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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向雲

深夜姚瑀偷偷潛入張南煙的房間,卻發現林靜璇和蕭夜已經在了,李雁則負責支開白向雲。哈,這種時候默契就特別好。

看來大家都那麼迫切的想知道白向雲的過去。

其實他若是平平淡淡地拒絕透露,大家也許不會那麼好奇,但這滿嘴跑火車的,從沒認真說過他之前發生甚麼事,每次問他都講得天花亂墜,一下將軍兒子,一下鄰國太子,還有鬼神與人類的禁忌結合、狐妖後裔、富貴子弟、漁夫之子、樹妖化身、帝王血脈、外星物種(?)……,總之沒一個正形。

這更勾起了人們的好奇心,。也好奇他和張南煙誰更厲害。

一番計畫後,發現沒什麼好計畫的,只是說好了明天晚上幹大事。

==========,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他們把白向雲拉到林靜璇的房間,那裏有最多舒服的靠枕,一直是他們分享故事、聯絡感情的地方。

白向雲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只是李雁今天對他特別好,他有點飄飄然,也變得不大聰明。

張南煙齷齪的搓了搓手「我們要從那兒開始呢……」為了讓白向雲卸下防備,他們一開始講了幾個鬼故事,幾輪後輪到白向雲,張南煙終於開口問他他自己的事。

他盡量用平常的口吻問他,師父說要避免用特別的聲音,因為這麼做不僅沒有更好的效果,還可能讓受試人警戒。

「老白,又換你了。」像之前一樣「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吧。」

白向雲一聽到小時候,就知道他們又想知道了,他在想這次要做哪位仙君,或者謫星,但想著想著,突然沒了意思。每次都講一堆屁話唬弄過去,得意的深處又有點孤獨,沒有人可以分享,也沒有人了解,…該是時候坦白了。

他抿了抿唇,開口:「我小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眾人雀躍+期待「八年前的蘆原之戰,我的家鄉就在那附近。戰火燒遍蘆原,我和父母手足都失散了,他們說去大伯家會合,但我根本不知道大伯家在哪,我手裡抱著那時才三個月大的哮天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在說話的時候垂下眼睫,燭光灑落,在他眼下留下陰影,從姚瑀的角度看不大清。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帶著憂傷的白向雲,不太想承認,但真的很好看。

「所以我傻傻地回到了家裡,在那裏等了好久,他們半個都沒有回來,我坐在村子口等,卻只等到了凱旋歸來的隊伍。他們唱歌跳舞,我搞不懂他們怎麼那麼開心。」

「後來,有一個人朝我們村子走來,我問他我的家人在哪裡,他看起來很悲傷,摸摸我的頭問我叫什麼名字,說來好笑,我只記得我姓白。我也照實和他說了。他對著村子拜了拜後,問我要不要和他走,我想著沒地方去,也就隨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姓謝,好像是將軍,嘿嘿,我原本以為他很兇、不顧百姓死活,沒想到他那麼大的個子,心地卻那麼善良。他會去拜我們經過的每個荒村,也對我很好,但…我就是莫名覺得彆扭,不想跟著他白吃白喝,就在經過桐縣的時候帶著哮天犬跑走了。」

他越說越難過,俯身把哮天犬抱在懷裡,將口鼻埋在牠的毛中,他聽起來快哭了。

「我常常後悔,因為一個八歲的孩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一個人生活,但如果再一次,我大概還是會跑吧?」他自嘲地笑笑「因為我能力的關係,他們大概沒有發現我不見了,有的話…也是很久以後了。」「總是這樣,大家都會忽略我、忘記我,雖然這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但是我好孤單呀!」淚水終於潰堤,止也止不住。

「我偷…偷了好多東西,我為了活下去,和哮天犬一起…做了好多壞事。我也試著乞討過,但剛打完仗,人們都…都沒什麼食物,怎麼可能施捨給我?」他打著哭嗝,姚瑀安慰的拍拍他的背「然後就遇到師父了嗎?」白向雲突然轉頭看他「沒有。」他露出笑容,停止打嗝「十歲的時候,我遇到了她們。」

「我到處跑,沒有一個地方能夠久留,從桐縣到燕寧,走到哪偷到哪。燕寧城郊有一個狩獵場,我那時不知道,就…想著過了這裡,前面燈火通明的,一定有東西吃。我又餓又累,加上天色昏暗,一個不小心,讓哮天犬踩到了陷阱。」他輕撫著哮天犬斷掉的那條腿「那陷阱好厲害,差點夾斷牠的腿,但是它卡在那裡更難受,我用力掰開它,救牠出來,可是牠不動了,我好怕,我抱著牠跑到了燕寧的大街上,哭著求路人救救牠。」

「然後,有一隻手,放到了我的頭上,我轉過頭,嘿嘿,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美的人。」「他在痴笑嗎?」張南煙小聲問,難過的氣氛一掃而空,眾人惱怒,卻也不禁覺得好笑。

「她的嘴巴小小的,眼睛彎彎的帶著悲憫的目光看向我,但我一點也不覺得那個眼神讓我難受…」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殺氣,趕緊帶過「她身邊的女生也很漂亮…」唔,殺氣「她們帶我去了城裡小有名氣的獸醫家,也給我吃了頓飽的,她們自己也沒幾個錢,要我以後打工還她們。」

作者的話:

作者沒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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