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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4 Versus

今日尼可請假,因此照顧影山的照服員換了一個人。這個人叫馬克,根據照護組主任的說法,馬克是新人。因為這兩天尼可有事回家一趟,所以請馬克代班。馬克大約三十有餘,長相褐髮跟引人注目的大鼻子,個性溫和敦厚。影山也就隨馬克而去,反正才兩天,更何況現在的他很多事情都可以自理了。

正當馬克幫他更換床單時,他發現馬克手上戴著電子錶。這並不稀奇,但弔詭的是上面所顯示的年份和星期幾卻和影山所認知的完全不同。是電子錶壞掉?但不對,要是壞掉的話應該早就發現了,怎麼會不管他?還是這個人認為只是拿來看時間所以不拘小節?

「怎麼了嗎?影山先生?」察覺到影山在看著自己,馬克連忙詢問。只見對方說:「不,只是想說沒怎麼看過這邊的人帶電子錶。」

「啊,這個啊。這是我太太當生日禮物送我的。」

「這樣啊,跟太太感情真好。」看來他沒有發現年份的事?——影山暗自心想。

「沒有啦,普普通通罷了。這樣床單就換好,被單我也一同更換了。今天是第一天,難免有些不熟的地方,就再麻煩影山先生多包容了。」有關太太的話題,馬克草草結束,顯然是不想透露太多個人私事。不過影山也不在意,對他來說,他更想知道的是時間為什麼會對不上。既然沒辦法得到答案,只能尋求他法。

「哪裡,麻煩你們了。」

「有需要扶您去吃早餐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我先去送洗床單被單了,等一下就會回來。」說完拿著被單床單離開了,留下獨自在心裡困惑的影山。

正在進行水療復健運動的影山,邊活動泡在溫水裡的腳關節邊心想著方才發生的事。他總感覺這邊不對勁,說是要保護汙點證人——可感覺總有更深的陰謀似的,在盤算些什麼。應該不會連年份這種東西都要隱瞞吧,這又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影山看向坐在附近,正在閱讀的馬克。馬克與只在緊要關頭出現的尼可不同,對自己照顧十分的周到。這讓影山很是困擾,儘管身為一個能力有待恢復的病號,影山還是希望自己能保有一些隱私。不過這目前不是最讓他頭痛的,現在棘手的,是伊藤。

與伊藤會面的時間越來越近,影山正思考該如何面對這個燙手山芋。他勢必會簽下那份同意書,但若向警方坦白從寬——算了吧,警方可是巴不得把自己送入大牢,以好換取功績。更何況這件事非同小可,能得到的獎賞可大了。

那採取模糊戰呼嚨過去?不,以先前交談的經驗來看,她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就算用藉口塘塞,一定也會被馬上識破。反正有關RH程式的資料全部都暴露,就先裝作只知道這部份好了。看看能不能換取一些情報,像是自己到底在哪裡?或是之後警方會如何打算?現在的立場對影山來說非常不利,正居下風的感覺令他十分不悅。要知道,從前的他都是高高在上,享受絕對的權力,怎麼可能甘於劣勢呢?

現在要想辦法把立場轉過來才行。——他聽從指示復健,內心正盤算如何打下午的戰役。

「我跟你說過了很多次,面對那傢伙要謹慎再謹慎吧?M。」此刻的伊藤正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冷漠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馬克,而對方則一臉焦慮。

「真的很抱歉,L。我一時沒有注意,才會發生這個疏漏。不過我想他應該沒有發現才對。」

「要不是你是新人,總編輯早就把你罵的體無完膚了。那傢伙可狡猾到不行,一聽你錄音的對話就知道他發現不對勁了。真的是…要不是總編輯不允許,早就跟那傢伙攤牌並且來硬的了。」

「總編輯不允許?」

「對,他不允許。先說好,若影山問起你手錶的事……」

「當然,我會想辦法塘塞過去的。」

「另外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M。」

「怎麼了嗎?」

「香蕉船。」伊藤快速說出這個單字時,馬克顯然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的問說:「什麼意思?」

「沒事,看來是我搞錯了。N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這段時間你就先頂替他吧。」

「誒?不是說好兩天後他就回來嗎?」

「任務有變,之後每天向我匯報影山的情況,順便傳送他的日記影本給我。」

「好的。」

「去通知他吧,我晚上還有其他事要辦。」

「好,那我先離開了。」馬可起身走離會客室,面對剛才馬克的反應,伊藤不發一語沉思著。

伊藤很準時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內,並坐在跟昨天一樣的位置——床舖旁邊的鐵椅上,見她架好筆電,床頭櫃上還放支錄音筆:可見做好十足準備。

「午安,聽您的照服員說,您去散步了一下。」看見影山進房,連忙起身放下筆電,點頭問好。但影山早知道,伊藤溫和有禮的外表下,可是與其他刑警一樣:緊咬著每個細節,渴望建功和獎賞的豺狼。

「你們不會連嫌疑人的復健都不允許吧,畢竟國際法庭不是最講究人權的嗎?」助行車放在一旁,影山吃力地坐躺在床鋪上。伊藤本想幫忙,但影山卻不領情。

「當然不會,我們也希望您能盡早康復。對了,昨天的協議書……」影山拉出床頭櫃的抽屜,將文件交給伊藤。

「感謝您如此配合,我就收下了。」

「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我哪敢不配合呢。」影山不禁冷笑,警方還真是假惺惺。

「事關重大,我們這邊也是逼不得已,還請您多多體諒。為了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我們就開始吧。請問您最早接觸賈爾席多是在幾歲的時候?」

「十四歲,當時是他的手下先主動找上我的,說我可以報復圓堂大介。我沒有想太多,只想看到幾乎毀了我一生的圓堂大介毀滅,就答應他的提議。」

「所以您十四歲接觸到的是:拉波克·韓克塔卡這個人嗎?」

「不,我當時應該沒接觸到高層,沒過多久他就被換掉了。我大概是在近三十歲才第一次見到賈爾席多本人……」偵訊內容比影山想像中的順利,伊藤所詢問的問題大致就是把他告訴鬼瓦的資訊在做一些衍伸而已。應付起來並沒有什麼難度,影山也就如實回答。

偵訊大概有近一個小時多,即將來到尾聲。伊藤邊輸入剛才的資訊邊詢問:「我們的偵訊也將告一段落,最後,我想請問您。」

「說吧。」以為是要問其他細節的影山語氣輕鬆,深信自己勝券在握。

「您有聽說過:『Die   Umwelt』嗎?」此話一出,影山頓時愣了一下。他深知不妙,於是趕緊否認。

「不,我沒聽說過。那跟賈爾席多有關嗎?」說完語氣略帶困惑,而伊藤則回答:

「奇怪了,在賈爾席多身邊多年的你,居然不知道嗎?」面對刑警的質問,影山則不慌不忙地回答:

「在他眼中,我不過就是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連RH程式都是我離開日本才被指派到的任務。」看見影山如此從容的態度,伊藤臉上滿是不屑。她怎麼會不知道影山在說謊?破綻百出的語氣和內容當場就出賣了他。賈爾席多研究RH程式多年,在他身邊的影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當初還想把RH程式用在鬼道有人等帝國學員身上呢!

「您應該知道所有偵訊都不能說謊吧?影山先生。」

「我當然沒有說謊,伊藤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您如果堅持己見,不願意坦白的話,別怪我來硬的了,影山零治。」伊藤威嚇著喊出全名,影山反倒輕笑了起來。

「我好久沒有聽到有人用日文叫我的全名了。」

「少在那邊裝蒜,影山。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知道『Die   Umwelt』是什麼?」

「我也再鄭重地回答一次,我不知道。」面對影山如此挑臖的回答,伊藤氣得握緊拳頭。深呼吸好幾次之後,伊藤才勉強說道:

「您如果如此不配合,就別怪我來硬的。這次的偵訊就先到這邊,明天我會再過來。」隨意收拾東西後,伊藤便不快的離開了。敵人離開後的影山忍不住笑了出來,有多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自己掌握主導權的感覺。

「喂,總編輯嗎?有關於沉睡中的睡公主一書,我想要請求許可。對,就是有關於時間軸的部分。我認為調亂時間軸更能增加難度,有益於挑戰。可以嗎?另外我想請求修改的許可權,希望我能全權修改。可以嗎?好的,沒有問題,我馬上去辦。謝謝,那就再連絡,再見。」

離開療養院的伊藤結束這通電話,此刻的她站在萊歐克特島的德國區巷子裡,眺望著方才離開的小型療養院。療養院外長春藤遍佈,看起來老舊不堪。

她轉身加快腳步,走向一台白色的福斯汽車用鑰匙打開車門,接著坐進去關上然後發動引擎。關於影山的案子,她沒剩多少時間了。她撥通了手機,坐在駕駛座敲打著方向盤,等待對方接聽。

「喂?您好?」

「是M嗎?我是L,有話要跟你說。有關於電子錶的事情你跟影山澄清了嗎?」

「還沒,我跟他並沒有聊到這塊。」

「很好,你的電子錶就不要調整了。此外,有一些事情我要你幫我去辦……」想到這裡,伊藤忍不住勾起嘴角。要玩陰的?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只要能套出情報,再怎麼樣齷齪的手段她都願意做,更何況這只是算小兒科呢。

伊藤駛離了現場,卻沒注意到離她約一百公尺,有台黑色福特汽車裡面的人正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她。

「他們果然發現了啊……」車主喃喃自語,仔細一看,正是前去義大利調查的尼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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