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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沒事嗎

路上對了一下課表才發現除了必修,他們共同選修的課其實滿多的,比如這一節就是,到教室季凡一先去丟了鋁箔包,回頭找沈雁冬的時候卻發現他旁邊已經坐了一個女生,酸澀的浪翻覆他整個人,但他只是默默找了另一個位置坐下,為了不讓自己細想,拿出背包裡的書籍算先預習。

琴弓輕輕的在弦上擦過,季凡一沒有聽到,身旁的女生點了點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回看,沈雁冬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下來,他看出了那個口型是過來兩字,只猶豫了一會,季凡一便拿著課本起身走過去。

「你怎麼跑走了。」剛坐到位置上,季凡一就感受到沈雁冬有些不悅的情緒,他頓了一下翻找起鉛筆,就俯身在沈雁冬課本上畫了一隻刺蝟,季凡一知道他很喜歡。

沈雁冬一下就柔軟了面色,指尖輕輕戳上那隻小刺蝟,季凡一突然捉住他的手,表情認真一時分不清真假,「不要碰,會痛的。」沈雁冬笑起來,他以為對方是在嘲笑自己的幼稚,卻聽他說,「他捨不得。」沈雁冬抬筆回贈給他一隻露出柔軟腹部的刺蝟,再用筆尖輕點課程內容,要他好好上課,他卻無法把目光從小刺蝟身上移開了。

「凡一~」雀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季凡一剛背上包,轉過身看到李錦州摟著肩膀的人瞬間茫然。

「嗨。」不同於昨天的態度,許程夜輕輕把嘴角勾了起來,手心朝他晃晃。

「嗯嗯嗯?你們認識嗎?」李錦州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許程夜,「不會吧...凡一你不會喜歡許程夜這傢伙吧,我知道他是很帥啦,但是你不覺得他有點陰陽怪...」李錦州講到一半就突然被捂住了嘴,抗議的往上跳著要掙脫,耐不住許程夜的身高壓制。

「我剛好找你有點事,聽到阿州要來找你就順便跟來了。」不對勁...很不對勁,這個滿面笑意的人真的是許程夜嗎?季凡一看著走到身邊的許程夜還很茫。

李錦州雖然千不願萬不願許程夜跟季凡一接觸,但被沈雁冬強制拉到了隊伍前面。

「昨天州州和我說他認識了一個很可愛的小朋友,你猜是誰。」他聲音放得很輕,像埋伏在草叢裡的蛇,深怕驚動了獵物就得餓上半天,激的季凡一起了顫慄,許程夜壓根沒有要季凡一的回應,自顧自的往下說,「昨天我看了一下你的腿,白是很白但分明沒我長,州州眼光是真的差,明明只有我可以讓他舒服,壓在床上...」許程夜越講越啞,季凡一微偏過頭就能看到他眼裡沸騰的慾望,連忙拍上他的背,還一時沒控制住力道,打的許程夜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嗯...很直接的跟你說我喜歡的是你的親親小寶貝李錦州先生旁邊那位沈雁冬。」但聽到親親小寶貝幾個字之後,許程夜表情瞬間驕傲起來,季凡一差點笑死。

「不是吧沈雁冬,等一下許程夜又把凡一勾走了,我脫單之旅是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李錦州欲哭無淚,撓沈雁冬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了手腕,抬眼一看是許程夜滿盈的笑頓時面如死灰,「阿州,凡一找校草有事,我來跟你聊天。」

沈雁冬替換到了季凡一旁邊,關心的問:「他沒嚇到你吧,之前我也被他警告過,要是剛剛阻止他跟你說,他會更生氣,簡直小孩子脾性。」

「沒事沒事,我們現在是去哪裡啊?」

「崽崽真是沒長大,不知道去哪都敢跟。」...沈雁冬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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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夜我是愛你的,什麼陰陽怪氣脾氣暴躁絕對不可能是拿來形容你,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李錦州一把衝到了許程夜懷裡,後者笑起來把他抱起來轉了一圈,搞得李錦州怪難為情的,揍了他一拳,沒發現許程夜很受用。

四人三四節都沒課,許程夜說帶他們出去吃,一進就是一間高級餐廳,聽說是他家名下的產業,季凡一想這就是課金之力。

「他常這樣,說不喜歡李錦州的人都是他朋友。」季凡一還在猶豫要點什麼時,沈雁冬靠過來幫他點了一份,溫熱的氣息還在周身纏繞,他緊抿住唇,眼睫不受控的顫抖,沈雁冬沒注意,正笑著和服務員說話。

「凡一我...啊許程夜你幹嘛把我拉走欸喂!喂!」餐廳被金主爸爸給包下來,整層沒人,季凡一還在適應富二代的生活,就聽到李錦州叫他,回過頭看許程夜拉走他,順便給自己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嗯果然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抱歉了錦州。

李錦州最後還是如願以償坐在了季凡一旁邊,許程夜臉很臭,但自小培養的貴族氣還是呈現在餐桌上,只是沒來得及給季凡一欣賞,李錦州就咬著一塊牛排問:「下個月的活動你們會參加嗎?」

「你說那個賣什麼回憶商品的活動?我完全不知道那在幹嘛。」本來就沒拿多少東西吃的許程夜放下叉子,一隻手撐著臉,另隻手玩弄起玻璃杯上的水珠。

「我就沒指望你知道,你想想看,能賣那種東西的小朋友一定都超有內涵的啊,就比如我們凡一...」飲料被許程夜一飲而盡,水位跟他的心情一樣迅速下降。季凡一切著牛排,時不時瞧瞧沈雁冬,完全無視許程夜的嫉妒視線。

兩個人就這麼從頭鬥嘴到尾,沈雁冬看季凡一吃得差不多,和他們打個招呼就要走,「快要上課了,我們先回去。下午見。」李錦州可憐兮兮的跟季凡一掰掰,痛罵自己跟許程夜一鬥就忘了和他培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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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生活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他跟沈雁冬沒有什麼進一步的接觸,最多發展到每天約好去上課,雖然比上輩子好,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喜歡真的是很特別的一件事,可以把一個咄咄逼人而且超愛吐槽的人變得連話都不會說。...對,就是他季凡一本人。要追求沈雁冬是他的終極目標,但他還沒打算好要怎麼做,更何況加上上輩子到現在的一個月自己都還沒確定他的性向,季凡一覺得快沒救了。

活動就這麼來臨了,他搬著自己大一耐心做的筆記,裡面除了重點整理,還有很多不同老師考試的pass小祕技,希望可以幫助那些偏科的同學,最重要的是,這是他那時快要放棄沈雁冬時唯一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全心投入學習,這些筆跡承載了很多思念、徬徨,滿溢著他的心意。

「崽崽你要參加活動嗎?感覺超多東西的哎,我幫你搬吧!」池衍今天是班上擺攤的關主,穿著白色制服,下身的深藍短褲包覆著臀部,把一雙腿襯的白又直,季凡一發誓他看到陳謹越高深莫測的表情了。

「很輕,沒你想的那麼重,沒事的池衍,你不是要去顧攤嗎?趕快去吧,等我用好就去找你玩。」季凡一擺手,對池衍笑了笑就要往操場去,手裡突然一輕,有些錯愕的抬臉,映入眼簾的先是沈雁冬深邃的眼睛,再來是看起來很柔軟的唇瓣,他吞了吞口水。

這一個月算是跟沈雁冬他們混熟了,逐漸暴露本性,有時候連許程夜都會被他偷偷嗆上幾句老婆舔狗,搞得他在李錦州面前氣得牙癢癢卻沒辦法發作。於是在沈雁冬面前也崩壞的差不多了,雖然他有時候還是會怕沈雁冬討厭他,但相處久了之後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校草同學還敢耍帥啊。」季凡一雙手重新覆上紙箱,正要用力,沈雁冬就晃了晃手腕上掛著的塑膠袋,「把早餐拿走吃。」可惡沈雁冬以為不吃早餐的我會吃他買的愛心早餐嗎真的是想太多了,然後他喝牛奶吃著三明治,在走去操場的路上暗自說了句真香。

跟沈雁冬把筆記本在攤位上擺好後,季凡一才想起來跟早上和筆記本一起整理的幾封信還放在宿舍桌上,剛剛因為急著趕上活動時間沒來得及收拾,被別人翻看的機率雖幾乎為零,但因為那些是寫給沈雁冬的情書,他不能在這件事情鬆懈。季凡一悄悄看了不知情的當事者一眼,就剛好對上了眼,嚇得他結結巴巴,「我...我、我先回去一下!沈雁冬你先幫我顧一下,如果有人要買的話你就說30塊一本就好!」然後匆匆忙忙的跑走了,留下原地一頭霧水的沈雁冬。

「1、2、3、4,5…?」整理的時候分明算了數量,留在桌上的卻只剩下四封,季凡一瞬間嚇得一身冷汗,把桌子和抽屜都翻箱倒櫃也還是沒有看到,連忙往操場去,仔細回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夾在了筆記本裡,要是賣出去的話就糟糕了...

沈雁冬早就看到了從大老遠跑來的季凡一,再看著他氣喘吁吁的在自己面前停下,正要開口問就被對方打斷了,「沈...沈雁冬,哈...東、東西賣出去了嗎?」

「...賣出去一本,怎麼了?」

聽到答覆的季凡一瞬間喪了臉,看起來快哭了,好似難以接受這個答案,「我好像有東西放在裡面...」沈雁冬看他開始拽起自己的衣角,連忙補充,「我剛好看到學弟把整本翻開來看,裡面沒有東西,不要太擔心,說不定在其他本裡面。」說完就開始幫他翻閱起好幾本書,嚇得季凡一趕緊回過神阻止沈雁冬,「沒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自己來就好。不過如果東西找不到我可能還要麻煩你再幫我顧一下,對不起!」季凡一覺得自己好像在賭博,心情一瞬間大起大落,明明都說好了不要再害怕讓沈雁冬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當事情擺在眼前,他還是沒有辦法勇敢,意識到這點後,眼眶開始泛紅...他討厭懦弱的自己。

「...沒事嗎?」弓和琴弦交錯,悠揚的樂聲帶著溫柔襲來,打斷了季凡一的胡思亂想,他看著沈雁冬擔憂又深沉的眼神,覺得胸口麻癢,突然就想把所有愛意砸向對方。要告訴他,自己重生之後的打算,告訴他,自己的心意像火焰一樣炙熱,也許上輩子從大二的時間推移讓他動搖了想法,可再次見到他,真正觸碰到能和陽光比肩的沈雁冬,他還是顫抖著,重新把一顆心在瞬間注滿了所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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