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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Ep.1

是的,林滿意曾經是那個,他蕭瑟到不行的心窩子上,一道常駐的暖意,儘管有時候卻如同夏日的燥熱一般揮之不去,但他也從未因此感到任何一絲不耐與厭惡。

說實話,冷漠也僅僅是周蕩不擅言辭的保護色,他只是喜歡且懷念著那些看著她,然後她還會笑著朝他走來的日子。

他不喜歡那種太文學性的描寫,但林滿意的聲音真的是最清脆的玉,的確會擊著春天山谷裡的澗流,合著比整個會開出奼紫嫣紅的花季好聽。

那個時候她會朝著他走來,笑意盈盈的喊,呦,看看是誰的帥兒子來了。

是她的。

她總是喜歡開一些很無厘頭的玩笑,沒有人能夠招架得住,但她倒也不會像那些討人厭的混蛋朋友們一樣,玩笑開得不知分寸。

說來話長,總之是有天林滿意從周媽媽手上,撿來一張周蕩小時候坐在投籃遊戲機上的照片。

當場一著眼她就馬上春心萌動。

瞪大雙眼跟周媽媽說,如果真的有一台時光機,她不會選擇拯救世界,而是要穿越回去好幾年前,然後把那個可愛得不行的周蕩,從遊樂場裡抱走。

「我現在長歪了是吧。」趁著周媽媽忙去廚房打理的時間,周蕩跟林滿意齜牙咧嘴,林滿意絲毫不在意,拍拍他英俊的臉。

「確實差那麼一點,叫聲媽媽來聽。」看著她紅的像新年的唇色,抿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直橫橫地對上他的雙眼,其實是有些挑釁意味的。

「媽。」林滿意耳朵癢,這音節怎麼會聽起來,亂倫似的好聽,搭配他的長相,詭異地撩人聽覺。

不過她很滿意,點點頭放過他了。

原來林滿意住在東北部海域附近,後來國中三年級的時候隨著母親搬回潮亭,靠著山區,距離市中心的柏油路一步之遙這處落了家,這地理位置倒是讓林母的通勤之路少了些不必要的坎坷。

因為林母不甘於處處租借與人合租的居所,每天一早出門打工時都咸著海風數著秒數踩線的日子,所以當她靠著一己之力能夠買得起一棟,說得上是邊緣市區裡的屋子時,她也滿懷期待地心急地定好了房屋契約,三五天就收拾好為數不多的家當帶著林滿意下去住了。

而這大概也算是,開啟林滿意和周蕩往後緣起緣滅的一道嶄新命運篇章,畢竟誰能抵擋神的旨意,亦或者是林母心內的澎湃呢。

周蕩就住在白馬山莊的最邊緣,然而隔著一道小小的馬路,對面就是截然相反的世界了,而這個世界透著窗,隱隱約約的是她的模樣。

有她綁起頭髮的模樣,也有她午夜十一二點就關上所有燈,一片黑暗的靜謐,若不是因為林母總念叨著房間要通風而拉開,那些林滿意最後總會忘記關起的窗,周蕩才不會承認他並非什麼正人君子。

因為他甚至總能從縫隙裡,偶爾瞥見女孩子荳蔻年華換裝時的白色肩帶。

然後那扇影子便在他的數學題本上怎麼也揮之不去了,無論怎麼聚焦凝神,心思還是會往遠方那裡飄去。

直到某天夏日炎炎,暑期來至尾聲,林滿意那戶窗子開始,襯出五顏六色的光彩。

周蕩才知道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是跟他同期出生的,她的生日在八月,明媚灼熱的夏天,所以十七號才一剛過,林母就送了她一台電影播放機,擺在床頭邊。

正好可以將那些林滿意鍾愛的老電影,投放在正對面床前的一片白牆上,每句黃油台詞都好像離她那麼近又那麼遠,她甘願終日沈迷不已。

而周蕩他的生日則是在年初過。所以林滿意稱得上小他半年的,妹妹。

可是按照輩份來講又屬同輩,等到夏天過去九月來臨,他們將會一起,在同所學校就讀。

這感覺妙不可言,但周蕩沒想過要仔細理清其中的意義,只打算在灌籃高手和火影忍者的世界裡,隨意地把時間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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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周蕩在考試題卷上面這樣看到,然後見到她風風火火地將書包扔在桌角下。

但跟她相處時卻從未感到倉促,因為每一刻都正在有聲有味的認真地發生,就好像一旦知道有她在身邊,便開始流失了時間感。

就比如,從早上的吐司,充滿甜洋蔥香氣的時光,不知怎麼的就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五點放學前的那一堂社會課。

她稱得上算是一個認真的學生,與他相比。

筆記本上總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她的字,是那種好看、又有點逼近隸書的字體,扁扁的正方形,可是她寫字的速度卻很快,不知道是從哪裡習得的功力,後來林滿意才說,國中的時候老師總愛讓罰抄課文,並且,她很喜歡書法裡的蠶頭雁尾。

但是回到這堂歷史課,也許是老師教的不太好,她前半個小時還會自己整理課本重點,而後二十分鐘的時間,她便會拿來發呆。

她總喜歡望進周蕩身邊的門外,每到下午經歷過打掃時間的同學們,習慣不帶上門。

讓陽光灑滿了眼眶,彷彿想讓人凝聚些什麼,不知道是時光,亦或是青春。她知道那是自己永遠也留不住的,但同時也知道,那一刻即是永恆。

放學的時候他們會一起等公車,不同於電視劇裡演的,現實生活當中的情況總是紛雜吵鬧的多,被消去的那些背景裡有許多結伴而行的學生們笑著聊著,而他們堆在人流裡。

時不時瞥見和自己對視的那雙眼睛。

明明住得那樣近,周蕩也會時不時偷偷地注意到,林滿意放學後不會先著家,而是會提早在潮亭三街先下車,原因無他,那裡多是一排一排的美食和小吃攤。

有時候晚回家,還會看見她蹲在旁邊吃著烤肉串,有的時候是章魚燒,色香味俱全。

他國文不太好,卻有種想把青春比喻成柴魚片的衝動,一片一片的,像是誰的雪花誰的靈魂,她總會跟老闆說:「能不能給我再加多一點。」

明明緣分千絲萬縷,可是等到他們真正熟悉,卻是臨寒假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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