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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死裡逃生

我墜入一個夢,夢裡面是我們家的格局,橘黃色的柔和燈光照耀餐桌,桌上擺滿讓人垂涎三尺的眾多美食,然後有爸媽、蘇珊,還有我坐在餐桌前,按照往年一樣禱告來感謝主給予我們食物溫飽。

吃完飯後,便到了孩子們最期待的禮物時間,爸媽除了送給蘇珊一輛車子以外,還送了她一件好看的白色洋裝,細長的肩帶跟裙擺的摺痕是很適合她的衣服。

輪到我時,父親給了我一只CITIZEN的手錶,是市面上還算流行的光動能手錶,超薄時尚黑色款錶裝在我的手上,蘇珊大呼稱讚的說道:「很好看,真適合懷德。」

「謝謝爸。」雖然我對錶沒有多了解,但我依舊高興的向父親道謝。

「不客氣,你媽也有禮物要送你。」他說完,母親就拿出一本素黑色的筆記本,可以記載十二個月份的隨手物品。我沒有寫日記本的習慣,倒覺得這件東西會比我更適合蘇珊。

母親就像能看穿別人心思的人,馬上就了解我在想什麼的說:「懷德,我知道你沒有寫筆記本的習慣,可是我希望你可以把一些事情紀錄下來,對你的未來總有一定的幫助的。」

心意還是接受的說:「謝謝媽。」

「不客氣,時間不早了,你們明天不是都還要上課嗎?趕快去睡吧。」母親催促我們趕緊上床睡覺,我瞥眼客廳上的掛鐘,是夜深的九點整,我也知道接下來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待在客廳,因為爸媽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慶祝。

或許蘇珊可以跟他們一起飲酒待一點時間,不過礙於她明天除了系上的課程以外還要到設計公司那邊擔當助手,所以若是早點就寢恐怕就沒有體力應付明天的行程。

我們聽從的回到二樓,蘇珊的房間在我隔壁,她跟我道晚安的優先進入自己的寢房。我拿著這年的聖誕節禮物進房內,將筆記本與手錶都放在書桌上,然後開一盞小夜燈,照明一小區塊的房間。

趁夜我偷偷打開桌上型電腦,已經預設開好WORD,接下來的一個半鐘頭,我都會運用時間拿來撰寫自己興趣的『生存環狀線』,那是描述末日之後的人類世界,盡失人性的社會,卻有一群人奮勇求生的故事。

當我寫完一段又一段的文字後,發覺右下角的工具列時間顯示十點整,是差不多要就寢的時間,我趕緊把文章儲存在插槽上的USB,便迅速關掉電源爬上床。

夜燈讓我看見房間四面貼的電玩海報,每次都可以藉由這些找到能讓我心安的地方,然後緩緩的入睡。

這之間的時間流逝有多久,我搞不清楚,不過眼睛卻有意識的想睜開,因為受到一團刺目的白光照射,完全趕走睡意的讓我受驚嚇的從黑暗醒來。

倒抽一口氣,雪白的天花板闖進我的眼底,全身感覺不到任何知覺,但四肢還能正常運作。眼皮的酸楚儘管揉眼也好不了,作罷地坐起上半身,環顧周遭。

這是一間四面白牆的室內,沒有窗戶、電視,只有一扇乾淨白皙的鐵門屹立在幾步外的距離。因為坐起身,我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不是原先那件連帽外套,而是醫院發給病人的連身白衣,這才意識過來自己所待的地方莫過於就是『病房』了。

我獲救了嗎?

蘇珊呢?

車禍呢?

腦子擠滿大大小小的疑問,不過自己的思考回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導致這些問題就像一根針一樣,不停地猛扎大腦,微微刺痛得讓我不得不去在意這些問題,偏偏又沒辦法靠自己的邏輯譜出一個答案。

我發現病房有一張桌子,會引我注意的是因為桌面上躺著蘇珊的手機,除此之外還有兩件讓我沒辦法理解的物品,那是一本黑色筆記本還有一只黑色的手錶。

記憶破碎,讓我快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所以這裡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我把雙腳放到冰冷的地板上,稍嫌麻木的動起關節膝蓋,撐住自己身體重量的一步步蹣跚的走向桌子。我拿起手錶戴向左手腕,仔細查看便是我在夢中所得到的手錶。

除此之外,那本筆記本也是母親送我的,不過我的想法告訴我那只是夢,並不能真的去信賴,可是又有這些東西來推翻掉我的認知,搞不清楚狀況以前我只能將它們通通拿在手上,並設法與任何一個人聯繫,了解這裡究竟是哪裡。

爸媽一定很緊張吧。

我輕推開門,這是一條無人的走道,連同病房內的色澤一樣,放眼望去是冗長的白色走廊,沒有任何人移動的跡象。

這裡真的是醫院嗎?

我忍不住捫心自問,腳步仍是跨出一步的走在廊道上,我發現這裡有幾扇門,牆壁上都有掛著數字門牌,還有寫著一些姓氏,恐怕就是病人的個人資料了。

突然想起自己擁有蘇珊的手機,那到乾脆的直接撥電話給爸媽還來得比較快,就在我把希望放在手機上時,它卻不爭氣的宣告沒有電池地進入黑屏。

「該死。」不如意的事情總是在人運氣衰弱的時候,一件件發生。

既然手機不通我繼續遊走在走廊上,眼前接著是九十度向右彎的轉角,待在轉角邊我聽見有人對談的悉窣聲,這讓人腳黏在地板的沒有多跨一步暴露在兩人的視野內。

我偷瞧一眼,那是兩名身穿白色裝束的醫生,他們唇部戴著衛生口罩,低聲細語的交談。原本有打算跨出那一步,好去詢問他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卻從中聽見『蘇珊』的名字,忍住衝動的按耐在牆角,當個竊聽者。

「那女孩真的不要命了,居然衝動到這種地步。」

「不過慶幸的是我們把她救活了,不是嗎?」這肯定是另外一個人的答腔,聲嗓有些英國人的口吻。

「已經一個禮拜了,到現在都沒有醒來,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那些人交代可能會有記憶缺失的後遺症。」像英國人口吻的醫生繼續說:「我看我們把這件事情保密起來吧,也只能繼續調查那女孩了。」

「那她有發現到什麼嗎?」

「你是指?」英國人不確定地問。

「就是一些資料,希望她沒有拿到手。」對方一副玩笑的口語,嘲弄說:「算了,反正她現在也已經在這了,哪也逃不掉了不是嗎?」

「是啊,我們趕緊快去找她吧。」英國人建議道,同時兩人朝我的方向邁步而來,見狀這一定不是什麼溫和的人物。

危機意識衝上我的腦門,令身體往回頭的方向跑,這條走道要是一直奔跑一定會被發現,本能帶動肢體的直接開啟旁邊的病房門,身體鑽進去,並且放輕力道的觀上。

隔著門我可以聽見那兩人的腳步聲,等到他們走過時,才鬆一口氣的好好環顧周圍。這間病房的格局跟我剛才所待的不同,除了病床與病人以外,地上散亂各色電纜線還有醫學儀器。

床上躺著一名亞麻色的青年,年紀應該跟蘇珊差不多大,我試著搖動他的身體,想要從他的口中了解這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不過對方卻沒有呼應我想法的維持睡眠的姿態,按照這種力道,是不可能還搖不醒的,我把頭貼向他的左胸口才發現對方沒有根本就沒有心跳聲。

驚嚇得退好幾步,眼前的人居然是……具屍體。

剎那──

整個病房的日光燈都被切換成紅色的警示燈旋繞閃爍,裝置在病房內的擴音器傳出刺耳的警笛聲,像是追緝犯人會有的那種行為。

『各單位注意,編號三三一五已逃離檢驗室。』

『各單位注意,編號三三一五已逃離檢驗室。』

廣播聲是一名女性掌持麥克風傳話,我退一步,身體貼向病房的牆面,自己已經完全明白女子口中的三三一五,肯定與我脫離不了關係。

可是我得找到蘇珊,剛才那兩名醫生說的一定是蘇珊,而且他們說蘇珊還活著,這讓我更有動力的想找出她的下落,然後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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