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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4

下午的班會課,謝安薇宣布了自習,允許討論,大部分的人陽奉陰違拿著課本聊家常。

一片輕鬆和樂下,唯有顧小滿不知該喜還是該悲,應該說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白沐丞今天帶了一幅黑框眼鏡,把顧小滿這個眼鏡控給樂壞了,直接給白沐丞加了20成的濾鏡。

搞得自己看到他就臉紅,偏偏還低頭不見抬頭見,簡單來說就是犯花痴。

悲的是,換座位後數學作業不給抄就算了,還老盯著她算題,她就算整頁都不會,他也會一頁一題一題的教,比數學老師還嚴格,或許一個私人家教都沒他這麼用心。

更過分的是竟然連她的小說都沒收了,說是沒有做完卷子就不還她了,簡直殘忍,難道不知道小說是她的心靈寄託嗎?!

也是多虧如此自己的數學竟然在一次小考中拿了及格分,讓數學老師很狠的感動了一把,只差沒留下熱淚。

對於他的用心教導顧小滿回報在他的國文,所以平時她算題的時候就丟燕立夏去背書,他閒著她就給他講講題,就算不能沒收他的手機限制他玩遊戲,但至少不能讓他在學校睡覺。

讓他的國文也有了實質的提升,對此國文老師與數學老師同喜,兩個高高興興的迎向人生巔峰。

據兩位老師所言讓兩人在弱科中拿到及格分夠他們吹一輩子了,簡直是教育生涯中的一大里程碑。

而他們的任課老師們顯然樂見於兩人的互相折磨,對於顧小滿在他們的課上算數學,燕立夏在他們的課上背課文他們自動屏蔽,全當沒看見。

燕立夏轉過椅子面對著顧小滿和她共用著一張桌子。

無法避免的看見顧小滿看著數學卷時那哀怨的小表情,說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只差沒在臉上寫上我是被逼的!

發現自己根本無視不了顧小滿那鬱悶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著眼前的數學券,就那種被搶了糖果又被逼吃菜的小朋友既視感。

燕立夏無奈抽走了她手下券子,告訴自己過度勉強只會帶來反效果的道理,主要是顧小滿那委屈的小表情他真的看不貫,有罪惡感。

因為券子被抽走,顧小滿抬頭看著燕立夏,表情越發的委屈,心裡想「他又要批評自己算錯了。」

見顧小滿心情並沒有變好,燕立夏無奈嘆了口氣「我說過,如果妳數學小考可以拿到及格分,就會答應妳一個要求。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燕立夏手抵著桌子撐著頭看著顧小滿聽到這個問題時那驚訝又歡喜的神情。

儼然就是一個小孩,一會兒難過一會兒開心,極其的好哄。

此時正在他們旁邊的葉謙恩和陳寧研正坐在顧小滿放學常在的圖書角,以旁觀者的角度觀賞這一切。

顧小滿雀躍的神情神采奕奕,燕立夏撐著頭的手掌心後面是一個不甚明顯的微笑透著寵溺,窗戶外照進來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讓這一幕看著更加奪目,可謂歲月靜好。

顧小滿「那我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燕立夏心想大概又是他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或常常跟他的遊戲的人是誰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點點頭就答應了。

顧小滿「很久以前有兩隻小白兔一隻叫我喜歡你,一隻叫我不喜歡你,但有一天我不喜歡你死了,那剩下的哪隻兔子叫什麼?」

燕立夏「……」

空氣一時間相當的安靜,不止燕立夏愣住了,就連一直坐在他們旁邊讀書角的葉謙恩和陳寧研都被嚇到了,陳寧研還被飲料狠狠的嗆了一口。

顧小滿聽見陳寧研的咳嗽聲,有些擔憂的看向她,見葉謙恩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後好多了轉回來。

在轉過來的時候燕立夏還是用手撐著頭,只是他轉向另一邊不在面對顧小滿,略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顧小滿看到了他微紅的耳根子。

顧小滿「!!!」

葉謙恩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鄰家大哥哥管教小孩的姿態「立夏,你答應人家的。」

此時此刻燕立夏真的很想把葉謙恩臉上偽善的笑容撕下來,交友不慎啊!

他一個眼力子甩過去,眼神銳利讓人冷汗直流,可葉謙恩還是笑的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看著道貌岸然的葉謙恩這熟悉感讓燕立夏總算是平靜過來了,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的面相騙得團團轉,真是一群眼瞎!

這時下課鐘聲響了,而燕立夏跟葉謙恩早早就約好了要去福利社。

就在顧小滿以為沒機會了正要沮喪的時候燕立夏從她旁邊走過,一本小說落到了她頭上「我愛妳,這樣可否?」

燕立夏走之前瞄了一眼顧小滿,白皙軟醹的臉蛋上佈上了淡淡的粉色,宛如一朵盛開的山茶花,美不勝收。

兩人到販賣鋪買了兩瓶水,隨便找了個草皮座了下來,陽光明媚,藍天白雲,春風吹動著他們的髮梢,還有他們的心。

葉謙恩「立夏,你真的不喜歡小滿?」

燕立夏看了葉謙恩一眼,往後一躺仰望藍天,太陽大的有些刺眼「喜歡啊!怎麽不喜歡?」燕立夏抬手用手臂蓋住自己的眼睛「不可否認她對我而言是特別的,可對她而言我不是。」

葉謙恩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躺在草皮上的燕立夏,彷彿可以看到他心中無可奈何。

葉謙恩「你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你,不然她不會追你三年。」

燕立夏「你也知道她身上長年帶傷。」

顧小滿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小女孩,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活潑開朗,如果要說特別一點的就是那嚴重偏科的成績和對燕立夏異常的堅持。

但和她相處久了的人都知道她不如表面那般的天真爛漫,她隱隱約約流露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壓抑感,沒用心去隱瞞,也沒有落落大方,只是始終也沒有展示給他們看過。

半遮半掩的像一隻狐狸留足了餘地,隨時可以脫身,讓人很想去直接把她抓出來可卻又擔心你前進一步她跑著退了一萬步。

燕立夏「最先告白的人是顧小滿,可到最後卻好像只有我自己喜歡上了她,她一點都沒有變,嘴上喊著喜歡我,對她好像我是個特別的存在,其實不然我跟大家一樣都被拒之千里之外。」

葉謙恩沉默了,竟然是顧小滿想要隱瞞的那他們就不應該貿然去打探或行動,他們不了解情況,不能隨意的刺激她。

立夏像是整理好心情了,爬了起來,抓起旁邊的冰水,大口大口的往下灌。

冰涼的水澆熄了心中煩悶,喝急了,喘幾口氣,新鮮的空氣通過還冰涼嘴,吸入肺中,讓人神清氣爽。

看燕立夏緩過來了,葉謙恩也站了起來,在怎樣原地踏步怎麼鬱悶都是無濟於事的,要嘛就一不做二不修,在不然船到橋頭自然直。

葉謙恩有掛上一貫的笑容叫住走在前面的燕立夏「立夏,你知道嗎?小滿剛剛的問題裡的小兔子是叫我喜歡你和我不喜歡你,沒有叫我愛你的兔子喔。」

燕立夏「……」

當晚兩位翹了晚自習的學神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咖啡廳打算待到放學時分,他們習慣性的待在管裡角落。

這家咖啡廳主打個人空間,座位與座位間隔的很開,座位四周也都設有屏風,營造出一個半開放的小空間,不容易被周圍打擾。

座椅為單人沙發,沙發並不狹小,陳寧研將書包放在沙發的一邊還是有大把的座位供她入座「謙,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幫我看一下東西。」

葉謙恩「知道了,去吧。」

陳寧研前腳剛走後腳就有服務員上前點單,葉謙恩也不慌掃了眼菜單隨便點了幾個招牌。

葉謙恩「摩卡,大吉嶺,草莓千層,巧克力舒芙蕾各一。」

服務員「好的,請您稍等。」

沒過多久陳寧研回來了。

葉謙恩「回來啦,剛剛服務員來過了,不知道妳今天吃什麼隨便點了兩樣,等等妳先挑,應當是有妳愛吃的。」

陳寧研笑著點點頭在葉謙恩對面的沙發落座,仗著有屏風外面看不進來,無骨的將自己埋進沙發裡懶洋洋的搭話「謙,你說燕立夏他就是喜歡顧小滿對不對?」

這件事以前還沒有那麼明顯,不過最近兩人坐到一塊,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有貓膩。

陳寧研會這樣問合情合理,葉謙恩也是因為這樣才向燕立夏發問的。

而葉謙恩面對陳寧研他向來有問必答,毫不含糊的將自己打聽的情報共享「是吧,燕立夏說是要等顧小滿跟他坦白才要答應告白。」

聽到這個陳寧研安靜了半響,在開口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活潑勁,壓抑的很「他是說小滿身上的傷?他太執著了…有些事情不被外人真的…當事人會活的比較輕鬆,他這樣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

聞言葉謙恩沒有去接話。

不多時甜點送上來了,打亂有些沉重的氣氛,讓兩人一下恢復正常。

陳寧研看葉謙恩點的全都是甜食,微微皺眉,叫住了服務員。

陳寧研「小姐,加點一杯黑咖啡。」

服務員「好的,請稍等。」

陳寧研拿著叉子切了一小塊巧克力舒芙蕾,送進口中一如既往的笑顏「你又不吃甜,怎麽盡點甜的?」說著將叉子放回盤子上,推到葉謙恩面前「黑巧克力不會很甜,你吃看看,不能接受在給我。」

葉謙恩吃著巧克力舒芙蕾於他而言還是算很甜,可他吃的開心,不多時黑咖啡也上來了,陳寧研讓服務員把大吉嶺拿下去做成外帶杯。

陳寧研完全把剛剛小小的不愉快拋之腦後。

開始抱怨最近燕立夏的種種脫序行為「我說燕立夏他一定是故意的,就因為昨天小滿誇了一句戴眼鏡的學弟好看,結果在籃球場上把對方打的體無完膚,不留一點臉面給自己,他也好意思對方就高一啊,他堂堂一個高三籃球隊幹部,丟不丟人啊?!」

而葉謙恩在一旁聽著時不時加上兩句客觀的言論,不過從來不反駁她「這個啊,被教練罵了好久啊,說是莫要欺負了人家學弟。」

陳寧研「就是,你身為社長可不能在讓他亂來了,管著他點,別讓他太丟我們學長姐的臉,還有他不是說戴眼鏡不習慣嗎?說眼鏡會毀了他的什麼根本不存在的盛事美顏嗎?結果呢?今天還不是巴巴的帶了眼鏡來學校,這算甚麼美人計嗎?」

兩個人相談甚歡,連門外正下著龐托的大雨都絲毫不覺。

此時的顧小滿坐在轎車的後座裡,看著窗外一個一個人影閃過。

他們臉上都洋溢著歡笑,是因為放學的快樂?是期待放學跟朋友相處的時光?還是著急著想要回到那名為家的居所?

顧小滿看著外面的景色變了又變,都在一瞬之間,那時候她也是一夕之間就失去了她美好的一切。

最雨水打在車窗上,又滑下,只留下一道水痕,繁複不止,顧小滿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媽:小滿呀,媽媽我臨時接了一個出差的案子,需要去法國一趟,短則半個月,長則一月,我給妳的卡裡打了些錢,妳爸爸最近啊工作不太順,忙起來可能會忽略了妳,妳就多包容一下啊,他沒空時就自己去外面的餐廳吃飯,也可以邀朋友一起,有個伴也比較安全,錢不夠在跟媽媽說,出什麼都要記得聯絡我啊,或者去找妳外公外婆,千萬好好照顧自己啊。

看著媽媽打的長篇大論中夾著的處處可見的關心為她著想沒多久她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范佐叫她起來讓她趕緊滾下來,嘴裡還是滿口的謾罵,顧小滿全當沒聽到,她感覺頭很痛,人也沒什麼力氣,只想回房間休息

看著溫度計上過高的溫度顯示,感冒了嗎,在這種時候…

顧小滿出來想找點藥卻在客廳遇到了范佐,看著滿地的酒瓶,顧小滿直皺眉,可高熱和頭疼讓她根本無從思考,而范佐又開始發酒瘋,一巴掌打到顧小滿臉上。

一般時候或許顧小滿也就算了,可現在生著病頭腦不太清醒,一股無名火篡了上來,推了一把范佐。

酒醉的范佐站不住連連往後退撞到了櫃子,櫃子上的玻璃杯落下來砸到范佐的頭,鮮血直流。

喝醉的范佐有些瘋癲,伸手去抓顧小滿「妳還回手了,都流血了,哈哈哈,你看,你跟那個男的一樣惡心,妳身上流著的是那個殘暴的鮮血,你們是一樣的你,是哪個垃圾的女兒,那個時候你媽就不該救你!憑什麼妳一點事都沒有,你媽卻傷的那麽重,妳就應該去死!」

生病的顧小滿全身無力反應太慢,就這樣被抓住了頭髮或許是因為自從那之後就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或許是因為感冒了總是特別脆弱,或許是因為剛剛他提起了那個男人。

范佐伸手抓起她的頭髮的那一刻,好似碰翻了一缸的黑水,腦海頃刻間就被恐懼佔領。

一個被抓起頭髮的小女孩努力的墊起腳尖和痛苦的神色,滿臉是血的婦人披頭散髮的倒在血跡斑斑的地板上。

回憶湧起那一刻她不如平時那樣會防禦,會反擊,瞪大了眼睛麻木的站在那裡,眼裡是深深的恐懼,泛著淚,卻動不了,只有急促的呼吸,證明她的生命跡象。

記憶中一個男人扯著媽媽的頭髮大力的往牆上撞,一下兩下三下,媽媽臉上的血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無力的倒在地板上,自己澀澀發抖的往後靠最後碰到的是冰冷的牆面,她知道下一個就是她了。

他伸手去扯她的頭髮,她疼的大叫,可她就是個惡魔,扯著她的頭髮像是要把她提起了一樣,她努力墊高腳尖伸手去抓他扯著頭髮的手,男人吃痛的把她甩出去,重重的砸在牆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覺自己的後腦撞上了牆,很暈,很痛,有一股熱流從頸部滑過,他在次朝我走來,在他的手伸像顧小滿的時候,本該倒地不起的媽媽拖著殘破的身軀撞倒了那個惡魔「跑!快跑!去報警!!」

慌亂中一個玻璃瓶被撞到地上發出碎裂的響聲,讓顧小滿從恐懼中醒來,顧小滿咬牙狠狠踢了范佐一腳,范佐吃痛的放開抓著她的手,自己失去重心狠狠的摔在玻璃渣中。

顧小滿抓了手機不顧一切的往外衝,直接將范佐撞到在地自己又摔了一跤,她顧不上疼顧不上血,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

喝了酒的范佐沒站起來,就這樣讓人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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