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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

要怎麼說明現在的情況呢?

答應何以烈跟他來日本之後,她跟他的關係處於非常尷尬的境界,眼神一對到就立刻閃躲,兩個人都刻意去裝忙不理對方。她怎麼那麼擅長把事情搞砸阿......

「理希,妳還好嗎?」大概是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何以烈輕聲詢問。「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不用了。」現在想一想把事情搞砸也不錯,反正都要離開了他了。

在日本的街道裡左彎右拐,漸漸的四周變的十分寧靜。沒有什麼路人,只有旁邊安靜矗立的宅院。

「到了。」眼前是一座典雅的屋子。房子前有著庭院和花園,還有一個小涼亭,涼亭裡坐著一個像是在睡覺的人。

「晴黎,我來找妳了。」亭子裡的人緩緩抬起頭來,半閉著一隻眼睛,少女般的臉孔有著俏皮的神情。

「好久不見啦,你可終於想到要來找我了。旁邊的小姐是?」

「她叫顏理希,我的朋友。」何以烈簡短的介紹,顏理希卻被『朋友』這兩個字給刺痛了。

「朋友會帶來日本特地跟我見面?以烈,不要騙我了。人家不想嫁給你就來找我好好聊聊嘛,幹麻說人家只是朋友呢?看看人家都要哭了。妳來,我們聊一聊。」說完就拉著顏理希走了。

「我是以烈的媽媽,妳叫我晴黎就好。我今年二十五歲,妳呢?」

「我今年二十歲。」才二十五歲就有以烈這麼大的兒子?

「我知道妳在驚訝什麼,我不是以烈的親媽媽。」晴黎的嘴角掛上一抹微笑。「我跟他爸爸是偶然認識的。雖然他跟我相差了三十多歲、娶過一任老婆、還有一個小孩。但是那時還年輕,十幾歲的我就傻傻的要求父母讓我嫁給他,後來也如願了。可是他陪我過了幾年後就因病去世了。」

晴黎拿起旁邊櫃子上的一個相框給理希看,上面有一對男女。男的眉眼跟何以烈長的有些相似,但何以烈很明顯是遺傳到旁邊絕豔女人的臉孔。「她會娶我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我跟以烈的親媽媽長的有點像。」指著相框上的女人,晴黎像是在回憶從前。「這件事他一開始就跟我說了,我想了很久還是答應了。」

「妳不在乎自己是別人的影子嗎?」她怎麼能忍受自己愛的人明明娶了自己卻還想著別人?而且還是跟自己相似的別人?

「當然在乎阿,但是他想著的是別人,陪著他的是我呀,總有一天他會慢慢淡忘掉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的。所以我才覺得嫁給他沒有遺憾。」

「那如果他忘不掉呢?萬一他永遠都把我當成別人來愛呢?」

「那妳為什麼要去煩惱之後的事情呢?」晴黎撐著手臂看著顏理希。「煩惱那麼多有麼用?他又不會因為你煩惱就轉而愛上妳。如果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妳等他發現自己忘不掉之後再離開就好啊。至少妳擁有過。」

擁有過。要是這句話不要是過去式該有多好。「我不要,我不想只擁有過。」

「如果妳要這樣的話,後面有小門,旁邊的櫃子裡有一些現金。我今天沒有跟妳見面,記住了嗎?」晴黎轉身背對顏理希。「不想要只擁有過就走吧,我幫你跟以烈說。」

「謝謝妳。」顏理希衷心的向晴黎道謝。「再見。」

而在外面等很久的何以烈這時走了進來,卻只有看到晴黎一個人靜靜坐著,找不到顏理希的身影。

「理希人呢?」

「以烈你來看我啦?真的好久不見了。最近過的怎樣?」

「晴黎,理希剛剛不是還在跟妳聊天的嗎?」

「什麼理希?我從早上到現在都是一個人,哪來誰跟我聊天?」

「晴黎妳別跟我玩了,理希她在哪?」

還真的很固執,只好跟他說清楚了。「以烈,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就像你忘不掉你心裡的那個人,就像她不想要當別人的影子。」

理希果然是跑掉了。「我不會讓她做影子。」

「你爸當初也說不會離開我。承諾這種東西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我還是要把她找回來。」

「不用你找了。」不知何時在門外的顏理希開口。

「妳怎麼又回來了?」晴黎翻了白眼。「不是要妳走嗎?」

「可是有些事,我想要當面說清楚。」顏理希看著何以烈。「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有一天突然發現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是我跟別人相似的地方。所以我要離開。

「妳說一句對不起就要走了?」

「不然你還要我說什麼?說我愛你?說我其實不想離開?既然要離開了,就不要留下多餘的眷戀。」

「那就不要走。」

拜託,不要再這樣要求了。她怕自己真的會留下。「不然這樣好了,你跟我背對背走十步,如果我們回頭還能看到彼此,我就留下,準備好了嗎?」

「好了,一、二、三.......」十步怎麼可能看不見彼此?理希一定也是想留下來的。

「八、九、十!」何以烈回頭,卻看不到理希。

「她在你數一的時候就走了。」旁邊看著的晴黎說。

「走了?我要去追她!」何以烈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忽略了躲在門外的顏理希。

「晴黎,謝謝妳。這是真的要走了。」

「不用謝,妳可以在我這住幾天沒關係。」

「不用了,他會回來的。再見。」顏理希對晴黎點點頭就走了。

「有時候,愛情可真難懂。是吧?以烈。」晴黎等顏理希走出大門後朗聲說。

「是很難懂。」壓根兒沒跑出去的何以烈答話。

「現在不追了?」

「等一會。讓她先跑累了再追比較容易追。」

「你們的事就自己去瞎攪和吧,我要去睡覺了。願上帝保佑顏理希,不要讓她被你整的太慘。」

「是該保佑。」想逃離他?沒那麼容易。她要跑就讓她跑,他再追也不遲。

「顏理希,妳覺悟吧。妳是絕對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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