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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糖果

六年後的某一日夏天,夏蟬正在樹上不停地鳴叫著,午後的太陽又熱又大,曬得路上的人汗流浹背紛紛挑陰涼處走。

這時間人們大多躲在屋裡吹冷氣、喝冷飲或吃冰降暑氣。

這時的祈沛澤已經是年輕氣盛的十四歲國中生,他剛翹了課也才和校外的高中生打完架,雖然臉上和身上都掛了彩,可是他還是打贏了,這讓他忍不住得意的翹了翹嘴角,可又扯到傷處害他疼得嘶嘶叫。

陪著祈沛澤在自己家裡幫忙上藥的程暖暖忍不住瞅了他一眼。

「很疼嗎?」程暖暖睜著圓滾滾的眼,嘴裡含著顆糖果,一臉天真無邪的詢問。

「怎麼可能會不疼!」程母—方嵐稍微用點力戳了戳祈沛澤的傷處。

祈沛澤頓時一陣痛感傳遍整個身體,可他仍是咬牙硬撐忍下來,只是他的眼神如果可以殺人早將他身邊坐著的,一臉茫然、天真、可愛的程暖暖狠狠戳上幾刀子。

都是這小不點害得!

方嵐見到這時的祈沛澤還能甩眼刀子,倒是氣笑了,「你能不能別三天兩頭就和人打架鬥毆的?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就又添新傷口出來!」

「方姨,這又不是我願意的,誰讓那幫人硬是要搶程暖暖手上的錢,我這才看不過眼才會和他們打起來啊。」

不就是嗆聲嗆不過對方就直接動手搶,可他是什麼人?怎麼能讓別人搶走自己身上的東西,所以,他就直接動手開打。

說到底還是小不點的錯,沒事手上跩著幾張鈔票在手上做什麼?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嗎?

啊,不對!小不點傻得很,她應該真的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

「錢給他們就是了,不會報警處理啊?平白在自己身上添傷口!」方嵐一邊幫祈沛澤處理傷處一邊繼續碎念。

祈沛澤很想翻白眼,喂,妳沒搞錯?那是妳的女兒要被搶劫又不是我要被搶劫,我幫了妳女兒妳還要唸我?這什麼道理!

等方嵐將祈沛澤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之後,她起身將醫藥箱拿回去放,順便還叮囑著:「這段時間一樣,傷口不能碰水。」

方嵐說完皺了下眉頭,也覺得自己何必多此一舉,這句話不用自己說祈沛澤也一定知道,畢竟從小到大他其他的本事沒有,就專攻打架鬥毆,一天兩天的從沒超過三天沒和人打架。

方嵐扭頭拿著醫藥箱離開了,程暖暖卻還一臉無辜端坐在祈沛澤邊上。

這時滿臉不爽的祈沛澤,將目標轉移到程暖暖身上,目光始終瞪著嘴裡因為含著顆糖果而鼓起一邊臉頰的程暖暖。

「糖,甜嗎?」祈沛澤微仰著頭,眼神冰冷開口。

程暖暖乖巧點頭,口齒不清的回答:「舔⋯」

「給我吃一口看看。」

程暖暖愣了愣,眨了眨純真無邪的雙眼,看著祈沛澤指著自己嘴裡,「剩這一顆⋯」

祈沛澤擰眉氣結,老子用性命拼搏出來的糖,妳他媽就不會留一顆給我?!

氣得狠了,祈沛澤怒氣沖沖命令:「張嘴!」

程暖暖不明所以,可她懂得怕生氣中的鄰居大哥,所以,她乖乖張開嘴。

「啊~」

祈沛澤看著程暖暖口中那顆粉色圓潤的糖果,這程暖豬最愛吃草莓口味的糖果,她嘴裡這顆肯定也是草莓味兒的。

可自己身上一堆傷她卻是個沒事人一樣吃著她的糖果⋯

想到這兒,祈沛澤就直接伸出手將程暖暖嘴裡的糖給挖出來,還直接塞進自己嘴裡。

不同程暖暖捨不得吃掉只用含著,祈沛澤是喀啦喀啦幾下就將糖果給吃完了。

程暖暖傻眼的看著自己剩下的最後一顆糖就這樣被人吃掉了,可她只是眼眶泛紅、眼淚打轉,愣是沒敢哭出來。

「怎麼不哭?」搶了人家的糖果吃掉,還問人家怎麼不哭。

「⋯⋯」程暖暖扁嘴不說話。

「真沒趣!」祈沛澤哼了聲,轉頭不再看那個要哭不哭的程暖豬,他將整個人摔在程家的沙發上閉眼休息。

許久之後,祈沛澤才聽見一道微弱的哽咽聲:「下次,我會記得給你留一顆糖。」

祈沛澤睜眼看過去,只見一雙黑黝黝、又大又亮,中間還浸潤著閃閃淚水的眼珠子直看著自己。

不知道⋯這雙眼珠子能不能挖出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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