那傢伙還是連有著「神木精」稱號的三長老都對他萬分喜愛的優秀弟子呢。」

      「.......」雲塵均簡直被雷得不能再雷,當場呆若木雞站在原地,雙目無神。

      葉君和咦了一聲,遲疑的語氣喚著雲塵均的名字,伸出手指戳了戳被洗乾淨後露出白皙的臉蛋,暗自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手感真好,不愧是主角。

      多年來的宿敵一朝重生後成為你的師兄是什麼樣的感覺?

      別說,這對雲鶴劍尊來講,這樣的體驗還真的挺清奇的。

      也不知到底是誰促成的,如果雲塵均認識對方的話,大概會巴不得衝上去親自賞他兩巴掌,大罵對方腦子清醒點。

      葉·幕後推手·君和看著眼神從迷茫到逐漸生出炙烈怒火的雲塵均,不自覺雙腳發顫微微後退,臉上莫名有種幻肢痛。

      嗯?不對啊。我從小到大都還沒被人打臉過呢,況且還是這張煞遍京城美女的俊臉,怎麼就出現這麼鮮明的疼痛感,還挺火辣辣的,葉君和非常認真的沈思著。

      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迅速緊握快要掉到地上的糖葫蘆,雲鶴劍尊那低沈的笑聲讓葉君和後背更毛了。

      「師、師弟你還好吧...?」

      面無表情地緊繃著一張臉,邁著步伐與葉君和錯身離去的雲塵均,冷硬的嗓音輕飄而過。

      「不好。」

      「哎,師弟你等等啊,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發起脾氣來啦?師——弟——!」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