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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綻放

大雪紛飛的夜晚,她的褐色髮絲隨風飄逸。

她在離我十分遠的地方佇立著,儘管如此,我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看見她臉龐上那無數淚痕。

她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因為視線模糊,我無法清楚得知。

突然吹起一陣大風,令我閉起雙眼。

當我再度睜開眼時,她…已經從我眼前消失了。

*****

「紗夜,妳快過來看!」一名嬌小的少女朝著我賣力的招手。

「什麼啊?」我帶著不耐煩的口氣問道。反正不是昆蟲就是野花吧,我暗自猜測。

「櫻花開了耶!」少女站在似雨的花瓣中,褐色髮絲隨風飄逸。

「不不,我在這就看得到了喔……」我用略帶嫌棄的無奈語氣對她說。

「但是,雪緒想要紗夜待在身邊嘛……」褐髮的嬌小少女—雪緒在風中咕噥著。

我假裝沒聽到,小小加速奔跑到雪緒身旁。

「紗夜覺得櫻花像什麼?」

「現在這樣的話,是像雪吧。」

「嘿嘿~像雪緒一樣?真是榮幸。」

「不,我是在說雪喔,雪。」

「可是雪緒就是雪呀,難道不是嗎?」雪緒露出了調皮的詭笑。

強詞奪理,我忍不住對眼前的青梅竹馬,深深嘆了一口氣。

*****

「我是小鳥遊紗夜,請多多指教。」不算嫻熟但也不至於生澀的自我介紹,這是我對自己自我介紹的評價。

一點都不重要的自我介紹時間在放空之下跳過了大半。

「請下一位同學上台。」老師和藹的聲音突然穿進我的思緒,就像突然被鬧鐘叫醒一樣。

雪緒走上台,等了二秒,走下台。

她將她的自我介紹徹底留白。

雪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這樣的

﹍﹍﹍﹍﹍﹍﹍﹍﹍﹍

「我是鹿島雪緒,小鹿的鹿,島嶼的島,雪花的雪,情緒的緒!

「我希望跟大家成為朋友,請多多指教!」

自我介紹完後,雪緒對眾人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

腦中忽然閃過小學時的自我介紹,小學時的她,彷彿就是人生勝利組,不管是課業、運動,就連朋友也很多。

那時的她,就如同班上的太陽。

「然而為什麼,如今妳的光芒,卻像被迷霧奪走一樣,無法照亮他人……?

「為什麼……只肯對我露出真面目?」

我不懂。

*****

雪緒直到離開校門才跟我說話。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決定要問出口。

「雪緒,妳以前成績不是很好嗎?」結果問出的還是拐彎抹角的話語,我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厭煩。

「我想…是因為大意了吧。」

「是嗎?」

「咦咦~紗夜長大了耶,居然開始懷疑我了?」雪緒又露出往常的詭笑,是已經看到膩的表情。

「不不,雪緒你的每句話都令人起疑吧?」

「雪緒可是雪喔?是純淨無瑕的雪喔?」

說起來,小時候我是怎麼叫雪緒的呢?鹿...島...雪…緒…小雪…不對,小雪緒?也不是……。

「紗、夜!今天去你家玩喔!」說著,雪緒往前跑了一小段路,示意自己等不及了。

「我有同意了嗎?」我裝作責罵的口吻問道。

「可是,紗夜醬會不~同意嗎?」雪緒話語的回音迴盪在街道間。

真的、就像太陽一樣呢。

*****

「我回來…」恐懼使我喉嚨緊縮,發不出話。

殷紅的血跡映入眼簾,我的瞳孔瞬間凝縮。

那匕首在母親的和服刺穿一個洞,並且直直刺進後背,蔚藍的和服被染成赤紅彷彿在宣言勝利的銀白光輝在刀鋒上舞動著。

我回憶著出門前的景象,母親那熟悉的樣貌讓我稍微安心。

「我出門了。」回憶中的話聲竄過全身,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門、門,我有關門嗎?

我越想越害怕,漸漸地,感到無法呼吸。

我閉起眼奪門而出,恐懼和疑問在內心盤旋,揮之不去。

「紗夜!紗夜!」雪緒朝紗夜的方向大喊。

「夜……」雪緒不知為何,臉龐染上了一抹落寞。

她回憶著紗夜的步伐,緊跟在後。

*****

「紗夜……」就算背對著,我也知道一定是雪緒。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倔強的,又或者是在逃避,回應道。

「別開玩笑了,坐在那種地方不叫人擔心嗎?」雪緒用少有的嚴肅,還有憤怒的口氣說。

我坐的地方,是大廈頂樓的邊緣。

「所以說,我...我是殺人犯…殺人犯的共犯啊!」

「紗夜…不是…」我依稀聽見微小的啜泣聲。

「如果那時,我有注意門窗的話,那…」

「所以說,不過是紗夜,只是區區一個紗夜,這種事情......不要那麼輕易斷言,我有看到喔,清清楚楚看到了喔!門上有被橇開的痕跡,不要把過錯都堆到自己身上啊!我最喜歡紗夜了!什麼嘛,紗夜…夜是我的世界,是我的全部!   沒有夜...如果夜消失了,那光也會不復存在!夜,你了解嗎?回答我呀!」雪緒哀慟的吶喊著,而後轉為啜泣。

我一怔。

光...光是...

腦中雜亂的思緒,逐漸交匯成直線。

「投稿人...光,送出!」

「雪在做什麼?」

「我在投稿文章哦。」

「光是?」

「是我的筆名。」雪露出燦爛的笑容。

光,是雪緒。也許是潛意識認為紗夜是自己的光芒,從此我都稱雪緒為光。

「雪緒...是光...」

「嗯,雪緒...雪緒是紗夜的光。雪緒想要當紗夜的曙光,要拯救紗夜。」

雪緒今天真的講很多話,和平常比起來多了很多、很多。

「所以說,把手給我,不要坐在那裡了。」雪緒的聲音變得很溫柔很溫柔。

雪緒的話語就像一股暖流,緩緩地流入我的心中。

最終,我的眼淚像潰堤般流出。

雪緒伸出她的手,抱住我的身體,並撫摸著我的頭。

上次這麼大聲地哭,究竟是多久之前呢...?

*****

(雪緒視角)

「喂?」

「您好,請問是光小姐嗎?」陌生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

「是的,我是,請問怎麼了嗎?」

「我是全國學生寫作比賽的委員,恭喜您,您投稿的作品獲獎了!」

我將電話掛斷。

接下來或許會稍微挨點罵吧。

好麻煩啊,為什麼我還一直在投稿呢?

我也不懂。

「雪緒,剛剛那是...?」

「是投稿作品的通知。」

「雪緒還是一點都沒變...」紗夜露出「糟了」的表情。

這樣的紗夜,也很可愛。

「那麼,快點走......」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讓我的重心向後。

視線發黑,後腦勺暖暖的,是血吧。

最後的影像,是紗夜的黑髮。

搞砸了,不過事到如今,也不用隱瞞了。

*****

「那麼,快點走......」雪緒的身體忽然朝後方倒下。

「雪緒...?」我疑惑地轉過頭。

雪緒的褐色頭髮沾染上因紅的血跡。

我一怔。

「雪緒...?

雪緒!?

雪緒!!」

我搖晃著雪緒的身體,嘗試喚醒她。

可是不管我怎麼呼喚,雪緒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快...手機...救護車...!」我連忙拿起手機,但就像上天想要惡作劇似的,手機滑落到雪緒身旁。

我赫然發現雪緒包包的物品散落一地,手機的螢幕也出現裂痕。

雪緒的手機打不開,會不會...   雪緒就這樣......?

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救護車...救護車...

顫抖的手終於按下了通話鍵,電話發出的「嘟~嘟~」聲讓我心安不少。

「喂......

*****

小學三年級的夜晚,我也來過這裡,一片漆黑的地方。

距離期限......也不遠了。

雖然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我慢慢地隱藏自己,剝奪自己的存在感。

但...唯有紗夜,我放棄不了。

紗夜她...肯定會很傷心吧。

紗夜她...會恨我嗎...?

明明口口聲聲說要成為她的光,卻變成盤據於她的烏雲。

我還真沒用,紗夜...該怎麼辦?

不行呀,不能再依賴紗夜了。

*****

(紗夜視角)

我看著雪緒緊閉著眼的臉龐。

雪緒她...早在小學三年級就發現自己生病了。

我卻沒能陪伴她,沒能幫助她,甚至...完全沒發現她生病了。

我好恨我自己。

為什麼...自己無能為力?

為什麼...是雪緒?

雖然翻看過雪緒的病歷表,但我也看不懂,更看不下去。

雪緒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猜。

畢竟都讓我知道了,代表不用再隱瞞下去了。

不用再隱瞞下去了,代表……

為什麼?

「為什麼?雪緒..   為什麼?」

「雪...緒」

「雪緒...」

「紗...夜...」

「什麼嘛,為什麼?雪緒...雪緒大騙子!」

「為什麼要瞞著我?   為什麼我什麼都做不到?」

「為什麼?我好沒用...   為什麼?雪緒,告訴我!」眼淚潤濕了病床的床單,但我還是停不下來。

「紗夜...對不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雪緒的手,好像變得又白又冰冷了...。

雪緒的手輕輕擦掉我眼眶晶瑩的淚珠。

「紗夜...妳有回家嗎?」

「沒有。」

「快點回去。」雪緒因為病情的關係,聲音沒有很嚴厲。

「可是...」

「至少要去請假。」

「好。」

條件忽然放寬了很多,這果然是因為......

「雪緒想要待在紗夜身邊嘛......」這一句細小的咕噥聲在腦中迴盪。

*****

「出院了!」雪緒興奮的叫著。

看著興奮大叫的雪緒,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雪緒摘下一旁的楓葉,插在我的頭上。

「呵呵,紗夜真漂亮~」雪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雪緒也很漂亮呢。」

「是~嗎?」雪緒說話的同時,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

十指......相扣......。

「!」我瞬間感到臉在發燙。

「唉呀、臉在發紅呢~」雪緒又露出了招牌的惡作劇笑容。

「不...不要鬧了!」

「不喜歡嗎?」雪緒歪著頭問我。

「喜...喜歡。」

「那就好。」雪緒拉著我的手,朝我家前進。

啊啊、現在的我,臉一定很紅吧。

*****

「這裡的楓葉,好漂亮。」雪緒望著褐紅的楓葉林。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而且是已經看過很多次了,我到底為什麼要順著雪緒的意跑來我家......

「外面的景色,像融化了一樣。」

「我也快要融化了......」我無奈地答道。

雪緒不理會我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下去。

「這樣的世界,真的融化掉就糟了。」

「世界很美好嗎......?」

「嗯,尤其是紗夜......」

「欸?!」不好的預感...。

「吶,我要去紗夜的家…」

「好吧,不過要等出院。」

「嗯!」

被雪緒拖著走也不是第一次了,真的是……

「可是~有紗夜的話,就更美了呀。」雪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的話聲,將我從回憶裡拉出。

「也不是第一次和我看了。」我不甘示弱的回擊,然後順勢抓起雪緒的手。

「嘿嘿,紗夜的臉像楓葉一樣~」居然毫無反應!

「怎麼可能。」我別過頭,想要稍微隱藏還未退去的紅潮。

「紗~夜~快~點~過~來~!」雪緒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楓樹林下,是在我視線離開時跑走的嗎?

「好!」在這時,一陣風呼嘯而過,雪緒的褐色髮絲隨風飄逸,和服的袖擺也跟著飛舞。

「和服很漂亮耶~!」雪緒這樣說。

「只有雪緒穿才漂亮啊。」早就穿膩和服的我說著。

「可是,紗夜也很漂亮!」雪緒露出天真的笑容。

「哪...哪有...」我的臉上再度泛起紅潮。

真是的,雪緒怎麼都不會害羞?

「咳...咳咳...」

「怎麼了嗎?」

「沒事。」我瞥見雪緒嘴角有一抹殷紅。

「雪~緒,又~騙我?」我背對著雪緒,假裝生氣的樣子。

「好啦好啦。」

「快進來我房間。」我向家走去。

現在才發現,我家其實很漂亮呢。

至少比到處都是純白的地方好多了吧。

*****

「好了,進來吧。」我打開門並呼喚雪緒進房。

「真是久違了呢,紗夜的房間。

「你不是二個月前就來過了嗎?」

「咦~二個月很久呢……話說回來,那本紅色的的東西是什麼?」

雪緒指向我放在床頭櫃,有著紅色外皮的相簿。

「啊...那是我的相簿。」

「紗夜的相簿!?我要看!可以嗎?」雪緒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我。

「可是......」裡面有我的黑歷史...。

「......」期待的眼神。

「......好吧。」經過掙扎,我最終還是屈服了。

「謝謝!」雪緒急忙拿起相簿,迫不及待地翻閱。

「好懷念啊~!紗夜的小時候。」

「啊!紗夜妳看!是我們倆的合照耶!」雪緒興奮的拿給我看。

「不用了,我每天都會看...」我趕緊摀住我這不受控的嘴。

「紗夜~傲嬌~」雪緒俏皮的拖著長音,隨著話聲戳著我的臉頰。

「我看就是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雪緒發出了「咦~」的聲音,但我並不理會。

我瞥了一眼,看見的是小二時一起跟雪緒去海灘時的照片。

那時的雪緒,還沒有生病...。

如果那時候......。

「紗夜是傲嬌固執的鑽牛角尖大笨蛋!」雪緒叫出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傲嬌嗎...?

我絕對不是。

所以,為了證明我的清白.....

「我最喜歡紗夜了!」雪緒的趁亂告白浮現在腦海中。

我也還沒好好回答她…

「我...我...我喜翻...嗚呃...我喜歡雪緒!最喜歡了!」血的味道擴散開來,不小心咬到舌頭了。

「終於逼問出來了,嘿嘿……大…大笨蛋!哼!太遲了吧!嗚嗚...都是紗夜害的!雪緒很害怕、很害怕...紗夜和我抱持著一樣的感情嗎?紗夜為什麼都沒有說,到現在...到現在才...紗夜是大笨蛋!」

顫抖著身體,眼淚撲簌而下,看起來很傷心。

「雪緒......」我伸出手,想要安慰她。

快要碰到雪緒時,雪緒把我的身體拉過去。

嘴唇瞬間有了一股柔軟的觸感。

「!」一是到自己跟雪緒接吻後,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雪緒的嘴唇離開我的嘴唇後,她又露出了往常的惡作劇笑容。

又是往常的惡作劇笑容,明明已經看到膩了,不過……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思及此,我流下淚來。

「…紗夜!」雪緒見我流淚,表情多了幾分驚訝。

「不喜歡嗎?」雪緒替我擦掉淚水。

「…喜…喜歡,但是只…只要想到這可能是最…最.後一次看見你的笑容,我的眼淚…就停不下來…」

聽完這番話,雪緒的表情從驚訝轉為苦笑。

「傻瓜,這怎麼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咳...」話還沒說完,雪緒小巧的手掌就被鮮血染紅了。

「咦…?」我一怔。

「你看,那不是最後一次吧。」說完,雪緒勉強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對不起…紗夜…」雪緒說完後,便向後倒下。

「下雪了…這些雪…能代替我陪伴紗夜嗎…?」我轉頭望向窗外,赫然發現窗外飄著雪花。

「就算是今年的初雪也不行。請好好的留下來吧。」還真是任性呢,我。

「紗夜真是強人所難,不過,我不討厭喔。」

「那麼,再見了…夜。」雪緒稍稍睜開一隻眼道。

「…再見了…光…」不同於雪緒的脫力感,我是勉強的擠出一字一句。

「請和我…交往吧。」雪緒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

「好的!」我強忍淚水,微笑著對他說。

窗外的雪還在下著,不過…這些雪再過不久後就會消逝吧。

雪緒…真的像雪一樣,像櫻花一樣。

以華美之姿誕生,卻有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還…能再見嗎?

*****

離別是必然的。

死是必然的。

這是定律。

是定律嗎?

「大小姐,有什麼在意的事嗎?」

發話的是家中的女僕,櫻井小姐。

真是明知故問...

家裡的大人只有她,爸爸是很早就過世了,媽媽...

不行,怎麼想都是她。

「大小姐,請跟我來。」

我任憑思緒延續,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

「碰」的一聲,熟悉的車門聲響將我的注意力硬生生抽回了現實。

「大小姐太容易被綁架了,真是的。」

櫻井她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並沒有被綁架。」我沒好氣地回答。

「那如果今天叫你上車的人不是我呢?」

櫻井無奈地問道。

「.......」我答不上話。

完全沒有辯解的餘地。

接著,車上一直保持沉默。

窗外的雪越變越大,當時在楓葉上的新雪現在大概變得厚厚的...不對,楓葉掉下來了吧。

「到了。」我直接被櫻井粗暴地拉下車。

我跌落在柔軟的積雪中,冰冷的觸感卻讓我覺得莫名溫暖。

往前望去,有個嬌小的身影悠悠佇立於遠方,她的褐色髮絲隨風飄逸。

我可以清楚的看見,看見她臉龐上那無數淚痕。

她似乎在說些什麼,但因為視線模糊,我無法清楚得知。

突然吹起一陣大風,令我閉起雙眼。

當我再度睜開眼時,她…已經從我眼前消失了。

她...雪緒。

腦海裡清楚的浮現她的名字,不再逃避的代價固然可怕,我頭痛欲裂。

但是,沒有雪緒,才更令人害怕。

我望向被大雪遮住的天空,緩緩地躺下。

我想起來了,這片蒼白的大地。

「夜,如果我有一天走到很遠的地方去的話,那你要怎麼辦?」

「跟著走過去呀,怎麼了嗎?」

「那我會等著你的。」

「嗯!」

我當時沒察覺到,雪緒臉上若隱若現的苦笑。

現在,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如果這個世界無法同時容下光與夜,那就去不會被規則束縛的世界吧。

雪緒,要好好的,等著我喔。

我很快就可以過去了。

我閉上雙眼,任由知覺漸漸消失。

*****

(櫻井視角)

「大小姐,帶你過來這裡,可不是讓你自殺的呀。」

我輕撫著大小姐的臉龐,戲謔似的講道。

「成全主人的心願,肯定也是女僕的職責吧。」

我輕吻她近乎結凍的臉頰,讓她在永遠存在雪的擁抱中。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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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夏羽&あゆみ接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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